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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林發,王近仁 談在中南海給毛劉周朱做飯

(2007-09-19 12:56:48) 下一個
東林發,王近仁 談在中南海給毛劉周朱做飯

紅牆內外

  紅牆,在人們的腦海裏閃現出來的可能就是指諸如天安門、中南海之類的,但我們這裏所指的紅牆皆為泛指,也許因為它的特殊位置,得以見證一個世紀來的中國曆史。在過去曆史裏,這種特殊性的確與中國發生的重大事件有著很密切的聯係。在如今,它不僅和中國的重大事件相聯係,和世界上很多重大事件相聯係;實際上,這裏的很多運籌關係到人類命運的走向,所以它才會這樣吸引人。就像美國的白宮,英國的白金漢宮都是吸引人眼球的地方,人們都會想去關注在那裏發生的事情。

  毛澤東用腦過度專吃紅燒肉

  這是一個突如其來的驚喜。一天,在上海錦江飯店當廚師的東林發,接到通知,讓他到中南海中央辦公廳報到。於是,23歲的東林發,進入中南海,走進豐澤園,當上了毛澤東的廚師。每當談到毛主席的生活習慣和細節,東林發沉靜的表情即刻露出幸福的笑容。

  23歲的東林發做夢也沒想到能擔任毛澤東的廚師。這是一個突如其來的驚喜。在中南海,在豐澤園,他與偉人毛澤東接觸,他感受到了偉人的風範。每當談到毛主席的生活習慣 和 細節,東林發沉靜的表情即刻露出幸福的笑容。

  多年之後,東林發敞開心扉,向人們講述了他給毛主席當廚師的內情:

  1960年,我在錦江飯店做廚師,當時我才23歲。

  6月的一天,錦江小禮堂正在秘密召開一個中央會議,我們做廚師的負責中央首長的飯菜。那天晚上,飯店副經理忽然把我叫到他十七樓的辦公室,我去時心裏很緊張,因我當時負責燒十七樓的飯菜和夜點心,以為自己出了什麽政治問題,帶著一身冷汗來到他辦公室。想不到他對我說:“小林發,你明天乘專列去北京,到中南海中央辦公廳報到。”我一聽傻了眼,當然,興奮大於驚乍。我二話沒說,跟別人借了一輛腳踏車,回家匆匆跟父母說了一下,就說要到北京出差,當時我媽媽已睡,我敲門才把她吵醒。她問我啥時回來?我說不曉得。那時候我們都住在錦江的集體宿舍裏,即現在花園飯店的一座小樓,一般是不能回家的。

  剛去這段時間,我被安排在中央警衛局的服務科大廚房燒菜,有時候首長請客才把我臨時調到他們家去燒菜。原先我在錦江主要是燒廣幫菜的,不過川菜也會燒,到了中南海後,由於首長中四川人和湖南人多,所以我就以燒川菜為主了。

  有一次,鄧小平的廚師有事,服務科領導就讓我到鄧小平家去燒了4天菜,他們也挺滿意的。

  7月的一天,毛主席家請客。毛主席說:“吃來吃去就這幾個菜,是不是今天弄幾個新花樣出來?”當時毛主席並不知道大廚房來了個上海廚師,而服務科的領導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

  那天我燒了兩隻特色菜,一個是冰糖肘子,一個是烙草(青)魚。毛主席吃得很開心,吃完後他問侍衛:“今天的菜是誰燒的?肘子很好吃的嘛,魚也很有特色。”

  侍衛說:“是服務科調來的上海錦江飯店小廚師燒的。”毛主席笑了。

  我從豐澤園出來時,毛主席把我叫住,與我照了張合影。

  記得1960年的10月,北京已是寒冷的初冬了。那時正是三年困難時期,周總理提出中央帶頭“以素代葷”。當時毛主席家有兩個女兒、一個女婿和江青。毛主席在家裏作出一個規定:子女不許在家吃,隻能跟大家一樣到大食堂去吃,隻有周末,允許全家開一頓小灶。毛主席自己吃的也是“以素代葷”。當時北京沒什麽蔬菜,隻有大白菜,毛主席的廚師在做蔬菜上也做不出什麽花樣來。

  一天,服務科科長問我:“上海有什麽北京沒有的蔬菜?特別是可以根據北京的條件自己做的素菜?”

