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和修

Do not let us abuse vanity.Honor itself is but the highest form of vanity.Snobs are vain. But so ,too,are heroes.Come on!
正文

複活節

(2005-04-13 00:11:05) 下一個
From thence our kind hard-hearted is, enduring pain and care, Approving that our bodies of astony nature are. It is a fool's life, as we will find when we get to the end of it, if not before. let us go through this non-realism life. 1 修和佩住在一個城堡裏。 關於他們如何得到這個城堡,我隻是能說那是個long long story。但是如果修的父親是個畫家或佩的母親是個公主anyway,也不會有人相信。 而我隻是個靈魂,隱身得他們的城堡裏的一個抽象畫裏,我從一個仿佛叫蒙娜麗紗的眼裏看到了這一切,然後,我希望別人能從畫裏把我解救出來。同時,也幫助這對可憐人,寫一篇童話。 2 我是一個學生,對繪畫一竅不通,更別說看懂抽象畫,雖然,我天生的藝術敏感高於常人。我租下了一個破舊的房子,那是個有些年頭的兩層歌特式建築,雖然我並不認為那有所謂的可觀賞性,可對於現在的我,這樣的房子讓我排除了眾多被外人打擾的困惑。 我剛剛失戀,好象也沒失戀,我自己都不明白,大腦皮層或更深的神經下對我進行了怎樣的暗示,於是,我在複活節假期內逃走了。 當我坐了半個鍾的地鐵,然後又半小時的公車,在夜晚8點走了半小時井字型的山路,終於才找到這地方。我看了下紙條,正是這個地址,可我並不確定,因為這房子的主人用高高的鬆樹把我的視線全部都擋住,門外隻是立了個牌子:FOR RENT。 我猜想原主人一定也是個性格古怪的人,非現實族群。本可用更便宜的長青灌木或是一般植物做圍牆,省下的錢重新翻修房子,偏偏用了這陰氣森森的高鬆擋住了山上本很充裕的陽光。聽瑞雪兒說這房主是個自殺的畫家,她阿姨準備買下這房子,等山上的highway建好了,再賣出去,於是,這段時間,隻是用於出租,能賺多少是多少。當然,因為瑞雪兒的關係,我可以在這住上一星期不用付錢,隻需要幫忙清理下房子便好,對於我這個經濟詰據,又想找個地方度個小假的窮學生,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和瑞雪兒推開門走進坪內,很明顯這很久沒人居住了,地上的草已長得很高卻沒人清理,雜亂無章的,我這才看清這建築,全木製結構,外麵好象被火燒過或是由於長年雨淋,變得黑黑的,與其說是個別墅不如說是個小木屋,隻是這樣的房子顯然經過主人精心的設計,並不大的兩層建築卻用了四根圓型立柱,我抬頭看上去它的房頂是個倒V型的正好扣著這些立柱。我感到奇怪的是這樣個家用住宅居然會用常能在教堂看到的那密不透風的七彩玻璃。排除了一切利於生活的便利條件,追求純意識中的美感。我有點明白這家主人為甚麽是畫家,而且最後自殺身亡。 瑞雪兒很明顯感到了某種壓抑的感覺,她拉了拉我,把手中的鑰匙放在我手上。我打開門,推門時竟感覺這大門沉重無比,以至我得雙手用全身力才推開。我打開燈,展現在我眼前的場景讓我驚訝不已。 裏麵充滿了3種顏色,白,黑,紅。站在這一樓的大廳裏,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我走進牆壁,用手摸了摸,到處凹凸不平,這大概是因為這家的主人經常在牆上作畫,顏料一層層地變厚,直到我和瑞雪兒看到時,這種藝術效果讓人顫抖,很簡單的三種顏色,在四周好象一直在移動,並不停地向內壓縮,地上的毛毯被這些混亂的顏色弄得和牆上的平麵色彩相背,就象浮雕的感覺。 