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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是替身?川島芳子生死之迷 (圖)

(2008-01-09 09:18:38) 下一個
  北平宣外第一監獄。3月的清晨還很寒峭,一個著灰色囚衣、橄欖色毛料西裝褲的女囚,被拉到了獄牆的一角。她40歲出頭,臉部浮腫,上牙已脫落,長期浪蕩的生活已毀了她的健康與容貌,但她白皙的皮膚、黝黑的大眼睛和纖小的手,還殘留著當年的美。
  
  行刑官令她麵壁而立,問:“是否要留遺囑?”女人用男人那樣粗碩的嗓音說:“我想給常年照顧我的養父川島浪速留封信。”
  
  她站著寫完了信。行刑官核對了姓名,宣布她的上訴被駁回,並宣讀了死刑執行書。行刑官令其跪下。一聲槍響,子彈從兩眉之間穿出。她左眼圓睜,右眼緊閉,滿臉的血汙已不能辨認。
  
  這個女人就是金璧輝,也就是名聲遠播的川島芳子。


  
  金璧輝是清王朝最後一代王族肅親王之女,排行第14。三歲時被生父當作“小玩物”,寄養於曾任清室顧問的日本人川島浪速家中,認川島為義父,易名川島芳子。她在畸形的氛圍中長大,10多年後,養成了浪蕩、瘋狂的性格,也出落成一個明眸玉膚,豐乳圓臀的美女。
  
  美女一旦把腦袋夾在褲襠裏,她就會變得百倍的聰敏,也就會變得百倍地邪惡和殘忍。
  
  金壁輝17歲那一年,被59歲的養父川島奸汙。川島說:“你父親是個仁者,我是個勇者。我想,如將仁者和勇者的血結合在一起所生的孩子,必然是智勇仁兼備者。”金璧輝在手記裏寫道:“於大正13年10月6日,我永遠清算了女性。”次日一早,她頭梳日本式的發髻,身穿底擺帶花的和服,拍了一張少女訣別照,即剪了一個男式分頭。
  
  從此,她就把腦袋夾進了褲襠。
  
  她說:“我恨男人!”她要報複男人,報複世界。她懷著複仇的決心,衝向一個個男人:蒙王甘珠爾紮布、日本陸軍軍官山賀、聯隊旗手山家亨、間諜田中隆吉、作家村鬆、右翼頭子頭三滿、偽滿最高顧問多田駿、投機家和巨富伊東阪二……她熱烈擁抱他們,瘋狂地與他們接吻,在床上翻騰搏殺,她摧毀自己,用靈與肉裂變的殘酷武器去俘虜他們、利用他們、撕裂他們。她成功了,在日本她能影響“剃刀”首相東條英機,在中國能在立法院院長孫科手裏獲取蔣介石下野的機密。她贏得了一大把亂哄哄的頭銜,甚至戴起大將的肩牌。她過著揮金如土、荒淫無度的生活。
  
   “九·一八”事變後,金璧輝受日本主子的驅遣返回中國,利用夾在褲襠裏的聰敏和美麗,從事間諜活動。
  
  為了轉移國際社會的視線,加速“滿洲國”的獨立,日本陸軍特務機關駐上海特務田中隆吉收到板垣征四郎的一份電報,要求他在上海挑起事端,並撥來兩萬日元經費。田中隆吉拿出一萬元交給金璧輝,同她商議了一個詭計。
  
   1932年1月18日下午4時左右,日蓮宗山妙法寺的5個僧侶經過上海三友實業公司門前時,該公司受到金璧輝鼓動的幾十名工人突然襲擊了他們,使3人受傷,有一個叫水上秀雄的不日死亡。受金璧輝策動的憲兵大尉重藤千春以報複為由,組織30名日本浪人燒毀了三友實業公司,並與中國警察發生衝突,警士田潤生遭槍殺。
  
  日本駐上海總領事村井倉鬆不失時宜地向上海市市長吳鐵城提出蠻橫要求:一、向日本道歉;二、處罰肇事者;三、負擔傷亡者的醫療費和贍養費;四、立即解散抗日團體,取締排日活動。日艦隊司令鹽澤幸一當夜對陸戰隊下達出動命令,進攻日軍守區外的閘北。我19路軍修築街壘工事,奮起反擊。“一·二八”事件爆發。
  
  田中隆吉和金璧輝嫌不過癮。於是,設便宴把在上海的資本家福島喜三誘來,用手槍逼著他向三井財團總部發電,請團琢磨理事長要求帝國政府立即出兵。
  
  蔣介石的不抵抗政策,使得事變以簽定屈辱的《淞滬停戰協定》而告終。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在煙霧彌漫的舞場上,田中隆吉用毛刺刺的腮幫磨蹭著金璧輝雪白的脖頸,滿嘴噴著酒氣說:“多虧這一擊,滿洲獨立成功了!”
  
