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骨柔情
浪跡天涯，追月尋夢
| 芬、瑞、挪、丹四國浮光掠影記 | |
| －徐學江隋麗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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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北歐，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北歐，對我們中國人來說一直有點神秘。它離我們太遙遠，在歐洲的西北角，很大一部份土地在北極圈內，處於世界陸海空交通幹線之外的邊緣地區。北歐國家都是“小國寡民”，但卻富甲天下，不斷向世界傳送令人羨慕和向往的種種神話。
筆者懷著幾分探密的動機於７月參加了一次俄羅斯＋北歐四國遊。這條旅遊線路是三年前才開辟的。我們旅行團從俄羅斯的聖彼得堡坐火車到芬蘭首都赫爾辛基，由赫爾辛基坐郵輪橫穿波羅的海到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由斯德哥爾摩坐旅遊大巴到挪威首都奧斯陸，再從奧斯陸坐大巴到令人神往的世界著名的遊覽聖地－－鬆恩峽灣，再從鬆恩峽灣坐大巴返奧斯陸，從奧斯陸乘大巴到北歐第一大港瑞典的哥德堡，再從哥德堡乘大巴到瑞典的赫爾辛堡，由那裏坐２０分鍾輪渡到丹麥的赫爾辛約，再到丹麥首都哥本哈根，由那裏乘飛機經莫斯科轉機回北京，曆時１３天。可以看出，這條線路是有吸引力的，涵蓋了俄羅斯的精華莫斯科、聖彼得堡和北歐（冰島除外）四國的精華地帶。有飛機、火車、輪船和大巴四種交通方式。
這是一次典型的浮光掠影式的旅遊。我是第一次到北歐，處處感到新鮮。短短十天的遊曆，所見所聞使我深切感到，北歐這塊土地確實是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踏入北歐的第一個直接感覺，是那裏的白天特別長。７月正是那裏的“極晝”時節，赫爾辛基當地時間午夜１２：００，窗外還同白天差不多，萬物清晰可見。在經過短暫的昏暗之後，又是一個旭日東升的白晝，根本沒有“夜”的感覺。這使我們這些初來乍到的遊客很不適應，有些人睡不好覺。據介紹，在芬蘭、瑞典和挪威最北部地區，這個時節（５月底－７月底，近６０天）簡直就沒有黑夜。而另外的半年恰好相反，夜特別長，在“極夜”階段簡直終日不見太陽。我問新華社駐斯德哥爾摩記者，他們是怎樣打發那漫漫長夜的，他說用更多的時間來讀書。據了解，太長的冬季和太長的黑夜，造成北歐人內向、不善交際的性格，造成許多人特別是老人患有抑鬱症。有個現象，我們初來者很納悶，為什麽陽光燦爛的大白天，所有行駛的汽車都開著燈。經詢問才知道，這是北歐人在長夜環境下形成的習慣，即使在長晝季節他們一進車也總是習慣地打開車燈。
北歐給人最深的印象，是環境特別美。從進入到離開，我們在北歐行程兩千多公裏，沿途沒有看見一塊哪怕一平方米的黃土地。除了森林，就是草地，要麽就是如鏡的湖泊和清澈的流水。即使城市，也都掩映在蒼翠之中。橫穿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也很難看到農田，倒是有片片牧場。我們看到，成熟的牧草都被收割裝進白色的大塑料袋裏封好，一排排整齊地擺在草場靠近村舍或交通線一側，像一排排大饅頭，給綠色世界增添了一道不同的風景。司機告訴我們，這是為牲畜準備的過冬飼料。
