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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中豪傑陳少敏:“(中共中央)一致個屁,我就沒舉手!” (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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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1。陳少敏資料圖
2。晚年陳少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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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少奇被開除出黨誰沒舉手讚成?
2007年12月27日 11:14:19  
來源:北京青年報

受訪者: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二部副主任黃崢等同誌,“全總”李文等老同誌,陳少敏的親屬陳衛平夫婦,陳少敏的司機項懷璽,中共信陽黨史研究室,中共新縣黨史研究室

■采訪時間:1990年8月至2000年8月

說到“文化大革命”中國家主席劉少奇冤案時,胡耀邦曾不止一次地說: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大家都犯過錯誤,都舉了手。就是陳大姐沒有舉手,沒有犯錯誤……

這位陳大姐是何許人也?她是否有什麽特殊的背景?她怎麽就敢公然唱反調?她是一時衝動還是深思熟慮?

1968年11月1日,寒冷的北風襲擊著京城。全城的廣播喇叭裏都廣播著同一個聲音:中國共產黨八屆十二中全會於10月31日在北京勝利閉幕。隨著蕭瑟的寒風,人們斷斷續續可以聽到“這次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完全必要……非常及時。”“劉少奇……叛徒……一致決議,……永遠開除……一切職務……”

就在全國的宣傳機器宣傳“一致通過”的時候,這位1928年入黨的七屆、八屆中央委員,原中華全國總工會副主席,像農村老太太打扮的老戰士,用手中的拐杖敲著地,對來探望她的老同誌說:“一致個屁,我就沒舉手!”

陳少敏是帶著病參加黨的八屆十二中全會的。她患有嚴重的風濕性心髒病,關節炎,腎髒嚴重下垂,腿腳已經很不利落。按照醫生的“判決”,她已是病入膏肓了。

那時,很少使用投票的辦法進行表決,也沒有當今的電子計算機顯示計票,通常采用的是鼓掌通過或舉手表決。播音員宣讀完《關於叛徒、內奸、工賊劉少奇罪行的審查報告》,便是舉手表決了。

“同意的請舉手!”

齊刷刷的手臂先後舉了起來。有人舉過頭頂,有人借助桌麵舉起,也有人不那麽情願地抬起臂膀……

“好,一致通過。”此時此刻,趴在桌上,用莊嚴的右手捂住左胸的陳少敏,用這種特定的方式,表示自己鮮明的態度。

不知是工作人員的疏忽,還是出於對陳少敏大姐的愛護,反正沒有人在會場上把這一情況講出來。

事後,那位戴眼鏡的“康老”,陰沉著臉找到陳少敏。“你為什麽不舉手?”

同康生打交道,已經是多少年的事情了。陳少敏對身居高位的他並不懼怕。她回答說:“這是我的權利。”

陳少敏的態度,令不少關心她的人擔心。在她身邊工作的同誌尤甚。司機項懷璽至今記得清楚,散會那天,他去接陳大姐,見她臉色很難看,就問:“大姐,你不舒服?”

“不是。今天開會開除劉少奇的黨籍,我不同意。”

項懷璽擔心,這是中央的全會,不能有不同意見啊!“你不舉手,他們……”

陳少敏還是那句話:“這是我的權利。”

她得到的評價是:政治覺悟還不如農村老太太高

按照“文革”期間的說法,擴大的黨的八屆十二中全會是在“全國山河一片紅”的大好形勢下召開的。除台灣省外,全國二十九個省市自治區相繼建立了新生的“革命委員會”,此時召開全會,解決中央的問題不正是大好時機嗎?

可是,原八屆中央委員、候補中央委員中,被定為“叛徒”、“特務”、“裏通外國”等罪名的占總數的71%。中央委員不夠半數,無法開全會。但是,事在人為,從候補中央委員中補了十人,就過了半數。把中央文革小組成員、軍委辦事組成員、各省市自治區革命委員會的負責人等,都“擴大”進來,總數達到133人。

陳少敏是黨的八屆中央委員,是會議的當然代表。然而開會的前一天,她還沒接到任何通知,甚至是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她怎麽能知道呢!從1967年開始,她就成了受衝擊的對象。扣在她頭上的帽子很多,什麽“劉少奇在全國總工會的代理人”,“中原突圍時的叛徒頭子”等等。在全總機關挨批鬥,還拉到中山公園音樂堂去坐“噴氣式”……