  我說:“有的。如大力油麵筋、烤麩、素雞等,都是北京沒有的。”

  他又問:“你會做嗎?”

  我說:“可以做做。”

  第二天,汪東興(當時的中央警衛局局長兼一組組長)和服務科科長找我,讓我到一組去燒菜。

  那時的一組就是毛主席,二組是劉少奇,三組是周恩來,四組是朱德,五組是彭真,六組是鄧小平,七組是林彪。就這樣,我開始到毛主席家燒菜,做上海素菜,做油麵筋、烤麩、素火腿、素鴨,做著做著,我就留在毛主席家了。原來的廚師調走了,我就成了毛主席的私人廚師,一做就做了5年,一直做到“文革”開始。

  毛主席“以素代葷”一直吃到1961年底。給毛主席燒菜不太複雜,一天隻做兩頓。每天下午4點到5點起床吃午飯,晚上辦公一直到淩晨2點,到5點才吃晚飯。

  午飯一般一個全葷、一個半葷素、一個素菜、一個湯。

  晚飯吃小米粥或綠豆粥加一小碗飯,一個全葷就是一兩至二兩紅燒肉,一個半葷素即青椒炒肉絲等。

  毛主席半夜裏吃的這一頓要格外當心,所有的菜都不能帶骨頭的,因為這時毛主席有點倦、有點累了,人也有點迷迷糊糊。我往往給毛主席弄一小碟或一小盆煸幹的小辣椒、豆豉炒苦瓜、清炒空心菜梗子、鹹菜,等等。

  毛主席的要求是,不能浪費。他叫我們(包括侍衛)不要到大食堂去吃,他說吃不了的邊邊角角的剩下來的菜不要扔掉,讓我們就在他家吃,按理我們是要到大食堂去吃的。

  毛主席特別喜歡吃紅燒肉,我燒的時候重糖重醬油,鹹中帶甜,每月燒兩次,毛主席每次吃了都很開心,還笑著對我說:“吃了這東西補腦嘛。”毛主席還喜歡吃回鍋肉,為了燒好這回鍋肉,我在做法上動了不少腦筋。

  這就要講到1959年廬山會議,當時錦江去了一批廚師,我也在其中(那時我還沒去北京)。會議期間,回鍋肉燒了幾十年的川菜泰鬥楊平章,按川菜的規格,用豬腱肉燒回鍋肉,這塊肉是相當老的,當時毛主席咬不動,不喜歡吃。進京後,我就自己想辦法改進,用五花肉切成片,在鍋裏將肥油煸掉,這樣燒出來的回鍋肉又香又嫩,毛主席說很好吃。

  中南海裏河蝦很多,但捕撈網的網眼太大,往往撈不到。我就自己想辦法,到特供區討了隻籮筐,籮筐裏放些飼料和肉骨頭,再壓上一塊磚頭,將籮筐沉到河底。每天撈上來時籮筐裏爬滿了蝦,我就給毛主席燒油爆蝦,再送點給劉少奇。

  我也有過不成功的地方。大概是1964年吧,我跟毛主席到井岡山,那裏是燒木炭的,毛主席要吃烘山芋,這下我傷腦筋了。做烘山芋要不斷烤,而木炭燒完了就沒了,那裏又沒烤爐、又沒煤球。第一天我隻能用木炭烤,結果沒烤成,毛主席也沒吃成。

  第二天我找來醫院的消毒箱烤,但溫度不夠,烤不好。我就把山芋先煮熟再放進消毒箱烤,也不行,水分收不幹,再用木炭烤,這次成是成了,但毛主席說:“不香,這是什麽烤紅薯啊?”(這些紅薯是在北京的萬壽山專門種的,毛主席出差隨身帶)

  這事汪東興後來批評我:“毛主席不滿意,我們就一定要想法做好。”