森林密布，是北歐景觀的突出特點。芬蘭的森林覆蓋率高達６９％，人均５公頃，歐洲第一，世界第二；瑞典達５９％，挪威６０％，隻有平原多、農牧業發達的丹麥森林覆蓋率低，１１％。水多是北歐國家另一個共同特點。芬蘭有“千湖之國”之稱，全國有１８。８萬個湖泊，水麵占國土總麵積的１０％，相當於台灣島的麵積。瑞典也有９。２萬個湖泊。斯德哥爾摩就坐落在波羅的海和一個大淡水湖的交界處，市區由５０多座橋梁把１３個大小島嶼連接起來而成，被稱為“北方威尼斯”。周圍有數以千計的小島和暗礁島環抱，在輪船進出港口時，那些綠色小島的叢蔭後麵不時隱現紅色或白色屋頂，非常美麗。北歐的湖河都有豐富的魚類，可惜北歐人都不吃淡水魚，以至於千百年來，大量淡水魚隻能自生自滅，白白浪費。我們中國遊客不斷發出歎息，中國有這麽多森林該多好，中國有這麽多淡水湖該多好，北京的空氣像這裏的空氣這樣清新該多好！
據司機說，到了冬季，現在眼前的綠色世界將變成一片白色的世界，除了雪就是冰。滑雪場到處都是。北歐的汽車都備有兩種車輪，冬天的車輪是帶“牙釘”的。
從攬勝的角度，挪威西部的峽灣是最迷人的。挪威西部山勢突兀險峻，俯衝大海。由於冰川的作用形成道道峽灣，深深嵌入內陸，高山，削壁，碧水，置身其中如入仙境。其中鬆恩峽灣（Ｓｏｇｎｅｆｊｏｒｄ）最為有名。我們顛簸５００公裏的盤山路來此，就是為了一睹它的風采。峽灣全長２０４公裏，最深的峽穀高達海拔１３００米，而最深的水深也達１３００米，被稱為世界“峽灣之冠”。我們從沃斯（Ｖｏｓｓ）到弗洛姆（Ｆｌａｍ）一段，是乘遊輪。峽灣的水麵比我國的三峽庫區還寬。兩岸青山高聳，每過幾分鍾就能看到一個瀑布，大者有銀河落天之勢，小者如白色的綢帶飄飄而下。不時還能看到山巔的白雪和山腰的浮雲、薄霧。成群的海鷗跟船飛翔，遊客把事先準備的碎餅乾、碎麵包等食物放在手上，吸引它們追啄。到峽灣沿途經過許多隧洞，其中最長的達２５公裏，是目前世界上最長的陸上隧道。挪威峽灣是北歐唯一被美國《國家地理》雜誌評選為“人生５０個必去之地”的地方。
從旅行方式來說，乘坐豪華郵輪橫渡波羅的海，對遊客來說是一種不錯的經曆。我們旅行團從赫爾辛基坐維京海運公司（Ｖｉｋｉｎｇ Ｌｉｎｅ）的大型郵輪“公主”號（Ｍａｒｉｅｌｌａ），下午１７：００出發，經過１５個小時的航行，第二天上午１０：００抵達斯德哥爾摩。這個郵輪１７０米長，共１１層，乘客２０００多，底倉可停放４００輛轎車。船上餐飲、娛樂、消遣、購物設施一應俱全。夜間燈火輝煌，儼然是一座海上不夜城。波羅的海風浪很小，海上航行如同內河航行一樣平穩，陽光下波光粼粼，綠島、海岬不時從眼下閃過，兩岸青山對出，充滿詩情畫意。在上船之前，我從沒想過今生還有機會在波羅的海上一遊。
從建築和藝術的角度來說，富麗堂皇的赫爾辛基大教堂，歐洲最大的王宮－斯德哥爾摩王宮，斯德哥爾摩市政廳，以“人生”為主題的大型人體組雕公園奧斯陸維格蘭人生公園，奧斯陸郊區的大型跳雪台，莎士比亞居住過並從中獲得創作《王子複仇記》靈感的哥本哈根的哈姆萊特城堡，安徒生雕像以及以他的童話為題材許多藝術品，都展示了北歐深厚的文化底蘊，令人難忘。
今天在北歐，所到之處，都會感到高度文明，北歐人都非常有教養，個個彬彬有禮，甚至說話的聲音都壓得很低。人們很難想到，他們的祖先維京人（Ｖｉｋｉｎｇ）是曆史上令人談之色變的海盜，他們建立了強大的海盜帝國，開著成群結隊的海盜船在歐洲沿岸四處擄掠。公元７９３年，一批維京海盜在英格蘭東海岸登陸，當地人待若上賓，但他們吃完喝足之後，殺人放火，將一個修道院洗劫一空。從那以後的幾百年，他們攪得歐洲人心惶惶。他們憑借發達的冶鐵技術鑄造鋒利的刀劍，加上高超的造船技術，所向披靡。瑞典維京人主要向東，控製了經水路前往俄羅斯的東方貿易路線；丹麥維京人向南航行荷蘭、法國喝英格蘭南部，而挪威的維京人則向西和西北航行，控製英格蘭北部、蘇格蘭、愛爾蘭，他們於８７４年登陸冰島，建立第一個殖民點。維京人把搶劫之手甚至伸到地中海和裏海。直到１０６６年挪威軍隊在英國被擊敗，維京海盜時期才走向衰落。
