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如簡曆
1968年3月28日,生於美國新澤西州普林斯頓。
1968-1989年,在伊利諾斯大學香檳城校區隨研究物理和微生物學的父母親成長。
1989年,獲得伊利諾斯大學新聞學學士學位。
1990年,擔任《芝加哥論壇報》記者,撰寫重要新聞稿。訂婚。
1991年,獲得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寫作碩士。和電氣工程師布萊特.道格拉斯博士(Brett Douglas)結婚,7月遷往舊金山灣區。
1995年,自由撰稿人,為《芝加哥論壇報》、《紐約時報》和美聯社撰寫稿件。冬季,在國家檔案館和華盛頓國會圖書館完成了《南京大屠殺:被遺忘的二戰浩劫》一書的初步資料準備,前往北京、上海、杭州進行為期六星期的深入調查。
1996年,出版《中國飛彈之父---錢學森之迷》。
1997年7月,前往中國南京,調查南京大屠殺史料。
1997年12月,出版《南京大屠殺:被遺忘的二戰浩劫》。
1998年,獲得華裔美國婦女聯合會的年度國家女性獎。
1999年8月,《南京大屠殺:被遺忘的二戰浩劫》被拍攝電視節目,成為曆史探索頻道節目專題之一。
2002年5月13日,獲俄亥俄州伍斯特學院榮譽博士學位。
2002年8月,兒子克裏斯托佛.道格拉斯(Christopher Douglas)出生。
2003年4月28日,出版《美國華裔史錄》。
2004年11月9日,於加州蓋洛斯自己的車內以手槍自殺身亡。
1968.03.28---2004.11.09,36歲。
尋找自己名字的人
(引文)11月9日,張純如女士結束了自己36歲年輕的生命。在她短暫的一生中,忍受著巨大的精神痛苦,卻留給了我們整個民族一段段記憶。憑借著這一記憶,提醒我們在曆史的長河中曾經有如此的傷痛。而又因為這傷痛,使我們即使分散在世界各地,也能在一呼一吸之間都能感覺到彼此的血脈相聯。她讓我們無法忘記我們是誰,我們來自哪裏。
(正文)
IRIS CHANG,張純如。鏡之兩麵。
IRIS CHANG是一個出生於1968年3月28日美國新澤西州普林斯頓的美國籍女孩子。她的父母60年代從台灣遷移到美國中西部,她自己從降生的那一刻起就是美國公民。她能說一口還算流利的中文,可是她不能閱讀和書寫中文。因為對於她來說,英語才是她的母語。
純如,語出自《論語八佾篇》:“樂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從之,純如也,皦如也,繹如也,以成。”純如,意思是和諧美好。 純如,是一個中國女孩子的名字,是我華夏同族,是我阿姊同胞,是地球村千人萬人裏絕對不會認錯的那個背影。
IRIS CHANG,張純如。究竟是誰?
