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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老兵回憶:日軍把七八百女學生奸淫後殺害(組圖)

(2007-11-17 07:58:13) 下一個
 
 
圖:抗日老兵黃潤生

1921年 在武漢出生,原籍安徽
1938年 在武漢加入戰時幹部訓練團,獲黃埔第十六期文憑  
1940年 在昆侖關地區戰鬥受傷
1941年 考上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七分校(位於西安王曲)特科縱隊炮兵專業
1943年 畢業分到第21集團軍85軍步兵一個師當排長,後轉到炮營一連觀測通訊排
1945年 抗戰勝利時已是中尉排長
1949年 淮海戰役後升連長,同年撤到台灣
1985年後 專心研究抗戰史
1993年 在南寧與小他39歲的夫人相識,次年在南寧買房子,開始半年南寧半年台北的生活。


圖:準備攻擊洛陽的日軍戰車師團。

第21集團軍炮兵排長黃潤生:保住炮就立了大功,丟了炮要槍斃連長“飛機來了,快臥倒!”全連都趴下了,黃潤生也在第四輛炮車後趴下。第一架飛機盤旋了一圈,扔了炸彈飛走了。第二架飛機來的時候,他調皮地想看看飛機投彈是個什麽情形,於是抬頭往上看了一眼。這一看不打緊,正好看見一枚重約50公斤的中型炸彈在午後3點的強烈陽光下翻了個跟頭,直直朝他栽了下來。黃潤生心中暗叫“完了”!

“轟……”地麵劇烈地顫抖起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趴在抖動被單上的一隻螞蟻。腦後一熱,半個身子隨即被炸彈掀起的泥土埋了起來。飛機飛走了,他扒掉泥土小心地站了起來,上下摸了摸,發現除頭皮被彈片擦掉一塊之外,腿腳都完好。原來炮彈落在了他身後約50米開外。他還來不及慶幸逃過一死,馬上跑到前麵看看他們連的“七五炮”(法國造75毫米口徑野戰炮)。

一門炮裝炮彈和其他雜物的前車被炸毀了。兩名士兵被炸死,一個班長被炸傷,同時還有三匹拉炮的騾子被炸得肚穿腸流,遍地是血。

連長抱著頭開始哭。在軍紀極嚴的湯恩伯部隊,炮連丟一門炮,連長要槍斃,保護不力導致火炮受損,連長要坐牢。這也是黃潤生在黃埔軍校裏接受的、他非常推祟的德國軍事思想體現。他至今仍記得《炮兵操典》裏的一句話:炮是炮兵的第二生命,炮是炮兵的愛人。這時,行伍出身的二排排長很仗義地走過來跟連長說, “不要緊,隻是前車被炸,炮還是好好的嘛,找個民用大車當前車,一樣可以把炮拉到後方去。你們先走,我在後麵一定跟上你們。”連長聽後,馬上給這個老排長跪下磕頭。這一舉動把黃潤生嚇了一跳。他突然意識到了軍紀的可怕。

日軍出動“國寶”架橋,中國炮兵炸橋就像給人抓癢

他們在撤退,他們的任務沒完成,炮擊了三個月,日軍硬是在他們眼皮底下把平漢鐵路的重要關節--黃河大鐵橋修複了。黃潤生當時剛到第21集團軍85軍野戰炮營一連觀測通訊排當觀測員。他們部隊於1943年冬天接防漢王城。這是個古戰場。秦末,楚王項羽與漢王劉邦爭奪天下,率軍隔鴻溝築城,劉邦築漢王城,項羽築霸王城,對峙於鄭州滎陽廣武山巔。當時日軍占據著霸王城。他們的任務就是炮擊阻止日軍修複黃河大鐵橋。黃潤生說,1938年黃河鐵橋被破壞加上花園口決堤,是二戰中最成功的一次“阻絕戰”,直到1944年,日軍主力都無法進攻中原。

後來成為抗戰史專家的黃潤生現在可以很清楚地分析當時的戰局。1944年,日軍海上交通線被美國封鎖,長江航道也被中國軍隊的炮兵及中美空軍阻斷。東條英機當時已準備本土決戰,所以一定要打通中國內陸交通線,為泰國、越南及中國廣東、廣西、湖南、湖北的日軍提供後勤補給,同時為撤退作準備。這樣就出台了一個計劃:打通大陸交通線,也稱為“一號作戰”。

黃潤生後來看日軍戰史記載,當時日本大本營一個參謀上校把命令下達到華北方麵軍司令岡村寧次那裏,岡村寧次當即拒絕。岡村寧次說這個仗沒辦法打:首先黃河鐵橋沒有恢複;其次,河南湯恩伯的部隊不好對付。即使打通京漢線,湯恩伯的部隊也隨時可以把這條交通線切斷。

