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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浴血中條山的孔從洲將軍——毛澤東的親家 (圖)

(2007-10-07 23:03:09) 下一個



圖:

1。孔從洲

2。孔東梅拿起書介紹自己外公和家鄉的淵源

3。孔東梅和大媽(左)堂哥(右)品嚐家鄉玉米麵攪團

  孔從洲(1906-1990)

  原名孔從周。陝西省西安市人。

  一九二四年參加國民革命軍。參加過北伐戰爭。

  一九三六年任國民革命軍陝西警備第二旅旅長兼西安城防司令。

  抗日戰爭時期,任國民革命軍第四集團軍獨立第四十六旅少將旅長,新編第三十五師師長,第五十五師師長。

  一九四六年作國民黨陸軍第三十八軍中將副軍長。

  一九四六年五月率部於河南鞏縣起義,後任西北民主聯軍第三十八軍軍長,並於同年加入中國共產黨。

  一九四八年後任豫西軍區副司令員,鄭州市警備司令部司令員,第二野戰軍特種兵縱隊副司令員。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任西南軍區炮兵司令員兼第二炮兵學校校長、西南軍區軍械部部長,高級炮兵學校校長,炮兵工程技術學院院長兼炮兵科學技術研究院院長,中國人民解放軍炮兵副司令員。

  一九五五年被授予中將軍銜。

  是第二、三屆國防委員會委員,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五屆全國委員會常務委員會委員,第六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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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親家孔從洲的故事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27日10:50 《人物》雜誌
  1936年12月12日,在改變中國曆史進程的“西安事變”中,孔從洲打響了第一槍;

  1955年,他被授予中國人民解放軍中將軍銜,而在1946年他還曾是國民黨軍隊的中將;

  1959年8月29日,毛澤東的女兒李敏與孔令華結婚,孔從洲成了毛澤東的親家翁;

  1960年,將軍孔從洲奉命組建炮兵工程學院,到1964年調離,在這所學院度過了最艱難的組建階段。現在,這所當年解放軍的最高學府之一,已經發展成為南京理工大學……

  孔從洲將軍有著傳奇的人生經曆。他17歲獨自步行數百裏從軍,進入楊虎城的部隊後,三炮擊毀北洋軍隊哨所;參加北伐戰爭,東征直抵山東;親曆“西安事變”,打響了發動事變的第一槍;與日本侵略軍血戰中條山,堅守永濟,鏖戰中原,立下赫赫戰功;1946年在部隊即將被蔣介石分化的危急時刻率部起義,然後作為解放軍的軍長,南征北戰直到勝利,成為共和國的開國將軍。這名將軍對教育情有獨鍾,不僅在家鄉創辦了兩所小學,還在1955年擔任了沈陽高級炮校的校長, 1960年組建炮兵工程學院,並擔任院長……

  從私塾到學堂,再到教導隊,孔從洲深感教育對個人發展的重要,立誌一定要為家鄉興辦學校

  孔從洲祖籍江蘇省句容縣,從他祖父那一代搬遷到西安灞橋鎮上橋梓口村,務農為生。1906年10月2日孔從洲就出生在這裏。他父親是一個忠厚老實而倔強的農民,有一年與鄰近一戶姓宋的地主因為土地糾紛打了一場官司。宋姓地主有錢有勢,賄賂官員。官府偏袒宋家,官司久拖不決,孔家幾乎傾家蕩產。孔父說“爭氣不養家,養家不爭氣”,硬是堅持了三年終於打贏官司。孔從洲的母親雖然不識字,卻出身於書香門第。她父親是個秀才,滿腹經綸,辦了個私塾坐館任教,在鄉裏很有聲望。孔從洲原名“從周”,就是由他這位外祖父所起,取自《論語》“鬱鬱乎文哉,吾從周”。受父親影響,孔母很敬重有真才實學的人,想方設法要孔從洲讀書。她先是把孔從洲送進了村裏的國民小學,但因家境貧困,交不起學費,又送他去了自己父親的私塾。

  孔從洲在外祖父的私塾裏苦讀的同時,還經常隨外祖父到附近的芸閣書院聽講。芸閣書院的主講是當時著名的理學家牛兆廉,遠近慕名去聽講的人很多。

  孔母對孔從洲要求嚴格,每次孔從洲從私塾回家,都要背書給她聽。她雖然不懂書的內容,但隻要孔從洲背得流利,就喜形於色,如果結結巴巴地背不出來,就顯得很憂傷。孔從洲深感母親的苦心,讀書很用功。13歲時考進了當時的長安縣第一高級小學,三年後又順利地考上民立中學。但家裏實在供不起他繼續上學了,孔從洲隻好回家務農,成為趕馬車的把式。

  孔從洲雖回鄉種地,卻始終難以安心。他對當時的社會黑暗現象深惡痛絕,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辦,不知道出路在哪裏。

  1924年初,孔從洲剛滿17歲時,聽說楊虎城的部隊招收學兵,不收學費,管吃管穿。當時楊虎城已經在反對北洋軍閥的戰鬥中嶄露頭角,成為陝西進步青年敬佩的愛國將領。於是,孔從洲便約了四個同學一起去投考。孔從洲他們要投考的是楊虎城在陝西北部定邊舉辦的培訓下級軍官的軍事教導隊。

  4月初的一天,孔從洲與同學們出發北上。到了渭河邊上,渡船不能靠岸,要走一段泥灘,淤泥較深,有的地方一腳踩下去就沒到膝蓋。他的那些同學動搖了,說:“安邊,在長城邊上,遠得很,曉得什麽時候才能走到?”都泄了氣,鼓動孔從洲一起回家,去北洋軍閥劉鎮華在西安辦的講武堂。孔從洲知道劉鎮華的鎮嵩軍抓差拉夫,搶劫財物,無惡不作,根本不屑與之為伍。

  定邊在陝西省西北隅長城線上,靠近內蒙古毛烏素沙漠,與靖邊、安邊合稱三邊。從西安到定邊足足300公裏,長途漫漫、人生地疏,誰知道還會碰上什麽艱難呢?但孔從洲一直記得父親那句“爭氣不養家,養家不爭氣”的話,獨自向陝北走去。

  他踏過泥灘,渡過渭河,在試圖過涇河時,被急流衝走,幾乎淹死,幸被岸邊一個農民救起。他一無所有,又不願乞討,就到村莊裏幫人做農活或者寫寫算算,換上一些饃饃繼續前行。風餐露宿,走了數十天才到達目的地。孔從洲到達定邊時,已經瘦弱不堪,衣衫襤褸,軍事教導隊也已開學一個多星期了。招考的人聽他說了投考經曆後,流下了眼淚,說,“單憑你的決心,就可以錄取!”孔從洲從此踏上軍旅。

  1924年10月25日,馮玉祥等推翻了直係軍閥曹錕的政府,把溥儀驅逐出宮,同時電請孫中山北上主持國家大計。楊虎城認為革命已有轉機,也率部擎起國民軍大旗,浩浩蕩蕩向關中進發。孔從洲這時已經在定邊的軍事教導隊經過了八個月的嚴格訓練,成了一名具有基本軍事知識和政治覺悟的軍人。他所在的教導隊擴編為教導營,孔從洲當了班長,開始了曆盡艱險的南征北戰。

  在教導隊的這八個月也成了孔從洲接受的最高教育。青年時代失學,使孔從洲珍惜每一次學習的機會。孔從洲在這個階段的學習也很勤奮,全力以赴,唯恐落後,各門功課都獲得了優異成績。也就在這時,他立下一個誌願,如果事業上有所成就,一定要在家鄉興辦學校,使窮孩子都有上學的機會。

  1929年,孔從洲升任炮兵營長,每月薪金稍有餘裕,就開始考慮辦學的事。1932年冬,孔從洲從西安回家探親,看到村裏那所學校仍和他上學時一樣,幾間房子破破爛爛,幾十個學生冷冷清清,請的一位教師,連微薄的工資都沒有保證,不能正常上課,村裏許多學齡兒童都失學在家。

