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小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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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甘嶺,美國人至今也想不通

(2006-02-25 20:23:09) 下一個
作者:古 力 文章來源:《青年文摘》 美國人至今也想不通,上甘嶺為什麽會打不下來。美國的軍事研究者們通過電腦模擬得出結論,那就是他們不認為上甘嶺的失敗是輸給了中國軍人,因為這似乎不是人力能夠做得到的。可他們忘記了,電腦隻能模擬常識性的東西,它模擬不出一個民族重新覺醒時所能迸發出的力量。      一 50年前的戰火      對一個國家、民族落後的痛苦體味最深的,莫過於它的軍隊。   1952年下半年,朝鮮戰爭進入了相持階段。中國人民誌願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的彭德懷指著朝鮮地圖對十五軍軍長秦基偉說:“五聖山是朝鮮中線的門戶。失掉五聖山,我們將後退200公裏無險可守。你要記住,誰丟了五聖山,誰就要對朝鮮的曆史負責。”在今天看來,這似乎是恐嚇,可當時的事實是在9月和10月裏,聯合國軍連續攻下了北朝鮮人重兵把守的“喋血山嶺”和“傷心嶺”——盡管聯合國軍損失了幾千人,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們達到了戰略目的。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五聖山——美方將其叫做“三角形山”,美第8集團軍司令範弗裏特預計以兩百人為代價,在五天內達到目的。他為此動用了美第七師、美第187空降團、南朝鮮第二師、九師、加拿大步兵旅、菲律賓營、哥倫比亞營、阿比西尼亞營等部隊共七萬餘人的龐大兵力。   而誌願軍方麵,因為在敵情判斷上出現失誤,我方把幾乎所有的火炮和十五軍的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到了西方山穀地,五聖山方向隻留下了一個連秦基偉自己也承認算不上主力的四十五師,區區一萬來人。   毛澤東曾經說過,集中優勢兵力殲滅敵人,比較有把握的比例是三到四比一。五聖山下敵方集中了六到七倍的優勢兵力,至於火炮、飛機、補給等優勢就更不必說了,這場戰役似乎根本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1952年10月14日淩晨3點半,戰鬥打響。   範弗裏特計劃用一天時間奪下五聖山前的兩個小山包——597·9和537·7北山高地。這兩個高地的後麵有一個十幾戶人家的小山村,叫做上甘嶺,這場戰役我方叫做“上甘嶺戰役”,美方稱之為“三角形山戰役”。   美軍320多門重炮,27輛坦克以每秒鍾六發的火力密度將鋼鐵傾瀉到這兩個小山包上。由於在長達八個小時的時間裏,我方前沿部隊未能得到有力的炮火支援,一天傷亡五百五十餘人。   這一天裏,敵方向上甘嶺發射30餘萬發炮彈,500餘枚航彈,上甘嶺主峰標高被削低整整兩米,寸草不剩。   即便是這樣,直到四天以後——10月18日,四十五師前沿部隊才因傷亡太大,退入坑道,表麵陣地第一次全部失守。   19日晚,四十五師傾力發動了一次反擊。597·9高地9號陣地上,美軍在陣地頂部的巨石下掏空成了一個地堡,我軍攻擊受阻。這個地堡後來再現在電影《上甘嶺》裏。   19歲的貴州苗族戰士龍世昌,悶聲不響地拎了根爆破筒衝了上去,敵人炮兵實施攔阻射擊,一發炮彈將他左腿齊膝炸斷。目擊者幾十年後回憶道:“那個地堡就在我們主坑道口上麵,隔出四五十公尺吧。高地上火光熊熊,從下往上看,透空,很清楚。龍世昌是拖著殘腿拚命往上爬,把爆破筒從槍眼裏杵進去。他剛要離開,爆破筒就被裏麵的人推出來,哧哧地冒煙。他撿起來又往裏捅,捅進半截就捅不動了。龍世昌就用胸脯抵住往裏壓,壓進去就炸了。他整個人被炸成碎片亂飛,我們什麽也沒找到。”   0號陣地上,135團六連僅存16個人,在對四個子母堡的爆破中,三個爆破組都沒能接近地堡,在途中傷亡殆盡了。