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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95年12月24日,朱旦華(前中)、毛遠新(後左一)、全秀鳳(後左二)和女兒李莉(前左三)在韶山毛澤東紀念園懷念堂毛民像前
2。蒯大富(左)毛遠新(中)
毛遠新的故事
毛遠新的生父是毛澤民,生母是朱丹華。1941年2月,毛遠新出生在新疆。1943年9月,毛澤民被盛世才殺害於迪化(今烏魯木齊),朱丹華帶著不足3歲的毛遠新繼續坐牢。
1945年7月,經組織營救,未被盛世才殺害的共產黨得以出獄。朱丹華與毛遠新出獄後到了延安,第二天,朱旦華帶著毛遠新去看望大伯毛澤東。此時,毛遠新才4歲多。
那天毛澤東正在窯洞外邊散步,一聽警衛員介紹,雙手就把毛遠新抱起來,兩眼望著侄兒,眼睛慢慢地潮濕了。
毛澤東動情地對朱旦華說:“你們受苦了。”又連忙吩咐李訥快叫“嬸嬸”。李訥很喜歡這個比她小半歲的弟弟,當時還遞上她舍不得吃的半塊烙餅。
不久,朱旦華被分配到中央婦委,和蔡暢、康克清、帥孟奇等女革命家一起工作。她編報紙、寫材料,夜以繼日忙得很。毛遠新被送往中央托兒所,和不少中央領導的孩子寄宿一起。
毛澤東在延安見到毛遠新後,自然想起一直跟隨自己幹革命的親弟弟毛澤民,他百感交集,對毛遠新也格外鍾愛。毛澤東一家人也經常把毛遠新接過去,和李訥一起玩耍。
毛澤民在新疆
後來,朱丹華改嫁方誌純(方誌敏堂弟)並到江西南昌工作,毛遠新隨行。方誌純任江西省人民政府副主席,朱旦華先後擔任了江西省婦聯宣傳部長和江西省婦聯副主席、主席。
1951年,朱旦華作為江西省婦聯代表到全國婦聯開會,毛遠新也吵著要到北京去。毛遠新從小在中央托兒所長大,寄宿製,和托兒所的老師、小朋友們感情很深。
後來這些烈士和高幹的孩子多讀育英小學,毛遠新也鬧著重回北京讀書。
朱旦華把他帶到會場,康克清一邊摸著孩子的頭,一邊慈愛地說:“開會帶個孩子怎麽行,我們把他送到他伯伯那裏去。”
休會時,朱旦華帶著毛遠新來到大伯毛澤東的家裏。
毛澤東見到10歲的毛遠新很聰明,心情格外高興。江青也很高興,把毛遠新拉到自己身邊,看了又看,還讓毛遠新在自己身邊坐下。
毛遠新跑到毛澤東跟前,大聲說:“大伯,我要來這裏讀書。”毛澤東搖搖頭:“在我這裏是溫室的花朵,跟媽媽可以經風雨見世麵。”
毛遠新大聲說:“我也不住你這裏,我住學校,怎麽是溫室的花朵呢?”
侄兒天真有個性的反駁,引逗得毛澤東哈哈大笑。江青在一旁也笑了起來。
江青把朱旦華拉到一邊,說:“自去年岸英犧牲後,潤之從來沒笑過。今天頭一次大笑。“小豆子”就住在我們這裏好了,到育英小學去讀書,和他姐姐(李訥)同在一個學校,這不更好嗎?”
毛澤東當即同意。這樣,毛遠新留在了毛澤東身邊。
毛遠新雖然隻比李訥小半歲,小時候個子卻比李訥整整矮一個頭,他們一起在北京上育英小學。李訥、李敏都親切地叫他“小豆豆”,關係非常融洽,江青也很喜歡他。
50年代,毛澤東休息時出外散步,暑期到北戴河避暑,身邊往往帶有三個孩子,那就是李敏、李訥、毛遠新。
在假期隨主席外出,暫時不能回南昌的時候,毛遠新總是給母親寄上一封信提前告知。回北京後,毛澤東往往囑咐毛遠新回南昌探望母親。
在毛岸英犧牲、毛岸青長期生病的情況下,毛澤東實際上是把毛遠新看作自己的親兒子一樣關心他、培養他。
但毛澤東工作忙,生活上畢竟難以對毛遠新照顧得很周到。江青看出了毛澤東的心思,加之她自己無子,所以就把毛遠新視同自己的兒子,對毛遠新在生活上多方關心照顧,時間一長,還真的培養出了類似母子的感情來。在家中,江青總叫毛遠新的小名“小豆子”,而毛遠新則稱江青為“媽媽”。
1954年毛遠新和毛澤東、李納(右一)、李敏(右二)在北戴河浴場
1954年毛遠新和毛澤東、李納(右三)、李敏(右二)在北戴河
1954年,毛遠新小學畢業,考入北京一O一中學。
1960年,毛遠新上完中學,由於學業優秀,學校打算保送他上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
毛澤東聽說此事,搖頭道:“保送,不算本事。”
毛遠新當即說:“那我就去考。你說什麽大學難考,我就考什麽大學!”
