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華:扶不起的阿鬥(轉載）

昨天是清華大學100周年的校慶，與其說是校慶，還不如是紀念恥辱。就像我們的生日，就是媽媽的苦難日。

   縱觀整個清華百年校慶的曆程，其實跟北大相差無幾，就是自己人——自己的在校師生和校友們的自我安慰、自娛自樂、自吹自擂，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狂歡過後是滿地的廢紙、一地的口水、遍地的垃圾。

   其實，說起來，我跟清華還是有一點淵源的，不是說那種表麵的，雖然我在清華門前照過相、在清華園裏走過、應邀參觀過紫光大廈裏麵的一些知名企業，等等，我跟清華的關係是實質的。

   眾所周知，抗日的時候，是雲南收留了包括北大、清華、南開等高校，在昆組建了國立西南聯合大學，8年抗戰勝利後，三校北遷，留下國立西南聯合大學師範學院作為感謝雲南人民的收留和饋贈，這個師範學院不久就改名為國立昆明師範學院，即今雲南師範大學，而我就在這所有光榮曆史的大學工作。

   清華的百年，沒有多少光輝的曆史，起於恥辱，八國聯軍入侵、庚子賠款、留美預備學校，我原以為，清華人，姑且這麽稱呼吧，能夠記住這段國恥，知恥而後勇，力行近於仁。實際上，建國六十年來，可以負責任地說，清華沒有全程培養出來一個在國際上叫的響當當的學術人物（從本科、碩士、博士、教師成長而成的學術大師）。我們所耳熟能詳的，基本上近90%是民國時期培養的。敢問顧校長，清華培養了哪門子拔尖創新人才？請問胡書記，清華創新了哪門子科學技術？哪怕是 “一俊遮百醜”的東西拿來裝裝門麵也好啊，沒有，就是沒有。所以，清華百年，除了那些自吹自擂的廣告宣傳之外，網絡上是一片罵聲、批評聲、責難聲——雖然很多人都裝著沒聽到、沒看到，采取了四“不”主義，不理睬、不否認、不評論、不回複。

   所以，從內心講，大家批評清華，其實就是在批評中國高校；我批評清華，其實就是在批評我自己。我經常在想，我為清華做了什麽，不是清華為我做了什麽，我不知道真正的清華人是不是都在想清華為自己做了什麽，在我而言，我們中國校友會網大學評價課題組近十年來的評價，清華在傑出人才培育、科學研究和技術創新等方麵，都很少能夠獨占鼇頭，大多數時候都是千年老二，造富能力比不過浙江大學、傑出政治家與北大略遜一籌，在學術大師上，中國沒有哪一所大學在建國後培育出來過，都是一些非常普通的博士、教授、博士生導師，這人才那計劃的入選者，幾乎都是全世界 99%以內的人才，當然，我也屬於那99%。

  有時候看到清華、北大那點可憐的人才培養成績、科技創新成績，比起哈佛劍橋的偌大差距，我常常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特別是看到錦濤同誌、家寶同誌對北大、清華那種期待一流大學、期望出現拔尖創新人才的眼神，我更是寢食難安、坐臥不寧，我著急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憂心啊，憂心忡忡，北大清華就那點東西，怎麽排也排不到世界高校的前列啊，可是人家北大、清華的師生卻悠閑自在、逍遙得很，為慶祝洋洋自得、為常委看重沾沾自喜。

   當我看到網絡上、論壇上，北大清華的師生在爭辯哪個學校百年校慶常委出席更多的時候（2011年4月24日，慶祝清華大學建校100周年大會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黨和國家領導人胡錦濤、吳邦國、溫家寶、賈慶林、習近平、李克強等出席大會（9常委）。北京大學：1998年，5位常委出席（當時總共7個常委）。黨和國家領導人江澤民、李鵬、朱鎔基、李瑞環、李嵐清等出席慶祝大會 。北京師範大學：2002年，6位常委出席（當時總共7個常委）。黨和國家領導人江澤民、朱鎔基、李瑞環、胡錦濤、尉健行、李嵐清等出席慶祝大會。北大清華鷸蚌相爭，北師大漁翁得利）、當北大清華進來的老師越來越多是北大清華畢業的老師後（學緣同一性高達80%，徒子徒孫越來越多，麻布袋草布袋，一袋不如一袋，怎麽指望徒弟能超過師傅），尤其是當我與清華北大師生交流，聽到和看到自以為是的“三清團”、“北伐軍”越來越多的時候，當我聽到北大、清華的孫子們已經不承認“思想自由”、 “兼容並包”、“獨立精神”、“教授治校”的大學精神的時候，我知道：北大已死，清華正亡，北大死於驕奢淫逸、因循守舊、固步自封，清華亡於奢侈浪費、師徒相傳、不思進取。如果有人非要說清華已經達到世界一流，無論哪個方麵，我們可以做個調查，負責人地說，恐怕隻有清華自己的師生會這麽認為，這些清華師生還不一定是全部。清華衰落，我有責任，我承擔這個責任，但我似乎可以反過來問，北大變“百搭”、清華變“聽話”，除了我的責任，王義遒、周其鳳、閔維方、顧秉林、胡和平、周濟、袁貴仁，甚至...有沒有責任，他們哪一個有主動聽取我的良好建議、有主動找我谘詢學校發展方略，兩個字：沒有，英文是：No。沒人來聽我們的意見，也沒有人願意來聽我們的意見，他們都忙著升官發財。