  孔從洲請了村中幾位長者商議辦學的事,他把多年來的設想告訴鄉親:願把曆年積蓄300元錢作開辦費,今後每月的正常費用,大部分也由自己承擔。大家聽了都很高興,當即推舉了幾位董事,選孔從洲為董事長,辦起了學校。孔從洲將學校命名為競進小學,意思是在競爭中求進步,鼓勵積極進取,奮發圖強的精神。

  孔從洲任炮兵團長後,又辦了務莊小學。這所學校離競進小學不遠,但務莊是個集鎮,可以招收更多的學生上學。

  孔從洲認為,一所學校辦得好壞,辦學思想和教師質量非常重要。他對兩校校長說,我們辦學,就是要為社會造就人才,傳布新文化、進步思想,教學生懂得科學知識,改變家鄉文化落後的麵貌。要樹立艱苦創業,積極進取,尊敬師長,刻苦學習的校風。

  這兩所小學都是新式小學,開設國語、算術、自然、曆史、地理、體育、美術、音樂等課程。學校辦起來後的一段時期,孔從洲每年都抽時間回去看一兩次,或請校長、教師到西安見麵,商量解決一些存在的問題。1941年,孔從洲從河南抗日前線返鄉後,還專門到務莊小學作了一次演講,在介紹了他們部隊抗日殺敵的情況後,他義憤地說:“我們要把日本鬼子統統打死,給我們上地(肥田),讓棉花長得又高又粗。”

  如今,這兩所小學仍在原址茁壯成長著,務莊小學因為教學質量較高,在1980年時就確立為區裏的中心小學。競進小學已經改名橋梓口小學,有教師17人,在校學生200多人。

  蔣介石問:“你還看《孫子兵法》,你能看得懂嗎?”孔從洲從容應對蔣介石的考問

  “西安事變”後,張學良隨蔣介石去了南京,隨即被軟禁,東北軍群龍無首,很快發生了“二二事變”,東北軍一批少壯派軍官嘩變,殺害了軍長王以哲,造成東北軍內部分化,很快被蔣介石瓦解。事變的另一主角西北軍,雖也有小股部隊投奔蔣介石,但整體保存較好,仍是蔣介石的心腹之患。蔣介石先是逼楊虎城出國,又在以後的數次整編中肢解西北軍,並拉攏軍中高級將領。孔從洲追隨楊虎城多年,深得楊虎城信任,是西北軍中第一個知道張學良、楊虎城密謀“兵諫”的人。在“西安事變”時,孔從洲擔任城防司令,負責解除城中蔣介石嫡係衛隊與特務組織的武裝,並下達了發射信號彈的命令,打響了“ 西安事變”的第一槍。因此,孔從洲成了蔣介石重點要拉攏的人。

  1943年1月上旬,正在抗日前線鏖戰的孔從洲接到蔣介石的一封電報,叫他去重慶麵談。此時,孔從洲已是新編 35師師長。到重慶的第三天,就被接到重慶的黃山官邸,麵見蔣介石。蔣介石一見到孔從洲,就指責他丟失了黃河鐵橋,並威脅要軍法處置。孔從洲據理力爭,告訴他黃河鐵橋不是他們師丟的,他們在接防時,黃河鐵橋邙山就已經失守,有監交人為證。但蔣介石不顧事實,不容孔從洲申辯,甚至說出了“我不管,我不管,就是你們失的。你不要說了,就是你們失的!”這樣耍無賴的話。談話為此一度中斷。在另起話題後,蔣介石的態度才趨於緩和,開始“考”問孔從洲。

  蔣介石問:“你和孔祥熙是孔門同輩後裔,你家是幹什麽的?”

  孔從洲答:“我和孔祥熙不認識,家境差得遠了。我家是種地的。”

  蔣又問:“你是幹什麽的?”

  孔答:“我是行伍出身。”

  “你平常看什麽書?”

  “我平常看兵法、史書、總理遺教、委員長言論集,還看委員長廬山講話、四大教程、典範令。”

  “除了這些,你還看什麽?”

  “還看《孫子兵法》、《曾胡治兵語錄》。”

  蔣介石顯然對黃埔以外的軍人不屑,他說:“你還看《孫子兵法》,你能看得懂嗎?”

  孔從洲答:“有些能看懂,有些大意知道。”

  蔣又問:“《孫子兵法》裏頭,孫子怎麽講防禦的?怎麽要求的呀?”

  孔從容答道:“孫子講‘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之;無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蔣點了點頭,“噢”了一聲又問:“為什麽‘無恃其不來’呢?”

  孔回答:“‘無恃其不來’,就是不要存有僥幸心理,不要靠敵人不來;‘恃吾有以待之,恃吾深溝高壘有以待之’ ,以逸待勞。”

  蔣這時來了興致:“噢!噢!《孫子兵法》、《曾胡治兵語錄》怎麽說官兵關係的呀?”

  孔應道:“如雞孵卵,如爐煉丹,須臾不可稍離。”

  蔣介石點頭,連聲說:“好!好!”曾國藩是蔣介石畢生崇拜的名將,《曾胡治兵語錄》是曾氏與胡林翼剿滅太平天國的經驗匯集,蔣介石對此很推崇,十年“剿共”期間,他就大量印行,發給部下研究。

  此後,蔣介石又詢問了孔從洲部隊駐防與戰鬥的一些情況,並允諾調撥一批軍用物資補充部隊。

  這番談話,是孔從洲將軍在他的回憶錄裏記述的。在行前,孔從洲並不知道蔣介石找他要談些什麽,而且前線戰事緊張,他也不可能專門準備什麽,所以應對蔣的“考”問,都是平時積累而成,顯示出一定的知識功底。說明孔從洲在緊張的戰事間隙,還是注意讀書學習的。也表明,以後孔從洲之所以勇於挑起大學校長的重任,是有著“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的底氣的。

  擔當大學校長,對他是一個新的挑戰。孔令華和李敏的婚禮後,毛澤東約他到書房敘談

  楊虎城的西北軍在“西安事變”後雖經蔣介石不斷分化瓦解而削弱,但在孔從洲等人的艱苦努力下,仍保存著基本骨幹力量。他們一直與共產黨暗中保持著聯係,並數次希望獲得中共中央的同意,舉行起義。但中共中央從國共合作大局等形勢考慮,一直未予批準。

  直到1946年5月15日,時任國民黨軍隊中將副軍長的孔從洲在蔣介石徹底分化隊伍的陰謀即將施行的危急時刻,率部在河南鞏縣起義,回到了共產黨、解放軍的懷抱。

  這一年的夏天,中共中央決定,重建38軍,孔從洲任軍長,自此,他正式成為人民解放軍的將領,並由毛澤東親自批準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38軍隸屬晉冀魯豫野戰軍,由劉伯承、鄧小平直接領導。隨後,在劉鄧的領導下,孔從洲率部突破黃河天險,挺進豫西,解放鄭州,參加渡江戰役,進軍大西南,直到全國解放,孔從洲被任命為西南軍區炮兵司令員。

  1951年3月10日,在原南京二野軍政大學炮兵隊等基礎上,中央軍委正式命令建立“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炮兵學校”,孔從洲兼任校長。

  這段工作經曆,至少從兩個方麵為他今後的工作方向埋下了伏筆:其一,1953年他帶領一批官兵到朝鮮戰場參觀,看到我軍的炮兵團還是“騾馬炮兵”,感到太落後了,就想今後去學校工作,加速國防炮兵的現代化建設。其二,認識到辦學與管理軍隊的不同,在炮校中進行了一次體製上的改變,依照學校的機構設置,把原來的部隊編製形式,改變成訓練部、政治部、校務部、幹部處的管理形式,加強了教學機構。