奧斯陸維京海盜船博物館，是最有吸引力的北歐海盜館之一，那裏修複的三艘過去１００年間出土的海盜船和相關文物，展現了維京人的海盜文化。最大的船長度達２４米，８００年前能建造那樣的大船實在了不起。維京人有高超的航海技術和天文知識，能頻繁往來於北歐與北美間的大洋之中。考古學家發現，維京人的遠航船隻早於哥倫布５００年到達北美東岸。挪威曆史上兩位最富傳奇色彩的民族英雄弗裏多夫。南森和羅納德。阿蒙得森就是繼承維京人冒險精神的典型。南森是率先利用滑雪板穿越遼闊的格陵蘭島和到達北極極心的人，而阿蒙得森是第一個利用滑雪板到達南極極心的人。在參觀了北歐幾個航海博物館後，我們東方人對北歐人的祖先的那種勇於探索的堅強意誌、冒險精神以及他們對於人類所作出的貢獻，不能不肅然起敬。
據說，北歐國家的上層統治者在全世界是最“平民化”的。如芬蘭的總統府和參議院大廈前就是一條人來車往的大街，挨著大街就是一個自由市場，賣著各種小商品、蔬菜和快餐。這個隻有百家攤位的市場與建國１９０年的芬蘭曆史一樣悠久，已申報為世界文化遺產。總統和政府官員每天開著車上下班，有時也到市場買點東西，與市民關係很近。
瑞典皇宮所在的“皇後島”周圍的林地、草地，與其他私人林地、草地一樣，是開放的，共享的，任何人都可以前來遊覽、休憩。有些人還躺在草地上曬太陽。現任瑞典國王喜歡飆車、炒股、烹飪和收藏中國文物，每天自己開車１５公裏上下班。據說，一次去挪威度假忘了交油錢，接到通知後親自開車去補交和道歉。挪威王室熱衷社會公益事業，國王有時親自到街上為殘疾人募捐。丹麥女王瑪格麗特二世酷愛藝術，常舉辦畫展，還愛服裝設計，也是一位翻譯家。
北歐國家享有“最廉政國家”的美譽。如芬蘭自１９５２年發生一位部長腐敗醜聞以來的幾十年中，沒有再發生一起政府官員嚴重腐敗案。法律規定很嚴，朋友交往送禮不得超過２０美元，官員出席的宴會如上了鵝肝，一經揭發，就下台。官員每年都要公布收入情況。
社會治安良好。我們旅遊期間，在芬蘭、瑞典的大街上看不到警察，據說警察都在辦公室裏。在奧斯陸我們看到了三個警察，不過他們都騎馬巡邏，看上去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北歐諸國犯罪率極低，基本上做到了路不拾遺。據說，有研究機構做過試驗，丟下裝有５０美元和電話號碼的錢包，芬蘭的歸還率為８０％，瑞典、丹麥為１００％。在諸國中，挪威的犯罪率最高，據說主要是歐洲其他國家的小偷近幾年都向富裕的北歐聚集。
國民遵紀守法的觀念很強，普遍把亂丟垃圾和隨地吐痰視為可憎，把逃稅視為可恥。在丹麥聽說，納稅已成為人們生活必不可少的組成部份，就像喝水和呼吸一樣自然。逃稅者要受法律嚴懲並將其名公布於眾，此人一生信譽將毀於一旦。
北歐幾個國家的城市和公路兩旁，基本上看不到廣告。商店和自由市場的攤位都明碼標價，不討價還價。這些和我國反差很大。
２． 是什麽支撐了北歐的高福利製度？
北歐國家，以高收入、高稅收、高福利聞名世界。最高的福利和最小的貧富差距，令世界其他國家的許多人羨慕和向往，也引起許多專家學者的研究興趣。