周恩來總理想到了她。當他發現報到名單上沒有陳少敏的名字後,就派中央辦公廳的人到中華全國總工會去問明情況。

掛著軍用車牌號的北京吉普來到複興門外的全總大樓時,得到的答複是:陳少敏是叛徒,不能讓她參加中央的會議。中央辦公廳的人說,會議馬上就要開了,周總理要我們來問情況、送通知的。造反派還是不同意她去開會。但胳膊扭不過大腿,在中央辦公廳的催促下,他們還是放行了。

陳少敏後來回憶說:當我拄著拐杖走進人民大會堂時,全會就要開始了。周總理叫我的名字,我答了一聲:“到!”

全會圍繞“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問題,展開“討論”。名曰“討論”,實際上是對陳毅、李富春、李先念、徐向前、聶榮臻等同誌進行分組圍攻。

上一次(八屆十一中)全會時,她才明白這場運動要打倒劉少奇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陳少敏很憤懣。她從理智到感情上,都不能接受“劉少奇是黨內最大的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的說法。開會休息時,她有意坐在劉少奇同誌身邊,同他談一些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以此安慰少奇同誌。

十一中全會散會後,全國總工會的一些同誌到陳少敏家中,想請她談談十一中全會的“內部情況”,她告訴同誌們,少奇挨批是真的。說著說著,眼淚順著久經風霜的臉直往下流。她想不通,她有意見。

後來不知怎麽回事,她流淚的消息傳了出去,“她是劉少奇黑線上的重要人物”這一帽子,又有了新的材料。

不管怎麽批判和圍攻,陳少敏拒不寫揭發劉少奇的任何材料,對來要材料的造反派說:“劉少奇同誌不是中國的赫魯曉夫。”

在10月23日的小組會上,討論《審查報告》,陳少敏做了一個“檢查”。與其說是檢查,不如說是給劉少奇開脫所謂罪行,這必然招來嚴厲的批評。有人說她“根本沒有同劉少奇劃清界限”。有人說她“思想上不通,和中央的精神有抵觸。”……

隨你們怎樣說,陳少敏還是不明確表態。

二十四日,繼續開會。陳少敏成了江青、康生一夥的重點攻擊目標。

“陳少敏,對中央專案組的審查報告,你到底是什麽態度?”

“這是路線鬥爭的大是大非問題!”

“劉少奇的罪行,你應該清楚,你和他在一起工作過那麽長時間!”

陳少敏抬抬眼皮,回答一句:“少奇同誌有錯誤可以檢討嘛!”

她居然稱叛徒、內奸、工賊是同誌!這不能不把戴眼鏡的康生激怒。康生站起來,惡狠狠地說:“這就是你的態度? !你要考慮後果!”

後果,陳少敏早就考慮到了。沒有充分的精神準備,她是不敢這樣說的。

“你這個人,連鄉下老太婆的覺悟都沒有哩!農村老太婆的覺悟都比你高!”這是同一小組的一位人士對她的評價。這句評價印在了當時的簡報上。


這時,陳少敏已經下了決心,要在開會時不投讚成票。於是,就有了本文開頭的那一幕。

在“文革”最緊張的歲月,陳少敏為什麽能敢講真話,敢於同江青、康生等人唱“對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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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共產黨第七屆中央委員會僅有三位女委員,她就是其中之一。

陳少敏是我們黨內長期負責一個地區全麵工作的女領導幹部之一(這在中國共產黨內屬鳳毛麟角)。中國共產黨第七屆中央委員會僅有三位女委員,她是其中之一,另外兩位是鄧穎超和蔡暢。

在豫南、鄂中等地,人們不叫她的大名,而稱她為“陳大腳”。那一帶的傳說更是聳人聽聞:紅軍中有一女將,腳有一尺長,走起路來一陣風,日行千裏。騎一匹千裏馬,手使雙槍,左右開弓。日本鬼子聽說“陳大腳”來了,聞風喪膽……她被描繪成一個“巾幗英雄”。