我笑著看了看瑞雪兒,她還在那呆呆地站著,似乎被嚇到了,被女人的第六感嚇到了。 不喜歡這種感覺吧? ……恩,是很不喜歡,我想這樣的房子人怎樣每天住在裏麵?要不是這裏將建好新的高爾夫場,恐怕沒人會買下這房子。雖然外麵的風景和空氣不錯。 瑞雪兒吐了下舌頭。 我充滿好奇地想看看二樓又是怎樣,當我繞過櫥房前往上樓口,那兒隻有兩種色調,白和黑。樓梯被一個又一個的方型圈一層一層地往二樓延伸,就象一個囚籠繞著另一個囚籠,走進去便可穿越輪回。突然一道光從那一圈圈的囚籠中射出來,我嚇得往後一退…… 啊!不好意思,我看天黑了把二樓的燈打開了。 瑞雪兒帶點恐懼地說。我才發現我的表情變得有點扭曲或是她隻是怕我在這種環境裏抑鬱症會變重。 站在二樓,很平常,和我想象中的,不,不如說期待中的完全不同,或是失望……樓主似乎放棄了在一樓和樓梯中所運用的誇張色調,和讓人窒息的氣氛,帶幽禁的空間。而使用了種反差大的寂靜,平和。但這樣的過程就象在自殺。 柔和的暗紅色燈光,在一條不到5米的走廊兩邊,一邊兩扇臥室門,隻是在這兩邊的牆壁上掛著各種各樣的用黑木框裝飾的暗色調的畫,而正對著樓梯口的是一副2X3米的耶酥受難圖。我突然感到疲憊,不僅僅是為了找這個破地方過程奔波,更多於的是來自我的審美疲勞。 明兒我開車出去買點東西回來怎樣?好好打掃下,這破地方弄得人緊張兮兮的。還好阿姨家就在山下。你怎麽不去看看那幾個臥室? 瑞雪兒一間一間門地打開,然後沒有表情地向我招招手,那可憐樣倒是挺招人愛的。 站在走廊中間看這四間房的感覺,我隻能說是SHOCK。 第一間的牆用的是全黑的漆,卻有個大大的窗,七彩碎玻璃,我在想象如果是白天,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的色彩一定很迷人,隻是到了晚上,我隻想逃開,我忽然發現每個門上都寫著行字,這扇門寫著:輕輕地穿過黑夜。裏麵放了張大桌子,靠牆的是巨大的藏書櫃。 第二間則是紅,血紅的紅,從牆頂的鮮紅漸漸往下蔓衍成暗紅,直到變的有點黑。這是個整體的房間,沒有一間窗戶,沒有一件家具,隻有個畫架。它的名字叫:被叛凝固。 第三間,似乎是最平常的一間,與我們生活的現實一模一樣。顯得挺惡俗的白色,裏麵擺著架白色的鋼琴,一套音響,和CD架。可笑的是這間叫:白日夢,你聽到了甚麽? 我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準備叫瑞雪兒過來,讓她聽我彈琴,沒等我開口,瑞雪兒倒叫起來…… 要住這間!超可愛!快來看啊! 我皺皺眉,走過去,目瞪口呆。 全粉紅色的牆漆,最令人側目的大概是那張床,金色的床體被吊頂的紗幔溫柔地籠罩,邊上是個巨大的衣櫥,整個房間就象個童話世界,角落裏堆滿了我所知道和不知道的各種洋娃娃,唯一能帶上原主人痕跡的隻有掛在牆上的張蒙娜麗紗的畫象。我看著瑞雪兒那興奮的樣子,覺得好笑,不過我喜歡這樣的氛圍,沒有思考,不用感覺,但可以夢想。 我猜測著這間房的用意,可我怎麽也不能以原主人一慣的風格中找到任何跡象和他所想表達的,於是我想到門上的名字:佩。 於是我能肯定,這個房間住的是個女人。 3 你想要甚麽?你是誰?你在愛著誰?為甚麽愛? 我常常這樣問自己,然後在我的房間裏遊蕩。 我有座城堡,因為佩這樣稱它。朋友都笑著稱我是分裂者,人格分裂,在我的身體存在著四個人:哲,樂,森,修,隻有我自己能分出他們的差別,他們其中一人睡醒時都會去他們各自的房間,幹他們愛幹的事,而我是支配他們的人格,可最近,我發現越來越難控製他們,時間裏的某一段,完全沒有記憶,而四人之間的溝通也越來越難,直到各為其事。 起因是,佩並不愛我,她是個公主,不愛王子和青娃或怪獸,她的臉上沒有微笑,卻追求魔鬼。 