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大院的童年生活 - 摘柚子

我住的大院有一些果樹，各種各樣的，但跟果園還差很多。

大院解放前曾是國民黨的。裏麵有一些兩層的小洋樓，不比現在的差，有陽台，有花園。尤其是夏夜，夜來香開放，香氣襲人。花園裏還有很多品種的樹木，比如不多見的夏威夷雞蛋花樹，石榴樹，還有一些果樹比如黃皮，龍眼等。大院還有幾顆番石榴樹，樹齡都有好幾十年了，是原來民居的，大院擴張的時候留下來的。每年，番石榴還沒成熟的時候，小孩就已經活躍在樹上了。番石榴樹比較結實，細細的樹枝能承受不少重量，沒見有人因樹枝折斷而摔下來的。鳥也喜歡番石榴。凡是鳥吃過的都非常甜，這些小孩都知道。吃番石榴太多有可能會便秘。相比之下，黃皮龍眼數量不多。黃皮還好，樹不大，容易摘，但要等到熟了才好吃，否則太酸了。龍眼難度比較大，因為樹比較高，想從細細的樹枝上摘龍眼有難度。大院還有木瓜芭蕉，這些都不是馬上就能入口的，對小孩沒興趣。

大院最多的是柚子樹。每年春天滿樹都是白色的柚子花。這些樹都非常大，有三分之一籃球場左右，可以遮陽，小孩喜歡在下麵紮堆玩耍。柚樹的木質比較結實。小孩都喜歡用它做陀螺。一種玩法是用一個陀螺去劈對手的，一來一往的，看誰能把對方的劈爛。木頭比較硬的，陀螺表麵上會留下一點痕跡，但不會被劈爛掉。

你可能以為滿院都是柚子，太有口福了。其實不是。這些柚子都非常酸，沒法吃，最後都爛掉了。柚子樹上都有刺，也不容易摘。我們附近的容縣有著名的沙田柚。據說柚子出了那裏都變酸了。我看是品種的問題。柚子可以存放很久。我們一般是冬天吃，單位賣的沙田柚。這時的柚子已經水分蒸發，皮是黃色的，有點發幹，賣相實在是不大好。但裏麵的肉是非常甜的。每次秋天回廣州，我一定要去買柚子。產地都不是容縣。可見還是品種的問題。

大院裏就隻有一顆柚子樹是甜的。春天過後，很多小孩都想著它。這棵樹跟其它的不大一樣，特別高，差不多有兩層樓左右。一般的柚子樹也就一層樓差不多。用竹竿就可以把柚子捅下來。這棵柚子樹結果不多，大概隻有5-6個。往往沒成熟就被吃掉了。我記得是用鞋子往上扔，把柚子給擊下來。由於柚子不多，這些年來也沒吃上幾次。

有人問，為什麽沒有荔枝？沒有，不清楚是什麽原因。荔枝樹不大高大。80年代的時候，我去看過著名的增城掛綠荔枝，也比盆景沒大多少。我們附近的農村有荔枝園。結果的時候有人看著，想去偷根本沒門。其實也不需要。本地的荔枝不大甜，而且核超大，肉薄，沒吃頭。單位夏天總是去最好的果園團購。用的是解放牌大卡車，每次都是一大車，剛摘下來的。不新鮮的荔枝，皮很容易變黑變硬。大家都是用水桶去買，一次一大桶。回去趁新鮮不停地吃。小孩紮堆玩的時候，你能看到每人手裏都是一串串的火紅荔枝，不停地吐荔枝核。一顆荔枝三把火。吃多了容易上火。每次單位賣荔枝後，爛嘴巴舌頭的不少。去年到夏威夷大島，看到了久違的荔枝，在街邊賣的，20美元一包，味道跟國內的一樣。看來是老廣帶去的。

附上一個我喜歡的曲子，彩蝶舞夏， 《舌尖》裏有。個人認為是何真真最好的曲子。

何真真：美國Berklee音樂院「商業編曲」最高榮譽──昆西·瓊斯獎（學士文憑第一名畢業）、美國Berklee音樂院「爵士作曲碩士」。韓國的鳥叔也是那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