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見到老李了。最近在某一華人超市停車場遇到,順便聊了幾句。
老李是80年代末赴美留學的。在美國拿到博士之後,在政府做合同工作。他工作了幾十年後,也沒轉成政府雇員,一直是個遺憾。在國人眼裏,能成為美國政府雇員似乎是一種榮譽。在我眼裏,政府雇員限製太多,沒啥意思。我當年還是政府雇員,沒勁透頂,辭職留美。
最值得老李驕傲的是他的寶貝兒子,凱文。凱文從小到大學習成績優異,而且體育非常棒,樣樣精通,也很會跟人打交道,從上到下,人人都喜歡他。本科就被某著名大學錄取。博士是全美生化前五名的。博士畢業後在某一國家研究院工作,很快轉行成為了項目管理助理。倒黴的是,川普上台後,他進入政府還不到一年,就被解雇了。
凱文被解雇後,待在家裏,申請失業救濟,錢不多,十幾年都沒變化,而且每星期要報道找工作的進展。凱文失業給老李打擊很大。本以為政府工作是非常穩定的。川普上台後這一切都變了。還好,老李的合同工作還在,不過他也做好提前退休的打算,反正錢已經不是問題了。
凱文利用空閑的時間去世界各地旅遊。他似乎並沒有老李那樣的打擊。他開始撒網申請工作。 凱文性格比較溫順,不大喜歡跟人對抗,似乎政府工最合適。據老李說,他不喜歡私企割喉的緊張工作環境。此外,工作要有意義,光賺錢還不夠。
幾個月後,凱文最後找到了某大慈善基金研究項目負責人的位置,從過去的助理成為了負責人,升了一級。作為ABC,他有很多華一代沒有的跟人溝通能力。比如,他喜歡打高爾夫,無師自通。麵試的時候,人家問是否會打高爾夫?慈善捐款人經常在高爾夫球場做決定。最重要的是凱文的專業能力,前期建立的人脈關係是其他候選人沒有的。其它類似的慈善機構也對他感興趣。
當上帝關上一道門的時候,必定會為你打開一道窗。跟第一代留學生相比,ABC具備更多的條件,即使失業也沒問題再找工作,也許是更好的都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