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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沫若晚年為何對孔子和秦始皇如此批判 (圖)

(2005-06-06 03:41:25) 下一個

郭沫若原來是尊孔的。“五四”時代,“打倒孔家店”是一個響亮的口號,對此,郭沫若卻有不同看法。他在給宗白華的信中說:“孔子這位大天才要說他是政治家,他也有他的‘大同’底主義;要說他是哲學家,他也有他的‘泛神論’底思想;要說他是教育家,他也有他的‘有教無類’、‘因材施教’底動態的教育原則;要說他是科學家,他本是個博物學者,數理的通人;要說他是藝術家,他本是精通音樂的;要說他是文學家,便單就他文學上的功績而言,孔子的存在,便是難推倒的:他刪《詩》、《書》,筆削《春秋》,使我國古代文化有係統的存在,我看他這種事業,非是有絕倫的精力,審美的情操,藝術批評的妙腕,那是不能企冀得到的……要說孔子是個‘宗教家’、‘大教主’,定要說孔子是個中國的‘罪魁’、‘盜丘’,那是未免太厚誣古人而欺示來者。”   20世紀40年代,郭沫若發表了《十批判書》,更是係統地表達了肯定孔子思想的觀點:“孔子是由奴隸社會變成封建社會的那個上行階級中的先驅者”,“孔子的立場是順乎時代的潮流,同情人民解放的”。同時,他還對秦始皇進行了尖銳的批判,認為“秦始皇統一中國是奴隸製的回光返照”。這種見解和他的“人民本位”曆史觀是一致的。當時,他提出這些見解,一方麵出於他原有的學術信念,同時也是有意用秦始皇來影射蔣介石,批評蔣介石的獨裁政治。   當時,毛澤東也認為“孔孟有一部分真理”,不讚成簡單地打倒孔家店。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毛澤東按照自己的政治需要,愈來愈明確地肯定秦始皇,否定孔夫子。   1958年,毛澤東在中共八大二次會議上說:我跟民主人士辯論過,你們罵我們是秦始皇,不對,我們超過秦始皇一百倍。罵我們是秦始皇,是獨裁者,我們一概承認。可惜的是,他們說得不夠,往往還要我們加以補充。   1964年6月,毛澤東又說:秦始皇是第一個把中國統一起來的人物,不但政治上統一中國,而且統一了中國的文字、中國的各種製度如度量衡,有些製度後來一直沿用下來。中國過去的封建君主還沒有第二個人超過他的。   1968年10月,在中共八屆十二中全會上,毛澤東說:“我這個人有點偏向,不那麽喜歡孔夫子。讚成說他代表奴隸主、舊貴族的觀點,不讚成說他代表新興地主階級。因此郭老的《十批判書》崇儒反法,我也不那麽讚成。”  20世紀70年代,林彪事件以後,毛澤東又說:林彪罵我是秦始皇。我讚成秦始皇,不讚成孔夫子。他還說自己是“馬克思加秦始皇”。  毛澤東的這些話,當然會傳到郭沫若的耳朵裏。於是,郭沫若便開始不斷地調整自己的觀點。原先他曾把中國古代社會奴隸與封建製的分期放在秦漢之交,20世紀50年代,他改為春秋戰國之交,這樣秦始皇就不再是沒落的奴隸主階級的代表,而成為新興封建階級的代表。同時,他還為中國曆史上被認為是暴政的統治者商紂王、曹操、武則天等一一翻案,以呼應毛澤東的思路。但是,直至“文革”中,他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把自己的觀點由尊孔變為反孔、由反秦變為尊秦,到“批林批孔”運動時,毛澤東還是把他當成了讚成孔夫子、反對秦始皇的代表。1973年7月4日,毛澤東對王洪文和張春橋說:“郭老在《十批判書》裏頭自稱人本主義,即人民本位主義,孔夫子也是人本主義,跟他一樣。郭老不僅是尊孔,而且是反法。尊孔反法,國民黨也是一樣啊!林彪也是啊!我讚成郭老的曆史分期,奴隸製以春秋戰國之間為界。但是不能大罵秦始皇。”隨後,在1974年1月25日召開的“批林批孔”動員大會上,江青作了發揮:“對郭老,主席是肯定的多,大多數是肯定的,郭老功大於過,郭老對分期,就是奴隸製和封建社會的分期,是有很大的功勞的。他有一本書,《奴隸製時代》。郭老對紂王的翻案、郭老對曹操的翻案,這都是對的,而且最近還立了一個大功,就是考證出李白是碎葉人。碎葉在哪兒呢?就在阿拉木圖,就是說,那些地方原來是我們的。郭老的功勳是很大的,這點應該同誌們知道。他這個《十批判書》是不對的。”“他對待孔子的態度,同林彪一樣。”   1973年5月,毛澤東寫了一首五言詩:   郭老從柳退,不及柳宗元。   名曰共產黨,崇拜孔二先。   同年8月5日,毛澤東又讓江青記錄下他的七律《讀〈封建論〉,贈郭老》:   勸君少罵秦始皇,焚坑事件要商量。   祖龍魂死業猶在,孔學名高實秕糠。   百代多行秦政製,十批不是好文章。   熟讀唐人封建論,莫從子厚返文王。   毛澤東作此二詩,意在“批林批孔”,因此一改過去與郭沫若談詩論藝的客氣口吻,言語間再無商量餘地。當然,對於郭沫若本人,他還是保護的,“批林批孔”時,他還特別囑咐謝靜宜:“別批郭老啊!”   麵對一言九鼎、對自己又批又保的毛澤東,郭沫若隻得小心迎合,作詩表態。他以《春雷》為題,作七律:   春雷動地布昭蘇,滄海群龍競吐珠。   肯定秦皇功百代,判宣孔二有餘辜。   十批大錯明如火,柳論高瞻燦若朱。   願與工農齊步伐,滌除汙濁繪新圖。   就這樣,郭沫若一生對孔子的基本見解,轉了個180度大彎兒,他對秦始皇的批判也完全拋棄了。隻是在張春橋到他家當麵指責他抗日戰爭時的論著是王明路線的產物時,他才為自己的初衷作了辯解:“我當時是針對蔣介石的。”張春橋要他撰寫《批宰相》,他也拒絕了。但直到毛澤東逝世一年以後,郭沫若仍然寫詩讚揚毛澤東對他的批評:   形象思維第一流,文章經緯冠千秋。   素箋畫出新天地,赤縣翻成極樂洲。   四匹跳梁潛社鼠,九旬承教認孔丘。   群英繼起完遺誌,永為生民祛隱憂。   又過了不到一年,郭沫若也與世長辭了。在最後的歲月,他是真心改變了自己對孔子和秦始皇的學術觀點,還是言不由衷地表態,成了永遠也無法解開的謎團。   (摘自《重說文壇三劍客才子郭沫若》,同心出版社2005年3月版,定價24.80元。社址:北京朝陽區和平裏西街2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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