  第三天,我用報紙把山芋包好,用爛糊泥糊好,再放在木炭裏烤,搞好後毛主席又不吃了。接著就離開了井岡山。

  我們廚房在豐澤園的後麵,菜是由侍衛送進去的,與毛主席直接接觸很少。

  毛主席一年出差兩次,我都跟著一起去。出差時,毛主席有個脾氣,就是不許多花地方一分錢。需要地方上買菜的,買菜的錢是毛主席自己出的。他還有一個紀律,隨同的工作人員不許搞特殊化、不許大吃大喝。

  有一次,毛主席在上海,李銀橋一人點了許多菜,毛主席發現後就狠狠地批評了他。我與毛主席接觸最多的是在出差的火車上。在北京期間我是沒有探親的,快到上海後,毛主席對我說:“這次到上海後你回去看看父母,並代我問問你父母好。”後來汪東興通知我回家,說我們到杭州去,你就不要去了,回家看看。

  1965年,有一天清早,我正在中南海撈蝦,毛主席出來散步,剛巧碰到我,他便停下腳步,饒有興致地看我是怎麽撈蝦的,看完他笑著對我說:“你每天就是這樣撈蝦的啊?方法不錯嘛!”接著毛主席又問我:“你有沒有對象啊?”我說:“沒有。”毛主席說:“在北京找一個對象好不好?”我說:“我父母在上海,將來哪一天主席你不要我了,我就回上海找老婆成家。”當時,我已二十八九歲了。

  和毛主席談後不到一周,汪東興就來找我說:“主席說了,叫你回去,給你一年時間,在上海找個對象,成個家,業務上再繼續學一學。”就這樣,我就結束了在中南海的生涯,回到了上海。

  而毛澤東的廚師長王近仁的經理則更具傳奇色彩。

  1920年,王近仁出生在湖南長沙一個貧苦的農民家庭。為了謀生,他12歲那年就到長沙四海春飯館當了學徒。由於學藝非常刻苦,他不到16歲便成了掌勺的大廚師。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他憑著同師手藝四處流浪謀生,直到全國解放後才回到故鄉長沙。

  一個偶然的機會,王近仁來到了首都北京。1953年的一天,他突然接到一封信,是當年一起學徒的師兄寫來的,說他在北京開了一家湘菜館,生意興隆,邀請王近仁去幫忙。

  位於北京西單的曲園酒樓顧客盈門,生意非常紅火。王近仁到那裏不久,便公私合營了。在合營後的酒店裏,他仍然積極工作,力求上進,很得經理的賞識。不久,他擔任了酒樓的工會組長,西城區工會勞保委員。這一切都非常偶然,也很平常,卻為他以後能成為毛主席的廚師打下了基礎。

  一次神秘的“組織分配”使他成了中南海的掌勺人。

  前來迎接王近仁的是兩位新搭檔。一個姓李,湖南人;一個姓黃,安徽人,以做川菜見長。他隨著兩位師傅來到了他們即將共事的地方:一個不大的廚房,廚具不多。正對著門的牆上端端正正地掛著一副毛主席像,另一麵牆上醒目地掛著一隻鬧鍾,鍾下麵裝著一個電鈴。

  初來乍到,王近仁用探尋的目光觀察著這裏的一切:灶房不大,灶具也不多,不像酒樓,更不像飯店。兩位師傅告訴他,他們的工作是給中央首長做飯。首長工作很忙,吃飯沒有時間規律,有時一天吃一頓,有時一天要吃5頓,夜裏加餐是常有的事。首長吃飯要靠牆上的電鈴通知。不管什麽時候,隻要電鈴一響,就必須在規定的時間裏按要求將飯做好,15分鍾後,有值班衛士來取。

  “八寶飯”是毛主席最愛吃的主食。王近仁進中南海不久,頭一回給毛主席做飯,食譜上開列的主食是“八寶飯”。可是,走進廚房一看,什錦果脯、紅棗、花生米、蓮子、糯米、白糖和豬油這些最基本的原料卻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下他為難了,不得已向衛士長李銀橋作了匯報。

  “王師傅,毛主席要吃的八寶飯,可不是你要做的那種八寶飯。隻要把大米、小米、玉米渣、綠豆、紅豆、黃豆、蠶豆、飯豆合在一起煮熟就行了。當年,在長征路上常吃這種飯,毛主席他老人家吃出了感情。”