可以從“純如”這個名字裏嚼出不同的滋味來:語出《論語》,那是父母思念故國的苦澀;含義美好,那是父母美好寄托的香甜;本意和諧,那是父母對不能融入美國族群擔憂的酸楚。因此,生在美國的IRIS CHANG會說中文。在談話中,經常會提到遙遠的1937年,在大洋彼岸一個叫南京的大城,在那一年那一城發生了些什麽?有關她的祖父如何逃離那座活火熔城,有關長江水如何在一夜之間變成紅色。。。。。。
沒有證據表明張純如和她的父母看過黑人作家亞曆克斯•哈利所寫的家史小說《根》,是否看過書裏的這句話: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知道自己是什麽人,是從哪兒來的。但是,張純如的確在學校圖書館裏找過,找英文曆史書裏關於1937年南京發生的那些事情,那些被她父母重複過不知多少次的情景。可是她失望了,沒有1937年,也沒有南京,更沒有紅色的江水。如果這些事情不曾真的發生過,那麽所有父母講述的關於中國的一切究竟是事實還是想象?於是,中國就成為一種虛幻的概念。沒有1937,沒有南京,沒有中國,世界上也就沒有張純如,隻有IRIS CHANG。沒有根的人,連名字都會丟失掉。
因此,可能可以從某個側麵理解一個新聞學係畢業的女孩子為什麽會對錢學森這麽一個火箭物理學家如此感興趣。甚至寫了一本《中國飛彈之父---錢學森之謎》,用自己的第一本書為這個人專門做傳。Tsien Hsue-Shen離開了美國,Tsien Hsue-Shen曾經在美國被以“間諜罪”判刑入獄。而等到他返回中國,Tsien Hsue-Shen就變成了錢學森,中國飛彈之父。從美國到中國,從Tsien Hsue-Shen到錢學森,有一條看不見的線。或許,這一條線也能把IRIS CHANG和張純如聯係起來。《中國飛彈之父---錢學森之謎》一書的英文名直譯過來,就是《蠶絲》。
1994年12月,當IRIS CHANG在加州矽穀心聖荷西郊區的庫帕提諾生平第一次看到南京大屠殺的黑色照片時,絲線拉直了。張純如感覺到了無比的憤怒,這種情感的強烈程度大大超過了IRIS CHANG所能產生的情感烈度。的確有南京,的確存在大屠殺,但是在所有的英文非小說類書籍裏,在屠殺發生後近60年居然沒有一本提及這段本不應該被遺忘的曆史。
1997年12月,南京大屠殺60周年。張純如曆經兩年,訪問了14位幸存者,參閱上千頁的曆史文獻,出版了她英文版的《南京大屠殺:被遺忘的二戰浩劫》。這本書一經問世,震驚了英語國家,在美國連續數月位於排行榜首位,並且被評為年度最受讀者喜愛的書籍。在隨後數年內再版十餘次,印刷超過50萬本。她用她的努力和勇氣,直麵那一段慘絕人寰的曆史,告訴世人:“人類殘酷對待自己同胞的曆史紀事,是一段漫長而悲傷的故事。如果要將這類恐怖的故事作一比較,那麽,在世界曆史中,很少有哪些暴行,在強度與規模上,能與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南京大屠殺相抗衡。
張純如說:“忘記屠殺,就是第二次屠殺。”美國評論家喬治.威爾在聽完日本右翼“南京大屠殺虛構論”和看完她的書後說:“由於張的這本書,她終結了對南京的第二次強暴。”當屠殺真相被掩藏時,屠殺永遠都是屠殺。隻有屠殺為世人所知時,冤魂才能遠離追殺,成為曆史上的定格。
她可能都不知道,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華人在偶然間拿起這本《南京大屠殺:被遺忘的二戰浩劫》就再也不能釋手,一氣讀完,淚流滿麵。有太多這樣的故事,有太多這樣的人,在美國、在法國、在馬來西亞,在飛機上、在書店裏、在網絡中。有移居海外30多年的老華僑,有在南洋的第四代華人,他們不能停止閱讀,因為那些文字疼痛而灼人,因為那些文字就烙在他們的根上。
那位老華僑說:作為一個來美定居三十年的“老華僑”,我很有“理由”不關心中國文化。比如說:對中國曆史社會感到很遙遠;既已入籍,落地生根;現實生活忙碌,哪有時間去想那麽玄那麽抽象的事;況且中國問題那麽複雜,我這樣一個文化邊緣的任務能起什麽作用?可是四月十七日那一天,我在柏克萊大學聽張純如講南京大屠殺後,我的種種“理由“不得不丟進字紙簍……假如張純如、拉貝都那麽關心中國,我作為一個吃中國奶水、在中國文化土壤生長過,後來移民來美國的“老華僑”,真的沒有理由不關心中國大地的一切。