   再退一步而言，清華發展成這個樣子、淪落到這步田地、慘淡到這種光景，我也有責任，作為一名高等教育研究者，我沒有完全承擔起為清華建言獻策的責任，我很多關於清華的良好的建議，沒有竭盡全力去讓去讓教部的官員了解、去讓清華的行政層去執行，我沒有盡到為清華出謀劃策的責任。

   清華百年，雖然有大人物站台力挺，但是，作為一個與清華有點淵源的人，我們都感到心虛、而且也應該感到心虛。百年來，尤其是建國以來，清華為世界、為全球做出了什麽樣的學術貢獻和文化文明創造？清華為中華文化創新、為中國和平崛起、為中華民族偉大複興作出了什麽？

   清華大學今天所謂的中國特色的成就，是全國無數勞動人民的血汗錢交稅堆出來的，是無數昧著良心的奴才吹出來的。清華無法拿出一個令世界華人都為之而驕傲的世界級成果，過去拿不出，現在拿不出，如果還是按照行政化的思維辦清華，我敢肯定，將來50年也未必拿得出。

  百年來，清華還是一個世界三流、亞洲二流、中國一流的高校，其實，舉全國之力建設100年，中國的任何一個哪怕是再破的學校都能達到今天清華這個水平，或者現在國家累積投入5000億元在西北的戈壁、或者西部的山溝溝新建一所大學，100年後也能達到或超過清華現在的水平。

  作為一個十萬分之一關係的清華人，我多次批評清華，是發自內心的愛，我是愛清華的。

  清華拿著全國最多的錢、有著全國最好的學生、擁有全國最好的教師、用著全國最好的設備、獨占全國最好的地皮、承載著全國人民最多的期望，可是，今日的清華，已淪落為隻剩一頂帽子、隻剩一把鈔票、隻剩一堆官員了，清華的思想自由精神、清華的行勝於言校風、清華的自強不息學風、清華的厚德載物校訓，早已蕩然無存，不是說所有方麵都唯利是圖，至少很大一部分表現為為五鬥米折腰。

  哪裏最有錢，哪裏就有清華的影子，哪裏最熱鬧，哪裏就要清華人的影子，我批評、嚴厲的苛責清華，是悲其不幸、哀其不爭、怒其不振，是恨鐵不成鋼、是恨扶不起的阿鬥、是恨爛泥扶不上牆。

  世界一流大學不是說出來的，更不是吹出來的，而是一步一個腳印兒地創建、積澱起來的。為清華百年歌功頌德，不是真正的愛清華，而是蓄意的害清華，是有預謀的為了五鬥米折腰的獻媚，何況，清華也無功可頌、無德可表，如果大肆的宣傳所謂清華的成就，我們要警惕，這些人早晚會成為清華的敗家子、掘墓人。真正愛清華的人，是不會為清華挖坑的，更不是為清華編故事放衛星的。

  我們的老祖宗早就告訴我們，落後就要挨打，發展才是硬道理，無知才最可悲、無恥則最可怕，可悲並不可怕、落後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清華師生不知道悲從何來、不知落後在何處，可怕的是北大、清華的師生還浸淫在盛世歡歌、天下太平的幻象中，而可恥的是有多少北大人、清華人還記得八國聯軍給清華園留下的恥辱、日本侵略者給未名湖留下的恥辱，現在的他們，早已忘卻曾經顛沛流離到昆明的苦難日子，早已經忘卻了被八國聯軍火燒的屁股。