  金壁輝參與導演了淩辱中國的“一·二八”事件,在此之前,她還把婉容皇後從天津秘密挾持到東北,為偽“滿洲國”的成立立下了汗馬功勞,可謂身手不凡。“七·七”事變前後,她潛入東北進行策反顛覆活動,與日本駐津特務機關謀劃利用汪精衛建立偽政權,並擬將溥儀迎回北平,圖謀複辟清王朝。
  
  金璧輝名聲大躁起來。報紙上登出她的照片,驚讚“川島芳子是個天才”,是“活躍在戰火中的魔女”;她甚至與風靡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歐洲女諜瑪塔.哈麗齊名,被稱為“東方的瑪塔.哈麗”。日本作家村鬆根據她的傳奇故事,寫了一部叫《男裝麗人》的小說,把她塑造成一個身穿特製軍服,忙碌於中日兩國之間的弄潮兒。此書當時成了風行日本的暢銷書。
  
  抗日戰爭結束後,這個像幽靈一樣的女妖失去了神秘的力量。1945年10月10日,一群憲兵闖入金璧輝位於北平東四九條的家中,把她從床上叫起,反綁起雙手,蒙上頭,押上了警車。直到這時,這個把生命異化為一場鬧劇的浪女還透過薄薄的蒙布,與她的秘書互作鬼臉。
  
  戴笠親自提審金璧輝,想從她嘴裏挖出些重要的情報。當金璧輝告發軍統特務馬漢三曾從她那裏搜走一柄九龍寶劍時,戴笠的心一緊。經詳細盤問,多年來縈繞他心頭的一個疑團終於有了線索。原來,當年孫殿英將東陵盜墓所得九龍寶劍贈給了戴笠,戴笠托馬漢三帶到重慶孝敬委座,馬漢三被日軍逮捕後將寶劍獻給田中隆吉買得活命,田中隆吉寄存在金璧輝住處,馬漢三在逮捕金璧輝時掘地三尺複得寶劍。
  
  此劍修長的劍柄上雕著九條栩栩如生的紫金龍;劍體用镔鐵打成,不鏽不汙,吹毛得過;鯊魚皮的劍鞘上嵌滿紅藍寶石和金剛石,在太陽底下華光燦然。此稀世之寶,是乾隆皇帝的陪葬之物。
  
  戴笠得知古劍下落後,給馬漢三傳過話去。馬漢三倉皇獻出寶劍,並附帶獻上10箱價值連城的書畫古董、金銀財物,親自押送到弓弦胡同什錦花園交給戴笠。他向戴笠說了一個保劍曆險的故事。聰明絕頂的戴笠笑而不語。可是他沒想到,他在飛往南京的途中,座機被馬漢三手下安置的高爆力定時炸彈炸毀。戴笠被燒成一截黑灰棒,他左邊臼齒上下鑲嵌的6顆金牙,使他從另外的13截黑灰棒中被區別出來。九龍寶劍既是戴笠的死因,也是弄清他的死因的重大線索。
  
   1947年10月8日,河北省高等法院對金璧輝進行了公審。她麵施白粉,梳著油亮的短發,穿一件黑呢大衣,毫無愧色地走到被告席上。在受審中,她狡詞巧辯,凡對自己有利的問題,即作出回答;對自己的罪行卻諱莫如深,反問庭長:“你是怎麽知道的?”還大言不慚地說:“我衷心熱愛中國,盡管加入了日本國籍,還是發誓忠於清王朝。”
  
  南京的《中央日報》和東京的《朝日新聞》作了如下報道:
  
   “河北省高等法院於8日公審金璧輝(川島芳子)時,法庭上出現了嚴重的混亂局麵。因為是公審東方的瑪塔·哈麗、著名女間諜川島芳子,三千多名看熱鬧的人一齊擁進了小小的法庭。狂熱的人群有的把窗玻璃擠碎,有的把椅子踩壞,造成一片混亂。由於無法控製秩序,公審不得不改期。”
  