  1955年,組織上征求孔從洲對調動工作的意見。去向有兩處:一是成都軍區,一是沈陽高級炮兵學校校長。比較起來,到成都軍區工作困難要少些,順手得多;去辦學則要麵臨很多新的挑戰。但孔從洲還是選擇了去沈陽。因為他認識到,為部隊培養更多優秀幹部,對炮兵的現代化建設具有重要意義。

  1955年7月,孔從洲到沈陽高級炮兵學校履新,成了專職的大學校長。沈陽高級炮兵學校當時是軍隊最高學府之一,毛澤東、朱德都曾為其題詞,還聘請了蘇聯顧問幫助。孔從洲在這裏工作了五年。在這五年裏,深入教學第一線是他的工作方法,而在課堂上,在與教師的交流中,他也獲益良多。他說,幹了幾十年炮兵,卻不曾係統學習過炮兵射擊理論,這幾年,學到了不少知識。

  1959年8月29日,孔從洲的兒子孔令華與李敏結婚,而李敏正是毛澤東與賀子珍的女兒,這樣,孔從洲成了毛澤東的親家翁。在那天的婚禮上,孔從洲將軍第一次與毛澤東單獨會麵。婚宴結束後,毛澤東留下孔從洲到他的書房裏敘談,談到高級炮校的工作時,孔從洲說,蘇聯顧問很老練,討論戰術、講射擊,每次聽課都和我一塊去。聽課以後還對教員打個評語。毛澤東聽後說,這很好嘛!這就是學習的好機會。先當學生,後當先生,不管有什麽困難,隻要努力學習都可以辦好。

  五年間,沈陽高級炮兵學校共訓練了三期正規班、幾期短訓班和外訓班,共培訓了近四千名學員。不過,沈陽高級炮校是培訓軍隊幹部的軍隊指揮院校,學校性質與學製同普通高校還有很大差別,難以稱得上真正意義上的大學。真正使孔從洲成為名副其實大學校長的,是1960年擔任炮兵工程學院院長。

  兩次搬遷,三地教學,四處為家,孔從洲這個大學校長不辱使命

  為加速我國尖端技術和常規武器科技事業的發展,加強培養國防現代化所需的各類工程技術人才,國防部副部長、哈軍工院長陳賡大將1959年11月19日向中央軍委提出一項具有戰略意義的建議,將軍事工程學院的炮兵工程係、裝甲兵工程係、工程兵工程係、防化兵專業和空軍、海軍係移交給有關軍兵種,單獨成立工程學院。於是,中央軍委1959年12 月31日決定,將武昌高級軍械學校與哈軍工的炮兵工程係合並,在武昌高級軍械學校校址組建炮兵工程學院。軍隊向來雷厲風行,要求1960年上半年即完成組建任務,當年招生,9月即開學。1960年3月初,炮兵政委李聚奎、司令員邱創成親自掛帥成立了炮兵工程學院籌備委員會,並點將孔從洲出任院長。

  孔從洲立即投入到繁重的組建工作中。他麵臨的困難是超乎想象的:一千多師生與幾千噸的物資千裏搬遷,兩校人員合並後重組機構,按照大學的要求配備師資與幹部,兩校的正常教學秩序要維持,在組建的同時就要招收新生……所有這些工作都十分繁雜而又必須同時進行,偏偏又發生了一個新的重大問題,就是要選擇並立即開始建設新的校園。因為,武昌高級軍械學校是一所培養軍隊軍械業務領導幹部的軍校,1960年時有學員1040人,教員和工作人員635人,規模不算大,校園麵積也不大。而哈軍工炮兵工程係當時僅師生就有1200來人,全部搬遷過來,校園根本容納不下。尤其是,炮兵工程學院這時也定下了組建目標:在校生6500人,總編製要達到10050人的規模,武昌的校園更是無法滿足要求了。於是,籌備委員會決定,哈軍工炮兵工程係的高年級學生先搬遷到武昌,同時,另外選址建新校園。

  孔從洲陪同邱創成司令員到保定、成都、西安等地勘察選址,曆時一個多月,最後確定在西安市以南約25公裏的秦嶺腳下的花園村建設校園。隨後就快馬加鞭地展開了營建工作。

  1960年8月3日,炮兵司令員邱創成與政委陳仁麒頒布正式命令:炮兵工程學院7月1日正式建院,9月份按時開學。10月8日,學院舉行了第六期新生的開學典禮暨第一期學生的畢業典禮。這一天,被定為學校的校慶日。

  1961年,學校擴大招生規模,招收了1014名新生,比前一年多出一倍以上。在哈軍工完成基礎課學習的炮兵工程係低年級學生也來到武昌,武昌校址無法容納了。孔從洲與學院領導商定,1-3年級的學生暫時遷往沈陽,借用沈陽炮兵政治幹部學校進行基礎課程的學習。而六一級新生中399名基礎較差的學生轉到南京炮兵文化預校,進行預科學習。武昌本部隻留有四、五年級的學生。這樣,炮兵工程學院出現了“三地教學”的局麵。因西安仍在建設,炮兵工程學院這時是“四處為家”。

  就在奔赴各地的師生翹首盼望西安基建早日完成之時,1961年6月,時任解放軍副總參謀長的張愛萍上將在視察西安校址時,認為學院院址和建築規劃不符合軍委“山、散、洞”的要求,學校停止修建。就在大家愁眉難展之際,時任總參謀長的羅瑞卿大將到學院視察來了,他在聽取了孔從洲的匯報後,說:南京高射炮學校的校舍很多,用不了,我看你們學院和高射炮學校對調一下校址,既不影響他們辦學,又可解決你們的問題。這件事,回北京後我同炮兵領導同誌商量。

  於是,問題出現了令人驚喜的轉機。1962年2月,軍委、炮兵做出決定:炮兵工程學院與高射炮學校互換校址。從8月份開始,炮兵工程學院分散在武昌、西安、沈陽三地的大隊人馬陸續向南京集中,9月份勝利會師,從此結束了四處為家的艱難局麵。南京孝陵衛地處東郊,炮兵工程學院進駐的這塊地方,明朝時就是駐守軍隊的營地,以後清朝軍隊、國民黨陸軍大學都在這個營地駐紮過,解放後,又先後是解放軍華東軍政大學、高級步兵學校、高射炮兵學校的校園,地盤廣大,環境優美。炮兵工程學院獲得這片土地後,可以大展拳腳,學校也就進入了穩步發展時期。

  幾位學員在實驗中炸傷了眼睛,孔從洲知道後說,年紀輕輕的,怎麽能壞了眼睛,趕緊飛去北京,到最好的醫院治療。

  孔從洲中將帶兵打仗時愛兵如手足,當了大學校長,對學生也是視同己出。

  哈軍工炮兵工程係剛搬到武昌時,因為武昌校園的各方麵條件與哈軍工有很大差距,大家都有些情緒,尤其是 “從冰箱走進火爐”的“溫度大躍進”使他們晚上12點之前根本睡不著覺!一會兒一身汗,得不停地衝涼。蚊子又多又大還十分猖狂……

  溫度大躍進,心情跌進冰窟。這時,孔從洲院長來了,他走進擁擠的學生宿舍看望同學們。孔院長笑著與同學們打招呼,問他們有什麽困難,有什麽想法,需要什麽幫助……看到有的同學蚊帳沒有掛好,他調侃起來:快把蚊帳掛好嘍,不然,武漢的蚊子就要與你們接吻嘍!大家也輕鬆地笑起來……笑聲中,一切埋怨都煙消雲散,有這麽一個體貼關心大家而又樂觀的領導,什麽困難克服不了呢?