筆者最近到北歐的芬蘭、瑞典、挪威和丹麥作了一次為時１０天的旅遊。帶著增加對北歐“神話”了解的動機，在匆匆的旅遊行程中，我總是盡量多詢問和多觀察有關北歐的福利製度問題，出發前還看了一些有關材料。我心中的問題是：北歐國家的高福利到底高到什麽程度？是什麽因素支撐這些國家的高福利製度？北歐的經驗對中國是否適用，抑或有沒有借鑒價值？
北歐的福利是麵向全體國民的，是普遍的，廣泛的，人的一生“從搖籃到墳墓”的每個階段都享受著各種各樣的社會福利。北歐各國都鼓勵生育，生了孩子能得到政府獎勵，多生多獎；芬蘭的產婦享受一年帶薪產假，工作崗位保留；如果產婦嫌產假太長，想去上班，丈夫則可以替她在家照顧孩子，也同樣享受帶薪“產假”；幼兒在幼兒園裏一切免費。小學、中學、大學從學費到吃住都免費或享受高補助。瑞典鼓勵學生到國外留學，占學生總數３０％的出國留學生得到政府資助。全民享受醫療保險。老人有養老保險，政府為老年人和殘疾人提供專門的公寓，有優質的護理。失業者有失業救濟金，丹麥目前失業救濟金每月為１８００美元。總而言之，人們無需為孩子上學、個人就醫、贍養老人發愁，也不必攢錢養老，即使沒有工作也有飯吃。醉鬼也能住上低價房屋，移民、難民也能享受到多種福利，一切弱勢群體都能得到照顧。
北歐實行福利製度最早、影響最廣的當屬瑞典。瑞典被公認為“福利國家的典型”，又稱之為“瑞典模式”，介於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之間的“第三條道路”。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瑞典就對部份在職職工實行包括工傷、疾病和養老金在內的社會保險，以後又實行失業保險。隨著經濟實力的增強，逐步完善其公共福利製度，並為教育、醫療保健以及兒童、老人的護理提供優厚的補貼。這種福利製度加上累進製的稅收製度，縮小了人們之間實際收入差距和生活水平差距。使得這個社會既不可能有人擁有一切，也不可能有人一無所有。一位美國社會學家說過：“出生在２０世紀的瑞典好比是抽中大獎”。這說明，連一些美國人也羨慕瑞典的福利製度。
高福利是建立在高稅收基礎之上的。北歐各國從生產到消費的每個環節都要繳稅，個人所得稅的稅率為３０－５０％。政府靠龐大的稅收支付各種各樣的福利開支。“羊毛出在羊身上”，福利來自納稅。不過，納稅的多少是不一樣的，收入高的人納稅多（由於稅收累進製，瑞典高收入者７０－８０％所得要繳稅），收入少的人納稅少，但所有的人享受社會福利的權利是平等的。高稅收又與高工資緊密相連，目前北歐諸國的平均月工資在３０００歐元左右。
支撐這種高收入、高稅收、高福利製度的基礎是什麽呢？據我觀察，主要有三點：
一是人均自然資源占有量大。 北歐諸國給人的印象都是“小國寡民”，其實除了隻有４。３萬平方公裏土地、５００多萬人口的丹麥可以算“小國寡民”外，瑞典、挪威和芬蘭隻是人口少，而麵積並不小，與歐洲其他大多數國家相比，都算得上是幅員大國。瑞典近４５萬平方公裏，隻有９２０萬人口，挪威近３９萬平方公裏、芬蘭近３４萬平方公裏（大於或相當於江、浙、皖三省麵積之和），人口都隻有５００萬。它們都是地廣人稀的國家，即使在它們南部經濟發達地區也常常開車很長時間見不到一個村莊和城鎮。但它們得天獨厚，都有廣闊的海域和漫長的海岸線，都有茂密的森林、豐富的礦藏、取之不竭的淡水等各種自然資源。
據介紹，芬蘭僅森林資源一項可供現有人口維持目前生活水平２６０年。瑞典有著和芬蘭差不多同樣豐富的森林，還有蘊藏量居歐洲第三的世界著名的優質鐵礦，南部則有發展農業之利。丹麥地處波羅的海和北海之間，氣候溫和，農牧業發達，捕魚量占歐盟總量的三分之一以上。挪威由於受北大西洋暖流影響，是世界三大漁場之一，它的西部海域有豐富的石油和天然氣，目前是世界第三大石油輸出國，有比中國大陸海岸線還長的海岸線。