  為了讓毛主席這個“湖南老鄉”能吃上家鄉口味的菜,王近仁從供應站領來一隻雞,按照湘菜的烹調工藝,做了一道拿手的湘菜——“東安雞”。沒想到,“東安雞”又被衛士原封不動地提回來了。原來,毛主席說“東安雞”是地主老財們吃的,他要吃“長征雞”。

  這裏的老師傅告訴王近仁:紅軍長征時,生活極度艱苦,雞、魚、肉難得一見,偶爾改善一下生活,不是缺油就是少鹽。那時燉雞,找不到合適的配菜,常常是土豆、蘿卜、茄子一起下鍋。後來,毛主席給這道菜取了個名字——“長征雞”。

  在毛主席的食譜中,由毛主席命名的還有一道菜叫“葉蛋白”。那是三年自然災害時期,毛主席得知不少百姓在吃樹葉、吃草根。為了和全國人民一起共度難關,毛主席通知食堂吃樹葉。

  這的確難為了廚師。吃樹葉會不會中毒?影響了毛主席的身體健康誰負得了責?不得已,王近仁從院裏采來槐樹葉,用絞肉機將葉子粉碎,放在水盆裏浸泡,撈出擠幹水份後和玉米麵摻在一起蒸花卷、烤餅幹。想不到他用槐樹葉做成的餅幹得到了毛主席的讚許,並欣然給它取了名字叫“葉蛋白”。

  毛主席愛吃紅燒肉,而且要肥的。毛主席寫文章習慣關起門來,白天黑夜連軸轉,有時十天半月才出來。有一天,他又連續寫了幾天幾夜,弄得疲憊不堪,即將結束時,便吩咐衛士長李銀橋:“饞了,你想辦法弄碗紅燒肉來,要肥點,我要補補腦。”

  江青聽見了,不許李銀橋去買肥肉,而是做了臘肉和魚。吃飯時,毛主席一看,沒有他想吃的紅燒肉,發了脾氣,責問李銀橋,李銀橋不敢說明真相,隻是流淚。

  江青看見毛主席發火了,趕緊躲進屋裏。毛主席到廚房一問,得知是江青的安排,便拍著桌子說:“我是農民的兒子,我就是要吃肥肉。今後我吃飯不要她管,我吃我的,她吃她的,就這麽辦!”從此,毛主席和江青分餐,各吃各的菜。

  王近仁回憶說,毛主席吃紅燒肉是高興了才吃,是通知了才做。沒通知即使做了他也不會吃。大致有個規律,每當他做出一個重大決策,成功地開完一次大會,就會提出要吃紅燒肉。

  毛主席說,吃一頓紅燒肉就是打了一次大勝仗。一次,開完中央全會,毛主席高興地對周總理說:“恩來,今天吃一頓紅燒肉不過分吧!”周總理立即通知李銀橋,給毛主席加了一碗紅燒肉。

  毛主席也有不吃肉的時候。1960年至1962年,中國連遭三年自然災害,蘇聯又逼中國還債,豬、魚等副食品運去蘇聯還債了。毛主席在中南海,自己宣布三年不吃肉,和全國人民同甘共苦。他還在中南海內開了荒地,種了辣椒用以佐餐。

  “三菜一湯”。

  每頓吃三菜一湯,這是毛主席給自己定的原則。葉子龍見毛主席工作了一晝夜,自作主張通知食堂給毛主席加了一道菜,毛主席原封不動地把那道加的菜退了回去。

  毛主席經常愛吃的素菜有辣椒、扁豆、空心菜、菠菜、芹菜等,尤其是菠菜,剛下來的那陣子,毛主席通知要每天吃一次。苦瓜炒肉絲、黃瓜炒肉絲、木耳炒肉片,也是毛主席飯桌上的常見菜。

  他吃菜喜歡油水大,又特別喜歡吃豬油。在飲食嗜好的問題上,保健醫生拿他沒辦法,廚師們同樣對他無可奈何。海參、鯨魚、大對蝦、燕窩、魚翅、大熊掌,王近仁給毛主席當了6年廚師,從來沒有機會同這些高檔菜打交道。

  毛主席就餐,隻定原則,不定內容。每頓“三菜一湯”這是原則,具體做什麽菜什麽湯,由廚師根據毛主席的口味而定。

  一次,葉子龍送來一條加工好的熊腿,指示說要想辦法讓毛主席吃下去。

  第一次給毛主席送飯,王近仁切了薄薄的兩片放在盛涼菜的小碟裏,毛主席全吃了。

  第二次送飯,他多加了兩片,退回來的又是空碟。看來毛主席愛吃。

  第三次他再追加兩片。這一回,毛主席傳下話來:“美味不可多得,好東西要多吃幾頓啊!”

