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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鈴響馬幫來 (圖)

(2008-03-24 23:54:01) 下一個




茶馬古道:山間鈴響馬幫來

  中國大西南的險山惡水和原野叢林之間,綿延著一條神秘的古道,千百年來,無數的馬幫在這條道路上默默行走,悠遠的馬鈴聲,串起了山穀、平壩和村寨,也串起了眾多民族和不同文化的交融。

  如今,古道石板上的馬蹄印仍曆曆在目,跨越江河的鐵索吊橋也已幾經滄桑,被當年煙火熏黑的巨石訴說著這段傳奇,古老的茶馬古道,正日益吸引著人們的目光。

  進入藏區的馬幫,大部分是用“軟馱”運輸貨物,以免有些地段過度狹窄,騾馬因貨架碰撞山體而掉進深淵。

  在雲南西雙版納,這塊地球北回歸線上惟一幸存的綠洲裏,除了佛寺、高腳竹樓和傣家少女,還有著鮮為人知的老茶樹和茶馬古道的故事。

  雲南是茶樹的主要原產地,世界上用於製茶的植物有23屬380種,其中15屬260種分布在雲南。目前世界上發現的年代最古老的野生茶樹和最早的人工栽培型茶樹,都在西雙版納。

  擁有地球上最古老的茶園,西雙版納自然成為茶馬古道的南端起點。

  曆史上,西雙版納生產的普洱茶不僅作為獻給朝廷的貢品,還遠銷西藏地區和印度、尼泊爾、緬甸、泰國、老撾等國家。

  到了清朝乾隆年間,每年跋涉在茶馬古道滇藏線上運茶的馱馬已達5萬匹之多。

  唐宋時期以後,雲南和四川的茶葉開始銷往西藏地區,受到了藏族同胞的喜愛,以至於到了“不可一日無茶”的地步。

  茶馬古道也就有了兩個出發點:

  一是雲南普洱,

  二是四川雅安。

  從普洱北行的路線經過南澗、大理、中甸、德欽、碧土,

  從雅安西行的路線過瀘定、康定、理塘、巴塘、芒康、左貢,

  兩條路線在今西藏邦達匯合,然後又分為兩條主要的商道通往印度。

  一是由邦達向西南行,經然烏、察禺進入印度東北角的布拉馬普特拉河流域,與著名的“蜀身毒道”和“海上絲綢之路”連接。

  二是由邦達經昌都一直向西,

  到達拉薩後又分為兩路,

  一路經江孜等地進入尼泊爾、錫金、不丹,

  一路繼續西行,經日喀則、拉孜、薩嘎、普蘭到達印度、尼泊爾。

  從古代到近代,茶馬古道上的交通運輸主要是依靠馬幫。

  馬幫可以說是雲南曆史上一種獨特的地方文化,由雲南的地理環境和馳名於世的馬匹這兩大因素結合而成。

  曆史上雲南以產馬著稱。考古學家從170萬年前元謀人時期的哺乳動物化石中,發現了馬的化石;漢唐時期,雲南有著名的“越賧馬”;宋代的“大理馬”更是馳名於世。而馬幫的發展又與茶馬古道的興盛緊密聯係在一起,馬幫為西南地區的對外交通貿易提供了便利,茶馬古道的繁榮則促進了馬幫運輸業的擴大與發展。

  馬幫形成初期,各家各戶隻是將自己的馬匹用於短途馱運。隨著對外貿易的發展,需要進行長途販運的貨物逐漸增多,加之複雜的道路狀況,單人匹馬很難成行,也無力承擔全部運輸業務,於是便數人相約合夥同行,共運一批貨物,從而形成了最初的馬幫。

  清末民初,雲南各地出現了一批大的商幫,有些更是富甲全國。雲南的商幫大多擁有自己的專業性馬幫,有些商幫就是由馬幫直接發展而來。

  經常以地為床以天為被的趕馬人早已習慣了簡單艱苦的生活方式

  專業性馬幫有一套嚴密的組織機構。從領導來講,一般分為大鍋頭、二鍋頭、管事三等。

  大鍋頭1人,是整個馬幫的頭號首領,其他人要入夥搭幫,要向大鍋頭交納一定數量的錢銀。對大鍋頭的要求也比較全麵,既要智勇雙全,又要熟悉商情、各地的風土人情、道路和驛站的情況,還必須有一套完善的管理手段,能當家理財,管理好馬夫、牲口和財物。

  二鍋頭為二號首領,大鍋頭不在時全權掌管馬幫。

  管事則專門負責馬幫內部的經濟事務。

  馬幫的大小按擁有牲口多少區分,5匹牲口為一把,5把為一小幫,設一小鍋頭負責。一個馬幫少則幾十匹牲口,多則成百上千。趕馬人與牲口的比例,一般為4匹騾馬配備一名趕馬人。

