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中國曆史與民主自由

考察中國曆史，戰國時期，孟子周遊列國，言必稱“仁政”，提倡“人之初，性本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逢其時，天下七國爭雄,盛行合縱連橫之權謀，孟子卻知其不可而為之,與君主對談仁者王道,論辯滔滔。可是，最初弱小的秦國接受的卻是法家的主張,走的是變法圖強之路，最終以武力統一了中國，之後卻在兩代內迅速敗亡。取代秦的漢朝吸取秦的教訓，“罷黜百家，表章六經”，獨尊儒術。延續了王朝壽命，但並沒有改變其最終敗亡的曆史命運－。曆朝曆代，延續漢的政策，一直將儒家思想作為政權的核心思想，但是誰也逃不脫崩潰的最終命運。幾千年來，中國人不去思索其根本原因，歸結為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模糊概念，

後來嚴複有一篇文章，認為西洋之所以發達，中國之所以落後，中國全部文化的弱點，應在於“不自由”上。中國五千年文化的特點，就是“專製主義”。儒家思想的最大問題是沒有否定那個不受限製的君權，認可所謂君權神授，因而淪為封建專製製度的幫凶，導致中國封建社會在麵對現代西方世界時，最終走投無路。專製製度的影響在中國根深蒂固，直至當今的中國社會。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看起來更像個半封建半資本主義社會。專製扼殺創造性，考察曆史，任何劃時代意義的成就都與自由思想息息相關。知識經濟為什麽在美國興起？根本問題就是自由，而民主，則從根本上否決了那個君權神授，還主權於民。民主自由，似乎應該是中國社會的最終解決方案。

可是，幾百年來，以民主自由標榜的西方世界以及其當今的代表美國給這個世界帶來的又是什麽？一個字，殺。不從者殺。從葡萄牙、西班牙、荷蘭到英國，美國，其殖民曆史就是一部殖民地人民血淚史，以美國為例，華盛頓在位時期曾經命令手下將軍以染有天花病毒的毛毯一次性殺死了數十萬無辜的印地安人，還有印地安人那用血與白骨累起的西遷之路。到十九世紀末，短短一百餘年時間內，美國已發展到了一個國土近千萬的西方資本主義強國。印地安人、墨西哥人、古巴人、菲律賓人、非洲人等等，無數冤魂用其皚皚白骨奠成這個強大國家的基石。

考察其根本，所謂的西方世界的民主自由，對其本國人民而言是個好東西，對於其他國家的人民來說就未必是好事。理論上通過民主程序選出的總統組成的政府是要保證本國利益最大化的，其競選時闡述的執政綱領大多是符合其本國普通選民的利益。至於總統是否弱智並不重要。與其他國家的利益衝突的最後解決基本也是由國家實力來決定的。至於一些弱小國家的死活，基本是受強國領導人的“道德”觀念來製約。而“道德”的製約，西方社會基本沒人相信這一套。因此，西方社會，國家之間的關係，采用的是封建社會的那一套，集權專製，哪一個實力大，哪一個就是老大，其他人都得聽我的。所以說布萊爾是布什的一條狗，而非反過來說。再打個類比，美國，英國等相當於中國的貪官新貴，至於伊拉克，朝鮮之流，基本上類似於中國的民工了，並且是刁民，需要時不時的敲打敲打，或是使用武力徹底將其轉化為順民，尊美國為老大，並遵守美國等“貪”國製定的有利於其本身的國際規則。這就是這個世界混亂的根源所在。

當今這個世界遠非一個均衡世界，全世界有一半多的人口生活在貧困線下，大部分的財富掌握在極少數人手裏。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爭端，民族與民族之間的仇恨，隨著這個差距的拉大而不斷激化。自許為先進的民主國家崇尚的是暴力。從影視文化到伊拉克冰冷的現實世界，無不滲透著這種暴力細胞，我相信，即便是現在，如果暴力能解決問題，那權力頂端的決策人，最終會與華盛頓一樣，從肉體上消滅不服者。伊拉克問題的一個簡單解決方案，就是殺滅所有伊拉克人，引入白人，在此基礎上重建民主自由的伊拉克社會。這就是當年華盛頓在美國對印地安人幹的事情。很可惜，這個世界已經不是華盛頓時代的世界了，伊拉克也不是北美。製約力量的存在使得極端暴力無法施行。甘地說，暴力本身是一種惡，如果用暴力去消滅某種惡，比如英國的殖民統治，那麽在消滅這種惡的同時，將是另一種由暴力本身所帶來的惡的開始。同樣的，專製本身是一種惡，如果用暴力去消滅這種惡，比如美國入侵伊拉克，那麽在消滅這種惡的同時，將是另一種由暴力本身所帶來的惡的開始。

中國，究竟該往何處去？

人類，究竟有沒有足夠的智慧？

李察天寫於2007/0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