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理想主義者的成長之路 作者:東方清
轉眼間,大學四年已經過去,踩在大學的尾巴上,匆匆忙忙做個總結,大一時激情澎湃不知道自己不知道;大二時意誌消沉知道自己不知道;大三時忙忙碌碌不知道自己知道;大四時平穩自信知道自己知道。我的大學走過了前人們同樣的成長曆程,也體會了許多人不曾體會的理想與充實。
大一,廊坊,東方大學城,就像一個初生的牛犢,一切都不顧忌,滿懷期待與激情的去麵對工作,學習,生活。
曾記得,班委競選、文藝晚會、新生班級答辯這第一波挑戰,盡管成績不甚美好,至少我在盡力;
曾記得 35 期學生黨校韓德強老師和左大培老師的講課使我第一次聽到與主流媒體不同的聲音,他們在用深沉的責任關注著民族的未來;
曾記得,那個別具風格的圖書館和至今保留著的那張舊圖書卡,那些晴朗的下午,我坐在圖書館裏看書,與智者們對話;
曾記得,籃球比賽,雖然作為一個觀眾,可是當院裏的同學們用他們矯健的身軀為大家爭得榮譽的那份喜悅,令人回味良久;
曾記得,樓道裏滿是周星馳那個性的笑聲,輔導員不知何時已悄悄經過我們的門前;
曾記得,凱旋門, E 時代,華聯超市,文化宮,二期體育場 …… ;
曾記得,軍訓時的炎炎烈日,還有那壯麗的吼聲,教官們的英姿, …… 當回憶的閘門打開時,一切都變得那麽清晰,彷佛那時候的激情再次洶湧。
洶湧過後,方才想起其實那時候不知道自己將走向何方,隻知道往前衝殺,甚至不顧及後果。一年結束了,突然發現自己的心很疲憊,因為掛科,因為工作不甚如意,因為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因為種種的心境,總之,發現自己突然徹底沒了信心,好像是一個不斷奔跑奔跑猛然回頭的時候發現自己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於是那個暑假,拖著黑瘦的臉和疲憊的心回到家鄉,下了礦井,也上了山頂,勞動,爬山,串朋友,再次回到學校的時候,已是大學的第二年了。
我們終於來到向往已久的北京本部,這 1800 畝的土地上將承載我們三年的光榮與夢想。那時候一心想把所有的工作都放下,專心搞好學習,好讓自己疲憊的心得到休息,也不再去爭什麽成績,做好本份就是現實。辭去了班長,辭去了大班生活委員,什麽都沒有參加競選,也不打算加入任何社團,迷茫的走著,倒也清靜了幾天。
然而,一個意外的選擇改變了我的大學,那就是我遇到了一群關心社會胸懷理想的青年們。大家的討論使我記起高三時代朋友們的誓言, “ 送走了白發人(指安頓好父母)之後我們就可以放開手腳為這個民族盡些力了 ” 。在那裏,我發現了一群熱血青年,他們用赤誠的心關心著這個社會,思考著生命的意義。高中時代的記憶被激活,曾經的夢想找到了歸屬,很快我融入到那個環境中去。
我也開始了對大學、社會、人生的批判與反思,朦朧之中,人生的軌跡向著那些光榮的勞動者 —— 工人和農民們傾斜,那些和我的父母一樣麵朝黃土背朝天的人們,我常常為他們的處境而擔憂流淚,也常常懷念那些為了勞動者的解放而犧牲的英雄先烈們,我唱他們唱過的歌,看他們看過的書,想他們想過的問題,我虔誠的將自己的理想舉起,將它與這個民族緊密的聯係在一起,與我對父母和向父母一樣辛苦的人們那深沉的愛融為一體。
我終於明白,以前的自己隻是一個個體,隻是一個懵懂的孩子,不知道天多高,不知道海多遠,隻知道向著天空飄搖。於是,我走入工廠,走入農村,感受那些普通勞動者樸實的外表和善良的內心;同時,我開始讀書,思考,聽那些學者們的分析,穿過時光的隔離去窺探曆史,試圖發現一些光榮與夢想的年華,試圖為這個民族找到一些值得自豪的輝煌。