  進入清代,雲南外運貨物總量大增,除了每年要運輸京銅600多萬斤以外,茶、鹽等雲南特產也是各路馬幫馱運的主要貨物。馬幫運輸業進入了鼎盛時期,茶馬古道也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據史料記載,清代從四川成都到西藏拉薩的距離為5916裏,而從雲南普洱府到拉薩的距離則為7019裏,中間有100多個驛站。如果再加上從拉薩到尼泊爾、印度等地的裏程,茶馬古道可謂是名副其實的“萬裏之遙”。

  從自然條件來看,茶馬古道滇藏線最為艱難。通道皆位於崇山峻嶺之中,雨季氣候炎熱,瘟疫等各種疾病流行,人和騾馬都極易染病,所以,商隊通常是在每年5月雨季到來之前通過雲南西南部地區。

  而從滇西北進入西藏地區,行走更為不便,夏有螞蟥之害,冬有大雪封山。即使在天氣好的情況下,馬幫馱隊也步履艱難,有的通道極為狹窄,寬不及尺,左邊是絕壁,右邊是深淵。由於道路狀況較差,沿途缺乏供給,加之路途遙遠,人馬容易困乏,因而經常出現人亡馬死的事故。

  隨著滇川藏印之間貿易的發展,雲南的一些商人和馬鍋頭落籍印度、尼泊爾等國,成為華僑,其中以麗江、中甸等地的納西族和藏族居多。這些人長期經營茶馬古道上的馱運業務。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茶馬古道成為中國西南惟一的一條陸路運輸線,馬幫馱隊從印度運進大批的國際援助物資,有力地支持了中國的抗日戰爭。

  新中國成立後修築的滇藏公路和川藏公路,大多地段是以茶馬古道為基礎。汽車代替了馱馬,茶馬古道也已成為曆史,不過在雲南邊遠山區,馬幫至今仍是主要的交通運輸工具。那些往日的馬鍋頭和趕馬人,如今已進入古稀之年,他們聚在一起的話題,仍是當年趕馬途中的軼聞趣事。

  相傳遠在四千多年前,中國已開始種茶。在長期的生活實踐中,人們積累了豐富的飲茶經驗,形成了獨具特色的飲茶習俗。生活在青藏高原的藏族人,飲茶的曆史也長達千餘年。

  藏族人真正養成嗜茶的習慣,卻是在七世紀文成公主進藏,唐蕃聯姻以後。

  這位漢藏人員的友好使者,除了給雪域高原引進中原先進的農業技術外,還帶去了許多生活用品,茶葉就是其中之一;她力行推廣唐朝的飲茶方法。

  慢慢地,藏族人發現在清水裏加茶葉熬煮而成的茶汁,不但清醇可口,而且還能幫助肉食和奶油的消化,起著溶脂化膩的作用。從那時起,飲茶之風逐漸傳開,由王宮貴族獨享變為全民的愛好了。

  隨著藏族民眾對茶葉需求量的不斷增加,由朝延派出的訪問使團或唐朝派駐拉薩的宮員們帶茶進藏的方式,已不再適合。於是吐蕃王朝在藏漢交界的某些城鎮和交通便利的農牧區,開始了小額的以物易物的茶葉貿易。

  藏族人用當地的馬匹和土特產品,換取漢地的茶葉以及布匹、絲綢、瓷器等物質。

  公元11世紀前後,漢藏邊境地區的茶馬交換貿易發展到了一定規模,人們通過各種渠道,將茶葉源源不斷地運往藏區。

  進入宋代,茶馬交換的民間貿易形式又有了較大發展,但仍然是小型分散的。為了促進“茶馬互市”進一步發展,宋王朝將它納入政府管理下進行。

  熙寧六年(1073)在甘肅蘭州、河州(甘肅臨夏)、秦州(甘肅天水)、岩州(四川鬆潘)、黎州(四川漢源)、雅州(四川雅安)等地設立茶馬司,建立茶庫,儲備大量的茶葉,專門換取馬匹和藏民帶來的金銀製品、皮毛製品、動植物藥材、佛教用品等。

  在以後的幾百年間,“茶馬互市”形成的以物易物的貿易方式得到更大的發展,一直延續到藏區開展民主改革前,有了汽車運輸時才終止。

  曆史上,有若幹條將茶葉運往前藏和後藏的茶馬古道。

  從雲南大理經中甸到拉薩,

  從青海西寧經玉樹到西藏,

  從康定經甘孜到昌都便是幾條主要的線路。

  其中從康定經巴塘到藏東,再到日喀則的這條古道猶為著名。建國初期建成的川藏公路,大致也是沿著這條像羊腸子一樣的茶馬古道修築的。

  古道長達二千多公裏,途經世界上大江大河最集中,雪山峽穀最多,地質結構和氣象條件最複雜,海拔起伏最大,被稱為地理奇觀的橫斷山脈“三江並流”地段。

  在川藏公路通車前的幾百年間,一支支運茶的馬幫商隊,猶如螞蟻搬家似的,從未間斷過在雪山古道上的攀緣,他們在這條道路上經常遇到地震、洪水、泥石流、塌方、暴風雪、雪崩等自然災害;