毛澤東笑道:“要麽清華,要麽北大。”
毛遠新說:“我就考清華!”
果真,毛遠新憑自己的真本事,考上了清華大學無線電電子係。
毛遠新在清華大學學了一個學期,對毛澤東說:“我的許多同學都在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我也喜歡那裏。我想轉學到那裏,好嗎?”
毛澤東同意了。
從此,毛遠新轉往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學習。每逄寒暑假,毛遠新回到毛澤東身邊。
1964年暑假,毛遠新回北京休假,他仍如從前一樣,經常在毛澤東身邊。
7月5日,毛澤東對即將大學畢業的毛遠新談到了大學畢業應該選擇什麽方向的問題,毛澤東說:“階級鬥爭是你們的一門主課。你們學院應該去農村搞‘四清’,去工廠搞‘五反’。階級鬥爭不知道,怎麽能算大學畢業?反對注入式教學法,連資產階級教育家在‘五四’時期早已提出來了,我們為什麽不反?教改的問題,主要是教員問題。”
當時,毛澤東隨口而談。事後,毛遠新深知這一談話的重要性,作了追記,寫出《談話紀要》。
談話內容迅速傳到了高等教育部。高教部征得毛澤東的同意,印發了《毛主席與毛遠新談話紀要》。雖說是內部文件,卻一下子便轟動了教育界。
哈軍工畢業合影上的毛遠新
1965年,毛遠新從“哈軍工”畢業。
按照毛澤東談話的精神,他到空軍防空導彈三營一連當兵。
毛遠新到部隊當兵不久,“文化大革命”就開始了。
對政治十分感興趣的毛遠新,決心在“階級鬥爭的大風大浪”中鍛煉自己。
當時規定一九六五年畢業的大學生可以回校參加運動,毛遠新也就響應號召重返“哈軍工”。
在“文革”中,《毛主席與毛遠新談話紀要》被紅衛兵作為傳單廣為印行,毛遠新的身份也就廣為人知。
毛遠新發起組織了“哈軍工紅色造反團”。他的特殊身份,使他一舉成為學校造反派領袖,
1968年5月14日,遼寧省革命委員會成立,毛遠新擔任革委會副主任,從此步入中國政界,被視為“可靠接班人”。不久,他又任沈陽軍區政治部副主任、政委。
1972年毛遠新與上海國棉十七廠的工人全秀鳳結婚。
1973年各大學恢複招生時,張鐵生交了白卷,被毛遠新封為“反潮流英雄”。
1974年朝陽農學院(前身為沈陽農學院),實行“開門辦學”,創造了“朝農經驗”,被毛遠新樹為全國“教育革命”的“先進典型”。
1975年9月27日,毛遠新從遼寧赴新疆參加自治區建區20周年慶祝活動,路過北京時去見毛澤東。
當毛澤東問,社會上有否定文化大革命的風嗎?毛遠新回答說,有。
毛澤東問,這股風來自哪裏?毛遠新回答說,我認為來自中央。我很注意小平同誌的講話,我感到一個問題,他很少講“文化大革命”的成績,很少提批判劉少奇的修正主義路線。
毛澤東認為,毛遠新工作在基層,了解實際情況,而且毛遠新與鄧小平沒有任何曆史恩怨關係,因此他的話是可信的。
毛澤東在與毛遠新的談話中感到,毛遠新有地方工作“經驗”,談話中對“政治問題”有自己的見解,為此很高興。
毛澤東這時已有一個打算,就是想把毛遠新留在北京,留在他身邊。
以當時毛澤東在黨內的地位和影響,他的這個意見提出來後,中央很快就同意了。
毛遠新擔任了毛主席與中央政治局之間的聯絡員。這聯絡員名義上隻是聯絡聯絡而已,實際上具有特殊權威。
因為聯絡員成了重病中的毛澤東與中共中央政治局之間唯一的聯絡通道。