4 客廳裏,我們在爭論,我在用顏料一遍又一遍地潑撒著牆壁。 森說,我們得殺了她,因為我愛她,與其讓自己痛苦地裝出笑臉,完整她本是破碎的夢想,不如殺了她。 修說,我們該冷靜下來,人生不會再有10年時間再去明白一個人或愛上一個人,愛她並隻給她帶來快樂,讓她快樂,幫助她。 哲說,我們應該殺了她,虐待她,玩弄她,折磨她,就象我們折磨自己一樣。 樂說,我們甚麽都不該做,讓她自己折磨自己,品嚐經曆愚蠢的代價。 於是,我們決定讓她在生命裏消失。 5 我坐在書桌前,窗外的七彩光芒照著在地麵上,滿心歡喜,我構思起一個愛情故事,名字叫黑夜裏的一道七彩,然後全盤否定掉,因為這個標題下,我寫不出一個字,不如叫七彩隻是偶而在黑夜之後。我很煩寫關於愛情的小說,因為它的不確定性而又相同性讓我迷惑不已,所有人的愛情看上去都是相同的,如果我用城堡裏的童話做個比方,而隻有兩個人做單位沒有第三者,其結果隻有王子越珍惜愛公主,而公主越是感覺不到而,因為其中一方習慣不用珍惜而另一方習慣珍惜做個悲劇的結局。其實,以第三者的位置來說,也不過是同一個悲劇。人往往是受了足夠的傷害,而湊合地愛下去,如果,人沒有追求,不去夢想,或說貪婪,也許還能編寫出這個世紀的美好童話。 就象我們大多在黑夜呆在房間裏,享受這漫無止境的心靈自虐,而白天忙碌時追求夢想,忘記痛苦,偶爾一瞬間發覺到美麗的七彩,久了,便不再為其歡喜。 我收起心思,把書櫃裏的書一一擺好,把裏麵的家具擦得一塵不染,等著瑞雪兒來吸塵。 6 我呆在哲的房間,看起他寫的小說,想著等下怎樣殺死佩。忽然,佩滿臉淚水的衝了進來,然而卻仍沒一點表情,隻是那大大的眼睛不停地流出淚水。 親愛的,我心情不好,讓我用鞭子抽你好嗎? 我笑笑,猛地把手中的書砸向她的頭部,然後不停地敲打,最後點了根煙,把她拖到後院,埋了。 7 當瑞雪兒在書房吸塵時,我隻好去第二間清理,雖然那兒好象沒甚麽好清的,連個窗戶都沒得擦,正好能舒舒服服地喝杯咖啡,又是加了伏特加的瑞雪兒特製。我看著紅彤彤的牆,試著給它找出個意義,因為我對心理學也感興趣,能猜中別人內心深處在我看來是件很神奇的事,而且我覺得這房子的原主人一定是個天才,而他的每個創作都一定是天才的哲學,大概上因為我不是天才。 老女人!叫你呢,弄完了沒,我這邊等著呢。對了,你知不知道那個自殺畫家的故事? 恩,就過來,你催命啊,不想活了還是怎麽的。那個畫家?聽阿姨說是個瘋子,好象他老婆也有點不正常,為甚麽自殺,好象是他老婆紅杏出牆了吧,最後不知道怎麽就死了,警察到現在也沒察出來,然後那畫家也自殺了。嗨……一看他弄這房子就知道這人有病! 瑞雪兒一邊拉吸塵器,一邊麵無表情地說。 和,大多數天才的想法和行為都和常人不同,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畫家一定很愛那個叫佩的女人。 就因為他為了那女人自殺?那叫傻逼好不好,為了個婊子值得嘛,不過呢,她老婆出牆也是有原因的,誰願一天到晚跟個幻想家呆一起啊。 如果有一天我有足夠的錢,大概也會想過這種生活,與自己愛的人生活在個人的城堡裏,做最愛做的事。你想,這麽個純理想化,可以說是超級的非現實主義的人會為了佩那個女人放棄了藝術理想和原則,就是你喜歡的那個房間,最後為她自殺也不稀奇啊,夢都死了,比甚麽死亡都難過,這個夢就象個童話,一下就破碎。 和,你還挺有感想的嘛,還有就是,臭小子,你的淺台詞就是我和那個叫佩的女人一樣俗咯? 沒拉,我隻是以那個畫家的觀點看問題而已,別想偏了,其實,不想事的人活得比較幸福點…… 8 這個夜裏,我坐在自己的畫室裏,白天有一段的記憶似乎又不在了,聽哲說,他已經把佩殺了,並高興地宣稱,我們終於解放了,不用在自我折磨了,我想象著佩的血液慢慢流下的情形,也許對她來說,沒有愛的世界還是早點解脫的好。我拿起畫筆,用紅色記錄下這一切,隻是畫到最後,我開始悲傷,太多的人被叛,被叛理想,被叛愛情,被叛親人,被叛友情,最後連自己也被叛,就象血液流出時仍是溫暖的,一點一滴中變冷,凝固,等待身體再產生新的血液。