漸漸的,我發現,我們偉大的民族,有著輝煌的過去,也有著屈辱的時代,而今,輝煌與屈辱並存,危機與繁華同在,作為炎黃子孫的我們唯有勇敢的承擔起振興中華,扶助同胞的重任,才對得起華夏先祖們。而這一切都需要我們自己從眼前從腳下做起,邁出這萬裏長征的第一步。
於是,我再次走入農村,走入先烈們戰鬥過的地方,尋訪他們的足跡,也將我的理想展現,與更多的同誌們去探討。
回到學校的時候,大學三年級開始了。我們開始忙碌,出報紙,辦講座,讀書,討論,生活就像一團火,同誌們在坦誠的氛圍之中,為著我們的理想而努力著,我們渴望更多的同誌們加入進來,與我們一起分擔曆史賦予我們的使命和責任。
常常記得我們開會到半夜,爭論得拍桌子,為了真理誰也不肯退讓;也曾記得我們頂著別人異樣的眼光發報紙,在教室的黑板上寫講座通知;更記得還有那酣暢淋漓的氣魄,坦蕩無私的胸懷帶給我們的青春激情。
那一年,好像一陣風,很快就過去了,說不出來做了什麽成績,沒有人給我頒發獎狀,也沒有人給我記獎勵學分,可是我卻感到說不出來的充實。
2006 年的那個暑假,與全國各地的朋友們一起參加下鄉交流活動,在北京通州富平學校那個破落的院子裏,我們用赤熱的心鼓勵著你我他,我們在堅定著一種信念 —— 向農民工人普通勞動者學習是沒有錯的!
在那裏通過同學們的口,發現我變得年輕而有親和力,因為從大一到研究生包括畢業的同誌都覺得我和他們是同一個年級,真是個既有趣又令人驚訝的故事,於是我發現自己的確成長了不少,大學的三年真的收獲很大。
時光絲毫不會等待我們,盡管有那麽多有價值的事情值得去做。馬克思用辯證法證明的道理同樣在這裏適用,我們不可避免的走到了大學的盡頭。大四,我們成了校園裏骨灰級的人物。也意味著一個散漫的年代要到來了。
四年級是隨著我的一場重病開始的,這個折磨我隔一天發一次高燒在學校裏花了 650 多塊錢沒有治好的病居然是瘧疾,更有意思的是,家鄉的鄉村醫生用五塊錢就治好了,而且告訴我在毛澤東時代這病已經滅絕。這真是扇了醫療產業化改革的一個響亮的耳光。
十一從家裏回來,我就投入到了中國人民大學鄉建中心,北京梁漱溟鄉建中心的工作之中。夜不歸宿成了常事,離開了學校這個四角的天空,我發現外麵的世界令我更加充實,也發現其實自己不僅僅是能夠討論和思考一下民族的未來,更可以一點一滴的行動,從農村開始,是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我們開始出版雜誌,和其他高校的同學們一起搞講座,和身邊的朋友們進行更多的探討,也更多的走入鄉村,和農民朋友們一起辦農民自己的文藝晚會。
這樣的未來,雖然物質條件艱苦,但世界竟像海洋與天空一樣開闊。在經曆了幾個月的思考,猶豫,動搖和堅定的循環之後,我把自己畢業之後的選擇放在了農村,讓學校內的理想走到校外去,付諸實踐。
《人生哲學》課的鬱樹廷老師說,把自己的人生定位於社會的沃土是大智。
我相信未來的和諧社會將有我們一份功勞,也相信中華民族的先人們也會認可我們是這個民族的好兒孫,因為我們在踐行著 “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 的遺訓!
大一的時候,輔導員告訴我們,北航的校訓是 “ 德才兼備,知行合一 ” ,現在深刻的明白了,那將是未來的人生準則。不知不覺間,北航的四年生活將徹底結束,但是所有的成長與理想都與北航分不開,到最後,北航更是將五十年光榮凝聚而成的精華 ——“ 德才兼備,知行合一 ” 真正的告訴了我。我也將以實際行動,感謝北航,去做一點能夠讓母校光榮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