毛澤東的“最新最高指示”靠毛遠新來發布,政治局會議的情況靠毛遠新向毛澤東匯報。因此毛遠新此時成為中國紅極一時的風雲人物。
11月2日,毛遠新再次向毛澤東談到,鄧小平從不談“文化大革命”,實際上是對“文化大革命”不滿意,鄧小平主持中央工作的路線不對。
毛澤東聽後,決心把他和鄧小平之間的分歧挑開,讓毛遠新出麵“幫助”鄧小平。
毛澤東在這次談話中又一次說到劉冰的來信,說信中的矛頭是衝著他的。
在當時,反對毛澤東是個重大政治問題。
毛澤東還說,這是當前兩條路線鬥爭的反映。把事情上升到路線問題,就意味著要搞一場大運動。
毛澤東還對毛遠新說:“你找小平、東興、錫聯談一下,把你的意見全講。你要幫助他提高。”
11月2日下午,毛遠新按照毛澤東的意見召集會議,“幫助”鄧小平。
當毛遠新再次說鄧小平主持中央工作的路線不對時,鄧小平反駁說,我主持中央工作三個多月是什麽路線,全國的形勢是好一點還是壞一點,實踐可以證明。
鄧小平接著說,把生產搞上去,安定團結,是主席的指示,執行這個指示是對的。
毛澤東聽取了毛遠新的匯報後指出,要再開會,“幫助”鄧小平,擴大一點人,然後政治局再討論。
11月4日,毛遠新召集八人開會。會上,大多數人的發言根本不涉及爭論的焦點問題,即肯定還是否定“文化大革命”的問題,而鄧小平更是不談“文化大革命”,他隻是強調現在搞生產、實現安定團結是正確的。
毛遠新見很少有人響應他的話,便停止了開會,並向毛澤東匯報。
八人會議的情況使毛澤東對鄧小平更不滿意,他決定再擴大會議,繼續“幫助”鄧小平,並讓鄧小平寫檢查。
毛澤東聽了匯報後,注意到不但鄧小平不承認“文化大革命”正確,參加會議的其他人也不談“文化大革命”。他對此十分不滿。
毛澤東說,會議還要開,要逐步擴大幾個人,開會就是幫助鄧小平及大家,互相幫助,搞好團結,搞好工作。
毛澤東此時還是希望鄧小平能承認“文化大革命”正確,在認識上和他保持一致,這樣,既可肯定“文化大革命”,又能發揮鄧小平的才幹,讓他繼續領導國務院工作,把經濟搞上去。
因此,他不采取開政治局會議的辦法,而是采取指定幾個人開會,以及逐步擴大幾個人開會的辦法,“幫助”鄧小平。
毛遠新馬上又擴大了“幫助”會議的規模。
但是,鄧小平在會上仍然堅決不承認“文化大革命”對,表示在路線上是按照毛主席的指示辦的。會後,鄧小平寫出書麵檢查,但也隻檢討具體工作中的缺點和錯誤,不談“文化大革命”問題。
毛遠新在毛澤東遺體旁
1976.9 張春橋、王洪文、江青、華國鋒、毛遠新、姚文元、陳錫聯、汪東興
在毛澤東遺體邊
1976年9月9日毛澤東逝世。10月6日晚,華國鋒、葉劍英親自坐鎮指揮,在抓捕“四人幫”的同時,他們沒有忘記毛遠新。
毛遠新和他的兩位從沈陽帶來的警衛一起,住在中南海豐澤園的頤年堂。那本是毛澤東接待客人以及開會的地方。他是毛澤東的侄子,所以住在這個外人難以涉足的地方。
當天晚上,毛遠新吃過晚飯,給自己在沈陽的妻子全秀鳳打了一個長途電話,便在他的房間裏看電視。
突然,毛澤東生前衛士李連慶走了進來。
毛遠新見李連慶來了,一愣,但仍然不知就裏,急忙打招呼:“老李,有什麽事?來,一起看電視。”
李連慶對毛遠新說:“想給你換個地方。”
毛遠新還不明白,說:“換到哪裏?我得收拾一下。”
李連慶說:“不用了,現在就走。”
話說到這裏,毛遠新才聽出李連慶話中的意思,雙眼盯著李連慶,問道:“你來抓我?”