可是,在用絲線穿起無數同胞的同時,回顧這一段人類史最黑暗最恐怖的曆史,張純如也在忍受著巨大的精神煎熬。有什麽人能在麵對自己的同類,自己的同族被暴行殘酷蹂躪的時候不會覺得撕肝裂膽、目眥欲裂呢?在《南京大屠殺:被遺忘的二戰浩劫》一書的寫作過程中,張純如經常“氣得發抖、失眠惡夢、體重減輕、頭發掉落”。她一個人替我們所有人完成了一項我們60年都未完成的責任,因此她也承受了我們所有人痛苦。
寫完第二本書之後,張純如把目光轉向了150年前的美國。在那裏,也有一群無聲的同胞。作為苦力,大量華工從19世紀中葉進入美國,充當金礦礦工、鐵路勞工。1865年,華人移民的人數激增至5萬人,其中90%都是青年男子。同年,中央太平洋鐵路公司招收了第一批50名中國勞工。看到中國人能吃苦、工資要求低,又十分順從,這家公司便開始大量招收華人,總共有10萬華工參加了美國鐵路的修築。
華人的付出,為美國鐵路建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他們的吃苦精神和工作水準甚至超過了愛爾蘭勞工。1869年4月,一位雇用了華人勞工的老板說,他的工人每天可以鋪 設10英裏鐵軌。另一個雇用愛爾蘭勞工的老板不服氣。前者就表示願以1萬美元來賭個輸贏。結果,華人勞工在12小時45分鍾的時間內鋪完了10英裏多的鐵軌。
在修完鐵路以後,美國人擔心中國勞工搶了他們飯碗,美國開始排華。1882年通過了排華法案,將華人趕出美國。150多年過去了,這些吃苦耐勞,為美國建設做出卓越貢獻的同胞卻被淡忘,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張純如為了他們,也為了她自己,寫了自己的第三本書《美國華裔史錄》。張純如說,她12歲那年,一位白人同學問她,如果中國和美國發生戰爭,你會站在哪一邊?張純如說,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件事讓她認識到,雖然她出生在美國,但在美國人的社會定義中,她不是美國人,而是擁有美國國籍的華人。因此,為了讓人們認識到華人其實也是美國人的一部分,他們為美國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她寫了這本書。
透過這本書,張純如又站在了IRIS CHANG的對麵。她意識到“華人在美國的經曆不是一條漸進的單線。他們作為模範少數族裔之一,並非像某些少數族裔那樣是從受迫害的社會最底層漸漸發展到社會上層的。華人在美國處於周而複始的循環,美國社會對華人一直在容忍接納和疑慮恐懼中旋轉。”她依然同時站在鏡之兩麵,痛苦地掙紮。張純如曾經表示,她把《美國華裔史錄》一書當成是“她個人寫給美國的情信”,可是這種情懷又有幾人能懂呢?
張純如再次以IRIS CHANG的身份上路了。為她的第四本書進行研究旅行。這本書主要是描述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在菲律賓巴丹半島和日軍作戰的美軍坦克營官兵,他們後來被日軍拘禁並殘忍虐待。在一次外出做調查的旅行中,張純如身心崩潰,不得不住院,住院後她繼續與憂鬱症抗爭。從《南京大屠殺》到她近來準備寫的美國二戰被俘軍人受日軍虐待的曆史,都是盡顯人性惡劣、殘忍血腥的曆史。這些內容也與張純如的病因不無關聯。
悲劇最終還是發生了,2004年11月9日,張純如在加州蓋洛斯自己的車內以手槍自殺身亡。在她最後給家人留下的字條中說,希望他們要記得那個沒生病前的張純如,那個“曾全心投入生活”的張純如,那個“為事業、寫作和家人獻身”的張純如。
她希望家人記住誰?究竟是張純如還是IRIS CHANG?她丟失過張純如這個名字,她又找了回來,而且為我們找回了兩段曆史。但是這好像依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還在這世間不斷找尋找著。如今世間再沒有了張純如的身影,在她身後也無從寄托我們的哀思和感激之情。唯有風從遠方吹來,也許隻有在那遙遠風聲裏,依稀還有著她的氣息,還有她找尋的腳步聲。
張純如的兒子叫兒子克裏斯托佛.道格拉斯,2歲零三個月。
張純如的遺產
三本書:《中國飛彈之父---錢學森之迷》
《南京大屠殺:被遺忘的二戰浩劫》
《美國華裔史錄》
兩位朋友:
約翰•拉貝 德國納粹黨員,從1937年9月開始,一直到1938年4月為止,拉貝先生被選為南京國際安全區主席,主持安全區難民的保護工作,這段時間正是南京大屠殺發生的時期。他從日軍的刺刀下救下了25萬中國人的生命。作為侵華日軍大屠殺的見證人,他的日記詳細記錄了500多起慘案。
