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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毅元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圖)

(2008-06-14 01:11:32) 下一個




陳毅元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時辰一到,統統報銷。”

三十五、善惡終有報(1)

連載:陳毅的非常之路
作者:羅英才
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陳毅回到三O一醫院以後,醫生對他進行了一次全麵身體檢查。

  經過去北戴河短期療養,陳毅睡眠、食欲大大改善,體重也有明顯增加,包括他的家人和身邊工作人員在內的許多人,這時都有一種樂觀估計,認為他的病情基本得到了控製,正在一天天向好的方向發展,對最近這次身體檢查多半都沒有想會嚴重到哪裏去,所以對檢查結果缺乏足夠的思想準備。

  然而,檢查結果卻是嚴酷無情的:陳毅肺部出現浸潤陰影,懷疑癌細胞已廣泛轉移,至少肺部陰影處已受到明顯侵害,情況極為嚴重。

  根據這一新出現的緊急情況,為了控製癌細胞的進一步轉移,三O一醫院決定進行針對性治療,同時商請日壇醫院再次對陳毅進行放射性治療,暫定第一個療程每周照射三次,即每周一、三、五各照射一次,連續照射七周,以後視病人的身體反應、忍受力等情況再確定如何進行第二療程的治療。

  日壇醫院把協助三O一醫院對陳毅進行放射治療,當成頭等大事來對待。

  吳恒興院長對這件事情自始至終親自過問。

  他經常想到這不僅是兩個醫院之間的協作問題,而且是周恩來總理交給他的任務,要竭盡全力去完成。

  一連幾天,他把三O一醫院給陳毅作的胸部透視片借來,結合他們自己醫院保存的有關資料,一遍又一遍地進行分析研究,認為三O一醫院的結論是正確的,毋庸懷疑。

  他是多麽希望能從三O一醫院找出某些紕漏,從而推翻他們所作的結論,以無可辯駁的事實證明陳毅是一個完全健康的人呀!他是多麽希望陳毅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地出現在各種外交場合、親自接待即將訪華的美國總統尼克鬆呀!但他又不得不尊重事實。

  他是醫生,他必須有科學態度,不能感情用事。

  根據陳毅的病理檢查分析,癌細胞確已廣泛轉移。

  現在就應該從這個具體情況出發。

  有針對性地製定治療方案,這才是對病人負責,才對自己問心無愧。

  他承認,經過前一段時間的全麵治療和北戴河療養,陳毅體質確有某些改善。

  這也是好事。

  但作為醫生決不能被某些現象所迷惑而看不清事物的本質,否則將犯不可饒恕的錯誤。

  為此,他召集有關專家,對陳毅的治療方案一再進行論證,同時他自己也根據陳毅的病情,反複考慮如何對症治療,常常連吃飯睡覺都想著這件事並最終確定了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治療方案。

  “陳總,您好!別來無恙?”

  吳恒興用標準的法國話問候著,盡量做出輕鬆愉快的表情。

  “好,好,很好!謝謝!”

  陳毅也用帶巴黎口音的法語回答著,氣色看去不錯,外人很難看出他重病在身。

  這一天是9月17日,星期五,是這次體檢後為控製癌細胞進一步轉移而安排的第一個療程放射性治療的第一天。

  陳毅下了轎車後,像健康人一樣不用人攙扶,自己邁著有力的步子走進日壇醫院的放射治療室。

  對他來說,一切都是熟門熟路的,先做什麽,後做什麽,他都心中有數,盡力配合醫務人員的工作,給人的印象是一個最守規矩、最服從治療的病人。

  吳恒興做好了思想準備,當陳毅問起這次三一醫院的體檢情況的時候,問起為什麽還要連續長時間進行放射性治療的時候,想好了究竟該如何回答。

  同時也想好了其他可能會問到的問題的腹案,以免到時候忙中出錯。

  但他多慮了。

  陳毅對自己的病一字不提,一切聽從醫務人員的吩咐和擺弄,使人感受到對別人的尊重和信任。

  當他問起在北戴河的療養情況,陳毅談起那裏的碧海藍天和宜人氣候,顯得特別輕鬆,話也格外多,還說我們醫務工作者一年忙到頭,非常辛苦,有機會也應該到類似北戴河這樣的地方度度假,適當放鬆放鬆。