  1960年9月份,搬遷完成了,新生招入了,新課開出了,學院的一切工作都以最快的速度步入了正軌。盡管實驗條件仍十分簡陋,科研工作也啟動了。像教學工作中提前吸納一部分高年級學生一樣,科研隊伍中也補充進了一批高年級的學生,四年級的王毓秀等人就是其中的一部分。1960年開學不久,王毓秀被抽到了化工教研室,在崔有信教員的指導下,與其他十幾名青年教師和學生組成了科研組,研製硼氫。硼氫是高能量的可燃物,可以作為固體火箭的高能量燃料。當時美國正在研製此類化合物。

  王毓秀他們尚缺乏科研經驗,也沒有相關的科技資料,全憑著一股熱情與奮發圖強的心勁在幹。

  1961年6月的一天淩晨2點,王毓秀他們正在進行二硼烷加熱轉化為十硼烷的聚合反應時,意外發生了,隻聽“ 轟”的一聲巨響,王毓秀眼前閃出一團綠色大火球後,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爆炸發生後,玻璃碎片四處飛濺,王毓秀的雙眼受創,李偉民與張德才一個左眼一個右眼受傷,其他在場同學也程度不同地受了輕傷。王毓秀、李偉民、張德才他們三個人很快接受了手術。手術十分艱難,因為紮入他們眼中的都是玻璃碎片,在眼球的玻璃體中很難找到。給王毓秀的手術進行了一個上午,手術醫生耐心細致地反複查找,直到實在找不到異物時才結束了手術。

  孔從洲聽說了,十分著急,他說,年紀輕輕的,眼睛非常重要,怎麽能壞了呢,趕緊送到北京,到解放軍總醫院去救治!並指示立即坐飛機去,由校醫院的一位醫生陪同,同時聯係炮兵司令部,請他們接機並安排好醫院。

  王毓秀說,那個年代,能坐上飛機可不是簡單的事。到了北京,炮兵司令部的一位幹部已經在機場迎候他們了,那司機說,用的是炮兵政委陳仁麒的車呢。他們被直接送到了解放軍總醫院,那裏也有兩位幹部在迎接,並安排好了病房。醫院立即把他們送進眼科手術室,進行仔細檢查。幾天後,又取出了王毓秀眼球深處的兩粒碎玻璃。他們都重見光明!

  王毓秀回到武昌就又投入到了工作中,過了幾天,孔從洲院長居然到實驗室來看望他了。孔從洲仔細端詳著他的眼睛,關切地問,傷得如何,現在怎樣了?有什麽要求嗎?還說,他前幾天到北京出差還專門到醫院去看他們,沒想到他們已經出院了。院領導這麽關心,令王毓秀十分感動。

  因為要“純潔隊伍”,上級強令學校清退一名骨幹教師,孔從洲火了,說,學校的教師好比是打仗第一線的指揮員,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指揮員撤下來,這個仗還打不打?

  孔從洲在擔任沈陽高級炮校校長時就深深體會到,要辦好一個學校,必須擁有一支相當數量的高水平的教師隊伍。但組建炮兵工程學院,最大的難題就是師資隊伍的建設問題。組建時期能夠勝任教學工作的不過200來名教師,其中高級講師以上的教師13名,隻有2名教授。尤為突出的困難是,哈軍工的基礎課是統一安排的,所以炮兵工程係沒有自己的基礎課教師隊伍。而炮工新生一開學就要進行基礎課的教學,怎麽辦?而且,炮兵工程學院組建後,在哈軍工炮兵工程係的基礎上,擴建成6個係23個專業,專業課師資隊伍也還要繼續補充,又怎麽辦?

  孔從洲與學院領導當機立斷,首先解決基礎課教師隊伍。采取了幾個辦法:一是從哈軍工爭取到了19名基礎課教師;二是從專業教師和水平較高的實驗員中抽調70名教師承擔基礎課教學任務;三是把新生的戰術野營訓練和下連隊當兵鍛煉提前到入伍教育之後,使得基礎課教師多出三個月的備課時間。

  與此同時,學院把1960年畢業的哈軍工炮兵工程係的106名學生全部留下來補充到教師隊伍中,並到各著名高校尋求支援,調進或借用一批教師,選調優秀畢業生。孔從洲還給時任教育部部長的楊秀峰打電話,請求給予支持。孔從洲與楊秀峰在戰爭年代即相識並結下深厚友誼。楊秀峰立即要求教育部所屬36所重點高校把優秀畢業生支援給炮工。就這樣,僅僅一年時間,炮工就擁有了一支596人的師資隊伍,雖然離規劃的目標還有一段距離,但已經可以保證教學工作正常開展了。

  隊伍雖然是新組建的,但學院要求,教學質量不能比在哈軍工時降低。對於教師,嚴格實行“一備三試講”製度。學院領導對試講的要求非常嚴格,很多教師都經過了幾次試講才通過,還有教師幾次試講沒通過,就一直沒有走上講台。

  孔從洲院長對教師業務上嚴格要求,在生活上則十分關心,政治上特別保護。

  1960年,正是三年困難時期中最困難的一年,大家都吃不飽。學校千方百計地生產糧食與蔬菜,喂養家畜家禽,組織打魚隊、打獵隊,甚至采集了一萬多斤的樹葉製作成所謂的“葉蛋白幹粉”與麵粉和在一起做饅頭。孔從洲院長自己還四處求援,到武漢軍區弄來了一批黃豆。

  在那個激情燃燒的年代,生活上的困難,再難也能克服,政治上的危機,要處理起來就不那麽容易了。炮工是軍事院校,招收的學生要經過嚴格的政治審查,調入教師更是注重出身。

  1959年,林彪主持軍隊工作後,更是突出政治,運動不斷,政治審查更為嚴格,炮兵也要求院校“純潔隊伍”。在此形勢下,炮工政治部門查出了一名教師的“政治”問題,要安排他轉業。

  這名教師叫王,是複旦大學數學係的高材生。王學業優秀,畢業後被留校任教,1954年調到哈軍工,跟隨著名數學家盧慶駿和孫本旺上輔導課,據說“從不表揚人”的盧慶駿,聽過王的輔導課後曾說:我從來沒聽到過這麽好的輔導課。1 956年,王開始擔任主講,很快即受到學生的歡迎,並在校內有了聲名。1960年,王隨炮兵工程係到了炮兵工程學院,幾乎承擔了學院所有的數學課。

  可是政治部門認為王出身剝削階級,是被清理的對象,要安排他轉業。孔從洲知道了這事,立即指示政治部門:王轉業的事別提了,如果上級問起來,我負責好了。沒想到,事情並沒有結束,不久,軍委炮兵的一位領導同誌來到學院責問孔從洲,“為什麽不同意處理王?”一向溫厚的孔從洲硬生生地頂了起來,說:“學校的教師好比是打仗第一線的指揮員,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指揮員撤下來,這個仗還打不打?別說學院的教師這麽缺,就是比較多,也不能輕易處理,更何況像他這樣有水平的教師。把他處理走了,我,或是你們首長去給學生上課,行嗎?這樣好的教師都不要,學校還怎麽辦?”