  經過多次審訊,1947年10月22日,河北省高等法院以漢奸、間諜罪判處金璧輝死刑。
  
  被判處死刑後,她給小芳八郎秘書寫了一封長信,無意之間活畫出她難堪的人生。她寫道:“我真的成了小醜,天才的小醜。報紙說,有人建議賣門票,把我當作玩物供人觀賞,將收入用來救濟貧民。監牢是人生的篩子,篩選出來的人就是偉大的人。像我這樣被世人誤解的人是很少的。人在臨死之前,會變得非常了不起。‘花兒獻給你……’我的命運使我變成了詩人,我寫了很多詩。科長鼻子特別大,人們都叫他大鼻子,人們都管我叫二鼻子,而難友們卻叫我‘傻哥’。再過5天就是新年了,我真想吃年糕、年糕菜湯和年糕小豆湯。我不願意同人埋在一起,可以和猴子埋在一起,猴子是正直的動物,狗也是正直的動物。公審那天,法官問我為什麽回到北平,我說因為我養的猴子得了痢疾病,大家哄堂大笑。這個庸俗的世界,沒有人能理解我珍愛如命的就是猴子。那些要死而沒有死成的人,應該成為世上的偉人、聖人,並由他們來進行統治,所以,人們應該常常經曆一下內心的死亡線……”
  
  而她並不甘於束手待斃。她發信給其日本養父川島浪速,哀歎自己為日本盡了力,而今成了一個被人扔下的玩物和小醜。她要川島給她寄一份偽造的戶籍抄本,將第一王子憲章的次女、已加入日本國籍的廉子改為她的名字;另外,把她的出生時間推遲10年。這樣,她就可以被證明是有日本國籍的日本人,不能以漢奸論罪;其二,如果她小了10歲,“九·一八”事變前後才是十五、六歲的少女,就不可能當“安國軍”司令,犯下如此多的重罪。
  
  這種做法不失為一根救命稻草。另一個名噪一時的女間諜李香蘭,原被作為文化漢奸判了死刑,後來由於她被證明為日本人,而改判無罪。回國後她把名字改回為山口淑子,還當上了參議院議員。
  
  金璧輝的律師們也在四處活動。她在日本的家庭教師本多鬆江為證明她是日本人,也在到處奔波,征得了三千人的請願簽名。本多在美國留學時曾與宋美齡有一麵之識。但她準備來中國找宋美齡時,聽到了金璧輝已被處決的消息。
  
  清晨,監獄圍牆裏傳出一記沉悶的槍聲。7時過後,一副擔架從監獄的後門抬出。記者們湧了上去,被血汙塗蓋的臉已無法辨認。日本長老古川大航認領了屍體,給它裹上白毛毯和花布,做完佛事,送往朝陽門外日本人墓地火化。
  
  鬧劇並沒有就此打住。事後不久,北平的報紙就根據傳聞登出消息說,被處決的不是金璧輝,而是同監犯劉鳳玲,劉鳳玲的母親被迫以10根金條的代價出賣了女兒的生命。監獄官員先給了劉母4根金條,行刑後,劉母去索要另6根金條時遭毆打,再去則未歸家。
  
  金璧輝的哥哥憲立後來回憶說:“當時進駐北平的11戰區司令孫連仲的夫人,是清王室的血緣親族,我決定通過這層關係來營救芳子。孫夫人說:‘在行刑的時候,’可用替身換下芳子的生命,但需拿出100根金條疏通關節’。”憲立說到這裏想起了什麽,便打住了。
  
  本多鬆江作了這樣的推測:“當我聽說死者的耳朵附近長著又密又厚的頭發時,我立即想到這是替身,而不是芳子。”
  
  無論怎麽說,作為曆史的金璧輝已經死了,所以,真實的金璧輝已經死了。這個死者是誰呢?她的衣兜裏有幾隻毛粟子,手裏攥著寫著絕命詩的紙片。詩曰:
  
  有家不得歸,
  
  有淚無處垂,
  
  有法不公正,
  
  有冤訴向誰。
  
  詩是荒謬的。但它卻真實地記錄了漢奸在尋找靈魂的歸宿時,普遍會遇到的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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