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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腔記事 楔子 3

(2007-08-03 16:35:56) 下一個
秦腔記事 楔子 3
 
   曆史又向後回返了三十年,清光緒22年,即1896年,在關中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那一年在關中的扶風縣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英雄,鄉民張化龍和他的兄弟們不甘忍受當地豪神和貪官汙吏的壓迫,發動了有名大張莊暴動,這場運動席卷了扶風,岐山和眉縣三縣,領導起義的主要領導人號稱為一龍:張化龍;二虎,李孟虎,石雄虎及其九個熊:帥東熊,呂來熊,吳夢熊,郭其熊,吳天熊,卓文熊,孟飛熊,王華熊和昝雙熊。
  起義的導火索是因為當時扶風知縣左榮夥同不法商人私自囤積居奇,抬高鹽價,加之當時清庭甲午戰爭新敗,地方豪強趁機搜刮民脂民膏,巧取豪奪,狂征重斂,百姓不堪重負,怨聲載道,大有幹柴烈火之勢。
   扶風知縣的倒行逆駛使得這種矛盾急劇激化,三月十五日,張化龍率眾兄弟在扶風縣城砸鹽店,開糧倉,揭竿而起,八方饑民聞風而起,一場波瀾壯闊的農民運動立即在扶風,岐山,眉縣三縣洶湧而起。
  農民運動震驚了清庭,陝西巡府立即著兵征剿。在清兵殘酷鎮壓下,農民起義歸於失敗,張化龍及其二虎九熊被迫轉入地下。七月十八日,清兵三千餘人包圍了大張莊,捉拿起義首領張化龍。如若捉拿不到張化龍,立即血洗大張莊。張化龍在此情景下,慷慨就俘。“焉能因我一人而致禍於眾鄉鄰!”   七月二十日,張化龍被解往風翔府監壓。七月二十三晚,李孟虎,石雄虎及其兄弟數十人殺入風翔大牢,力圖救出張化龍,但終因寡不敵眾,無功而返,二虎及九熊中八熊全部遇難,僅郭其熊一人逃生。  七月二十五日,扶風,岐山,眉縣數十萬鄉民聚集風翔府,要求保釋張化龍。但被風翔知府騙回。
  七月二十八日,張化龍不幸遇難。風翔知府發榜安民:張化龍聚眾造反,罪在不赦,念其深孚民望。有扶風,岐山,眉縣三縣父老鄉親聯名告保,本因就輕處罰,但王法難廢。故此本府不得已,憐而殺之,以謝天下。其餘有追隨張逆者,本府不在追究之列。
   逃生的郭其熊帶著張化龍十歲的兒子和八歲的女兒從此遠走他鄉,隱姓埋名。而張父,張母,張妻後均被扶風知縣捕拿,遇害。
  1981年的我在陝西省石林博物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內心裏久久不能平靜。我一直在回憶著父親的那句話,陳母是張化龍的女兒,又從何說起?
  或許是人們對英雄的敬慕才產生了這些傳說,張化龍舍已而使全村父老鄉親免於清兵的屠戮,這種英雄行為深深的留在扶風岐山眉縣三地人們的心中,而陳母的俠肝義膽必然使人們將她和本地最為輝煌的人,張化龍聯係在一起,這在常理上也是可以理解的。如今一切都隨著曆史,久遠的曆史風消雲散了,英雄和庸人一樣,都已經長眠在那厚厚的黃土之下了,曆史也已經過去了將近一百年,在這一百年中,清室在武昌起義的炮火中分崩瓦解,民國也被共產黨用小米加步槍趕到台灣那個孤島上去了,然而張化龍如今已經沒有多少人能記起了,扶風,岐山,眉縣三縣為張化龍而立的那塊石碑,也作為曆史文物被運到陝西省博物館收藏了起來。今天,一龍,二虎九個熊的後代們也已經淹沒在這芸芸的眾生之中了,在三秦大地上,他們和所有的人一樣,在經曆了戰火,饑饉,動亂,和平之後,默默地勞作,繁衍,生息著,父輩的光環早已經淹沒在曆史的長河之中了。隻是這曆史,這厚重的曆史,如同這厚重的黃土高原一樣,沉重地壓在我的心頭,我沒在感到釋然,相反地,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在暗暗地催促著我,要我撥開這曆史的迷霧,去尋找一種真實的存在,去重現曆史的本來麵目。
   我徘徊在曆史與現實之間。我想傳說畢竟是傳說,曆史應該有自己真實的麵目,隻不過是年代過於久遠,所有的當事人今天已經作古,我無法找到一種合理解釋是因為我無法找到曆史的蛛絲馬跡,從曆史的蛛絲馬跡中去還原曆史的真實。這種好奇心越發使我不能就此罷手,我必須用另一種方法來重新走進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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