  在以服從為天職的軍中,孔從洲院長硬是頂回上級,留下了王。王留在炮工,一直到退休都在教書。南京理工大學多年來在國家、省級的各項大學生數學競賽中都成績突出,王功不可沒。

  孔從洲義正詞嚴地說,事情雖然是他們做的,但那時我是院長,所有的責任由我來承擔,要檢討,我去!跟他們沒有關係

  群眾路線是中國共產黨的法寶,孔從洲將軍是特別善於運用這個工作方法的。他經常深入到師生中去了解情況,傾聽大家的想法。所以學校的大事小事,他都心中有數。

  孔從洲尤其尊重老教師,有什麽問題都會征求老教師的意見,專門製定了“老教師座談會”製度,不定期地召集一些老教師與老幹部,同他們商討建院和教學工作大計。

  不過,他多聽多了解情況,卻並不幹預具體負責的幹部們的工作,而是充分信任,大膽放手,鼎力支持,同時勇於承擔責任。時隔多年之後,當時承擔教學管理工作的蘇廣義在回憶孔從洲院長時,對他的這種領導風格依然感佩。

  1966年4月1日炮兵工程學院脫離軍隊編製,改為地方院校,被命名為華東工程學院。“文化大革命”開始後,華工首當其衝被“革命”的是分管教學科研工作的副院長祝榆生、教務部部長蘇廣義與基礎課部部長沈正功。造反派苦心孤詣地搜羅材料要把他們批臭,甚至到北京找到了孔從洲。孔從洲已經於1964年7月被任命為炮兵副司令兼炮兵科學技術研究院院長。雖然是毛澤東的親家翁,“文革”中,孔從洲也沒有逃脫被批鬥、靠邊站的厄運。但是,他還是對華工“造反派”義正詞嚴地說,事情雖然是他們做的,但那時我是院長,我負責,沒有我的認可,他們也不能做。所以,所有的責任由我來承擔,跟他們沒有關係!

  作為中國第三代主戰坦克的總設計師,祝榆生在2005年獲得了“兵器工業科技發展終身成就獎”。從1958年調哈軍工炮兵工程係後,直到1973年,他一直在炮工工作。他善於學習、勤於鑽研,是一位知識廣博而又富於想象力與創造力的領導,在教師中有著很高的威信。他有主見,有魄力,在學院組建擴充專業時,他力主開設了許多國內首創的專業,有些甚至是十分前沿的專業。

  蘇廣義、沈正功與祝榆生的共同點是,都特別重視基礎課的教學,都強調嚴格教育。蘇廣義具體負責教學計劃與大綱的組織實施,沈正功具體負責教師的進修培養等。

  孔從洲一直特別信任與依靠他們,他們的工作也的確是在孔從洲的辦學思想指導下進行的。

  1960年8月召開的第八次全軍院校工作會議,根據林彪的指示,要求軍隊院校必須貫徹 “少而精、短而少”的教學原則,實現“非常無產階級化,非常戰鬥化”。還製定了很多壓縮學製、減少課程、突出政治與軍事教育的具體措施,要求各院校貫徹執行。

  在此之前的一個月,教育部在青島召開部屬36所重點高校教學改革研究會議,蘇廣義等旁聽了會議,一些院校在發言中,調子很高,提出要“反修批修”“拔白旗”,狠抓走“白專道路”的人。蘇廣義等回校向孔從洲匯報會議精神後,孔從洲堅決地說,拔白旗,搞來搞去就是要把幾個業務尖子搞掉,我們不搞。

  此後,炮工也根據要求進行了教學改革,但是在孔從洲的支持下,他們把教育部“自力更生抓尖端”與炮兵黨委“教學水平不低於地方同類院校”作為“尚方寶劍”,仍按照自己的想法對教學大綱與計劃進行著一些“削枝強幹”的改進。突出政治、思想工作也是延續哈軍工炮兵工程係的成功經驗,發動教師做學員的思想工作,並且認定,學生都是按照部隊院校的標準錄取的,政治素質都很高,思想問題主要是學習跟上跟不上的問題。

  這種根據教育本身的發展規律,根據自身的實際情況靈活執行上級指示,實際抵製極“左”路線的做法,保證了教學秩序與質量。但是在1964年的第十次全軍院校工作會議上,炮兵工程學院卻與哈軍工等四所學校被作為反麵典型受到了批評。

  在那個年代,在運動中,“批評”往往會上綱上線成為“批判”,一旦被“批判”,不僅政治生命結束,甚至生理生命也會消亡。但是因為有孔從洲院長在那裏頂著,祝、蘇、沈,以及其他一大批有想法有幹勁的幹部,都在為學校的健康發展奮力拚搏著。正如蘇廣義所言:“孔從洲院長是我們的中流砥柱!”

  1964年6月27日周總理簽發命令,任命孔從洲將軍為炮兵副司令員兼炮兵科學技術研究院的院長,調離了炮兵工程學院,此後他就一直負責炮兵科研和裝備發展工作。他離開南京後,仍一直關心與支持炮兵工程學院的建設與發展,支持炮工的一些科研項目。今天的南京理工大學已經發展成為一所以工為主,理、工、文、經、管多學科協調發展的全國著名重點高校,在短短的50年裏,培養出了包括全國最年輕的科學院院士之一盧柯在內的6名院士,成為建國後培養院士最多的中國大學之一。它也成為中國國防現代化建設中科學研究與人才培養的一支重要力量。相信孔從洲將軍若看到他在艱難歲月中親手組建的學校已經取得如此成就,定會感到十分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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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和親家孔從洲
  一位偉人和一位將軍結為兒女親家,他們的交往,曾經似春風過隙,蕩滌著無數人的心靈,今日憶起,仍然感懷備至,激情難抑。

  中南海的婚禮初秋的北京,豔陽似錦,長空如拭。中南海內,岸柳迎風,波光照人。1959年8月29日,一場莊嚴樸實的婚禮在這裏舉行。新娘是毛澤東的長女李敏,新郎則是孔從洲將軍的兒子孔令華。參加婚禮的人員,除了毛澤東、孔從洲外,還有被邀請來的客人:蔡暢、鄧穎超;主席的表兄王季範先生及其孫女王海蓉、孫子王其華;在主席身邊工作的機要處處長葉子龍、衛士長李銀橋和秘書羅光祿以及李敏的同學和朋友等30餘人。

  李敏和令華相識於北京八一學校。畢業後,又相繼考入北京師範大學附中。中學期間,他們繼續交往,相互了解,感情漸深,終於由朋友發展為戀人,並互願結為終身伴侶。對於他們的結合,毛澤東和孔從洲都深表讚同。一次,當李敏向毛主席談及此事時,毛澤東說:“我一向主張兒女的婚事自己作主。你覺得小孔好,我沒有意見。”說罷,他反問李敏:“小孔的父親是哪個?他在哪裏工作?”“我沒有問過,他也沒有說過。”李敏答。“那你怎麽和他交朋友呢?”“八一學校收的都是軍隊幹部子弟,我想他的父親可能是軍隊的幹部吧!”李敏解釋著。“還是要問一下,了解情況嘛!”毛澤東語重心長地說。

  事後,李敏問了令華的有關問題,並詳細地向主席作了匯報。當毛主席聽到令華父親的名字時,連忙說:“噢,小孔的父親原來是孔從洲將軍,我熟悉,熟悉!”“那您同意嗎?”李敏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期盼。毛澤東十分理解女兒的心情,大聲說:“好,好,我同意。”聽到父親的肯定回答,李敏笑靨如花。

  李敏的媽媽賀子珍沒有參加婚禮。全國解放後,她一直住在上海。李敏為了征求媽媽對自己婚事的意見,早在1958年油菜花開時節便向她提起過。賀子珍說:“你要跟爸爸商量,他同意的我也同意。”後來毛澤東同意了,於是,李敏又攜令華來到南昌,讓媽媽親眼見見這位未來的女婿。當賀子珍見到這一對年輕人時,這位從戰火中走來、品嚐了過多人世滄桑的老媽媽,表現出從未有過的愉悅。她緊緊地拉著李敏的手親昵地說:“你和令華好,我同意,希望你們幸福。”

  本來,結婚的日期還要早一些,但由於毛澤東在廬山開會,一時不能回京,隻好推延下來。為此,毛澤東還幾次讓衛士長李銀橋打回電話,並親自給李敏寫信,再三叮囑:婚期要推遲,一定要等他回京後再舉行。8月下旬的一天,毛澤東從繁華的江南重鎮———九江,乘火車回到北京。李敏和令華同到車站迎接。翌日一早,主席便把李敏和令華找去,商討擬定邀請參加婚禮的客人名單,並確定婚禮日期。