  像前幾次一樣,重新開始的放射治療仍由吳恒興院長親自操作。

  說話間,他已準確對準了照射點,熟練地操縱儀器開始進行放射治療。

  他知道陳毅是一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能夠正確地對待自己的疾病,能夠積極配合治療,不諱疾忌醫,這就鼓勵他使出渾身的解數為陳毅治病,用不著有任何顧忌。

  這使他深受感動,促使他更加冷靜沉著地工作。

  他決心通過自己的努力工作,在陳毅身上創造奇跡,盡可能延長他的生命,使他少受痛苦。

  又一連進行了幾次放射治療。

  在治療過程中,在放射線殺死可惡的癌細胞的過程中,自然也給人體健康組織帶來難以避免的破壞,陳毅出現了食欲減退,惡心乏力等反應。

  但他一如既往地積極配合治療,從沒見他皺過眉頭。

  做完第三次放射治療回來,陳毅顯出一種疲倦無力的樣子,與剛從北戴河回來相對比,簡直判若兩人。

  “陳總,飯菜早涼了,拿去熱熱吧?”

  身邊工作人員關切地提議。

  陳毅擺擺手,示意不必,他想歇一歇。

  過了不大一會,杜秘書來到病房,說是接到軍委辦公廳通知,請陳毅明天上午到三座門開會。

  這時,正好張茜也在,一聽又要去開會,她和杜秘書心裏都不免發怵。

三十五、善惡終有報(2)

  這不奇怪,雖然陳毅還保留著中央軍委副主席、國務院副總理兼外交部長等職務,軍委辦公廳通知他開會本屬正常,但他久不問事了,與軍委也早不發生關係,尤其是這幾年一開會就讓人抓辮子,自然使人心有餘悸。

  所以他們兩人力勸陳毅明天上午最好請個假,別參加那個會,理由是現在正在進行放射治療,反應較強烈,身體不適。

  說不清什麽原因,或許是出於對工作的一種強烈渴望吧,幾分鍾前話也懶得多說一句的陳毅,突然來了精神,說他想吃飯,同時要人通知駕駛員備好車,說他明天上午要去三座門。

  張茜和杜秘書都知道,陳毅主意一定,說再多的話也不管用,所以也不再勸。

  但無法打消他們的顧慮。

  他們隻能一切順其自然,默默地期待平安無事。

  第二天上午,陳毅按時坐車去三座門。

  不用說,這天上午,張茜他們心神不安,總擔心會有個什麽好歹。

  時間似乎也走得特別慢,中午過後陳毅才姍姍來遲。

  陳毅平安歸來,張茜他們心中一直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杜秘書一眼看出陳毅眉眼間暗藏笑意,緊繃著的臉是有意裝出來的,便試探著問:“陳總,您這樣重病在身,放射治療反應又大,有啥事非得驚動您不可呀?”

  陳毅仍舊一臉嚴肅,語氣卻充滿喜悅:“備戰!備戰!”

  杜秘書覺得蹊蹺,想起近幾天來外交部出現的一些異常情況,隨口問道:“是不是北邊有動靜?我看了一個文件,說我國在蒙古溫都爾汗摔了一架飛機。

  另外,有一架米格飛機老是在烏蘭巴托和溫都爾汗之間飛行。

  是不是那裏出了事?”

  “本人無可奉告!”

  陳毅故意賣著關子,少頃又忍俊不禁地說,“今天黃永勝對我們這些老頭子不錯呢,還算比較客氣!”