這麽少的人口，這麽多的自然資源，這是支撐北歐“三高”製度的客觀物質基礎。
二是高度發達的經濟。 北歐諸國都是高度發達的資本主義經濟，人均ｇｄｐ居世界前列。據國際貨幣基金統計，２００６年，挪威人均ｇｄｐ達到４５４４９美元，居世界第二位，僅次於盧森堡。丹麥、瑞典、芬蘭分別居第六、第八和第十位。
各國都有自己獨特的領先產業而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芬蘭利用豐富的森林資源成為世界第二大紙張、紙板出口國，第四大紙漿出口國，以及重要的林業機械和船舶製造國。我們在赫爾辛基港參觀了它生產的能破５米厚堅冰的破冰船。近十幾年，高科技信息產業異軍突起，諾基亞公司成為世界上最大的手機生產商，在世界最強企業排名中位居前列，占世界銷售市場３８％。芬蘭被國際權威機構評為２００４－２００５年度“世界最具競爭力的國家”。
瑞典是北歐工業最發達的國家，尤以製造業聞名，工業產值占國民生產總值９０％以上。它的采礦、優質鋼、汽車製造、造船、木材加工都非常出色，有世界最大的軸承生產企業，有沃爾沃汽車、宜家家具、愛立信手機等世界名牌。我國進口的２０組高速列車車廂就是瑞典生產的。農業人口隻占總人口３％，但糧食自給有餘。
挪威是西歐最大的石油生產國和世界第三大石油輸出國。丹麥是“世界食品庫”，其農業科技水平和生產效率居世界前列，豬肉、奶酪和黃油的出口量分別居世界第三、第四位，是歐盟最大的捕魚國。它的嘉士伯啤酒和ｅｃｃｏ皮鞋名揚天下。丹麥人自豪地說：“我們最小，但我們做得最好”。
高度發達的經濟和科技，是支撐“三高”政策的根本。
三是高素質的國民。 北歐諸國，基本上做到了人人受過高等教育，絕大多數人懂兩種以上外語，國家十分重視科研人才培養，企業十分重視人才培訓。
北歐人有很強的創新意識和創新能力。瑞典人有許多與人類生活密切相關的重要發明。赫赫有名的阿爾弗雷德？諾貝爾（１８３３－１８９６），是硝化甘油引爆劑、雷管、硝化甘油固體炸藥和膠狀炸藥的發明者，榮膺“炸藥大王”稱號，當今世界科學最高獎“諾貝爾獎”，就是用他的捐款設立、以他的名字命名的。瑞典人是溫度計、體溫表、扳手、軸承、電冰箱、手機、鼠標、牛奶分離技術和牛奶保鮮包裝技術、安全火柴和酒精測試儀的發明者。沃爾沃汽車是公認的安全性能最好的汽車。丹麥人在天文學、生物學、氣象學、解剖學和免疫學領域居世界領先地位，２０世紀有１２位丹麥人獲諾貝爾獎。
北歐人的高素質，還突出表現在法製觀念和法律意識方麵。納稅被普遍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就像呼吸和吃飯一樣自然，逃稅一旦被揭發將在社會上無地自容。努力工作是社會風氣，如果一個健康的人不好好工作，而靠吃政府救濟金，將受到社會鄙視。政府官員都非常清廉。
人的創新精神是北歐生產力不斷發展和經濟保持繁榮的重要推動力；全體國民高度的守法意識，特別是自覺的納稅意識，是高稅收、高福利政策順利實行的重要保證。
當然，北歐能夠實行“三高”政策，還有一些其他條件。如長期沒有戰爭，對外奉行“中立”政策，國防開支少等，也有助於社會穩定和財富積累。
北歐能實行“三高”政策，是由北歐諸國的國情決定的。這種政策雖然令人神往，但不是所有國家都可以照搬照抄的，即使西方一些發達國家，也難做到北歐那樣。發展中國家，特別像中國這樣人口眾多、經濟發展起步晚、財富積累底子薄、法製不健全和執法守法意識不強的發展中國家，是實行不了的，勉強實行隻能有害無益。