  而在革命隊伍中,則傳說她愛罵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陳大腳來談話”……

陳少敏1902年出生在山東省壽光縣範於村。她的父親是個有“反骨”的漢子,是全村第一個剪辮子的人。他具有反抗意識的個性影響了陳少敏,使她成為全村第一個反對裹足的大腳閨女。

後來,21歲的陳少敏又外出求學,尋找為窮人翻身解放而奮鬥的“窮人黨”。在文美女中,她參加了馬列主義演講小組,第一批加入了共產主義青年團。舉行罷課,抗議校方的反動行為,又被學校開除。

離校後陳少敏回到壽光縣,擔任共青團縣委婦女部長。1928年,她在黨旗下宣誓,成為一名共產主義戰士。

有人說陳少敏一生不嫁,是個花木蘭式的人物,其實這是誤傳。直到晚年,陳少敏還把愛人的照片掛在臥室內。同別人說起愛人來,更是很動感情:“他呀,任國楨,任國楨!魯迅的愛雛!他寫的《蘇俄文藝論戰》一書,就是魯迅先生給寫的序!”

任國楨是我黨早期的革命領袖之一。是1925年中共奉天市第一個支部的書記,後當過哈爾濱的縣委書記、滿洲省委委員、臨時常委、中共山東省委書記、河北省委駐山西特派員等職務。陳少敏同他組織過一個假的家庭。他們假扮夫妻在青島展開工作。那時上級同陳少敏談這個問題時,她還有點發怵呢!

他們在共同的戰鬥中,結成了革命的伴侶,組織批準他們結了婚,並且生了一個女兒。後來,任國楨犧牲在山西,陳少敏非常悲痛。從此,她再也沒有對任何的異性產生愛慕的情感。

在抗日戰爭的烽火中,她的身影出現在豫南地區,後又向鄂中挺進,與李先念等同誌一起,組建了豫鄂獨立遊擊支隊。

解放後,她成為新中國第一任的紡織工會主席。

她在給毛澤東的信中說:去年一年中,我們賣了很多狗皮膏藥……


那時候,人們都知道郝建秀工作法,殊不知,正是陳少敏發現了她,認真總結了她的經驗,在全國推廣。並且安排郝建秀到人民大學附屬工農速成中學學習。畢業後又到華東紡織工學院深造。學成後,有人想安排郝建秀當領導幹部,陳少敏不同意,堅持讓郝建秀回到青島紡織廠,從工段長幹起,一級一級的實踐。後來的情況證明,陳少敏的決策,無論對工作,還是對郝建秀本人都是有好處的。

在頭腦發熱的1958年,紡織工業戰線上也放起了“衛星”,陳少敏卻保持了清醒的頭腦。她到鄭州的一個紡織廠視察,廠裏的有關人員興高采烈地向她介紹創高產的情況,想得到她的表揚,她聽完匯報,說:“到車間看看。”

細紗車間,機器隆隆轉動,花毛紛飛,斷頭率很高,工人大汗直流,紡出來的紗還是不合格,陳少敏指著引她進來的幹部,很是氣憤地說:“你們不要想蒙我,一聽你們的數字,我就知道有假。你們這樣搞大躍進,這是胡鬧!農民種棉花,工人紡紗有多麽辛苦?你們就是這樣領導生產的?生產出這麽低撚度的紗,織出的布一穿就破,你們對得起誰?”廠領導被她罵得抬不起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陳少敏長期在工會工作,因而十分注意傾聽工人的呼聲。

  解放初期,一些紗廠還有童工,工資低,待遇差,問題拖了好久,不能解決。

  她很是氣憤地給毛澤東劉少奇寫信,說:“有三千餘十來歲的童工,每天站在車邊上,扯九個鍾頭的熱繭,所得工資是一升二合小米,除飯錢外,僅餘三百元(人民幣三元)連買鞋襪都不夠!資本家和政府工作人員的孩子怎麽不去做童工?!”


