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小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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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的戀愛遊戲

(2006-02-25 19:31:45) 下一個
教室裏很安靜,很討厭這種安靜,它讓我的心反而變得亂了。高三了,每個人都在忙著學習,我也是。隻不過別人都想把自己的成績再提高一個台階,而我則很想保持現狀,因為以現在的成績剛好可以和她考到同一所大學裏。   下課的鈴聲響了,慧站起身來直了直腰,又坐回到椅子上,然後很自然的把身子偏了過來。我沒有抬頭看她,準確的說是沒有抬頭“去”看她。   “喂,”慧扔過來一個小紙團,想引起我的注意,“昨天晚上看球了嗎?”   “我可沒那份閑心。”還是沒抬頭,我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今天怎麽了?”慧說這話時聲音很小。   “……”沉默,我裝作沒聽見她的話,可手中寫字的筆早就停了下來。   “知道你在生氣……”聽慧的聲音好像要哭了,“昨天晚上我和我爸媽吵起來了,可沒有用……再說,就算是這樣,我們將來離的也不是太遠嗎……”   一顆顆水滴在下落,下雨了。雨打在窗戶上,就像慧的眼淚打在我的心頭。   “啊,壞了!”我猛然抬起頭來,想是一定嚇了慧一跳,“下雨了,我的車子還在車棚外麵呢。”   快速站起身來,靈活的閃開那些七扭八歪的桌椅,一個健步衝出門外。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看慧一眼。   走廊裏人很多,作為足球運動員的我來說,閃開他們而不影響自己的奔跑速度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但今天不行,因為我的心情很亂,亂中必然出錯,所以我撞到了人——“好疼!”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我回過頭來,原來是璐。“嗬嗬,好在是你。”   “還笑,撞得我好疼。”   後背被璐“狠狠”地打了一下,我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而是繼續跑了開去。   快上課了,回到座位上。   側過臉來,璐早已坐在那裏。看著她,小心地說著:“剛才……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璐的回答很冷淡。   “真的沒事兒?剛才喊的那麽大聲……”我把話鈍住想看清璐的反應,而她則轉過臉去不再理我了。   就這麽看著她,我知道她也隻是在假裝看書而已。“給我講講這道題。”終於璐還是忍不住了。   看著她轉回頭來的笑意我也會心一笑:“講完你就不生氣了?”   “你說呢?”   沒有回答,我隻是笑。璐忽然把臉繃了起來:“笑什麽,快給我講。”然後她也笑了。   “好,好……”   然後是講題和其中不時爆發出來的笑聲。不知道慧能否聽得到——她一定能聽得到的,聽到之後呢?會是什麽樣的一種心情?我曾經在心底裏默默猜測過,而且也早已有了答案。感情就像是一道邏輯命題,反複的試驗、觀察、推斷、總結,我樂此不疲。   不知不覺,又一節自習課結束了。   “冷了?看你好像穿的不多。”   璐白了我一眼:“誰像你,總是穿那麽多,也不怕熱。”   “嗬嗬,你這麽說我還真有點熱了,脫一件給你?”   “切,不稀罕。”   “你不是冷嗎?好心照顧你……”   “那你脫啊……光會耍嘴。”璐笑著看我,那種笑讓我不敢正視。   這時,慧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過我的身旁。   “你要出去?”   “嗯。”慧點了點頭。   “外麵下雨了,有點冷。”   “是啊。”慧站在原地低著頭。   “多穿件衣服吧。”像往常一樣,脫下最外麵的那件運動服遞給了慧。   慧笑了笑,沒有說什麽,隻是接過了我的衣服隨手披在了身上,然後走了出去。望著慧的背影,心中卻在想著璐的表情。她此刻應該已經低下頭去假裝看書了吧,她又會是什麽樣的一種心情呢?也許答案隻有她自己和我知道。   “戀愛”對於這種年齡的我來說就像是一場遊戲,它讓我不知不覺地沉迷其中,忘形、忘我、也忘記了自己在這場遊戲中的最初目的。別問我到底喜歡誰,這實在是很無聊的問題。   現在想起來,高三應該是我從記事以來生活最有規律的一年——早上七點半上學、上四節課、吃午飯、再上四節課、吃晚飯、上兩節晚自習、回家、睡覺……那時的我“毫無雜念”。   第八節課也結束了。晚飯時,慧照例回家,她沒有把衣服還給我。   “吃飯了,想什麽呢?”斌把兩袋飯盒重重地放到了我的課桌上,然後蹁腿坐到了對麵的椅子上,“快點吃,吃完了好去踢球。”   “你們軍體隊晚上不是要訓練嗎?”   “取消了,慧沒告訴你嗎?”慧和斌都是校軍體隊的隊員。   “沒有。”我的回答很機械,心思專注在眼前的飯盒袋口上,“怎麽係得這麽緊……”   “嗬嗬,你媽一定是給你帶好吃的了,怕別人偷吃……我來試試,”斌從我手中把飯盒袋接了過去,試著解開它,“真的很緊,一定是好吃的。想的我都開始溜口水了。”   “那你就加油吧……我來看看你帶了什麽……”從斌的麵前把他的飯盒袋拉了過來,打開,“哇,紅燒肉,這下你可慘了,我最喜歡吃紅燒肉了。”   “少吃兩塊!”斌剛剛解開我的飯盒袋口,連忙騰出手來把自己的飯盒搶了回來,“快打開看看你的是什麽……青菜豆腐,太令我失望了。”   “哈哈哈,是啊,這下我賺到了。”   和斌在那裏有說有笑,而璐則默默的一個人吃著飯。不時的,她也會因為我們的笑話而被逗笑。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正眼去看她,可她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出過我的視線。   每次準備飯盒,母親都會給我裝的滿滿的,我從來就沒有吃完過,今天也是一樣。斌都已經去刷飯盒了,而我還在那裏“鏖戰”。算了吧,別勉強了,把沒有吃完的飯就那樣留在飯盒裏,然後重新係上袋子,和斌一起拿球出了教室。   將近半個小時的劇烈活動,我和斌都筋疲力盡了。我們用最後的一點力氣跑上樓來,擠在同一個水龍頭前搶著同一塊香皂,痛快的喝水、洗臉。然後一屁股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大口喘著粗氣。   我的上衣被放在桌子上,慧應該已經回來了,隻是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裏。走到她的座位旁把剛才洗臉用的香皂放回到她的課桌裏。璐還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一本小說——她還真夠悠閑的。   “都快高考了,還看小說。不怕考不進大學?”   “嗬嗬,那個破學校你都能考進,我怕什麽?”   “不要這樣打擊我吧——看的是什麽書?”   “《飄》。”璐還是沒有沒有抬頭,而目光卻停留在一點上沒有隨著那行字在移動。   “我看過改編的電影,是一個很好的故事。”   “不是很好,是很美。”璐放下了那本書,但沒有轉過頭來,“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相互愛著對方卻偏要互相傷害……”   “就像……”   “就像什麽?”   “啊,沒什麽。”我險些說漏了嘴。   雨後天氣還真有點冷,正好把上衣重新穿回到身上。   斌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我身後邊。“又有點餓了,你還剩了點飯吧。”斌不等我回答,就從我的書桌裏把盒飯掏出來。他一邊用傻笑回敬著我的冷眼,一邊在我眼前慢慢地打開飯盒,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慧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看你,都是汗……”她隨手扔給了我一條毛巾。   對她笑了笑,我也隨手把毛巾披到了肩上,然後去搶斌手中的筷子,“行了——別吃光了,給我留點。”   ……   三天後,我躺在醫院的病房裏。   “檢驗結果出來了,一共服入了兩種毒藥。”   “哼,看來我還真該死。”我沒有用正眼去看麵前的這位“大偵探”。這幾天,他總是和我不厭其煩的討論同一組問題。   “一種是慢性毒藥,是在你的上衣領口和你用過的毛巾上發現的;還有在你的飯盒裏發現了大量的急性毒藥。”   “那我中的是哪一種?”   “全都中了,不過你小子命大——這兩種毒藥相互之間剛好有一定的抑製作用。要不然……”   “這麽說我還真應該感謝我自己了——好在我得罪的人比較多。”   “嗬嗬,”那人幹笑了兩聲,“現在你可以和我合作了吧,把當天的事好好的回想一下。”   “就是知道誰下的毒又怎麽樣?我又沒死。斌現在怎麽樣?那盒飯他也吃了。”   “真讓人感動——這個時候你還能關心別人。放心吧,他和你一樣,兩種毒藥共同作用下反倒沒什麽大礙,而且他比你的身體好多了,今天早上剛剛出院。說說看——你覺得在你們同學之中誰最有可能給你下毒?”   “我想不出,”我說的是實話,我真的想不出誰會和我有這麽大的仇,“倒是你們,難道就沒有調查嗎?問我的那些同學誰接近過我的飯盒。”   “沒有人。”   “你們這麽肯定?”   “這是坐在你旁邊的璐給我們提供的情況,她一直坐在原位上看書。”   “璐……”   “她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我猛地搖了搖頭,“別的人也都這麽說的吧。”   “是啊。”大偵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開始來回踱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什麽時候把自己的飯盒送到學校的鍋爐房的?”   “我們學校的每一個班級都有一個大筐。每天我們都會把自己的飯盒放進筐裏,然後有值日生在第七節課上課之前把筐統一抬到鍋爐房裏。在吃晚飯之前再抬回來。”   “那天的值日生裏有斌一個……”   “你既然知道還問我幹什麽?”   “和你一起分析情況啊,”大偵探把頭轉向了我,神秘的一笑,“你平時不是很喜歡和我討論這些問題嗎。”   “的了吧,我的大使閣下,我那都是為了迎合你的興趣而已。”   表叔唐懿忽然把雙手按到了我的床邊,“其實我覺得你挺聰明的,就像這一次我想你也和我一樣已經有了結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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