高稅收、高福利政策，縮小了人們之間的實際收入差距和生活水平差距，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抑製財富不均、維護社會穩定的作用。世界上公認，衡量收入差距的重要標準是基尼係數（Ｇｉｎｉ Ｃｏｅｆｆｉｃｉｅｎｔ）。北歐的基尼係數隻有０。２５，是目前世界上最低的，比中國改革開放剛實行的１９７８年的０。１６略高。近些年，北歐國家較高收入的人群，對高福利有些不同的聲音，認為這是一種貧富“拉平”的政策，不利於調動勞動積極性。但據說廣大勞動群眾是滿意的。西方經濟界也有一種看法，美國作為一個有近三億人口的大國能一直保持比北歐和西歐更強的經濟發展勢頭，是因為美國的基尼係數比它們高，維持在０。３７－０。４０。
如何求得“刺激勞動積極性”與“實現社會公平”的平衡，如何做好勞動機製與福利機製的調節，這是各國政府都必須麵對的問題。北歐諸國注意抑製貧富不均和收入差距擴大的政策精神是可取的。我國近些年來貧富差距有擴大的趨勢，基尼係數偏高。我們應借鑒北歐政策的精神，通過稅收、擴大教育和醫療保障、增加就業等舉措，抑製貧富差距的進一步擴大。當然，中國在多大程度上實行社會保障，維持怎樣的基尼係數，隻能根據中國的國情和現階段的發展水平來決定，實事求是，循序漸進。
３． 北歐國家是怎樣保持綠水青山的？
北歐國家以環境優美著稱，它們的綠水青山、清新空氣和藍天白雲吸引著世界各地的遊客。筆者深為北歐人崇尚自然、愛惜家園和保護環境的自覺精神所感動。
近３４萬平方公裏的芬蘭，森林覆蓋率高達６９％，還有１０％的麵積是淡水湖，可以想象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環境。豐富的森林資源是芬蘭的重要經濟支柱，使芬蘭成為世界第二大紙張、紙板出口國，第四大紙漿出口國。芬蘭人說，僅森林一項夠目前芬蘭人口享用目前生活水準２６０年。但芬蘭人從來沒有濫砍濫伐，或躺在森林資源上坐吃山空。芬蘭人深知，地處北極圈內外，樹木生長是十分緩慢的，要使青山常在，永續利用，必須實行嚴格的森林政策。全國９０％以上的森林歸私人所有，但砍伐森林必須得到當地政府批準，而且砍伐一棵必須栽種三棵。由於這條法律極嚴，芬蘭雖然每年消耗大量木材，但森林覆蓋率不但沒有降低，反而有所上升。
北歐的水很多，海不必說，僅淡水湖，芬蘭就有１８。８萬個，稱為“千湖之國”，瑞典的湖泊也差不多和芬蘭一樣多，占國土麵積的９％。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到處看到汪汪湖水和淙淙激流，而且無論河湖，均清澈得可愛。就在這樣多水的地方，法律也不容隨意汙染。如瑞典，根據法律，人們不可以在野外的溪流中用洗滌劑洗手、洗衣，有些湖河不允許釣魚。這在我們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汽車在北歐是百姓日常的代步工具。芬蘭平均３個人一台轎車，瑞典９００萬人有７００多萬輛轎車。但北歐人認為，太多地使用汽車會造成空氣汙染。各國都提倡騎自行車，因為自行車既環保又有利於人健康。在赫爾辛基、斯德哥爾摩、哥本哈根，隨時可以看到人們騎自行車，並且有自行車專用道。哥本哈根有許多自行車停放點，提供免費公共自行車服務，這些自行車都是黃顏色並書有讚助商的名字。如果你想騎，可以將２０克朗的硬幣插進自行車把上方的孔內，自行車的鏈條一端脫開，車就可以騎了，用完後把車放到任何一個存放點，將鏈條插入孔內，２０克朗頂回，再取出。據介紹，這是迄今世界上唯一的免費公共自行車服務，全市有１００多個自行車停放點。