最後岡村寧次提出,要打可以,但有條件。第一就是把黃河鐵橋修好,為了修好這座橋,必須要有“架橋機”。當時日軍這樣的設備隻有一套,堪稱“國寶”,是關東軍準備打蘇聯渡鴨綠江用的。另一個條件,把部署在內蒙古的第三戰車師團調來,把關東軍的航空兵撥一部歸其使用。日本大本營同意了。1944年元月,架橋裝備抵達。

此前日軍曾多次試圖在黃河上建橋,但都被中國軍隊的炮彈打斷,黃潤生還看到過光屁股修浮橋的日軍被打得“撲通、撲通”往水裏跳的場麵。但日軍的架橋機來了以後,情況就不同了。這部架橋機架出來的橋,上部有鋼架保護,而且所用鋼板極厚,國軍的“七五炮”打到橋上跟給人抓癢差不多。

同時,日軍調了重炮部隊進行火力壓製。一個大隊的150毫米榴彈炮、一個中隊的100毫米加農炮每天轟擊兩個小時。在這兩個小時裏,中國軍隊的炮被打得藏在山洞裏出不來,任由日軍自在地修橋。日軍的火力很密集,到處都是散落的彈片。士兵們就在晚上趁著日軍不打炮時,打著火把提著籃子到山上撿彈片,用騾子馱到鎮上賣。先是買肉加菜,還有餘錢就到鎮上買了棉花和布,做了當時的大兵都沒有的棉被。當時他當排長的津貼還不夠買兩雙好點的草鞋,所以他們還買了許多棉鞋、襪子。

與日軍一次幾十發的奢侈相比,中國軍隊顯得很可憐,在日軍修橋的三個月時間裏,一個連隻打了三百到五百發炮彈。而且,炮彈打完後要把彈殼收集好,用大車運送到後方點數,與所發炮彈數目相符才獲發新的炮彈。

就這樣,黃河大鐵橋在他們眼皮底下一點一點地向黃河南岸延伸,三月下旬,大橋修通了。

1944年4月17日,豫中會戰打響,拉開豫、桂、湘大作戰的序幕。日軍37師團先渡黃泛區,攻克中牟縣。黃潤生說,抗戰勝利後,日軍110師團的軍官與第21集團軍的參謀一起開會研討豫中會戰,日軍官說,你們沒法破壞黃河大鐵橋,大橋一修成,勝負已分。黃潤生回憶起來十分感慨:要是調兩個 150毫米榴彈炮連過來,我們起碼可以多阻滯日軍20天,多這20天的時間,也不至於造成後來全軍潰退的悲慘局麵。但當時的高層軍官都沒有意識到火炮的重要性,隻把部隊在黃河南岸擺好了等人家來打。連別人想怎麽打都不知道,豈能不敗?

不吃不睡連退三天三夜,有機會休息隻顧喂騾馬

到4月20日,日軍4個師團已渡過黃河,第三戰車師團一部也過了河。日軍派了一個聯隊越過鴻溝把漢王城占領了。

這時,野炮營接到了軍長吳紹周手令:把大炮安全地拉到後方,我不要你們參加戰鬥,保住這12門炮,就是大功一件。於是他們開始向盧氏縣撤退。不吃不睡連退了三天三夜。第三天,終於有機會休息一下,馭手自己沒顧上吃,先四處找草找料喂騾馬。黃潤生有點奇怪,問馭手怎麽不先喂飽自己?馭手說:“報告排長!沒騾馬就沒法拉炮,炮丟了,連長就要被槍斃,我怎麽能看著連長被槍斃?”這句話讓他很感動。有一個排長在退卻的過程中,實在太困了,一頭從馬上栽了下來,臉都摔傷了竟渾然不覺,就躺在原地睡著了。一個多小時後,其他部隊來了把他推醒,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黃潤生差點被炸死的一次就在撤到密縣以北不遠的地方時發生的。他們連拉著剩下的三門炮,繼續趕路。第二天天黑時分,野炮營三個連在穎水會合。密縣到登封的公路被石覺的第13軍破壞了,還埋上了地雷,炮車無法通過,問了周圍的老百姓,最後決定從穎水的山溝底部走。那裏根本沒有路,都是大石頭。大炮極重,在平地上坡都很吃力。沒辦法,把大車丟了,牲畜都用來拉炮。黃潤生的許多家當,包括軍校的畢業證書都跟著大車一起扔了。

