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妻》第八集：電話中傳來女人的聲音

國慶節周末開始，蘭姐他們就開始準備教會的感恩節演出了。蘭姐的家比較寬敞，自然成了排練舞蹈的最佳場地，老王隻能轉移地方，被趕到小米家去了。

晚飯過後，眾姐妹紛紛來到蘭姐家裏，程軍也不敢怠慢，早早來報道了。大夥兒七嘴八舌，商討用哪兩首歌曲來跳，最後終於選定《為愛而生》和《這一生最美的祝福》。女士們再一瞅唯一的男同胞，慫恿道：“哎，程軍，你是唯一的黨代表，那你得和蘭姐在裏麵編排一段雙人舞哈！”

程軍笑道：“我就不能獨舞嗎？啊？好歹你們當一回綠葉吧？”

“不行不行，服從組織安排啊！就算我們當綠葉，也是給蘭姐當的，可不是你哈！”一姐妹說得快。蘭姐在一旁笑而不答話。

程軍立刻轉向蘭姐：“遵命，給蘭姐當綠葉，我心甘情願，願效犬馬之勞！”

說得大夥兒又哄堂大笑。別看這些女將，都是四、五十歲的大姐了，開起玩笑來個個都精神抖擻的。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出謀劃策下，集體舞部分總算整出了個雛形。兩小時後，大家也累得差不多了，便相繼告辭，留下程軍，單獨和蘭姐切磋舞藝了。

但見兩人配合默契，動作協調，時而坐下站起比劃舞姿，時而聆聽音樂細數節奏，時而翩翩起舞比翼雙飛，眉目傳情，十指交匯，喜形於色，滿心歡悅溢於言表。

老王和小米也沒閑著。他們要唱的歌曲是《信心旅行》，教會的對唱歌曲並不多，好不容易找到一首好聽的，還是林俊傑與何耀珊的歌，兩人必要花費一番苦功不可了。小米從網上找到伴奏和原唱，把它下載到電腦中，兩人跟著原唱唱了一遍又一遍：

男：收拾我所有的行李 搭乘末班希望班機 和信心一起旅行

女：這次要學習不逃避 揮別我所有的恐懼 勇敢地走下去

男&女：幸福在這一瞬間　慢慢累積 山穀百合正開放　不用歎息

  感謝有你 一路有你 風雨信心多麽不容易

 你我之間的默契　一點一滴 堆積美好的回憶　我會牢記

 感謝有你　一路有你 愛讓一切變得更美麗

 

正唱到興頭，一陣電話鈴聲把兩人的歌聲給打斷了。小米招呼老王坐下喝水，自己跑到臥室裏去卿卿我我了。

 

兩人無非是問問彼此這一周的生活如何兒子怎樣。小米告訴謝明軒說：“老王現在在家裏呢，和我排練唱歌呢。”

 

“噢？是嗎？”謝明軒說著，便半日不出聲。

 

“怎麽，擔心啊？吃醋啦？”小米逗他。

 

“沒有，怎麽可能？老王？我還不知道啊？你們盡管練。”謝明軒很大度。

小米剛要說話，突然聽到話筒裏傳來“唏唏簌簌”的響聲，好生奇怪，問道：“明軒，你在吃東西嗎？”

 

“沒有啊。。。沒有。”可是聲音還是不斷。

 

女人的敏感一下子讓小米警覺起來：“你一個人嗎？”

 

“當然。。。剛才翻書呢。”明軒掙紮地說道。

 

“噢。。。好，老王還在客廳，就這樣吧。”小米隱隱聽到“吧唧吧唧”的聲音，心中頓生疑問，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她無法再繼續聽下去，便按住心中的痛，沉沉地放下了電話。

 

小米強忍淚水，調整了一下情緒，走回客廳。老王見她臉色蒼白，問道：“怎麽啦？老謝還好吧？”

 

“好，”小米回答道，人突然感到一陣暈眩，身體支撐不住，一個踉蹌，快要暈倒。說是遲那時快，老王一個箭步跑過來，把小米一把扶住。他感到小米軟軟地整個兒靠在他身上了。

 

老王把小米扶到沙發上坐下，想要起身。沒想到，小米拉住了他的臂膀，不讓他走，同時把頭靠在老王寬厚的肩膀上，一動不動。他聽見小米微弱的聲音：“讓我靠一靠。”老王的直覺告訴他，這電話，一定有問題。他便老老實實地坐著，把手攬住小米，一言不發，就這麽坐了好久好久。

 

沉默。隻聽到牆上的鬧鍾“嘀嗒嘀嗒”地機械走著。不知過了多久，小米終於抬起了頭，無力地對老王說：“真對不起。今天練不成了。”老王見她恢複了神色，便起來倒了一杯水，遞到小米手上，知道不便久留，就知趣地說：“那我走了，你也早點兒休息吧。”

 

他快快退出門去，走到停車場。秋風帶來一陣涼意，卻很清新，夾雜著青草和泥土的混合味道。老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坐上車子，一路快車，想要回家告訴蘭姐小米的事。

 

一打開家門，隻見程軍和自己老婆正擺出了一個親昵的動作：蘭姐和程軍前胸貼後背的，伸展著雙臂，程軍握著蘭姐的雙手，而蘭姐正回頭含情脈脈地看著程軍，簡直把《鐵泰尼克號》搬到家裏來了！

 

老王被眼前的景象一愣，什麽話都不想說了，他招呼也沒打，就直接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