也許,隻有佩留在我身邊,我的造血功能才能繼續…… 突然,佩淚流滿麵地走過來,仍是麵無表情的,對我說。 親愛的,我愛的人背叛我了,你能給我安慰嗎?讓我用刀割你吧。 我一下呆住了,哲應該已經殺掉佩了,可現在的佩是誰? 可我仍是如此的不舍,我慢慢地走過去,想再抱抱她,就算這是場夢,隻是我的手臂感覺疼痛,好象被尖銳的東西刮過,血慢慢地流出來,弄髒了我白色的襯衣,我本能地靠近畫架,這是我唯一能用來抵擋的東西,沒等佩過來,我一下就打中了她的頭部,點了根煙,然後把她拖到後院,埋了。 9 第3天的早晨,我叫了些朋友過來,大家在一起聊聊天,出門走走,順便回來還能幫我除除草,瑞雪兒這大小姐,叫她吸吸塵都叫苦連天了,更不用說別的了。她開車出去買東西去了,所以現在就我一個人呆著,這些天老是下雨,所以陰沉沉的,外加上這破房子本身光線就不好。 無聊與抑鬱之於,我隻要走到那個稍稍光線好點的琴房聽聽歌,練練鋼琴,我最近一直在聽王菲的專輯,這樣我才能平靜下來,我一直想弄到推翻這歌的鋼琴譜,找了半天都一無所獲,看著那一大本的琴譜,回憶起我的愛情,就在幾天前,我還在對她說,我要為你練好這每一首曲子,等一起回國了彈給你聽……隻是完美也不過一瞬間,破碎也隻一瞬間,頁頁翻過,最後發現也隻有FIR的我們的愛也許還能再彈彈,或不至於淚流滿麵。 我曾聽個朋友說過,音樂是唯一不被叛自己的朋友,可為甚麽人越是悲傷越是愛聽那些令人難過的曲調呢,期盼有沒有點奇跡能讓愛複活,愛的人不會再走?還是因為隻有詞曲能理解自己那疼痛難奈的傷口? 傷口隻有自己感覺痛,它才會愈加難耐,如果不去想,不執著,甘心或死心,又是不是能好起來呢。人一早就知道愛的悲劇結局,卻一再地闖進去,其實,愛神才是主宰這個世界的暴君,人們在她的失誤裏水生火熱。我想我已經原量了她,不然,我不會讓自己想起,可是,我仍無法麵對,一瞬間陌生了。 為了誰?而水生火熱?又是為甚麽?畫家,你也是如此嗎? 10 我很滿意這樣的白天,因為我不必再為佩難過,對於她的心靈垃圾我早已受夠,我真不知道修是如何放下尊嚴對一個這樣的女人言聽計從,唯唯諾諾,我和哲一樣,我們都愛活在幻覺世界裏,他愛把生活加入在小說裏,而我愛把自己放進音樂裏,不同的是他比我痛苦,一半在現實裏一半在虛幻中,這樣的撕扯怕連森也受不了。我敲擊起琴鍵,自由地彈出我想要的旋律,做我自己的夢,不在乎誰愛聽,還是誰聽到了會發瘋。 親愛的?我不喜歡降D調的東西。 恩? 我轉過頭,看見佩,眼角開始顫抖,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哲和修都失敗了?不可能,我們4人的決定是一體的,佩怎麽會再活過來? 佩嘴角驕傲的上揚,那樣子讓人絕望,又讓人憐愛,她默默地走到我身邊坐下,靠在我的肩上。 親愛的,你也真的忍心殺了我嗎?連你都要離我而去?以後都不再見麵?我愛他,可我也放不下你啊。要不我們一起自殺吧…… 我一下撲過去,狠狠地掐著她的勃子,直到我的手指開是顫抖,全身無力,佩的臉變得蒼白,我點了根煙,深深地吸了口,慢慢地吐出來,然後把佩拖到後院,埋了。 11 不知不覺,我竟聽著歌睡著了,做了個夢,夢到個女人,她叫自己阿芙羅狄蒂,有著雙大眼睛,滿臉蒼白,淡淡的藍色眼影,不停地在哭泣,在她的背後還有個人影,可我怎麽都看不清那個人是誰,但他能發出聲音,似乎想告訴我甚麽,後來他雙手和在一起,看樣子在哀求我,可我聽不清,真得聽不清…… 喂!臭小子,趁我出去就偷懶了吧! 我抬頭看見瑞雪兒那張帶怒氣的臉,她身後還有玫和倪,傻兮兮在那兒偷笑,我起身給他們拿可樂喝,心想著剛才的夢,我總喜歡回味自己的夢,大至是看多了夢的解析,當我回到樓上時,很自然,瑞雪兒把他們帶到了粉紅房間,幾個人吵得這房子就象在鬧鬼,我突然覺得自己做了個錯誤的決定,本來想一個人好好靜靜的,大概連這裏死去的靈魂也被吵得躁動不安吧。 