  張茜看出陳毅心裏裝著事,不吐不快,卻又不能挑明。

  不該她知道的事情,她從來不問。

  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這次也不例外,隻當什麽事情也沒發生。

  直到這年國慶前夕,張茜他們聽了傳達中央文件,知道林彪、葉群等摔死在蒙古溫都爾汗以後,才大徹大悟:原來陳毅心中裝著天大的喜訊,難為他保密保得如此之好,真是守口如瓶!雖然事情過去了許多天,陳毅心中仍是翻江倒海,波濤洶湧,同張茜談起林彪的事情來還是那樣激動不已,仿佛就在眼前。

  那天,9月23日,星期四,正好不做放射治療。

  陳毅乘車來到三座門。

  下車一看,聶榮臻、徐向前等老帥和其他一些軍內高級領導人都來了,總的印象都是熟麵孔,人數不多,地位很高,一眼可以斷定,這是一次限製在很小範圍內的會。

  黃永勝等軍委辦事組成員對近年一向不屑一顧的老帥們似乎特別殷勤,又是問候,又是讓坐,使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更叫人吃驚的還在後頭。

  開會了。

  主持人宣布由軍委辦事組組長黃永勝傳達中共中央文件,並宣布了有關紀律。

  不料,黃永勝一上台就卡殼,文件念得少有的蹩腳。

  陳毅費了好大勁才聽明白,中央文件的名稱是:《關於林彪叛國出逃的通知》。

  陳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莫非聽覺神經出了差錯,事情弄混了?不,沒聽錯,他不僅靠自己的耳朵,靠直覺,而且靠自己多年的切身體驗和深刻了解,也完全認定此林彪就是彼林彪,就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紅大紫的副統帥。

  陳毅對此人是知之甚深的,他早就明白無誤地說過:“他不當叛徒我不姓陳”,但他還是感到非常突然,非常意外,很多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無論如何想不到,在廬山會議期間大談政變經的那個人,居然自己搞起了政變,在那次會上就想借設國家主席這個題目奪取黨和國家的最高權力;想不到那個惟一享有毛澤東最親密戰友特殊稱謂的人,居然喪心病狂地對毛澤東下毒手,火焰噴射器、高射炮和飛機都用上了,必欲置之死地而後快,想不到那個寫進黨章的法定接班人,等不到接班而要搶班,此計不成就準備南逃廣州,另立中央,不惜分裂黨,分裂國家;想不到那個一向高喊突出政治和高舉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的人,早已磨刀霍霍,打著紅旗反紅旗,一旦陰謀敗露,即鋌而走險,走上了叛國出逃的道路,自絕於黨,自絕於人民。

  但細想起來又不奇怪。

  他太了解此人了。

  1927年南昌起義不久,他就認識此人,他是那個部隊的團黨代表,那時叫團指導員,此人是他領導下的一個連長,他們在一起四年多,那時就動搖逃跑過。

  所以他認為林彪最後倉皇出逃、摔死在蒙古溫都爾汗是曆史的必然,絲毫不覺得奇怪。

  近年來,陳毅等老帥深受林彪一夥之害,也深知黃永勝等人同林彪的關係,對現在由黃永勝這樣的人來傳達林彪事件問題,似乎有些不解。

  黃永勝也似乎心中有數,這天顯得很心虛,念文件老出錯,不得不中途換人念,早沒了往日傲氣十足的神氣。

  文件總算念完了,林彪事件真相大白。

三十五、善惡終有報(3)

  陳毅想起二兒丹淮《祝壽詞》中的句子:“憶風雲,善惡終報,兩鬢皆白何惜?”

  不禁感慨萬千,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多行不義必自斃呀!他感到少有的解恨,少有的痛快!散會時,徐向前元帥同陳毅走在一起。

  徐向前抑製不住滿心的喜悅,激動地說:“真應該在這裏幹一杯!可惜沒菜!早知是這件大喜事,我們每人帶點菜來。”

  “這個主意好!”

