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尾巴的故事(五)
(2010-04-20 14:30:21)
下一個
現實
比較幸運的是,我有一個同事也是thyroid cancer. 從我查出腫塊開始,她就主動回答我一切的問題。我問得很詳細,包括放療的程序和之後的注意事項。手術前,我很冷靜地詳細地和老公說了最好和最壞的情況,甚至模仿著在脖子上手術的位置。老公詫異地看著連抽血都頭暈的我“你怎麽這麽冷靜?就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我忘了我怎麽回答的,可我記得我別過臉,心裏頭有我的小人,正甜甜地叫我媽媽。我是媽媽了啊!
我其實應該想到的,原本1個半小時的手術做了3個小時,下來SURGEN就告訴老公,從腫瘤的外觀看,是惡性的。老公對加拿大醫生的水平持懷疑(他自己悲慘的遭遇),就要求醫生等化驗結果,在此之前,什麽都不要對我說。不知情的我迫切地期盼傷口早點好,每天在家裏,到處是小人的身影,我想他,想他的笑容,脆脆的叫我媽媽。攝像頭裏小尾巴和我哭成一片,聽著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地哭喊著要“媽媽”,我後悔得要命!!
很快,到拆線的時候,也是化驗結果出來的時間,一進辦公室,醫生讓我先坐下,我就知道完了,最壞的情形!”I’m sorry, it’s cancer”. 很奇怪,當時我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幸虧不是別的cancer”, 我無比渴望活下去。辦公室有個同事在我去之前就一直在醫院治療,淋巴癌。我還記得在治療之間的短暫間歇,他還來上班,其實根本沒什麽工作派給他,一次我偶然地經過他的辦公室,卻看到他站在窗前,無比留戀地看著這個世界,那一幕讓我感慨地流下眼淚。今天,卻讓我充滿勇氣,因為我無法想象小尾巴這麽小沒有媽媽。老公的打擊比我嚴重,他一直相信國內醫生的判斷,何況還那麽肯定,他看著醫生的眼神寫滿了“你肯定??”醫生知道我們要離開加拿大,他給了兩個選擇: 盡快安排下一個手術和放療;或者等半年,我到了丹麥再做手術和治療。我心裏飛快地計算了一下,如果在加拿大,最快,我也要等等9月才有可能完成第一次放療,不可能等這麽久!深吸了一口氣,我問醫生轉移的機會有多高。不高,不過,如果你是我的妻子,我會強烈要求你盡快做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