他們對自行車的重視，使我們這些來自“自行車王國”的人感到不好意思。
我們一路上住過好幾間酒店，幾乎每間酒店提供的衛生紙都是用再生紙做的。我太太很好奇，就向為我們開車的司機□□丹麥人、但現在是瑞典公民的拉什先生詢問，用再生紙做手紙在北歐是不是普遍現象。拉什說，自打他（約４０歲）記事以來，他們都是使用這樣的衛生紙，一則是大家都有保護森林資源的意識，二則是全木漿的衛生紙太貴。聽了這話，我們感到有些無地自容。我們國家才有多少森林，可是我們的超市裏售賣的衛生紙卻都標榜自己是“百分之百的原木漿”，我們每個家庭用的也都是這樣的高級手紙，這不成了敗家的傻瓜嗎？
斯堪的納維亞國家有豐富的能源資源，特別是瑞典和挪威。瑞典的水力蘊藏達３０００萬千瓦，開發程度很高。它還是北歐唯一有核電站的國家。但為了減少對煤、油、氣的依賴和減輕礦物燃料對大氣的汙染，瑞典一直大力發展可再生的清潔能源。在瑞典境內的高速公路兩側，我們看到好幾處風力發電站。太陽能的利用也很受重視。
最近斯德哥爾摩開始對進城汽車征收“擁堵費”，這也是減少城市車輛和減輕市區空氣汙染的一項重要舉措。
北歐諸國野生動物很多，也受到很好的保護。新華社斯德哥爾摩分社的同事告訴我們，他們房子旁種的蔬菜本來長得很好，可惜前天被野鹿吃了，周圍林子裏野鹿、刺蝟等動物很多。我們在斯德哥爾摩郊外公園的湖邊草地上看到一群群大雁、天鵝和野鴨，它們一點也不怕人。導遊一再提醒，可以親近這些野生動物，但不可驚嚇它們，更不能傷害它們，否則犯法。在北歐從來沒見過提鳥籠的人，因為法律規定不準養鳥、馴鹿，但可以喂鳥。在哥本哈根的一些廣場和草地上，有許多人給鴿子和海鷗喂食。據介紹，喂鳥是丹麥的一大時尚。
打獵，是北歐人喜愛的一項活動，但必須嚴守法律規定。年幼動物不能打，懷孕動物不能打。打則必須一槍斃命，實在一槍沒打死，必須補槍，不能讓動物帶傷逃走。市民們都養成了維護周圍環境的良好習慣，見不到亂扔垃圾、按汽車喇叭、在公共場所大聲喧嘩的現象，更沒有隨地吐痰現象。據導遊說，有少數地方豎有用中文寫的牌子“請不要隨地吐痰！”，那顯然是針對我們中國人的。
遊客多了，難免對環境帶來某些不利的影響，譬如有些街道上和台階上就有煙頭。哥本哈根著名景點、根據安徒生《海的女兒》故事１９１２年由著名藝術家雕鑄的“小美人魚”銅像（Ｌｉｔｔｌｅ Ｍｅｒｍａｉｄ），從１９６４年以來幾次被當地市民潑漆、割頭、推入大海或被盜走，附近的銅牛也被鋸掉腦袋。據說發生這些現象就是因為當地人不滿遊人太多，破壞了環境，幹擾了他們的寧靜。這也從另一個側麵反映了北歐人的環境保護意識。
北歐國家很重視環境科學的研究。據介紹，瑞典研究和製造了一種很先進的垃圾焚化裝置，一噸垃圾最後隻剩２公斤灰燼。當然這種裝置的價格十分昂貴。
根據美國耶路大學和哥倫比亞大學公布的《２００６年環境表現指數》報告，北歐五國和新西蘭在世界各國中名列前茅，一係列環境保護成果考察項目中均實現８５％以上的達標率。
４． 北歐憑什麽是男女平等的“模範國家”
２０００年，北歐的瑞典和芬蘭被聯合國評為世界上男女平等的“模範國家”；２００７年國際傳媒廣泛報導的世界９個“最具女人味的國家”，瑞典以及它的兩個北歐鄰居挪威和冰島又榜上有名。北歐國家真可謂是世界的“模範生”，不僅享有世界上“最富的國家”、“環境最好的國家”、“最有競爭力的國家”、“幸福指數最高的國家”、“旅遊者最佳目的地”等種種桂冠，還享有男女平等方麵的許多美譽。
