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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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悶在北京         
 
 來源: Z.A 於 07-03-18

本來不打算動筆的。一個朋友問起來，就又寫了這一篇。

鬱悶一，開車

出國前加上在學校的實習，我大約有7年的駕齡，包括3年無照駕駛。由此而來我一向對自己車技很是自負。這次回家因為要去鄉下給義母上墳，就找了一輛車在春節期間自己開著。

找的這輛車是日產的祺達，就是最近在美國上市的versa，外觀設計線條頗為柔和。因為是個年輕女孩子的車，顏色是很曖昧的酒紅，車裏有無數裝飾。安全帶上是小貓，儀表板上是搖頭晃腦的小狗，座椅頭枕是小白老虎。最誇張的是後窗上吸了4個小娃娃似的東西，車一動就張牙舞爪地對著後麵跳舞。

我開著這輛車在街上回頭率極高，看我的有男有女。尤其是停在路口等紅燈的時候，都可以感覺到眼波在我臉上流過。好在我有很強的自知之明，換一個稍微有點兒不謙虛的，肯定會覺得自己帥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我卻是知道大家隻是看到一輛嬌滴滴的女士車裏，四平八穩地坐著一個黑胖子感覺好奇而已。

開車多年，我自認脾氣磨練得很好，不會為小事上火。可是在北京的10天裏，有好幾次都幾乎忍不住要跳下車去抓住對方司機飽以老拳。

簡單的說就是該慢的時候不慢，該快的時候不快。不該搶行的猛搶，該果斷加油的時候不動。我在主道直線正常行駛，經常會從旁邊的小叉道裏猛地拐出裏輛車來，根本不會減速看主道上是否有車，一扭屁股就橫到你麵前。說實話這麽開是玩兒命，因為它在拐了一半的時候左前車門正好在我正前方。

如果我象在美國開車這樣注意力不集中的話，肯定一頭撞在它司機門上，而且責任還都在它。我在美國的一個朋友就是這樣被別人撞斷了腿，還要賠錢。因為春節期間路上車少，很多時候我後麵根本沒車，對方這個險冒得一點意義都沒有。可是等它拐過來擋在我麵前逼著我踩了刹車以後，他老人家有不緊不慢地保持30公裏的時速晃悠，盡管前方一輛車也沒有。

再有就是和行人搶道。很多次我見到汽車毫不減速的向行人衝去，逼著行人連躥帶蹦的躲。不誇張的說有時我都本能地想加一腳油把我的車擋在那車和行人之間，救那行人一命。不過在這麽多次車人搶道中，沒有一次真的出事。可見中國人民普遍腿腳靈活，身輕如燕。後來到了南方，一次供應商開著大奔接我，在馬路上按著喇叭衝著一個過馬路的自行車衝過去。開車的老板一邊開一邊搖頭：這些人素質太差。你們在美國沒有這樣的人八？

我去的幾個大城市包括北京都有很多測速的探頭/相機，不是當地人不知道。我在京順公路4車道的寬馬路上開80公裏，居然被拍了好幾次。當時我不知道，隻是發現很多車開著開著忽然明顯減速，隻有我和另一輛奧迪原樣照開。後來看到奧迪是軍牌。離開北京後給車主打電話，才知道已經給人家掙了幾百塊的罰單。隻好以後再賠了。

鬱悶二，放炮

今年春節是北京多年來第一次開放在城裏放炮。除了掛著‘此處禁放鞭炮‘的個別地方外，大部分地方都可以。過節的那幾天晚上出門在馬路上開車，經常有鞭炮從頭上或者車前飛過，頗有槍林彈雨的感覺。

現在的鞭炮和我小時候玩的可是不一樣了。一百一掛的小鞭兒早不見了，最少都是一千響的，尺寸也打了很多。還有很多大小象小旅行包似的家夥，6，7百塊錢一個，點著了把花和巨響送到3，40層樓高的天空。

我回去一直住在父母家裏。這是一個高樓圍成的大院兒，中間有一個花園，花園中心是紅磚鋪的一塊空地，被定為花炮燃放點。除夕晚上，從7點開始我們家裏人說話就基本靠吼了，滿耳都是分不出點兒的爆炸聲。很多炮更是在你窗戶根兒底下炸響。8點，新年晚會開始，外麵消停了大約一刻鍾的樣子。然後大概都看出來今年晚會又沒什麽意思了，炮聲就又響了起來。不誇張的說，春節晚會我們看的是啞劇，隻見嘴動，聽不見說的是啥。就這樣，一直鬧騰到將近兩點。

我從來是夜貓子，兩點睡覺不是問題。可是第二天一早不到7點，居然又是鞭炮大作。雖然氣勢比頭天晚上差遠了，但足夠讓人睡不著覺。我氣急敗壞的爬到窗前，下麵大約有7，8個人過癮正歡。我比了一下距離西紅柿恐怕扔不了那麽遠，隻好回到床上閉著眼楮生氣。

初一，初二，初三，天天如此。我已經出離於憤怒，隻想著白天找點時間補覺。無奈日程緊張，白天還要胡吃海喝。心中鬱悶之極，不禁報複之心大起。

初四早晨，外麵居然十分安靜，隻有零星的幾聲炮響。特地找人詢問，明白人告訴我，初五是大日子—-- 破五，要大放特放一番，今天大家都早點睡覺養精蓄銳。原來如此！

初四下午，亞運村附近的一個鞭炮銷售點來了一個開粉紅小車的男的，不分種類撿大個兒的買了大約兩千塊錢的。

初四晚上11點，夜深人靜，四處靜悄悄的。一個黑影背著很大的一個包來到樓群中間的鞭炮燃放點。打著的火機映出滿臉獰笑，地上攤開的是一萬頭一寸半一隻的電光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