  我知道，北大、清華的病根在體製上、機製上，體製上不活、機製上不靈，管理行政化嚴重、官僚主義思想盛行，師生不以學術不振為恥、不以人才不興為恥，反而以尾隨官僚為榮、追逐商人為榮。我認為，北大、清華的徹底的改革應該從全球遴選校長開始。依據黨委相當於董事會，主要負責籌集資源，包括黨組織人力資源、物力資源、財力資源和政策資源，校長委員會任命獨立的教授委員會全球遴選教師，逐步減少教職工群體中三清團、北伐軍的比例，黨委為行政谘詢、行政為教學服務、教師為學生服務，最終建成一種中國特色的現代大學製度——黨委管人、校長決策、教授治校、學生治學。

  愛之深，恨之切，為何我眼裏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學校愛得深沉，愛恨交加，愛大於恨。痛定思痛，恥而後勇，勇而立行，借清華百年之機，我提五點希望：

  我希望，我的這番言論，包括廣大網民朋友們的情真意切的言論，能讓清華人記住清華曾經的恥辱、記住清華行勝於言的校風、記住清華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兼容並包，重新振作、再次騰飛，脫離俯仰官員唯命是從的低級趣味、脫離唯官員是從的官僚主義作風、脫離拜金主義式的商人般盲目崇拜，真正去行政化，自強不息、厚德載物、思想自由、獨立自主。

  我希望，清華大學的師生，以百年恥辱紀念為契機，既要頂天立地，更要腳踏實地，既要實事求是，更要努力幹事，擺脫對官僚的依附、對商人的仰賴，從與北大、港大、台大等世界二流高校的競爭中擺脫出來，每年招收2-3千名學生，全心全意搞精英教育。閉門造車出門不合轍，要閉門思過，開門辦學，放眼世界，與哈佛、劍橋去展開競爭。

  我希望，清華全體師生能夠沉得住氣、挨得起罵、潛心學問、勇於探索、敢於創新、善於推廣，板凳敢坐十年冷、研究不搞半分假，不唯書、不唯上、不唯錢，隻唯實，做一個有骨氣、有傲氣、有誌氣的清華人，建一所有責任心、使命感和擔當精神的清華大學。

  我希望，清華大學在全國人民的批評之中，從沉睡警醒過來、從迷茫中清醒過來，找對自己的路、找準自己的路，國際視野、本土行動，在人才培育、科技創新上堅持走下去，走自己的路、穿自己的鞋，讓別人無路可走、讓別人無鞋可穿，真正做出中國自己的創新來，做出中國自己的品牌來，而不是模仿，甚至造假。

  我希望，清華大學要辦讓黨信任、政府放心、人民滿意的大學。金杯銀杯不如百姓的口碑，挑戰杯、優秀黨委獎杯、奧運維穩獎杯，大人物講的都是官話、套話、客氣話，隻有老百姓才是真心話、實意話、真情話；金獎銀獎不如百姓的誇獎，五個一工程獎、政府獎、三下鄉組織獎，都不如為國家多培養幾個能留得住、用得上、能幹活、出傑作的人才，為老百姓多培養幾個愛民如子、是非分明、風清氣正的廉吏。青史流芳總是在老百姓口中代代相傳，統治者最多隻能進入史書，而史書終將隨風堙沒，埋入曆史的垃圾堆，隻有百姓，老百姓才是創造曆史的主人。

  唯有如此，也隻有如此，在清華的下一個100年，我們的下一輩，比如陳熱鬧們，才可能真正的在她們的晚年有期望看到一所世界一流的清華大學，我們這輩人，怕是沒有多少希望了。真的到那個時候，每隔3-5年，至少有一個諾貝爾炸藥獎獲得者畢業於或在清華工作、全世界最優秀的5%的留學生聚集清華學習探究、全世界最優秀的1%的教師聚集清華教學和科研、全世界最頂尖的5%的企業CEO畢業於清華、全世界最有影響力的5%的世界組織的首腦畢業於清華。

  哀莫大於心死，太高的期望容易變為絕望。真正愛清華的人，是正視她的每一點點進步、批評她的每一點點的不足，直麵她的不足甚至是致命的缺陷，為她的每一點進步而欣喜，為她的每一點不足而自責，希望她在進步中成長壯大，希望她在批評中奮發圖強，我期待那一天，我盼望那一天，早日到來。

  作為普通的一名中國納稅人，為了實現這個偉大的目標，我雙手雙腳的讚成黨中央、國務院再砸5000億，就是勒緊褲帶、砸鍋賣鐵、每天少吃一個雞蛋、每天少喝半杯牛奶，也要把清華建成世界一流大學；我雙手雙腳的希望，我一個人獨醉而清華人全醒，知道自己的使命、明白自己的承擔、清楚自己肩上的國家擔子、民族擔子和社會擔子，就是醉死我一個，就是灌，我也要力挺把清華大學灌成世界一流大學。