拉炮時,班長在前麵喊口令:“向前!”久經訓練的騾馬就四肢緊繃,班長再喊:“走!”騾馬就開始發力,炮就拉動了。如果石頭太大,所有的人都下來幫著扳車輪。實在不行,就給騾馬喂喂水,喂喂料,大家喘口氣,再來。一個石頭一個石頭地過。從頭天晚上6點開始,到第二天上午10點,全營11門炮奇跡般地走出了山溝。

剛過了第一道難關,又一個障礙擺在麵前。黃潤生說,日軍的第三戰車師團目的是包圍消滅湯恩伯軍團的主力。戰車師團先是躲在邙山不動,等日軍打下許昌,戰車師團出來了。從許昌衝到郟縣,很快就打到臨汝鎮。日軍戰車過臨汝時很有趣,守城的中國軍隊見餐廳桌椅門板堆成的城門一下就被戰車打破了,不敢招惹他們。日本戰車也不打中國守軍,徑自穿城而過,開到洛陽去執行封鎖任務。

從臨汝到洛陽有一條公路,百餘輛戰車就在這條公路上來回穿梭,構成一條封鎖線。日軍另外三個師團從三個方向將湯恩伯的王牌部隊13軍以及29 軍、85軍一部等主力部隊壓迫到洛(陽)葉(縣)公路附近,準備一舉全殲。被圍部隊在31集團軍司令王仲廉的帶領下,把部隊開進臨汝附近的嵩山。黃潤生所在的野炮營從穎水出來後,跟著大部隊突圍。

5月10日午夜,各軍把部隊以連為單位分散,準備突圍。到了半夜兩三點鍾,戰車來回巡邏的次數減少,每次總有一兩分鍾的間隔。炮隊把炮先拉到路邊隱蔽好,等戰車之間一出現空當,馬上加鞭打馬,一下衝到馬路對麵小山坡的林子裏。日戰車發現後馬上開炮,炸到他們身後,但炮隊已經成功跳出了包圍圈。全營11 門炮,無一受損,一起往盧氏縣開去。三個軍的人馬也是這樣成功地“滲”出日軍封鎖線。岡村寧次的計劃破產了。

日軍把七八百女學生趕到河灘上,奸淫後全部殺害

部隊走到洛河附近時,連下三天大雨,山洪暴發,渾濁的河水不時激起一波又一波大浪。大家都傻眼了。而且,有情報說日軍追擊而來的兩個師團就在他們後麵不到60裏。營長馮堯和召集連長開會商量。有人說,飛機炸我們躲過了,沒路走我們也走過來了,封鎖線我們也突破了,也算盡到責任了。馮堯和不甘心。他是廣東人,遊泳技術好,脫了衣服就遊過河去。遊到河中間時突然站起來,舉著手高興地向大家喊:“看,頭可以露出來,可以的!”起初幾個連長都搖頭,覺得不可能。馮堯和不理,叫人馬先遊過河,炮在上遊,十幾個人在下遊一起拉,拉一段,就把繩子在樹上纏一段,防止炮被洪水衝走。下午時,水位已降了一半,越到後來拉得越輕鬆。4點多鍾時,所有的炮都拉了過去。

走到盧氏縣附近的十八盤公路,剛走了一半,三架日軍飛機又來轟炸。“漢奸一直跟著我們。”黃潤生說起來很有點生氣。雖然經疏散隱蔽,但還是有兩門炮被炸毀,傷亡兩三人,騾馬也死了不少。看來炮真是沒法拉到後方去了。“營連長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哭了半天,也沒想出辦法來。有一個排長出主意:“後麵長官部的一個大車隊見情況不好,全跑光了,留下幾十匹騾馬。我們把它們拉過來好了。”靠著這意外獲得的畜力,他們終於把剩下的九門炮拉到了盧氏縣。這時日軍已經快打到盧氏縣了。

野戰炮營決定連夜衝出去。剛衝到盧氏外不到十裏路,就陷入到一支從洛陽逃出來的龐大難民隊伍中,路上有汽車、有大車,甚至還有洛陽中央銀行運鈔票的車。“到處都是車,根本走不動。”馮堯和下令全營緊急集合,將擋路的大車掀開,總算是把陷在其中的炮車拉了出來。他打算從山上的一條簡易公路走,但三天的大雨把這條泥路衝得一塌糊塗,馮堯和說,“還是衝”。於是炮車隊繼續在泥漿中向山上爬。爬到一半,盧氏縣的戰鬥打響了。有難民對他們說,後麵的日軍也追過來了。沒辦法,炮兵們隻好把炮栓、瞄具卸下,把炮拉到路邊上,派幾個兵看著,其他人撤退。