  給毛主席當廚師,既緊張,又舒心。說緊張主要是因為毛主席生活沒有規律,他老人家工作起來常常廢寢忘食,吃飯從來沒有一個準點,深更半夜吃飯是常有的事。值班廚師全天候服務,還要負責按鈴叫醒毛主席的兩個女兒起床、上學,一刻也不敢懈怠。

  電鈴響了,就像軍人接到命令一樣,立即投入戰鬥,並且按規定15分鍾必須結束這場戰鬥。

  如今,15分鍾做好一頓並不複雜的飯菜,可以說已不是一個難題,可那個年代沒有天然氣,沒有微波爐,沒有電烤箱,兩個燒煤的灶台常常有意捉弄人。有時煤火燒旺了卻用不上,而有時要用火又一時上不來,做一頓飯下來,往往要急出一腦門子汗。

  按理說,毛主席吃菜很簡單,在規定的時間內能夠完成,隻是那個“八寶飯”讓人提心吊膽。米好熟,可豆難煮,既不能燒糊,又不能夾生,那火候實在難以把握。米飯裏出現了砂粒,菜裏發現草和蟲子,這都是“事故”,大會小會挨批評。

  有一次,朱德在米飯裏吃出了砂子,風趣地對家裏人說;“我每頓隻吃二兩米,不應該有砂子啊!”後來,警衛局的領導知道了,曾多次強調要引以為戒,反反複複給廚師們不知講了多少次。

  在中南海掌勺工作不累,就是責任心大。不過,看見衛士提著空碗空碟回來了,王近仁緊張的心就會舒展開來,為毛主席吃光了自己的飯菜,感到由衷的高興。

  領袖們的口味。

  在中南海,除了給毛主席掌勺外,王近仁還先後為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鄧小平、陳雲、董必武、彭德懷等黨和國家領導人做過飯菜。

  據王近仁介紹,劉少奇吃飯很有規律,每隔8個小時吃一頓飯,通常情況下不提前也不推遲,並且最不能容忍的是浪費,吃剩的飯菜不許扔,下頓還接著吃。

  有一次,王近仁替班給劉少奇掌勺,用炸過油的豬油渣做了三個蔥油餅,又香又脆,劉少奇和夫人各吃了一個,剩下一個退了回來,也沒有吩咐怎麽處理。負責送飯的衛士見了,認為扔掉可惜,就把它吃了。終於吃出“麻煩”來了。

  晚上開飯時,劉少奇特意吩咐把中午吃剩的那個蔥油餅送來,衛士一時傻了眼,情急之中,懇請王近仁重新做了一個送去。在劉少奇的帶領下,整個中南海沒有一個扔剩飯剩菜的。

  朱德吃飯更為簡單,他吃瓜果從來不削皮,洗幹淨了囫圇吃。為了節約,他給炊事班提出要求,土豆、黃瓜、蘿卜能帶皮吃,不要去皮,芹菜葉子也要拌著吃。當時七角錢一斤的大蝦,他都舍不得吃。他說:“我們又不是地主,吃那麽好的東西幹啥子!”他每次進廚房,總要掀開垃圾桶,看一看桶內有沒有不應該扔的東西。菜葉丟了,土豆削皮了,他就要提出批評。

  1962年10月,王近仁離開了中南海。到北京馬凱餐廳工作直至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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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日報網-新聞人物-餐飲

毛澤東的私人廚師(2000.12.21)

  據《東方》報道在毛主席107歲誕辰紀念之際,我們費了幾番周折,才找到當年在中南海豐澤園給毛主席燒菜的廚師東林發。這位63歲的上海原錦江飯店的國家特級廚師,看上去保養得很好,也很講究儀表,雖上了點年紀,卻精神矍鑠。