這時,中央警衛團負責人張耀祠率領警衛員走進屋來。張耀祠向毛遠新宣布:根據中央的決定,要對你實行“保護審查”(當時為了把毛遠新與“四人幫”區分開,特意用了這個名詞),你要交出手槍。
毛遠新大怒,高聲叫道:“主席屍骨未寒,你們就……”
他拒絕交出手槍。張耀祠一聲令下,警衛員上前收繳了毛遠新的手槍。毛遠新沒有反抗,被警衛員押走了。
毛遠新被“保護審查”後,先在中南海一處地下室關著,很快即被送到秦城監獄。這是毛遠新“一進宮”。此後,毛遠新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七年。
由於毛遠新是毛澤東的親侄子,與“四人幫”也不完全一樣,因此,在監獄裏,他還是受到了很好的照顧。關押他的監房較為幹淨、整潔,一日三餐吃得也算好,每天有自由活動的時間。他能讀到報紙,可以看書、聽收音機,後來還可以在固定的時間裏看電視,身體若有不適,監獄方麵就會從城裏找來醫生為他診治。
上世紀80年代初,王震親自到秦城監獄,找毛遠新談話。
王震在談話中提出,對於毛主席晚年犯的一些錯誤,是否寫材料回憶一下,你毛遠新是否承擔一些責任?他還流露出,這也是鄧小平的意思。
毛遠新提出:在監獄中沒法寫。
於是,在王震的關照下,秦城監獄方麵以毛遠新治病需要好一點的條件為名,讓毛遠新“出獄治病”,在秦城監獄外邊不遠的一處房子裏,給毛遠新單獨辟了一個房間,讓他在那裏吃、住,寫材料。
但毛遠新住進這個房間後,經過幾天的反複思考,感到對毛主席晚年所犯的一些錯誤,自己承擔不了責任。
他在這種思想指導下所寫的材料,自然不能讓上級滿意。隔了一段時間,毛遠新又被送回秦城監獄。這是毛遠新“二進宮”。
1987年,毛遠新的生母朱丹華給中央寫信,提出讓毛遠新轉到江西南昌服刑,以便於她能經常去看望毛遠新。
由於毛遠新是毛澤東的親侄子,朱丹華也是老革命,她的這個要求,得到了上級同意。
於是,毛遠新便被安排到南昌服刑。
在南昌,毛遠新仍然得到了好的照顧,他單獨住一處房子,可以看書、讀報、看電視,吃穿不愁,他母親朱丹華也可以隨時去看他,隻是他不能與外界接觸。這個待遇,使毛遠新享受著實際上的獄外生活。毛遠新也利用這一條件,讀了很多書籍。可是,好景不長,
1987年發生學潮,我國一些地方出現不穩定的跡象,有關部門出於種種擔心,決定仍將毛遠新送回秦城監獄。這是毛遠新的“三進宮”。
1989年初,朱丹華再次給中央寫信,提出讓毛遠新仍回南昌去。有關部門經研究,同意了朱丹華的要求。
1990年7月6日,毛遠新的同父異母的姐姐毛遠誌(毛澤民與王淑蘭所生)因患癌症去世,歸葬故鄉韶山母親王淑蘭墓旁。毛遠新獲準在公安人員陪同下前往韶山參加姐姐葬禮。
1993年10月,毛遠新17年刑滿後,被安排到上海汽車工業質量檢測研究所工作。他使用的是“李實”的名字。這個名字是1965年夏天毛遠新下鄉搞“四清”前毛澤東給他起的。
毛遠新從哈軍工畢業時,正式向學院提出申請改名為“李實”。經批準,他的畢業證書及在空軍部隊工作時都用此名。在上海汽車工業質量檢測研究所,李實的真實身份很長時間隻有所長和書記兩個人知道。
“李實同誌是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畢業的高才生,畢業後一直在空軍工作,1989年轉業到江西省公安廳工作,考慮到夫妻長期兩地分居,現在調到上海,來我們所工作。”報到時,所長的介紹可謂虛虛實實。
毛遠新被安排在總工程師辦公室,職務是“辦事員”。他埋下頭一心撲在工作上,很快熟悉了業務,不久便成為所內技術管理的骨幹。
兩年後,主管技術的副所長發現李實是個難得的管理人才,向所長建議提升他擔任總工程師辦公室主任。所長一時不知如何向副所長解釋才好,就向毛遠新征求意見。“你就說我身體不好,本人不想再承擔更重的擔子。”毛遠新說。
所長舍不得“浪費”人才,便把製訂、實施全所質量管理體係的工作交給毛遠新負責。
那兩年,毛遠新拖著兩條病腿,蹬著一輛舊自行車,風裏來雨裏去,常常加班加點,成為全所下班最晚的人,終於全所順利通過了國家有關部門的多次評審。毛遠新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得到全所上下的一致稱讚。
進所不久,一次全所黨員開會,毛遠新坐在辦公室“巋然不動”,一位同事奇怪地問:“你怎麽不去開會?”
