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毛衣廠幹了兩個星期, 一星期拿 $274 澳元,覺 得挺不 錯的,這等於我在中國半年的工資了,我在中國還算個助工呢。為什麽中國的錢這麽不值錢?剛 來的 時 候所有的價 值都是以人民幣來衡量的,買牛奶也要換 算成人民 幣來比較,所以覺 得什 麽都貴,什麽都舍不得買,每星期就花點吃得和房費,剩餘的全存起來。
兩星期後學校 開 學,廠裏的活不能再 繼續了,我問老板我是否可以幹 PART-TIME ,老板問我什麽時 候可以,我 說下午下課後吧,老板隻是搖頭,不說話,我無奈隻好對他說我不能繼續幹了。
當 時墨爾 本 為 了吸引海外留學生 開設了許 多短期的 語 言學校,朋友幫忙替我 報了為 期六個月的英 語語 言班,我 們來之前必須把六個月的學費和生活費 用全 權交給學校,到學校報 到 後學校才發回生活費給我們。為 了 這半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家裏是費盡了心思硬是籌 集到了, 這就是我為什麽一抵澳就著急找工的原因之一。
學校 開 學了,我上的 這所語 言學校當 時隻有白天班,沒有下午 班, ( 後來, 過了聖誕後的 第二個學期,學校 開設了下午班,課從下午 4 點至晚 上 8 點, 這對白天打工的學生來說是好多了,實際上學校也是針對大部分白天打工的學生開設下午班的,因為白天學校幾乎見不到學生, 當 時澳洲政府規 定,海外留學生 每周隻能工作 20 小時,超過 20 小時就是違 法 ,盡管這樣,中國留學生還是照樣打全職工,為 了生存阿 ) 。 毛衣廠的工不能打了,怎 麽辦呢?那時 候正好是聖 誕前夕, 11 月 27 日學校開得學,再有一個月就是聖誕節,聖誕節前是很難找工作的,所有的廠都在收尾,澳洲工廠在聖誕基本上全部放假一個月,要到 1 月下旬才開工,這個時 候工廠是不 請人的。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沒有工作,這怎麽行呢? 得掙錢還債還得存錢交下一步的學費呢?
正好當時我認識的一個朋友麥克在做兩份工,除白天一份全職工外,下午還在一辦公樓做清潔。麥克是我哥的同學,小時 候 經 常來我 們家,我們挺熟的。他是六四前來澳的,六四前來澳的中國留學生因為當時澳總統霍克對中國學生的同情,給所有的中國留學生四年臨居身份,他們可以隨便打工,不用上學了。 麥克問了他清潔公司的老板,老板說正好有一個雇員準備聖誕節休假 3 個星期,要找人頂 替,麥克 馬上推薦了我,於是我便幹上了清潔。好在有麥克相助,教我怎樣做,從哪兒做起,否則我是連插玻璃用什麽清潔濟都不懂。
幹清 潔對中國人來說聽起來難聽,實際上做起來並不難,比我在毛衣廠縫衣服還輕 鬆。在毛衣廠幹活得手快,一件接一件不停的,慢的 話會有馬 上被炒的危 險。當辦 公樓清 潔工,我一個人管一層,沒有人管我,下午 5 點至 8 點,隻要把該幹的幹完就行了,當然手腳還是要快的,否則一層樓根本搞不完。 3 個小時內我得把所有的置紙桶清掉,所有的小廚房清理幹淨,所有的辦 公桌插幹 淨,然後把整個樓層吸塵一遍。 我管這 個樓 層有多大我已記 不清了, 總 之 這一層樓有好幾個公司同租,光廚房就有好幾個,從樓層的一頭望不到另一頭。我是新手,幹的慢,開 始的幾天 每天都幹不完,好在有麥克幫忙,他每 次都提前幹完他的樓 層,然後下來幫我。
我記 得我的樓 層 有一個建築或 結 構工程公司,因 為我看到很多圖紙。記 得有一天我在打 掃時,一個雇員還沒走,我問他, “ 澳洲需要建築師嗎? ” 我問他這 個 問題是有原因的,我老公是建築師,當時還在國內,我得想辦 法把他弄出來。看到有 這麽一個機會,我便不放過打聽消息的機會。這位老兄回答我說: “ 我們不需要建築師,隻需要工程師“。 當時聽了隻覺 得心裏又是一沉。來得不是 時 候阿,正碰上澳洲 經濟蕭 條最低潮。
清 潔 公司的老板是個埃及人,人 長得很壯實,我在他那幹的3 個星期內,他有事無事地經 常來我的樓 層,作為一個已婚的女子,對一個男人沒有目的地接近一個女人的意圖是再清楚不過了,我知道他要什麽,他是想討便宜,當時的境況現 在想起來是有點後怕,整 層樓沒有一個人,就是大聲吼叫都不會有人聽到的,我長的小個子,他隻要一抬手就可以把我按在地下。可是我當時並不害怕,可能是初來乍到吧,初生牛犢不怕虎,每 次他一下來,我便 質問他: “ 你有什麽事嗎? ” 每 次他都支吾不 語,然後舢舢離去。我後來想,他為什麽沒有強權,可能有一個原因是他可能以為麥克是我的男朋友吧。
3 個星期後被我頂 替的雇 員回來了,我的清潔工也幹不成了。但我心裏還是感激麥克,幫我渡過了聖誕無所事事的難關。也得了一次做清潔的經驗。(待續) (謝謝閱讀,歡迎評論)
一個女生在外打拚,我真的是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