她對政府遲遲不能公布勞動保險條例更是毫不留情地提出批評:“工人們的積極性大大提高,不斷地捐獻,義務勞動、勞軍、救災,政府也應該照顧工人的生活,使工人從切身生活中感到政府是自己的。但我們的政府則愛把粉擦在屁股上,費了一年工夫,起草一個勞動保險條例,人民眼巴巴等中央人民政府公布……但至今不見公布。”

1958年,她在給毛澤東的信中說:“去年一年中,我們賣了很多狗皮膏藥(指浮誇風),狗皮膏藥被我們賣完了。如再不解決此問題,隻好賣西北風, (這個不要成本)……”

好在那時毛澤東還聽得進這些話,對她的這些過激的話,毛澤東也沒有怪罪她。

了解了她的個性也就不難理解她在八屆十二中全會上的表現了。

被下放到當年的老根據地後,老婦女會長說:“大姐,我們像當年一樣養活你!”

上海出現了要張春橋當總理的大標語,她氣不打一處來,“我選毛主席說的那個人才難得的人的票。”

陳少敏在八屆十二中全會上的舉動,大大觸怒了林彪康生等人。從此以後她的處境越來越艱難。文件停發,該參加的會議也不讓參加了,就連五一國際勞動節的遊園票也沒有了這位老革命家的份兒。

她的心情越來越壞,身體也越來越不好。林彪又發布了所謂“一號命令”,對老幹部、老同誌實行緊急疏散。陳少敏當然在疏散之列。

此時,她的心髒病、關節炎及腎髒的疾病已相當嚴重,臥床不起,已不能行走了,她硬是被幾個人抬著上了火車。

陳少敏來到河南羅山後,心髒病和關節炎越發嚴重。又缺醫少藥,很快癱瘓了。沒有人扶,她坐都坐不起來。

可人民群眾卻無限熱愛這位“陳大姐”。河南羅山是當年豫鄂邊區的根據地。“陳大腳回來了!”的消息不脛而走。老遊擊戰士,農會、婦女會的幹部爭著來看望她。無奈她是受“監護”的,不準同她接觸。當地的群眾想盡一切辦法,來說服“監護”陳少敏的人,照顧她的生活。

一個老婦女會長,捧出小米、紅棗和花生,對陳少敏說:“大姐,他們不要你,我們要你,我們像當年一樣養活你!”

陳少敏感動得熱淚縱橫。

還有一位老奶奶,看陳少敏腳上的布鞋舊了,特意摸摸她那雙大腳,回家和女兒一起給她趕做了一雙棉鞋。陳少敏收下了棉鞋,卻不肯穿,把它帶回了北京……

她是在林彪摔死後回北京的。情況稍有好轉,但心頭的陰雲依然不散。她看到“四人幫”等人的形象在電視上出現,就用手敲床頭櫃。

1976年元月,周恩來總理去世。在舉國悲傷的日子裏,這位老共產黨員隻有一個願望,就是再去看周總理一眼。然而,這點願望也根本無法實現。她氣得把床頭櫃拍得咚咚直響。恰巧有一位老同誌來看她,她怒火衝天地說:“向總理遺體告別,還要資格,憑什麽資格?我憑共產黨員的資格!”

周總理屍骨未寒,上海出現了要張春橋當總理的大標語。消息傳到陳少敏耳朵裏,她氣不打一處來,高聲說:“我不讚成,不投票!”“他要當了總理,我們國家就完了!”

一些老同誌問她:“如果選總理,大姐準備投誰的票?”

她提高了嗓門,說:“我選毛主席說的那個人才難得的人的票。”大家都會意地笑了。

陳少敏有幸看到了“四人幫”的覆滅。那時她興奮得像個孩子,揮動著能動的右手,叫道:“拿茅台來!幹杯!”

她惟一的遺憾,是沒能看到中共中央給劉少奇同誌摘掉那三頂“帽子”。她被迫害的軀體已經再也不能站起來了,1977年12月14日,她永遠地離我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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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記憶:陳少敏麵對質問凜然拒絕開除劉少奇
2004-12-31 10:55:18   北京青年報
撰文/國防大學教授徐焰
  
  在經曆過革命戰爭的老一代共產黨員中,人稱“陳大姐”的陳少敏享有很高威信。毛澤東曾稱讚她是“白區的紅心女戰士,無產階級的賢妻良母”。在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的沙場上,她又是一員傑出的女將。這位女革命家的高風亮節,多年來一直被人們懷念和稱頌。

  -出身貧苦農家,13歲時曾到日本紗廠當童工,又到美國人開辦的教會學校讀書,受盡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壓迫,在反抗中錘煉出頑強的革命鬥爭精神。

  -白區鬥爭中是模範,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中長期任政委,是中原解放區的開拓者之一。

  -在八屆十二中全會錯誤地通過開除劉少奇黨籍的決議時,她是會場上唯一不舉手者。麵對康生的質問,她凜然回答:“這是我的權利!”