  陳毅高興地回應,“回家吃飯時,先幹一杯!”

  他們來到會場門口,隻見黃永勝的“大紅旗”轎車第一個呼地開到最前頭,隻等它的主人登車。

  黃永勝官做大了,以往照例都是第一個鑽進轎車,揚長而去,這一次卻極為反常,見誰都客客氣氣,故意拖到最後。

  這天,隻見黃永勝揮手斥退司機,讓自己的“大紅旗”靠邊站,畢恭畢敬地目迎目送老帥們,等他們一個個全都上車走了,方才最後悻悻地坐車離開。

  林彪事件擴大傳達範圍後,給陳毅一家帶來了歡樂。

  陳毅多次同張茜一起討論這次事件的前因後果和深刻教訓,感歎世間的事情真真假假,真偽難辨,知人不易,知心更難。

  他們找出唐代詩人白居易《放言五首》細細研究、體味古人是如何辨別真偽、識破奸佞的,是怎麽知人知心的,以便從中受到啟發。

  其中兩首“草螢有耀終非火,荷露雖團豈是珠”,“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才須待七年期”等詩句,他們最為欣賞。

  張茜不但把它們筆錄下來供他們自己反複咀嚼,而且用來啟發教育兒女。

  他們二人對唐代白太傅入木三分的眼光表示認同。

  是的,林彪在曆史上曾經閃過耀眼的光芒,戰功赫赫,稱得上是一個人才,然而終究隻不過是“草螢”、“荷露”而已。

  同時他們承認,認清一個人的真實麵目是很難的,須有一個像“試玉”和“辨才”那樣的很長的認識過程,一個考驗過程,但不是不能認識,不是全然不可知。

  狐狸偽裝得再好,總會露出尾巴。

  林彪就是如此,別看他青雲直上,官高位尊,其實他私欲惡性膨脹,劣跡早有表現,最後走到了反麵,成了曆史的罪人。

  陳毅已經知道,林彪自我爆炸後,他的餘黨或自殺斃命,或束手就擒。

  後來他又聽說,黃永勝等人極不老實,不但不坦白交代自己的問題,還掩蓋事實,毀滅罪證,妄圖繼續頑抗。

  9月24日,周恩來總理代表中共中央宣布責令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四人離職反省。

  至此,林彪的主要黨羽被一網打盡。

  陳毅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宣布為了慶祝這一重大勝利,要在家裏請客。

  張茜看見陳毅重病以來,從未這麽高興過,自然滿心歡喜,立刻吩咐備酒備菜,又忙不迭地打電話。

  這天,王震、喬冠華兩位好友應邀如約來到北京東城前永康胡同20號陳毅的新家。

  王震人沒進屋,聲音早飛進屋來了。

  他的到來,使滿屋生輝,給全家帶來了歡樂。

  “陳總,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呀!”

  喬冠華一進門就大聲喊。

  茅台酒和好幾樣下酒菜端上桌來了。

  陳毅一麵請杜秘書給客人的酒杯斟滿酒,一麵豪爽地說:“來來來,少說一句,先幹一杯!”他低頭一看,客人的酒杯酒滿欲滴,自己的杯裏隻有一點點,連杯底也遮不住,不由得做了個調皮相,央求道:“哎,老杜呀!今天是特殊情況,給我斟滿一杯嘛!”

  “陳總,醫生是嚴禁您喝酒的,我給您斟了一點,已經特殊優待了!”

  杜秘書已將酒瓶放得遠遠的,寸步不讓。

  王震也好言相勸:“對麽,對麽!來日方長嘛!我也隻能少喝一口,彼此彼此!”

  張茜向杜秘書遞眼色,示意他做得對,這個酒千萬不能斟。

  陳毅無奈地笑笑,隻得搖搖頭。

  幾隻酒杯碰到一起,大家共祝林彪反革命集團惡貫滿盈,自取滅亡!席間,不時揚起一陣又一陣開心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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