  借清華大學百年祭之機，我要建議，國家出台“114”工程，拿出2000億，在生命科學、植化科學、計算機科學、物理科學四大領域、北大、清華、國防科大、交大（兩校）四所高校，北大的目標是耶魯、清華的目標是斯坦福、國防科大的目標是加州理工學院、交大的目標是MIT，如果交大與複旦合並，目標可以是劍橋、清華與人大合並目標可以是哈佛，力爭到2021年，也就是建黨100周年，四大科學領域能接近世界一流水平，其中部分學科能達到世界一流水平，力爭到2049年，也就是建國100周年，四大名牌高校能接近世界一流大學水平，其中北大清華能達到世界一流水平。

  家祭無忘告乃翁，希望再過100年，清華大學真正建設成為世界一流大學的時候，能有人來告慰一下那些曾經為清華鼓、為清華呼的人們——你們對於清華的真愛，永垂不朽、你們對於清華的期盼，永垂不朽！

  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的人們，永垂不朽！

  為清華建設中國高水平大學流血流汗的人們，永垂不朽！

  為清華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的捐出血汗錢的人們，永垂不朽！

 

  附記：

  寫完此博客後，有外國友人用不太熟練的中文連續發問：我們哈佛劍橋校慶，校長坐主席台中間他說了算，總統首相都要禮讓校長三分，請總統首相發言，才能發言，可你們北大（百搭）清華（聽話）校慶，見到領袖，北大書記校長卑躬屈膝、清華校長書記唯唯諾諾，你為什麽還有想法？你們北大（百搭）清華（聽話）100年前是留美預備學校，現在還是留美預備學校，這種不長進的學校，你為什麽還有想法？哈佛劍橋吃進去錢，擠出來奶，你們北大（百搭）清華（聽話）吞進去錢，吐出來水，你為什麽對這種學校還有想法？哈佛劍橋招收全球前1%的留學生，你們北大（百搭）清華（聽話）招收全球後1%的留學生，哈佛劍橋留學生主要是來學習科學技術和文明，你們北大（百搭）清華（聽話）留學生主要是來學習太極拳中國話和飲食，對這種學校，你為什麽還有想法？哈佛劍橋以產出科學家學術大師為榮，你們北大（百搭）清華（聽話）以產出政客和商人為榮，對於這樣的學校，你為什麽還有想法？牛津劍橋的學生校慶時比的是哪個學校諾貝爾炸藥獎得主最多，而你們北大（百搭）清華（聽話）的學生校慶時比的是哪個學校常委來的最多，北大是5/7、清華是6/9，對於這樣的學校，你為什麽還有想法？我們哈佛劍橋對於授予總統首相榮譽博士學位唯恐避之不及、實在避不過就一口拒絕，而你們北大（百搭）清華（聽話）對於授予政治人物榮譽博士學位則是趨之若鶩，沒有都想法設法要弄來幾個，對於這樣的學校，你為什麽還有想法？當劍橋哈佛為追求真理、服務社會而努力的時候，你們北大（百搭）清華（聽話）卻是追隨官員、奉迎商人，對於這樣的學校，你為什麽還有想法？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第一，我是中國人，我深深地愛著我的祖國，我為中華之崛起而維護中國大學的尊嚴；

   第二，作為一名高等教育研究工作者，我是愛北大的，我也是愛清華的，不管她是百搭、還是聽話；

   第三，作為一名中國大學教師，中國學生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群體之一，我不相信，我們新中國、我們中國自己的老師、我們自己的學生，在中國土地上就培養不出世界一流的大師；

   第四，我不甘心，我就不相信，再砸進去5000億，他們吃喝玩樂浪費掉3000億，還至少還有2000億，死活總要弄出點東西拿來交代，沒準就弄出一個世界一流。

   第五，如果將來回首我的人生，我還是可以自豪地說，我曾經還是為積貧（知識貧乏）積弱（創新力弱）的清華大學呼籲過，我不後悔。

   我就是有想法，無論這種想法是美好的希望，或者空頭的幻想，甚至無厘頭的妄想，我就是覺得如果連舉全國財力、智力建設的北大、清華都造不出世界一流，應該是不可能的；我就是有想法，60年年前，我們能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站起來，培養出諾貝爾炸藥獎獲得者、造出原子彈、氫彈，發射衛星，我就不信，60年後，我們勒緊褲腰帶、在水深火熱中省吃儉用就造不出世界一流的北大、清華來。

   清華北大建不成世界一流大學，死也不會瞑目。我有這個信心，yes，i can，北大人、清華人、中國人，yes，we can。（作者：馮用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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