還剩下營參謀長張廣生、六連長萬福來、六連指導員馮玉慶、營通訊員黃繼光、連通訊員吳三羊和肖登良。後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他們炸掉了三個地堡,付出的代價是吳三羊犧牲,肖登良重傷,黃繼光爬到最後一個地堡前的時候全身也已經多處負傷。他爬起來,用力支起上身,向戰友們說了句什麽,隻有指導員馮玉慶醒悟了:“快,黃繼光要堵槍眼。”犧牲後的黃繼光全身傷口都沒有流血,地堡前也沒有血跡——血都在路途上流盡了。   十五軍戰後編撰的《抗美援朝戰爭戰史》中說道:“上甘嶺戰役中,危急時刻拉響手雷、手榴彈、爆破筒、炸藥包與敵人同歸於盡,舍身炸敵地堡、堵敵槍眼等,成為普遍現象。”也隻有這樣一個民族的優秀兒女,才能這樣把個人生死置之度外。   20日晨,敵人再度反撲,上甘嶺表麵陣地再度失守。四十五師再無一個完整的建製連隊,21個步兵連傷亡均逾半數以上。而對方軍隊共投入了十七個營,傷亡七千之眾,慘到每個連不足四十個人。美國隨軍記者威爾遜報道:美方一個連長點名,下麵答到的隻有一名上士和一名列兵。   戰鬥進入了坑道戰。電影《上甘嶺》裏主要反映的就是這一段的故事。10月24日晚上,秦基偉將軍部警衛連補充到一號坑道,120多號人,穿過兩道固定炮火封鎖線,連排幹部隻剩一個副排長,還有二十五個兵。   坑道裏的誌願軍戰士為後方贏得了時間。10月30日,我方再度反攻。我方動用了133門重炮。美七師上尉尼基驚恐地告訴隨軍記者:“中國軍隊的炮火像下雨一樣,每秒鍾一發,可怕極了。我們根本沒有藏身之地!”每秒鍾一發美軍就受不了了,殊不知我們的戰士在10月14日麵對的是每秒鍾六發的狂轟。5小時後,誌願軍收複主峰。打退了敵人數度反撲,11月2日拂曉,收複了597·9全部表麵陣地。   當天美國人坦率地向新聞界承認:“到此為止,聯軍在三角形山是打敗了。”   隨手抓把土,就能數出32粒彈片,一麵紅旗上有381個彈孔,一截一米不到的樹幹上,嵌進了一百多個彈頭和彈片……   上甘嶺戰役,雙方傷亡人數有多種說法,但毫無疑問的是,這片3.8平方公裏的山頭,已經被鮮血浸透了。      二 誰的勝利?      整個上甘嶺戰役中,天上沒有出現過一架我們的飛機;我們的坦克也沒有參戰的記錄;我們的火炮最多的時候,也不過是敵方的四分之一。美軍總共發射了190多萬發炮彈,5000多枚航彈,我們隻有40多萬發炮彈,而且幾乎全是後期才用上的。   此役戰敗之後,美軍再沒有向我方發動過營以上規模的進攻,朝鮮戰局從此穩定在了38度線上。這一戰奠定了朝鮮的南疆北界。   原本知名度並不高的十五軍四十五師,這一戰基本上打光,但是她從此昂首跨入了中國人民解放軍一等主力的行列,因為她的戰績是——上甘嶺。   曆史已經記不全那一萬多名在戰火中浴血的戰士姓名了,他們的身軀已經和朝鮮半島的五聖山糅合在了一起。   我們沒有足夠的大炮,甚至沒有足夠的反坦克手雷,當時前沿陣地上的戰士們惟一希望的是多給配點手雷,因為這個東西“一炸一片”,炸碉堡也比手榴彈威力大多了。可是,黃繼光手裏仍然隻有一顆手雷,因為這個東西我們造不出來,我們也沒有那麽多錢去進口。美國人可以動用B-29去轟炸一輛自行車,而我們手裏的反坦克手雷隻能留給敵人的坦克,用來炸碉堡就算是很奢侈了。當年的美國隨軍記者貝文·亞曆山大寫道:“(中國)部隊進攻時,通常主要依靠輕兵器、機槍和手榴彈。隻有對付最有利的目標時,才肯動用迫擊炮。”   這就是我們可愛的戰士——他們從不和自己的祖國講條件,沒有任何奢求,決不會因為沒有空中支援放棄進攻,決不會埋怨炮兵火力不夠,決不會怪罪沒有足夠的給養,隻要一息尚存,他們就絕不放棄自己的陣地……他們甚至可以在長津湖零下28攝氏度的氣溫裏整夜潛伏,身上僅僅隻有單衣;他們可以在烈火中一動不動;他們中的每個人時刻準備著拎起爆破筒和敵人同歸於盡……   上甘嶺,不僅是一兩個偉人的勝利,也不僅是幾十個將軍的勝利。當一個輝煌了兩千年的民族破落後重新找回自信的時候,這種力量是可怕的。偉人與將軍們所做的,隻不過是合理地利用了這股力量。   這麽多年過去了,多少靈與肉都化為了清風明月,但上甘嶺的鮮血不該被遺忘,我寫作此文的目的,也是希望大家能和我一道,摒除一會兒生命中的物欲,回憶一下那個不可思議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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