然而追擊的日軍突然撤退了。黃潤生當時非常奇怪,後來在日軍戰史裏他才找到答案。原來炮隊被日軍偵察機發現,按常識大炮都是跟著軍團主力行動,他們認為這支隊伍就是湯恩伯的主力。打到盧氏才發現隻有兩個連。後麵的日軍聽到消息便不再追擊。日軍攻入盧氏縣城後把洛陽流亡到此的七八百女學生趕到河灘上,奸淫後全部殺害。俘虜了一些後勤部隊及傷兵就撤回去了。

湯恩伯的無線電被農民搶了,部下4天聯係不上長官

5月底,這次千裏敗退才在後方西平縣宣告結束。馮堯和因此也保住了一條命。黃潤生說,湯恩伯跟他們差不多時候也到了西平,碰到23軍的山炮營營長,該營裝備有九門最好的德國造山炮。湯恩伯問那個營長還剩幾門炮。那個營長很小聲地說,全丟光了。湯恩伯說:“特務營,把人給我帶著。”直到豫中會戰結束,開完會,湯恩伯才想起這個營長:“哎,那個營長還沒解決,特務營,把他拉出去斃了。”

湯恩伯在豫中會戰中的經曆也不光彩。抗戰勝利後,第三戰區一個副參謀長寫的回憶錄中披露,豫中會戰時,湯恩伯的第一戰區副司令長官部駐在葉縣,司令長官蔣鼎文電召他到洛陽麵商軍機。湯就開了輛吉普車,帶著無線電還有幾個隨從沿洛葉公路奔洛陽而去。他怎麽也沒想到,在後方的伊川縣附近被武裝農民繳了械,除了槍,車子和無線電也被搶走。最後湯恩伯隻好帶著隨從步行,4天後才走到洛陽跟蔣鼎文哭訴這離奇遭遇。在戰事最緊的4天裏,31集團軍司令王仲廉、28 集團軍司令李仙洲等高級將領,用無線電要“跟湯長官講話”聯絡不上!最後蔣鼎文連夜找了一個在嵩縣有勢力的退休副師長,去說服那幫農民,把無線電要了回來,湯恩伯這才重新開始指揮作戰。

到了西平,85軍野炮營就分散到山溝裏隱蔽,防止日軍飛機轟炸。

西峽口戰役炮彈充足,抗戰八年從沒有打得這麽爽

1945年3月26日。這天來了命令,日軍沿豫陝公路,已一路從南陽、內鄉打到漢中,要炮兵營第二天出發趕到豫陝公路最前線的一個隘口西峽口。

1945年3月27日,85軍野炮營一連到達西峽。此時湯恩伯因豫中潰敗被處分,由胡宗南代理戰區司令長官。黃潤生對胡宗南最滿意的一點是,胡宗南派了一個汽車營,從西安把洋麵(進口麵粉)和炮彈日夜不停地運到第一線。這可是黃潤生們從沒享受過的待遇。黃潤生跟後麵炮排的排長感慨:“哎呀,從來沒吃過這麽白的麵粉。”

第三天早上,日軍開始進攻。從打第一發炮彈開始,黃潤生就感覺不錯。雖然從觀測所隻能看見西峽口鎮一點城樓,但連長史文治很有經驗,指了大概方位叫他們隻管打。炮彈充足,於是一通亂打。頭一百發炮彈還沒打完,第二箱又運來了。陣地上同時堆著兩百發炮彈。這樣的情形,黃潤生“抗戰八年,從沒見過”,“是一輩子當炮兵最成功的時候,炮兵能盡量多地發射炮彈就是成功啊”。

由於炮打得太多,炮身打到發紅。先是叫人運水來潑,運水不及,炮兵們著急,就把炮管降下來,一齊往炮管上撒尿。炮排排長說,再打下去,連尿都沒有啦。正打著,敵人的步兵就沿著公路向著觀測所殺過來了。負責保護觀測所的步兵排長見勢不妙,要撤。而史文治已經溜了,黃潤生不知道請示誰。打電話給後麵的副連長說:“報告副連長,情況緊急,撤退……”話沒說完,通訊兵就把電話線扯斷了。黃潤生也不管了,叫通訊兵收線,撤。

他們撤退到離西峽口二十公裏的奎文關。撤退的消息一傳出,西安震動,富商巨賈都準備逃出西安。大家都害怕軍隊重演去年豫中會戰大潰敗的一幕。胡宗南打電話給31集團軍司令王仲廉,質問他是不是要撤退。王仲廉說,情況有變,我們是要撤一點。胡宗南說,後麵沒有軍隊了,“萬一出了什麽事情你要負責!”