  陳少敏這一名字,是參加革命後為秘密工作需要所起。這位女革命家原名孫進修,1902年出生於山東壽光縣農家。


  父親曾於辛亥革命時從軍當過連長,回鄉後一邊租佃田地耕種,一麵教小學。陳少敏自小就隨父讀書,後來被送到教會學校,接觸到西方的思想和一些科學知識。

  13歲時,為解決家境困難,曾獨自到青島日本紗廠當過半年童工。

  19歲時,家鄉遇災荒,父兄等因病餓死,陳少敏又步行250公裏到青島再當女工。

  過了兩年牛馬般的苦工生活後,陳少敏於1923年加入了鄧恩銘等人組織的秘密工會,因參加罷工被廠方開除,又到濰坊進入美國人開辦的女中文美讀書,於1927年在校內秘密參加了共青團。

  1928年,她轉為共產黨員,並奉派返回青島領導工人運動。

  此時,陳少敏隻有二十多歲,卻因老成持重被同誌普遍稱為“陳大姐”。在北方的七年白區工作中,陳少敏坐過監獄,也忍受過喪夫亡女之痛。

  1935年,她化名“老方”到冀魯豫特委擔任組織部長時,動員起成千農民起來鬥爭,還建立了一支300人的遊擊隊。反動政府驚恐之餘,到處通緝“共黨女匪首大腳老方”。

  1937年,陳少敏到延安中央黨校學習後,同新婚丈夫一同南下工作。翌年,她到河南任省委組織部長,在確山縣“紅色竹溝”主辦教導大隊,並兼任遊擊隊政委。

  不久,她率部東進與李先念會合,鄂豫獨立遊擊支隊編為新四軍第五師,李先念任師長兼政委,陳少敏任副政委。這位在邊區人稱“女將軍”的副政委還帶頭赤腳下田。

  “陳大姐,種白菜,又肥又大人人愛”的歌謠一時傳遍中原地區。

  解放戰爭開始後,陳少敏任中原局副書記兼中原軍區副政委。部隊被敵包圍時,同誌們勸她撤走,她卻堅持留下。當蔣介石下令“活捉李先念、王震、陳少敏”之際,中原軍區部隊已奮勇衝出包圍圈。在突圍的千裏征途上,陳少敏雖然患病,卻拄著一根樹棍堅持隨隊行軍。

  解放以後,陳少敏擔任全國紡織工會主席,曾發現和培養了郝建秀等女工典型。在黨的八大上,她當選為中央委員。“文革”中,她受到衝擊,不過因威信高,1968年末,還被允許參加中央八屆十二中全會。

  會上最後表決“永遠開除”劉少奇出黨的決議時,她伏在桌上拒絕舉手。

  當時發表的全會公報雖宣布“一致通過”,曆史事實卻是缺了陳少敏一票。

  奸人康生於會後向她質問:“你為什麽不舉手?”得到的隻是一句正氣凜然的答複:“這是我的權利!”

  康生、江青之流為對陳少敏進行打擊,借故將她趕出北京送往河南羅山勞動。在那裏,她患病導致半身不遂,“九一三事件”後才得以回北京治療。

  欣聞粉碎“四人幫”的消息後,陳少敏曾希望能重新工作,卻不幸於1977年12月因病重逝世。

  -嚴酷鬥爭環境造就了堅定的女革命家,在解放後的政治風浪中,她也總是鐵骨錚錚,並告誡他人“不能犯軟骨病”。

  時勢造英雄。特定的烈火般的殘酷鬥爭環境,造就了陳少敏這樣經過千錘百煉的女革命家。陳少敏本人從小便受到地主殘酷的壓迫,並挨過日本工頭的皮鞭。1925年,參加罷工遭鎮壓時,她目睹許多女伴被槍殺和投到海裏,自己雖幸免一死,心中卻深深種下了階級仇和民族恨。她在教會學校時,曾帶領女同學痛打美國牧師,在槍林彈雨中往往比男人還勇敢地站在最前線,階級解放、民族解放和婦女解放這三者在陳少敏身上最好地融為一體。