  一談到毛主席的生活習慣和細節,他沉靜的表情即刻露出幸福的笑容。

  怎麽當上毛主席的廚師

  1960年,我在錦江飯店做廚師,當時我才23歲。6月的一天,錦江小禮堂正在秘密召開一個中央會議,我們做廚師的負責中央首長的飯菜。那天晚上,飯店副經理忽然把我叫到他十七樓的辦公室,我去時心裏很緊張,因我當時負責燒十七樓的飯菜和夜點心,以為自己出了什麽政治問題,帶著一身冷汗來到他辦公室。想不到他對我說:“小林發,你明天乘專列去北京,到中南海中央辦公廳報到。”我一聽傻了眼,當然,興奮大於驚乍。我二話沒說,跟別人借了一輛腳踏車,回家匆匆跟父母說了一下,就說要到北京出差,當時我媽媽已睡,我敲門才把她吵醒。她問我啥時回來?我說不曉得。那時候我們都住在錦江的集體宿舍,即現在花園飯店的一座小樓,一般是不能回家的。

  剛去這段時間,我被安排在中央警衛局的服務科大廚房燒菜,有時候首長請客才把我臨時調到他們家去燒菜。原先我在錦江主要是燒廣幫菜的,不過川菜也會燒,到了中南海後,由於首長中四川人和湖南人多,所以我就以燒川菜為主了。

  有一次,鄧小平的廚師有事,服務科領導就請我到鄧小平家去燒了四天菜,他們也挺滿意的。7月的一天,毛主席家請客。毛主席說:“吃來吃去就這幾個菜,是不是今天弄幾個新花樣出來?”當時毛主席並不知道大廚房來了個上海廚師,而服務科的領導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

  第一次為毛主席家燒菜

  那天我燒了兩隻特色菜,一個是冰糖肘子,一個是烙草(青)魚。毛主席吃得很開心,吃完後他問侍衛:“今天的菜是誰燒的?肘子很好吃的嘛,魚也很有特色。”侍衛說:“是服務科調來的上海錦江飯店小廚師燒的。”毛主席笑了。我從豐澤園出來時,毛主席把我叫住,與我照了張合影照。

  記得1960年的10月,北京已是寒冷的初冬了。那時正是三年困難時期,周總理提出中央帶頭“以素代葷”。當時毛主席家有兩個女兒、一個女婿和江青。毛主席在家裏作出一個規定:子女不許在家吃,隻能跟大家一樣到大食堂去吃,隻有周末,允許全家開一頓小灶。

  毛主席自己吃的也是“以素代葷”。當時北京沒什麽蔬菜,隻有大白菜,毛主席的廚師在做蔬菜上也做不出什麽花樣來。一天,服務科科長問我:“上海有什麽北京沒有的蔬菜?特別是可以根據北京的條件自己做的素菜?”我說:“有的。如大力油麵筋、烤麩、素雞等,都是北京沒有的。”他又問:“你會做嗎?”我說:“可以做做。”第二天,汪東興(當時的中央警衛局局長兼一組組長)和服務科科長找我,讓我到一組去燒菜。那時的一組就是毛主席,二組是劉少奇,三組是周恩來,四組是朱德,五組是彭真,六組是鄧小平,七組是林彪。就這樣,我開始到毛主席家燒菜,做上海素菜,做油麵筋、烤麩、素火腿、素鴨,做著做著,我就留在毛主席家了。原來的廚師調走了,我就成了毛主席的私人廚師,一做就做了五年,一直做到“文革”開始。

  毛主席喜歡吃什麽菜

  毛主席“以素代葷”一直吃到1961年底。給毛主席燒菜不太複雜,一天隻做兩頓。每天下午四點到五點起床吃午飯,晚上辦公一直到淩晨二點,到五點才吃晚飯。午飯一般一個全葷、一個半葷素、一個素菜、一個湯。晚飯吃小米粥或綠豆粥加一小碗飯,一個全葷就是一兩至二兩紅燒肉,一個半葷素即青椒炒肉絲等。毛主席半夜裏吃的這一頓要格外當心,所有的菜都不能帶骨頭的,因為這時毛主席有點倦、有點累了,人也有點迷迷糊糊。我往往給毛主席弄一小碟或一小盆煸幹的小辣椒、豆豉炒苦瓜、清炒空心菜梗子、鹹菜等等。毛主席的要求是,不能浪費。他叫我們(包括侍衛)不要到大食堂去吃,他說吃不了的邊邊角角的剩下來的菜不要扔掉,讓我們就在他家吃,按理我們是要到大食堂去吃的。