  婚禮的當天,毛澤東派秘書羅光祿把孔從洲接到中南海豐澤園。並將他引到頤年堂———婚禮便在這裏舉行。毛主席見到孔從洲後,趕緊趨步向前緊握著他的手親切地說:“今天是兩個孩子結婚,請你來坐一坐,敘一敘。”並向大家介紹說:“這是李敏的公公,孔令華的父親,孔從洲同誌。”主席的介紹引得大家陣陣掌聲和歡笑。這天,毛澤東顯得格外高興,婚禮時,他把酒杯舉過胸前,以父輩的慈愛向李敏和孔令華祝福:你們要互相學習,共同進步;祝願你們生活幸福。還風趣地對令華說:“不用憂來不用愁,二人心意兩相投。”說完,自己樂了,大家也都樂了。毛澤東還舉杯向前來參加婚禮的客人表示謝意,並為大家勸酒。

  接著,令華和李敏向毛澤東、孔從洲敬酒。當他倆走到毛澤東跟前時,激動得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一個勁地衝著毛澤東笑,隨即又深深地向毛澤東行了一個鞠躬禮,以感謝父親的養育之恩。望著這一對新人,毛澤東笑了,笑得是那樣開心,那樣滿足,以致當令華和李敏向他敬酒時,一連喝了好幾杯。客人們也爭相舉杯,為李敏和令華祝福。此時此刻,頤年堂裏春風蕩漾,滿室生輝。飯後,毛澤東、孔從洲同客人們一起照相。毛澤東還單獨同李敏和令華合影留念。

  “他是個老實人”

  李敏和令華的喜宴結束後,主席留下孔從洲和王季範先生,到他書房裏敘談。

  坐定後,主席望了望王老,又轉過頭來問孔從洲:“現在在哪裏工作?”孔答:“在沈陽高級炮兵學校擔任校長。”“啊,當校長。怎麽樣?”孔從洲說:“很好,工作很好。”“你在工作上有什麽困難沒有?”毛澤東關切地問。“沒有什麽困難,就是我的文化水平低。我過去在炮兵部隊多年,但對炮兵理論、射擊、戰術理論學習不夠。”這時,王老插話說:“炮兵要用數學的吧?”“是的,我數學很差。”孔從洲謙遜地回答。主席說:“你先人孔子是偉大的政治家、思想家、教育家嘛!我幼年讀的就是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一套。要不是孔夫子,我連字可能都不認識哩!他老人家提出的禮、樂、射、禦、書、數六藝,六門學科就有數學。你是應當學好數學的。”

  主席風趣隨和的談話,令孔從洲原來的拘謹心情輕鬆了許多。

  稍事停頓後,主席向王老介紹說:“他在外邊時,是在楊虎城部隊任職。”說完轉向孔:“你什麽時候到那個部隊的?”孔從洲說:“1924年就到了那裏。這個部隊是為反對袁世凱稱帝而建立的靖國軍保留下來的一支部隊,我是慕名而去的。”接著主席又問到靖國軍和驅吳運動、堅守西安以及楊虎城部隊黨組織活動等情況,深有感觸地說:“噢,你們陝西出人才。你讀過二十四史麽?著《史記》的司馬遷,就是陝西人,你知道麽?”孔從洲說:“知道,他的《史記》我讀過。”主席又說:“還有班超,東漢名將,是陝西人。撰寫《漢書》的班固,是他的哥哥;妹妹班昭,是續撰《漢書》的女史學家。因她的丈夫為曹世叔,被稱為‘曹大家’。農民領袖李自成,也是陝西人。……”

  在交談接近尾聲時,主席又把話題拉回到了家常,他問了孔從洲一連串問題:你父母還在不在?十幾歲出去當兵?為什麽要到那麽偏僻的安邊當兵?回到革命大家庭後感到怎樣?孔從洲都一一作了回答。最後,毛澤東著意地問孔從洲:“你工作上還有什麽要求?”“沒有什麽要求,因為我是幹炮兵的,對炮兵最有感情。”孔從洲不假思索。本來,孔從洲滿可以借此機會向毛主席提出一些個人的要求,但他沒有這樣做。孔從洲這種坦蕩無私的人格魅力,令王季範老先生深為感動。於是,便插話說:“噢,他是個老實人。”主席接著也說:“他是個老實人。他教育子女很嚴的喲,孔令華很好嘛,今後兩個孩子一定會相處好的。學得好,工作也會幹得好!現在人家成家立業了,可以自主了。”孔從洲點頭表示讚同。

  毛澤東稱讚孔從洲“是個老實人”,不僅因為他對個人工作待遇從未有過任何奢求,還由於他對同誌,對朋友,能夠伸張正義,熱情相助。“文革”期間,曾在抗日戰爭時期,被中共中央派到楊虎城所屬38軍作統戰工作的地下黨負責人蒙定軍同誌,被康生誣陷為“不是共產黨”,而遭到長期關押、迫害,致使在楊部38軍工作過的共產黨員也全部受到牽連。孔從洲得知這一情況後,怒火中燒,不顧“四人幫”的淫威,決心為這些曾經在隱蔽戰線同日蔣進行過艱苦鬥爭的同誌鳴冤。於是,提筆給毛澤東寫信,懇請毛主席幹預此事。毛澤東很快將信批轉到總政治部,嚴厲批評有關單位“政策為什麽沒有落實?”這樣幾經周折,蒙定軍同誌方獲釋放,恢複工作。

  “楊虎城是愛國的”

  毛澤東十分讚賞孔從洲在“西安事變”中的作為。交談中,特意向王季範介紹:“噢,他參加過西安事變。在西安事變中是警備二旅旅長兼城防司令。”王老風趣地說:“嗬,官還不小啊!”主席說:“他(楊虎城)對你很信任啊!抓蔣介石前一天晚上,別人不知道,就跟你說了;噢,得保密喲,走漏了消息可了不得。你做得很好呀!楊主任對你很賞識吧?”“他是我的老上級,”孔從洲說,“把我一手培養大,看著我長大的……。”

  原來,孔從洲於1924年來到楊虎城部隊當兵,從士兵而班長,而排長,而連長,而團長,直到1936年擔任警備二旅旅長兼西安城防司令,始終受到楊虎城先生的關愛與信任。西安事變前夕,當張、楊兩將軍確定了“兵諫”的意圖後,楊虎城即密令孔從洲,加速了解中央軍在西安的部隊和布防情況,“一定要把他們是哪個部隊、什麽番號、多少人、都駐在什麽地方、哪條街、哪個巷子裏的哪些院子,搞得一清二楚,不能有半點含糊。”還特別交待:“要嚴守機密。”最後,楊虎城以期待的目光望著孔從洲,意味深長地問:“我的話你聽明白了嗎?”孔從洲點了點頭說:“聽明白了!”其實,孔從洲當時並不了解楊將軍此舉的真實意圖,隻是目睹當時西安的險惡形勢,猜測一二而已。於是,他便對楊先生說:“這幾天我們部隊要在城內連續進行幾次夜間演習。通過演習,我保證很快把這些情況摸清楚,請主任放心!”聽到孔從洲“明白”的回答,楊虎城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高興地說:“那好,抓緊時間,趕快去準備吧!”果不其然,不出三天孔從洲便把在西安的國民黨軍警特憲的實力和具體分布情況,摸得清清楚楚,並標圖顯示,以供急用。12月11日,古城西安,世事如流,乾坤依舊。白天,張學良照例去華清池見蔣;晚上,以張、楊的名義在新城大樓宴請隨蔣來陝的國民黨軍政大員的活動按時舉行。然而,就在這一天下午,張、楊已在玄風橋金家巷張學良官邸對扣蔣計劃、行動時間和任務分配等,進行了最後敲定。新城大樓的宴會剛散,楊虎城便緊急召見孔從洲,一見麵就問:“這幾天演習得怎麽樣?街道情況都弄清楚了嗎?”當他聽完孔從洲的匯報,並仔細看了標明中央軍各部駐地位置、兵力和裝備情況的地圖後,表示很滿意:“好!好!很好!全城的情況,你們調查得很清楚,他們的位置一看就明白了。”