張純如女士為撰寫關於“南京大屠殺”的書收集資料,“紀念南京大屠殺受難同胞聯合會”通過她與拉貝的孫女賴因哈特夫人取得聯係,進行了跨越大西洋的尋覓,終於使屠城血證《拉貝日記》公諸於世,重見天日。也使得中國人民找到了這位“中國的辛德勒”。
明妮•魏特琳 魏特琳女士曾經在中國擔任神職人員,身後留下了一部日記。其中1937—1941年期間的日記,約占其全部日記的四分之一,詳細記載了她在金陵女子學校親見親聞親身經曆的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的罪行及在此後數年間日軍在南京實施殖民統治的情況。她由於保護南京婦女免於日本侵略軍的蹂躪,而為南京市民所銘記。這些日記、報告與文章等在美國耶魯大學特藏室裏沉睡多年,於1995年被張純如女士發現,並公諸於世。
一份勇氣:在伯克萊大學演講結束後,進入提問時間。第一位發問者是一位亞洲男士,來勢洶洶地一邊走上前一邊語帶恐嚇地說,他們的團體正在搜集資料,要證明張純如書上所寫所說的都是謊言。當時氣氛頗為緊張,但張女士卻神態自若地回覆說她歡迎任何的新的可靠的資料,又說:“尋找真理是我感興趣的事。”她再強調自己不是特意要為日本人抹黑,因為她深信這也是人性的問題,所有人都應該自我警惕,從曆史獲得教訓。
一個未完成的夢想:張純如接受記者采訪時曾表示,“我認為早婚對我的事業很有幫助,這樣我就將本來會花在約會和建立男女關係等上麵的精力和時間,放在我的寫作上。”張純如稱丈夫是自己的“最好朋友,經濟籌劃人,精神谘詢家,按摩師”,雖然種族不同,但彼此有很多共同點。她希望將來有三個孩子。
歌曲名稱:《A Song for Iris》
——電影《張純如——南京大屠殺》主題曲(英文版)
曲長:4分18秒
作詞:鄭啟蕙(Oliva Cheng)
作曲:Guy Zerafa
Dave Klotz
岑寧兒(Yoyo Sham)
Joey ou
演唱:岑寧兒(Yoyo Sham)
Just a little child
They took it all away
Your blood, your life
Your trust, your faith
You died, reborn in pain
Red as the river;
Looming large, the gate.
Darkness in your heart, drowning in hate.
I'll dedicate my life to get your stories told
I'll give voice to the voiceless
(Silenced for too long)
Crying out for justice
(Silenced for too long)
Trust me with your pain
I'll take it as my own
I'll fight to get the truth told
My weapon is my word
One more time, remember.
The horror, the pain
They raped you of your pride
Robbed you of your dignity
Speak of how they stole your peace
Screaming to cease
I'll give voice to the voiceless
(Silenced for too long)
Crying out for justice
(Silenced for too long)
Trust me with your pain
I'll take it as my own
I'll fight to get the truth told
My weapon is my word
It's done. The page’s filled
With blood and tears
Not in vain
The world will finally hear
I gave voice to the voiceless
Now I'm silencing my own
What I’ve left behind, remember
In you, my spirit lives on
Find my light
Pass it on
Find my light
Pass it on
試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