  另外,還時有強盜攔路搶劫,土酋敲詐勒索,投毒者的謀害和瘟疫的侵擾。

  然而,運茶的商隊照樣年複一年進行著最艱難的長途跋涉,把藏民稱著是“黑色金子”的磚茶從康定運到西藏的千家萬戶。

  西藏學研究人員認為,當年運茶的馬幫商隊,在這條著名的古道上,創造了世界騾馬馱運史上最偉大、最悲壯的奇跡。

  在青藏高原,不論是城市、鄉村或是農區、牧場,隻要有藏族人居住的地方,都可以聞到醇鬱的酥油茶香味。

  酥油茶色澤淡黃,味道鮮美,香氣撲鼻,既是高原佳飲,又是營養極高的補品。
  
  打製酥油茶的工具,通常使用半人高,碗口粗的木桶。打製時,將沸開的茶葉水、鹽、牛奶、酥油依次按比例倒入筒內;如果是貴客臨門,或是富裕人家,還會加進花生仁、核桃仁、葡萄幹、雞蛋等。

  抓住筒中的木杵,上下反複攪動數十次,使茶汁與油脂充分融合,隨著一聲聲有節奏響聲的停止,色、香、味俱全的酥油茶打製即成。

  另外,也有不用酥油而用別的東西拌合打製的。如奶茶、牛油茶、骨湯茶、炒茶、甜茶等,這些茶也因地區不同,而有不同的製作方法,但比酥油茶的檔次低,卻也別具風味。

  去藏族地區旅行,在藏族人家中做客,他們首先會恭敬地給你獻上一條潔白的哈達,接著敬一碗酥油茶。

  在高原上喝酥油茶,不僅是一種古老的習俗,而且還能產生異想不到的作用;當饑腸轆轆,感到精疲力竭時,喝上一碗酥油茶,頃刻能消除饑餓感,使身體增添力量;在嚴寒的冬日裏,熱茶落肚,全身立刻會覺得暖烘烘的;從內地初到高原的人,由於缺氧,常常被折磨得難忍無比,每逢遇到這種情形,藏族人會規勸喝上幾碗酥油茶,使人減輕一些高山反應。

  藏族人認為身患疾病時,喝上一碗茶,也能解毒療病,消毒去邪;這種說法雖然有些誇張,但也表明飲茶在藏族人生活中的地位。另外,經過久熬深煮剩餘的茶渣,農村牧場的人們也不會輕易倒掉,用來喂馬,可以催膘助長,喂給牛羊,還能增加產奶量。

  在藏族地區,茶並非僅僅做為飲料存在,它還有廣泛的用途,更高的社會地位,在人們的心目中,它還是吉詳歡樂和美好事物的象征。

  去參加婚禮、探親訪友,或去寺院朝拜供佛,要送的禮物中,第一件必定是套著哈達的茶葉。

  藏族人真誠地相信用茶贈友,會帶來吉詳歡樂;贈給親人,會使愛情堅貞不渝;用以敬佛,會召喚來神佛護佑;人們用贈送茶葉這種神聖、崇高的禮節,表達著心中的願望。

  這個獨特的風俗,是藏區為數不多的一種仍然沒有被其他形式所取代的禮儀,至今仍在延續。

  藏族用馬換取茶葉的交易在古代叫做“茶馬互市”,這條穿越橫斷山脈有著一千多年曆史的道路就是著名的“茶馬古道”。

  到了明朝,隨著茶馬交易的發達,“茶馬互市”的市場從雅安、碉門(今天全)、蘆山西移“打箭爐”,這便是後來聞名世界的康定。茶馬互市讓這片荒灘變成了城市。

  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康熙準“行打箭爐市,蕃人市茶貿易”。正是這位大清曆史上有名的皇帝,一紙王命,改變了這片荒灘的命運,使後來康定成了西陲重鎮。不包括其他物資,僅茶葉一項在康熙年間每年交易量就達八十餘萬包。

  嘉慶年間最高可達一百多萬包,一百萬包是什麽概念?就是一千多萬斤。

  茶馬古道上的運輸主要是靠人背。至今,茶馬古道的青石上還遺留著當年馬踩下的蹄印和腳夫們用拐把歇息時拄下的一個個深坑。

  內地的鹽、茶、絲綢運往康定,少數民族地區的特產皮毛、名貴藥材運往康定,康定變成了藏漢物資文化交流中心。

  藏區所需物資從這裏一條沿甘孜州南線經巴塘進藏,一條沿甘孜州北線經德格進藏。由此形成了川藏“茶馬古道”。

  隨著曆史的推移,川藏“茶馬古道”不再是一條物流通道,而是藏漢民族團結的紐帶,是藏漢民族經濟往來的橋梁,又是藏漢民族文化交流的文明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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