  看完地圖後,楊虎城要孔從洲挨在他身邊坐下,隨即把將要對蔣介石進行兵諫的事告訴了他。楊虎城說:“我和張學良共同決定采取行動,把他抓起來,逼他抗日。如果他不答應我們的要求,就決不放他。”接著又把捉蔣時東北軍與西北軍的分工,具體行動計劃等說了一遍。最後說:“我們決定,就在今晚動手。你的意見怎麽樣?”孔從洲雖然感到有些突然,但思想上卻早也有所準備。他斬釘截鐵地說:“堅決執行主任指示,一切聽從主任的命令。”

  12月12日淩晨四時,兩發紅、綠色信號彈像一道銳利的閃電劃破古城長空,舉世震驚的西安事變爆發了。孔從洲遵照楊虎城的命令,開始了西安城內的行動。在經過近四個小時的戰鬥後,便全部解除了蔣介石派駐西安的憲兵團、保安司令部、公安局、交警總隊、軍警聯合督察處、國民黨省黨部、省政府的反動武裝,扣留了國民黨在西安的黨、政、軍、警、憲、特要員,圓滿地完成了楊虎城交給的任務。

  毛澤東聽完孔從洲的介紹,把身子稍稍往後一仰,沉思片刻後鄭重地說:“西安事變是中國革命的轉折點,把內戰變成了抗戰。楊虎城是個民族主義者,是愛國的,不願做亡國奴。楊虎城部隊和我黨的關係前前後後不斷,時間是比較久的。前有魏野疇,後有李子洲、南漢辰。共產黨給國民黨辦幹部學校還是不多的。抗日戰爭時期,38軍是我們黨統一戰線工作的典範。”

  一定要研製出自己的東西來   毛澤東同孔從洲的交往,在我國三年經濟困難時期,幾乎陷於停頓。形勢稍好後,毛澤東急於了解部隊的情況,同時,也惦記著這位久違了的親家,於是,便再一次約他進中南海敘談。其時,孔從洲已調南京炮兵工程學院任院長。

  1962年2月5日,旭日當空,春花意盛。孔從洲驅車中南海。毛主席在南海岸邊的遊泳池旁接見了他。孔從洲見到主席後趕緊致以軍禮,毛澤東也快步向前緊緊握住孔從洲的手笑著說:上次見麵已經很久了,早想見你,一直沒有時間,今天隨便談談。孔從洲也說:我很想見主席,但你很忙,我不便占用你的時間。主席說:今天不是有時間了嗎!說完,倆人都會心地笑了。

  這次交談涉及到家庭、子女、教育以及部隊建設的各種問題。毛主席以他淵博的知識,精辟的論斷,幽默的語言,評古論今,剴切陳辭。交談中,當提及炮兵工程學院的辦校宗旨時,毛主席說:我看應當是培養具有現代化知識的炮兵科技人才。這一點很重要。因為科學技術天天在進步。我們祖先使用的十八般兵器中,刀矛之類屬於進攻性武器,弓箭是戈矛的發展。由於射擊誤差大,於是又有了弩機,經諸葛亮改進,一次可連發十支箭,準確性提高了。他征孟獲時使用了這個先進武器。可是孟獲也有辦法,他的三千藤甲軍就使諸葛武侯的弩機失去了作用。諸葛亮經過調查研究,發現藤甲是用油浸過的,於是一把火把藤甲軍給燒了。後來又有人製成了拋石機,依靠機械的力量,可以把十幾斤重的石頭拋出五十步以外,成為古代攻打城池和野戰的重要武器。這些都是冷兵器,隻有在火藥發明後,才出現了曆史性的變化。

  說到這裏,毛澤東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繼續說:我們的祖宗發明了火藥,可是後來落後了。在南宋時有一個叫陳規的,他把火藥裝在一個竹管內,裝上彈丸,點著火藥,噴出火焰燒傷敵人。這是管形火箭的鼻祖。因為竹子容易被火藥燒毀,後來有人改用金屬製作,就是火銃,是世界上最早的火槍。十三世紀,火藥傳到阿拉伯國家,十四世紀又傳到歐洲,十五世紀歐洲人製成了滑膛炮,笨得很呐!主席邊用手比劃著,邊笑著說:要用三十五匹馬才能拉得動它。到了十七世紀,牛頓和歐勒研究了炮彈的飛行,空氣的阻力,製成了線膛炮。十八世紀,德國開始使用後裝火炮,從此,線膛炮正式代替了滑膛炮。一九○七年,法國製成世界上第一門155毫米半自動式炮閂的加農炮,從那時起,火炮就日新月異地發展了。現在出現了核導彈,將來還會有更新的武器。

  毛澤東幾乎一口氣講完了火炮的發展史,心情顯得有些激動,眸子裏流溢著智慧之光。

  稍事停頓後,他又深情地望著孔從洲說:解放戰爭時期,我們靠繳獲國民黨的火炮裝備自己。全國解放後,我們靠買蘇聯的。現在你們怎麽解決這個問題?孔從洲答:現在是仿製。總仿製行嗎?顯然,主席對於仿製是不太讚成的。不,我們已開始根據作戰對象和我國地形、交通、氣候等條件,在研製我們自己的火炮了。對於孔從洲的回答,毛主席微笑著點點頭說:這就對了。我們是一個大國,必須強調自力更生。外國好的東西,要實行\'拿來主義\',但不是拿來就算了,而是要在他們的基礎上,研製出自己的東西來。   作為軍事家的毛澤東,不僅關注部隊武器裝備的發展,更注重科技人才的培養。他問孔從洲:學院的師資力量怎麽樣?孔從洲回答後,毛澤東接著說:要重視知識分子。我過去說過,沒有知識分子的參加,革命的勝利是不可能的。我們黨一貫重視知識,重視人才……要特別關心他們政治上的進步,尊重他們的意見,做他們的知心朋友;住的環境要舒適一點,生活待遇要比較好一點,給他們創造研究學問的條件。說完,毛澤東隨手拿起火柴,點燃早已拿在手上的煙,然後又問孔從洲:教員的工作、學習時間有保證嗎?資料和器材能滿足嗎?有無圖書館?教員講課用什麽方法?學生從哪裏來?燈光好不好?近視眼多嗎?身體健康狀況怎樣?實驗室夠用嗎?對於毛澤東的頻頻發問,孔從洲都一一作答。主席聽後強調說:學生要有實習的時間,到部隊和工廠去實習,這就叫理論聯係實際。對學生的考試不宜過多,如果使學生的腦子經常處於緊張狀態,學習質量就不會高。學院要搞科研,教學和科研是相輔相成的。要運用科研成果充實教材,豐富授課內容,提高教學質量,要把教學、科研和使用結合起來。當校長的要把眼光放遠一點。毛澤東親切而充滿智慧的談話,不時觸動著孔從洲的心弦,使他銘感肺腑,終生難忘。