  尤其令黨內敬佩的是,遇政治風浪時,陳少敏總是鐵骨錚錚,並告誡他人“不能犯軟骨病”。她在“文革”浩劫中表現出的罕見的反潮流精神,成為共產黨員勇於獨立思考、敢於堅持真理和抵製錯誤的光輝典範。

  -寧可到工廠一天做12小時苦工,也不嫁有錢人。從事地下工作時,丈夫犧牲,女兒夭折。

  -與塗正坤結婚後,突然得知他的前妻從死人堆中爬出,又主動提出分手,犧牲了個人的家庭生活,全身心投入革命事業。

  陳少敏有著非凡的個人生活經曆。少年時,她便在鄉下打破舊習俗,堅持不纏足,被人嘲笑為“孫大腳”並稱其“傻氣”時全然不理。

  1921年大災荒時,全家難以活命,母親要她嫁給有錢人,她堅決不肯,寧可到紗廠當一天幹12小時活的女工。

  在山東從事地下活動時,陳少敏與任國楨相愛並結婚,兩人於1930年一同調往北平。翌年,丈夫任省委特派員去山西時被捕犧牲,剛生下的女兒也因無錢治病而夭折。

  1937年,陳少敏在延安中央黨校學習時,同班的原湘鄂贛省委書記塗正坤得知妻子犧牲,二人在人生經曆相似的情況下很快有了感情並結了婚。不久,塗正坤的前妻突然來信,說自己從敵人大屠殺的死人堆裏爬了出來。接信後,陳少敏主動提出分手,讓塗正坤與前妻團聚(1939年塗在平江慘案中被害)。當時,麵對新婚丈夫的左右為難,她還堅定地表示:“俺可不是在情人懷抱裏成長的,俺是在黨的懷抱裏成長的。”

  陳少敏在抗戰初期護送徐特立返湘時曾假扮夫人,被毛澤東稱讚為“無產階級的賢妻良母”。實際上,她犧牲了個人的家庭生活,全身心地投入革命事業。

  -抗戰期間,鄂豫邊區生產了一種“女將軍”牌香煙,煙盒的畫麵便是陳少敏躍馬舉槍的形象。

  -解放戰爭期間,全軍各戰略區首長中隻有陳少敏是女同誌,她還親率教導旅攻下荊紫關。

  繼紅軍時期惟一的女將領張琴秋之後,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期間的全軍部隊中,陳少敏真正稱得上是女將。

  在河南竹溝,她就以政委身份帶起一支遊擊隊,並於1939年率這支部隊東進,在平漢鐵路一次伏擊中殲滅日寇百餘人,在當時可算戰績顯著的一仗。

  正是靠著戰功樹立起的威信,新四軍五師成立時,她便擔任了副政委。

  當時,鄂豫邊區還特地生產了一種“女將軍”牌香煙,煙盒上的畫麵便是陳少敏躍馬舉槍的形象。


  解放戰爭開始時,陳少敏任中原軍區副政委,直接領導下屬的縱隊(相當於軍)旅,在全軍各戰略區的首長中,她是惟一的女同誌。在1946年夏天艱苦的中原突圍中,她雖生病卻不肯坐擔架,親自率領教導旅作戰,突破了敵軍重兵把守的荊紫關,衝到陝南。
  
  全國解放後,陳少敏因早年在白區從事女工工作並富有經驗,被調到工會係統,未能參加軍隊授銜。不過,她總是緬懷當年的戰鬥生活。

  1962年,曾返回鄂豫邊區看望幹部和鄉親們,所到之處人們都歡呼“陳大姐回來了!”某縣委曾擺酒宴招待她,陳少敏氣得扭頭便走,並嚴肅批評縣委負責人說:“我們是共產黨的幹部,不是國民黨的官僚。現在群眾沒有飯吃,你們不去關心群眾,卻來招待我。你們這樣搞,群眾不罵共產黨才怪呢!”此後,她所到之處,一餐隻許上一個菜,最多再加半個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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