在芬蘭，我們聽到了這麽一個故事：如果男人在外喝了酒，他的老婆有權叫他立即出去。如果他賴著不出去，他老婆會叫警察把他強行趕出去。這個故事說明婦女在芬蘭家庭中的地位非同尋常。
導遊在路上一再提醒，見到北歐國家婦女手提重物，千萬別發揚雷鋒精神，上去幫她一把，那樣她會非常不高興的，認為你瞧不起她，小看了她的能力。北歐國家的婦女個個非常自信，認為男人能做到的事，她們都能做到。
我們在赫爾辛基總統府門前換崗的衛兵中看到了女兵，在奧斯陸騎馬巡邏的警察中看到了女警察，在港口看到了女搬運工。這些大概都在證明，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
在政治上，我們不能不承認，北歐男女平等的程度確實比較高。１９７９年北歐出了第一位女首相，她就是有名的挪威政治家格羅。布倫特萊。她連任三屆首相，政績顯著，名望甚高。她的１８名內閣成員中最多時有８名女性。現在瑞典的議會中，女議員占４０％；在１９８６年，３２個政府部長有１６個是女的。
瑞典、挪威、丹麥三國是君主立憲製國家，憲法規定王儲是國王的第一個孩子，不管這個孩子是男是女。現任丹麥國王就是瑪格麗特二世女王，她１９７２年繼位。曆史上，瑪格麗特（一世）是１４世紀下半期丹麥的女王，她建立了以丹麥為盟主的卡爾馬聯盟，疆土包括丹麥、挪威、瑞典全部和芬蘭的一部份，是丹麥的鼎盛時期。
在其他領域，北歐的巾幗也絕對不讓須眉。在挪威，女性的吸煙率幾乎與男性持平，而女足的注冊會員甚至超過了男足。與內向的男性相比，瑞典的女性在社會活動中更加活躍。據統計，在經貿活動中，瑞典婦女的所創造的價值占了近６０％。在北歐國家的科學家、文學家和藝術家中，也不乏女性。
北歐國家的公園、街心花園、博物館等公共場所，以人體造型為題材的雕塑到處都是，如果以數量而論，女性肯定多餘男性。
北歐是個比較開放的社會。丹麥女王的二王子約阿希姆原來的妃子是香港出生、有四分之一中國血統的東方人，２００４年離婚後他娶了一個出身平民的澳大利亞女子做王妃。瑞典現國王卡爾十六世。古斯塔夫的王後是德國人，是瑞典舉辦奧運會時的接待部經理。瑞典王子經過九年的窮追不舍和頂住各方壓力，終於和一個有過吸毒曆史的女子結為連理。據說，王室並不介意，王子妃以前那些朋友，包括妓女前來王宮聚會。看來北歐國家的王室，對王後、王妃的身世門第並不苛求。
北歐社會風氣雖然比較開放，但家庭婚姻比較穩定，是世界上離婚率比較低的地區之一。 西歐一些國家也都標榜男女平等，但與北歐相比還有差距。如最近英國《衛報》報導，英國議會中的女性議員隻占２０％，退休人員中，女性拿到的養老金隻有男性的６０％，兼職薪水平均每小時女性比男性少３８％。
北歐國家為什麽男女平等的實現程度這樣高呢？解釋是各種各樣的。有一個看法是共同的，就是經濟平等是男女平等的基礎。北歐男女同工同酬貫徹得比較好。也有一種看法，地球上緯度高的國家一般比緯度低的國家男女更平等些，因為緯度低的國家氣候都比較熱，適合農業經濟發展，而體力強的男性在農業經濟中比女性占有優勢，進而在社會地位方麵也占據優勢；緯度高的國家氣候都比較冷，早期都是以牧業、漁業和副業為主，而在這種經濟形態中，男女的能力差別不大，因而沒有產生男尊女卑思想的經濟基礎。北歐國家都屬於高緯度國家。當然有很多人不讚成這種觀點，認為男女不平等主要跟宗教、文化和傳統觀念有關。北歐一直是女權主義盛行的地區，它們今天婦女的地位是婦女們長期爭取來的。也許各種因素都有。反正北歐國家的男女比較平等是不爭的事實。 |
不是這個離了婚的2王子取娶了出身平民的澳大利亞女子做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