  必須找出對付幹擾雷達的辦法  在探討部隊武器裝備的發展時,話題自然離不開現代軍事科學。一次,當毛澤東聽到關於我軍炮兵雷達、指揮儀的情況時,表現特別關心。他懇切地告誡孔從洲:人無眼不行,火炮沒有鏡子也不行。望遠鏡、瞄準鏡受地形地物的限製看不遠。雷達可以補救,它是全天候的。孔從洲插話。主席擺了擺手說:不能把雷達說成萬能的,有矛就有盾,比如人家幹擾怎麽辦?前幾年我就告訴中央人民廣播電台,要防幹擾,不知道他們辦了沒有?對雷達的幹擾必須找出對付的辦法。對毛澤東耳提麵命的教誨,孔從洲銘記在心,並當即表示:這一任務,我一定完成。可是,孔從洲萬萬沒有想到,完成這一任務,需要走過多少曲折的道路,衝破多麽巨大的阻力,恰如一位詩人所雲:海蘭蘭,天高地也寬;路漫漫,英雄闖九關。   孔從洲受領任務後,由於工作條件的限製,一直拖到1965年他調任軍委炮兵副司令員兼炮兵科學技術研究院院長時才得以進行。這一年,我國政府應越南政府的請求,開始派遣部分高射炮兵部隊赴越參加防空作戰。孔從洲抓住這個機會進行調查研究。兩年後,有關部門在京召開入越作戰高炮部隊代表會議。會上,代表們除了介紹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跡外,還提出了由於我軍電子裝備性能落後,致使人員和掩護目標遭到不應有損失的慘痛教訓。針對會議中提出的問題,毛澤東再一次指示:一定要把雷達、指揮儀、光學儀器狠狠抓一下;要減輕重量,提高質量;要能抗幹擾的。不幸的是,正當大家積極落實會議精神時,那場史無前例的運動,就像洪水一般,把大家用智慧和汗水凝結的果實,衝散得一幹二淨。孔從洲也身陷囫圇。問題得不到解決,孔從洲心急如焚。可也無可奈何。就這樣,又是六個秋去春來。1974年,剛恢複工作的四機部部長王諍,接受孔從洲等人的建議,以他特有的敏銳和責任心,在親自深入部隊調研的基礎上,就我軍電子裝備狀況和存在問題以及加強電子戰能力的措施,再次上書黨中央,得到周總理和李先念副總理的支持。周總理批示:立即召集有關部門的領導同誌研究提出解決辦法。接著,國務院召開常務副總理會議,討論王諍的報告。會上,王諍剛把情況講完,別人還沒有來得及發言,張春橋便一棍子打來:你說這一些,無非是要人、錢!張春橋的霸道,令與會者無法表態。會議無果而散。發展電子對抗技術,又一次石沉大海。

  然而,孔從洲並沒有氣餒。他想到毛主席的交待,想到援越作戰中部隊麵臨的背動局麵,又聯想到1973年10月的第四次中東戰爭,更加感到自己身為負責炮兵武器裝備科技發展工作的領導幹部,責任之重大。經再三考慮,決定向毛主席報告。應當說,就工作問題直接寫信給毛澤東反映情況,這對孔從洲而言,是平生的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1975年6月21日,信發出後,兩天之內毛澤東便作出批示:送小平、劍英、成武同誌閱。請劍英同誌找二炮孔從洲等同誌商議幾次,為盼。此刻的毛澤東,已是重病在身,仍然這樣迅速作出批示,可見他對軍隊建設的關切。主席批示後,葉劍英等先後四次找孔從洲交談,並很快形成了《關於加強電子對抗工作的報告》,以葉帥名義,報送毛主席。又是在兩天之內,毛澤東批示:很好,退劍英同誌。   經過主席和葉帥的關心與支持,發展電子戰技術的工作,總算把道路打通了。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不久,周恩來總理、朱德委員長和毛澤東主席便相繼辭世,在非常時期許多工作實際上都停頓下來。

  1977年,在葉帥關心下,加強電子對抗力量的建設問題,再一次提上日程。經中央批準,首先成立了電子對抗和雷達管理領導小組,在國務院和中央軍委領導下,統一歸口管理這方麵的工作。接著又召開有關人員參加的會議,確定了第五個五年計劃後三年和第六個五年計劃期間發展電子對抗裝備的主要任務;並要求有關單位建立和健全相應的組織機構,加強對電子技術人才的培養。會後,炮兵黨委又作出了一係列關於加強電子對抗和雷達技術工作的決定,並逐步加以落實。至此,發展電子對抗裝備和雷達技術走上了一個有組織、有計劃地健康發展的新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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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外孫女回鄉省親 全村人空腹等7小時(圖)


(2004-01-18 09:35:57) 來源:華商報

(來源:華商報)



孔東梅拿起書介紹自己外公和家鄉的淵源 記者申重/攝



接過鄉親贈送的家鄉土激動不已



和大媽(左)堂哥(右)品嚐家鄉風味



昨日,毛澤東的外孫女孔東梅女士回到西安市灞橋區上橋梓口村省親,受到家鄉父老鄉親的熱烈歡迎。

全村人空腹等待7小時


應邀在西安圖書大廈簽名售書的孔東梅女士,定於昨日下午回西安市灞橋區上橋梓口村。記者在上橋梓口村看到,全村老少上午8時30分就自發來到村中小學迎候。小學生手捧鮮花,鑼鼓隊和秧歌隊穿著表演服裝,還在操場上不停地演練,學校的廣播裏不斷播放著一些老歌,村裏熱鬧得就像過年。據了解,上橋梓口村小學的前身正是孔從洲將軍創建的競進小學。

下午3時許,雪還在下著,可人們的熱情仍然很高。村委會主任劉少波說,孔從洲將軍是家鄉人的驕傲,而歡迎孔東梅女士還帶有對偉大領袖毛澤東的崇敬之情,雖然全村老少等了很長時間,但是沒有人抱怨。他說,村裏給孔東梅女士準備了家鄉的飯菜,現在孔東梅女士沒吃飯,那麽全村人就都不吃飯地等她。

接過家鄉土心情激動

下午3時40分左右,孔東梅一行的車子到了村口,家鄉父老立刻敲起鑼鼓,扭起秧歌,燃放鞭炮,歡迎他們的親人歸來。孔東梅女士下了車,村委會主任劉少波和村黨支部書記孟淵和鄉親們一起把他們的親人從村口一直迎接到村裏的小學,路上不斷地有村裏的老人上前噓寒問暖。到了小學門口,小學生們手捧鮮花,熱情地高喊“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氣氛達到了高潮。

歡迎的會場實在太小,雖然屋裏已經坐滿了人,可是還有相當多的鄉親進不來,就趴在窗戶上看孔家的後人。歡迎儀式上,家鄉父老向孔東梅女士贈送了家鄉土和土特產。接過家鄉土的孔東梅相當激動,她說自己從來沒有這樣興奮和激動,她感謝家鄉父老的厚愛,表示要對家鄉的教育事業盡自己的能力。

品嚐家鄉玉米麵攪團

儀式結束後,孔東梅女士看望了堂兄孔小利。據了解,孔小利的祖父和孔東梅女士的祖父孔從洲將軍是兄弟,而孔小利一家也是孔從洲將軍在村中的惟一一家後人了。孔東梅女士和自己的大媽、堂兄、嫂子共敘親情,並品嚐了家鄉的飯菜———玉米麵攪團。她說自己是第一次回來省親,受到父老鄉親的熱烈歡迎,心情非常激動。記者問她,身為毛、孔兩家的後人,在工作生活當中有什麽特殊感受?她回答,毛、孔兩家的家風對她影響很大,這些都要求她在物質生活上低調、不張揚,在精神生活方麵,則是嚴格要求自己。她說自己在國外求學時,也完全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學習。

下午5時20分左右,孔東梅女士向眾鄉親告別。

小資料

■孔東梅父親孔令華,母親李敏。孔東梅是毛澤東四位孫輩後人中惟一的女性,1972年出生於上海,後隨外婆賀子珍生活,1978年回到北京,1992年考入北京航空航天大學,1999年就讀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2001年5月畢業回國,創立北京東潤菊香書屋有限公司,現為北京大學在讀國際傳播與媒體研究專業博士。

■孔從洲1906年10月2日生於陝西省西安市灞橋鎮上橋梓口村,1926年參加北伐,1936年西安事變時擔任西安城防司令,參加了西安事變,建國後曾任解放軍炮兵副司令員等職,1959年其子孔令華與毛澤東之女李敏結婚,成為毛澤東的親家,1990年在北京逝世,享年84歲。

(記者/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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