  毛主席特別喜歡吃紅燒肉,我燒的時候重糖重醬油,鹹中帶甜,每月燒兩次,毛主席每次吃了都很開心,還笑著對我說:“吃了這東西補腦嘛。”毛主席還喜歡吃回鍋肉,為了燒好這回鍋肉,我在做法上動了不少腦筋。

  這就要講到1959年廬山會議,當時錦江去了一批廚師,我也在其中(那時我還沒去北京)。會議期間,回鍋肉燒了幾十年的川菜泰鬥楊平章,按川菜的規格,用豬腱肉燒回鍋肉,這塊肉是相當老的,當時毛主席咬不動,不喜歡吃。進京後,我就自己想辦法改進,用五花肉切成片,在鍋裏將肥油煸掉,這樣燒出來的回鍋肉又香又嫩,毛主席說很好吃。中南海裏河蝦很多,但捕撈網的網眼太大,往往撈不到。我就自己想辦法,到特供區討了隻籮筐,籮筐裏放些飼料和肉骨頭,再壓上一塊磚頭,將籮筐沉到河底。每天撈上來時籮筐裏爬滿了蝦,我就給毛主席燒油爆蝦吃,再送點給劉少奇。

  我也有過不成功的地方

  大概是1964年吧,我跟毛主席到井岡山,那裏是燒木炭的,毛主席要吃烘山芋,這下我傷腦筋了。做烘山芋要不斷烤,而木炭燒完了就沒了,那裏又沒烤爐、又沒煤球。第一天我隻能用木炭烤,結果沒烤成,毛主席也沒吃成。第二天我找來醫院的消毒箱烤,但溫度不夠,烤不好。我就把山芋先煮熟再放進消毒箱烤,也不行,水分收不幹,再用木炭烤,這次成是成了,但毛主席說:“不香,這是什麽烤紅薯啊?”(這些紅薯是在北京的萬壽山專門種的,毛主席出差隨身帶。)這事汪東興後來批評我:“毛主席不滿意,我們就一定要想法做好。”第三天,我用報紙把山芋包好,用爛糊泥糊好,再放在木炭裏烤,搞好後毛主席又不吃了。接著就離開了井岡山。

  與毛主席的幾次接觸

  我們廚房在豐澤園的後麵,菜是由侍衛送進去的,與毛主席直接接觸很少。毛主席一年出差兩次,我都跟著一起去。出差時,毛主席有個脾氣,就是不許多花地方一分錢。需要地方上買菜的,買菜的錢是毛主席自己出的。他還有一個紀律,隨同的工作人員不許搞特殊化、不許大吃大喝。

  有一次,毛主席在上海,李銀橋一人點了許多菜,毛主席發現後就狠狠的批評了他。我與毛主席接觸最多的是在出差的火車上,在北京期間我是沒有探親的,快到上海後,毛主席對我說:“這次到上海後你回去看看父母,並代我問問你父母好。”後來汪東興通知我回家,說我們到杭州去,你就不要去了,回家看看。

  1965年,有一天清早,我正在中南海撈蝦,毛主席出來散步,剛巧碰到我,他便停下腳步,饒有興致地看我是怎麽撈蝦的,看完他笑著對我說:“你每天就是這樣撈蝦的啊?方法不錯嘛!”接著毛主席又問我:“你有沒有對象啊?”我說:“沒有。”毛主席說:“在北京找一個對象好不好?”我說:“我父母在上海,將來哪一天主席你不要我了,我就回上海找老婆成家。”當時,我已二十八九歲了。

  和毛主席談後不到一周,汪東興就來找我說:“主席說了,叫你回去,給你一年時間,在上海找個對象,成個家,業務上再繼續學一學。”

  就這樣,我就結束了在中南海的生涯,回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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