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我報名去電影學院上考研補習班。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給北京一大學哥們打了電話,讓他看看能不能找個住處,離學院自然是越近越好。補習班大概要十天,住店的話花錢不說,也不方便,要再碰上賣人肉包子的就糟了。
離上北京還有幾個月,趁這段時間開始抓政治和英語。電影當然還要接著看,現在回憶起來,前前後後大約看了幾百部電影。大部分是一般的甚至是爛片。不過即便是一般的片子,有時也有值得學習的閃光點,比如一個鏡頭的處理,一個構思細致的細節,或是一句好笑的台詞。古人雲,“書讀百遍,其義自現”,咱家說:“看過百片,導演會幹”。真導演不要砸磚。
說說政治和英語。上電影學院的也不是特殊材料造的人,也得講政治。我到南大上了幾天政治補習班,把啥叫剩餘價值整明白了。回來跟哥們上課:“知道嗎,你現在是被剝削者。” “那你呢?”“我還沒找到人來剝削,暫時算寄生蟲吧。” 英語的情況比較複雜一點。我的大學專業對英語沒有要求,大學的英語還沒有中學學得多。雖然中學成績還不錯,但從上大學算起已快十年沒認真碰英語了,幾個月之內要補起來還真費了點勁。
時間過得快,幾個月過去,筆記記了兩大本,故事構思了幾個,這就到十二月份,該去北京上課了。臨走前,哥們進了我的房間,遞給我一信封。“1000塊錢,不多,你帶著用吧。”我激動地接過錢,“不太合適吧?”“當了導演記著給我介紹點美女就行了。” 人生得如此摯友,夫複何求。前兩天通電話告知我打算五月份回國,哥們說:“我這存了幾瓶茅台,等你來一醉方休。” 唉,茅台的假酒最多了。
乘火車十來小時,一路風景,頗有人在旅途的感覺。到北京是下午。哥們開車來接上我。另一大學不同係的哥們也來了。朋友幾年不見,分外眼紅。一路狂聊。這是我第一次到北方,自然什麽都好奇。“聽說北方室內都有暖氣?”“是啊。”“熱不熱?”“還挺熱的。”“外麵這麽冷,那不是進了門就得脫衣服了?”“聽見沒,導演說了,進門就脫!”難道導演在人民心中就是這麽一形象嗎?
車一路疾馳。“咱去哪兒?幫我找到住的地兒沒?”“我們去電影學院,你就住電影學院。”我沒聽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