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不妄言,不誇大,不趨利,不附炎
如果問,人類在六千多年的文明史過程中取得的最大成就是什麽的話,毫無疑問,答案是科學。
正是由於科學的不妄言,不誇大,不趨利,不附炎,不怕承認錯誤,不怕糾正錯誤,才使得人類這個在地球上生活的特殊動物群體,在過去的幾百年中,稍微地獲悉了一些自然界的奧秘,同時也為人類帶來了巨大的物質財富。
正是由於科學取得的這些巨大成就,在現實生活中,人們在趨利附炎的本性驅使下,往往把很多不沾邊的東西往科學上靠。這和科學無關,不在討論範圍之內。
科學是一套方法論,按照這些方法論進行檢驗,經得起檢驗的,就是科學,經不起的,就不是科學,無需任何權威或者機構認證。
人的理性是在近代才發展出來的薄薄的一層意識,在這脆弱的一層之下,是深厚古遠的迷信恐慌和無知。這就是一代代神漢救世主曾生不窮的原始道理。
尤其在中國這個科學後起的國度裏,在我們這個五千年連綿不斷的中華文明裏,雖然我們也創造了無與倫比的物質以及精神財富,但是科學精神這個人類的後起之秀,在我們的文化裏,還是一個尤為珍稀的東西,在我們的集體意識形態裏,遠遠沒有達到它應該占有的份額,更談不上太多太過的問題。
科學,當年培根把它定義在實證之上,到了二十一世紀,波普爾又給它加了一個苛刻的條件:必須可以證偽。可以說,從邏輯上講,科學已經把自己打造地鐵桶一般嚴密。
西醫發展到如今,隻見樹木不見森林,科目分的細之又細,醫生治病不靠腦子靠儀器,不求治病但求無過,醫療工業界既得利益者,在政商學界的盤根錯節,製造出海量中性統計數據,海量利潤盈利,醫生醫院藥廠,各自忙著分利益分市場分勢力範圍,就是不肯治病救人例行天職,等等,這些離奇現象,從實質上來講,都是人為的製度上的問題,而不是科學的問題。
可以這麽說,人類犯錯誤,從來都不是因為知道太多的緣故,而恰恰是因為知道的不足夠多的緣故。
中醫的傳統望聞問切方法,由於幾千年來的經驗積累(同時伴隨著很多糟粕迷信),在繁雜混淆且冰冷無情的現代西醫醫療體係中,無疑為醫生實施自己的天職 - 治病救人,人文關懷,提供了一個切實而且可行的參考方法。
但是,中醫要納入科學的軌道,歸納,推廣,實證,證偽,分析,量化等這些科學要求的過程,一個都不能少,少一個都算不上是科學。
有用的不一定是科學,科學一定是有用的。前半句話可能讓中醫稍微安慰一些,不用急急忙忙丟了本質傍科學這個大款。但是,後麵那半句更重要的。
韓啟德是製度裏麵的人,從六四以後一直是按照人民日報的精神講話。現在突然一反過去的為官之道,以科學精神與時代較真,實屬不易,讚一個。
但是,在糾正抨擊現代醫療係統弊病的時候,韓啟德的這個言論
有否定科學精神之嫌疑。
在科學院做研究生的時候學習過科學哲學這門課,接觸了卡爾·波普爾的理論。縱觀他一生的追求,可以說他對科學精神的定義(要求),幾乎達到了苛刻的程度。但是後來經過多年的知識積累,才理解到波普爾的匠心所在:以人類渺小的心靈,去感知恒大亙古的永恒,我們實在是太渺小渺小。我們知道的和能知道的,實在是太少太少。
下麵抄錄一段維基收錄的有關科學精神的敘述:
對於科學的核心特征或者說所謂科學精神,隨著人類的進步,有不同的觀點,目前一般認為科學具有如下特征:
- 理性客觀:從事科學研究一般不以“神”、“鬼”、“上帝”為前提(一些科學家仍會信仰宗教,但是"科學"本身是理性思維的結果),一切以客觀事實的觀察為基礎,通常科學家會設計實驗並控製各種變因來保證實驗的準確性,以及解釋理論的能力。
- 可否證性:這是來自卡爾·波普爾的觀點,人類其實無法知道一門學問裏的理論是否一定正確,但若這門學問有部份有錯誤時,人們可以嚴謹明確的證明這部分的錯誤,的確是錯的,那這門學問就算是合乎科學的學問。
- 存在一個適用範圍:也就是說可以不是放之四海皆準的絕對真理。例如:牛頓力學在微觀世界失效。不過科學家們仍然努力尋找與探索是否有某種理論可以囊括所有自然現象(至少在物理界,將相對論與量子力學合並是一至少延續數十年的野心)。
- 普遍必然性:科學理論來自於實踐,也必須回到實踐,它必須能夠解釋其適用範圍內的已知的所有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