毛遠新坦然地說:“我又不是黨員。”
“你怎麽不是黨員?”這位同事覺得不可理解。一個在空軍工作了十幾年,又轉業到省級公安機關工作了多年的人,居然會不是黨員?他滿目狐疑。
毛遠新笑著說:“過去想入黨,但條件不夠。現在年紀大了,也不想入了,反正入不入黨一樣能為國家幹事。”
“是不是因為家庭成分?”
“也許吧。”毛遠新似是而非地微笑了一下。
由於刑滿後還要剝奪政治權利4年,毛遠新沒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到了基層普選的日子,全所職工都要排隊參加投票,一個人也不能缺席,怎麽辦?所長就提前安排他到外地“出差”,順便去檢查治療腿病。
毛遠新的業務能力和工作態度在全所有口皆碑,加上待人處事質樸謙和,他幾乎年年被大家推選為研究所的先進工作者,放大的照片掛在大門口。
1997年,上海某報透露了毛遠新在上海汽車工業質量研究所工作的消息。“李高工就是毛遠新”在研究所已成心照不宣的事實。
好在一起共事多年,大家早已熟悉了毛遠新的處事為人,不僅沒有另眼相看,反而更加敬重,隻是沒有主動去捅破這層窗戶紙,許多人已成了他的好朋友。
毛遠新和女兒李莉也經曆了由完全陌生到父女情深的過程。女兒李莉1977年1月出生時,毛遠新剛剛被關押3個月,妻子全秀鳳也正在隔離審查。女兒10個月時高燒不退,因長時間大量使用青鏈黴素,導致雙耳失聰。
1982年毛遠新第一次見到隨妻子探監的女兒,又驚又喜,他多麽想把5歲的女兒緊緊抱在懷裏,莉莉卻瞪著一雙充滿恐懼的大眼睛,迅速躲到母親身後,說什麽也不讓這個陌生人碰自己一下。
後來,一家3口雖然住進了上海一間13平方米的房間,莉莉卻總是躲到舅舅後麵,毛遠新想摸一下她的手,她都趕緊縮回去。加上語言交流困難,父女之間難以溝通。“是我連累了她……”自責使毛遠新難以入眠。
從幫助女兒學習入手,毛遠新父女關係開始起變化。考慮到聾啞人將來的生活自立,毛遠新引導女兒課餘時間學習美術,手把手地教她素描、水粉、透視學。初中畢業後,莉莉考上了上海聾啞青年技校美術班。畢業後,莉莉走上工作崗位,成為一位美術編輯。
毛遠新又引導女兒工餘時間學習電腦。莉莉後來考上了上海大學美術學院聾啞人成人教育大專班,2000年拿到了畢業證書。後來,毛遠新又幫助女兒學習英語,參加專升本的考試。
隨著女兒學業和工作的進步,父女之間的情感越來越深。現在已是李莉處處主動關心照顧年老的父親了。
蒯大富(左)毛遠新(中)
1995年12月24日,朱旦華(前中)、毛遠新(後左一)、全秀鳳(後左二)和女兒李莉(前左三)在韶山毛澤東紀念園懷念堂毛澤民像前
1996年毛遠新全家遷入上海市政府分配的新居。
毛遠新的工資從1993年的600元逐漸長到了2001年的1600元。
2000年8月,毛遠新一家陪同母親朱旦華,特地到新疆烏魯木齊為毛澤民掃墓。
2001年2月,毛遠新退休,按高級技術職稱標準,每月領取1080元的養老金,並享受烈屬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