我拿了杯啤酒,坐在地上靠著牆,聽著他們笑著吵著,我感覺到他們的快樂,還有窗外的陽光開始照進來。畫家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而她的妻子一定也是個愛幻想的美人兒,如果他們能長相私守下去,那會是個多美的童話。天才和美麗的公主,我注意到牆上蒙娜麗紗的臉上似乎有淚痕,我大概多心了吧。 我哼起歌來,蒙娜麗莎她是誰,她是否也曾為愛爭論錯與對,為什麽你總留給我失戀的淚水,卻把你的感情付給別人去摧毀…… 畫家啊,畫家,有時我還真覺得你就是我呢。 12 夜晚無聲無息地降臨了,我躲進了佩的房間,我不是哲,不是修,不是樂,他們有愛的東西,除了愛情以外的東西,而我甚麽都沒有,有時候我在恨他們,並裝得冷酷無比,他們在享受人生時,我在替他們麵對痛苦,卻沒有支配人格的權力,他們都睡著了,我才敢一個人在床上望著蒙娜麗紗微笑或流淚,沒人知道我的出生,但我生下來就必須堅強,比其它人更堅強。 我在失落,因為我們決定了讓佩在生命裏消失,可我必須冷酷,哪怕是殘酷。 親愛的? 佩? 我想不通她是怎麽逃過修和樂的手中的,可我必須殺了她,哪怕把她肢解或燒掉,這是我們四人的決定,當我正準備下手時,看到佩滿臉的微笑,笑得如此的天真無邪,她一下撲過來,撞進我的懷裏,緊緊地抓住我。 親愛的,讓我們生個孩子吧,長的象你,眼睛象我,然後保護他不受傷害。 我呆住了,我以為我們四人對她隻有仇恨和厭煩,如果是其它三人,他們會怎麽做,可我是森,我必須冷酷。可我動不了,連眼睛都不想睜開,這一定是個夢,這個夢做過很多次,醒來又跟以前一樣……忽然,我覺得些液體在身上擴散,睜開眼全是腥紅,我以為我又被刺傷了流血了,可為甚麽沒有疼痛。直到佩的身體軟得從我身上滑落,才看清她身上那銀色的匕首不停地流出鮮血,我開始不知所措,我在顫抖,我想喊叫,我想流淚,佩慢慢地抬起沾滿血的手輕輕地扶摸我的臉,美麗的眼裏滿是溫柔。 親愛的,原量我的任性……兩個人的愛情永遠是悲劇,我和他,你和我,她和你,如果我們剛開始就一直不曾分開,如果後來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如果我滿足在你懷裏,如果你能愛上愛你的人,這一定是個童話……王子和公主的童話……在城堡裏…… 佩斷氣了,我木然地坐在她身邊,好象在等待甚麽,也許明天,哲又能看到佩,或是修,滿眼淚水,如果輪到是我,就算她拿著槍對著我,我也不躲了。我閉上眼,把他們都叫醒。 幹嘛。你吵醒了我。天啊,森,你殺了佩? 你們不也殺過她嗎? 森你不是救了佩嗎,為甚麽你又要殺她?等等,第二次和第三次是誰救的? 哲。我救的……那後來是修?那這次輪到誰了? 諷刺的是,我們都沒殺死她,可她卻自殺了…… 13 第七天,我開始有點想回家了,回家之前,我得弄清楚,畫家到最後自殺時是種怎樣的心態,如果這一切都是最後的創作的話,他用血想告訴我甚麽,或也許不隻是想對我說。 我在二樓的走廊,一個一個仔細地看著那些畫,我無法確認混亂的塗色,粗曠線條,畫家想表達的太深奧,我無法明白那種麵臨死亡的感覺,但我看得出,它們都超一個方向運動,受難圖。突然,我覺得胸口發悶,腦子發脹,甚麽東西哽得我透不過氣,我想我的抑鬱症可能變嚴重了,隻是那一刹那,我仿佛看到那個黑色的身影,越來越近,這次我看清了,那個人,就是我…… 14 在回家的路上,外麵的陽光燦爛,我想我該微笑,為自己活著,為身體裏的人活著。如果我有幸遇到了童話,我一定不會告訴任何人,除了他們。 你在傻笑甚麽呢? 輕輕地,我穿過了夜。你的被叛也已凝固。這個白日夢,你聽到了甚麽。我的佩兒。 有病!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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