4月5日,日軍戰車和步兵進入重陽店附近隘口時,遭到黃國書的新43師的猛烈阻擊。後來在台灣當了“立法院長”的黃國書跟黃潤生說,當天,吳紹周給他下了命令要固守,派了特務營長帶一個手槍排跟著他到師部。吳交代特務營營長,要是黃國書敢從指揮所退後50米,你就馬上槍斃他。黃國書找來師參謀長,叫他去跟第一線防守的兩個團長講,“你們給我死守,誰退我槍斃誰,我睡覺,我不管。”兩個團長拿了同樣的話跟營長交代。就這樣,日本人攻了一晚上,發起了七八次衝鋒,硬是沒打下來。

吳紹周又給廖運周的110師下令,要他們連夜從伏牛山打到重陽店與丁河店之間,側翼包圍敵軍。反擊戰第三天早上開始,110師、23師、暫55師側擊,新43師正麵攻,飛機、火炮齊轟。這麽一打,日軍整個崩潰。

三天後,反擊戰打得差不多了,日軍139聯隊傷亡達八成,退到重陽店以東四十裏的丁河店。吳紹周下令,叫23師派一個團,加上炮營一連(三門野戰炮) 和一個戰車排(五六輛菲亞特輕型戰車)組成追擊隊。黃潤生說,“抗戰八年,像這樣跟著敵人屁股追的追擊隊,還沒有過。”這支戰車開道,大炮殿後的追擊部隊路過中國軍隊陣地時,公路兩側山上的士兵全都站起來振臂歡呼:“國軍萬歲!”“打倒日本帝國主義!”黃潤生說:“這是我一輩子最高興的時刻,可惜沒有照相機拍下來。”

黃潤生後來讀日本戰史,發現其中有這麽一段:“幸虧我們沒有攻到西平,否則110師團將全軍覆滅。”

從5月到8月,黃潤生一直在丁河店附近山頭的觀測站當觀測員,在山上生活近四個月。有一天,他下山休息,聽到廣播說,美國在日本廣島投了一顆原子彈。沒幾天,日本就宣布投降。後來,黃潤生隨著部隊開到西安,經過西宮兵營的時候,兩個站崗的日本兵看見他,“啪”地一下行了禮。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滿了勝利者的自豪。

本報特派記者 譚人瑋

大潰退

1943年,同盟國反法西斯戰爭轉入戰略反攻和進攻,日軍在太平洋戰場上屢遭失敗,使南洋(東南亞)各地軍隊的海上交通線受到威脅。日本大本營為保持本土與南洋的聯係,決定打通從中國東北直到越南的大陸交通線,同時摧毀沿線地區的中美空軍基地,以保護本土和東海海上交通安全,遂令中國派遣軍使用累計約 51萬兵力,發動打通大陸交通線的作戰。中國方麵稱為豫湘桂會戰,豫中會戰即為其第一階段。

1944年4月,日軍華北方麵軍14.8萬餘人向鄭縣(鄭州)、洛陽地區發動進攻。中國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蔣鼎文指揮8個集團軍1個兵團共17個軍約40萬人,依托黃河南岸既設河防陣地抗擊日軍。

18日,日軍從中牟新黃河(今賈魯河)東岸向第28集團軍河防陣地發起攻擊。19日,日軍向第28集團軍第85軍邙山陣地發起攻擊。突破陣地後,至 23日相繼攻陷鄭州、新鄭、尉氏、汜水、密縣。30日,日軍第12集團軍以3個師又2個旅向許昌發起攻擊,5月1日許昌失守。日軍第12集團軍主力轉向西進,尋找第一戰區主力決戰。第31、第4集團軍予日軍以打擊後,於5、6日分別撤往伏牛山、韓城。

5月9日,西進日軍進逼洛陽。18日,日軍菊兵團(第63師一部)攻擊洛陽,守軍第15軍配屬第94師依托城防工程,頑強抗擊至25日分路突圍,洛陽失守。

在日軍第12集團軍主力西進後,第五戰區第55軍、第十戰區豫南挺進軍向平漢鐵路南段實施襲擊,一度收複確山、漯河等地。6月2日,第一戰區主力、第八戰區一部發起反擊,戰至中旬,將日軍逐至陝縣、洛寧、嵩縣、魯山一線,雙方對峙,會戰結束。

日本雖然打通了“大陸交通線”,但因兵力不足,為了把守如此漫長的地域使有限的兵力更加分散,反而使自己在戰略上處於極不利的地位。

該次會戰表明,日本已經達到其力量的極限,是其回光返照式的最後一搏了。此後直到投降,日軍再也無力發動大規模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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