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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地效機第一駕駛員:設想萬架地效機打航母(組圖)

(2010-03-25 10:44:59) 下一個

解放軍地效機第一駕駛員:設想萬架地效機打航母

2010年03月        
解放軍報


張勇駕駛地效翼船在興凱湖巡邏 郝勝武攝

題記:

一個6歲的男孩,在和父親進行著一場嚴肅的談話,爸爸問道:“長大了想幹什麽?有什麽理想?”

一臉稚氣的孩子挺起脖子說:“長大了趕馬車!”

“沒出息,起碼也得開個汽車呀?”

這個對車入迷的孩子,中學還沒畢業,幾乎學會了駕駛他所在農場的所有車輛,什麽大解放、半截子、吉普、摩托車、四輪子、東風鏈軌拖拉機。他對各種發動機產生了迷戀,一聽到發動機那充滿力量的聲音,他就坐臥不安,興奮不已。

15年後,他成為沈陽軍區某邊防巡邏艇大隊一名水兵,能夠熟練駕駛大隊裝備的20餘種各型船艇。

尤為令人驚奇的是,他成為我軍獨立駕駛地效翼飛行器的第一人,成為陸上能開車、水中能操船、空中能駕機的全能水兵。

這位從小就有著“趕馬車理想”的士兵叫張勇。

我在湖州學習時,老師說:地效翼飛行器是一種具有超低空巡航能力的運載工具和作戰平台,它的誕生過程十分神奇。1932年5月24日,德國一架“多克斯”水上飛機正在大西洋上空飛行,突然,發動機油路堵塞,轉速降低,飛機下落,一場機毀人亡的事件頃刻就要發生。當飛機掉到距水麵10米左右時,不知從哪來了一種神奇的升力,奇跡般地托住了飛機,並讓它始終保持一個高度在海麵上飛行,最終將飛機完好無損地送到地麵。

科學家被震動了,他們不以為這是神的力量,空氣動力學家經過研究,認為這是一種地屏效應。於是,人們利用這個效應設計出了地效翼飛行器,這種飛行器貼著水麵1.5-6米的高度飛行。它比船的速度快,每小時達500多公裏,而又比飛機的載重量大,一架飛機隻能載重自身重量的20%,而地效翼飛行器卻能載重自身重量的50%,它具有很強的突防能力。由於超低空飛行,可以避開敵方雷達,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敵大型艦艇的麵前,它造價低廉,造一架第四代戰鬥機的錢可以造多架地效翼飛行器。 ——張勇自述

解放軍列編的第一艘地效翼飛行器 郝勝武攝

張勇第一次接觸地效翼飛行器是在2003年。他走進這艘“飛船”的座艙,好家夥,近20個儀表盤,看得他眼花繚亂,光各種按鈕就110多個。臨來時,聽說要學習一種新的船,張勇並沒有當回事,不就是新船嗎?一個駕駛船艇6年的老兵,什麽樣的船沒開過?無非是速度快點,設備先進點,沒問題。可在這個全世界知名的一流研究所裏,聽留學蘇聯老專家講“仰角”、“垂尾”、“失重”、“臨界值”、“地屏效應”……他這個中學文化的腦袋立刻大了起來,就像一頭迷茫的牛犢突然闖進了瓷器店,讓他不知所措。他嘴起泡,尿黃尿,睡不著覺。當老師講什麽:“桁、梁、肋、蒙皮”時,他突然想起了家裏蓋房子的“大梁、椽子、檁子”,他需要建立起一係列新的概念從而夯實航空知識的地基。他這個水鴨子要走進人類航空史上一座嶄新的殿堂。

經過幾個月的學習,張勇初步掌握了地效翼飛行器的綜合知識,他開始在老師的帶領下駕駛飛行器上天,這個技術含量很高的大家夥,卻不像他平時駕馭的船艇那樣聽話,左右畫龍,上下顛簸,越是手忙腳亂越出汗,就是控製不住這艘“飛船”。這時候的張勇服氣了,他學的既不是小時候的馬車、四輪子,也不是部隊的船艇,而是涉及空氣動力學、機械製造學、結構力學、電器電路知識、氣象知識等航空、航海方麵的多學科知識。他是在和飛行器打交道,一個戰鬥機駕駛員需要學3年才能上天,可他才學了3個月就想遨遊海天,當然不能那麽簡單。

張勇先後拜了多位師傅,有地效翼飛行器的總設計師,有參與飛船設計的博士,有我國地效翼飛行器的第一代駕駛員,還有飛過運輸機、戰鬥機的試飛員,張勇像蜜蜂采蜜一樣,博采眾長,強壯筋骨,豐富大腦。

一次張勇進行駕船訓練,船艇從啟動、浮航、滑水都很順利,當飛行器滑行到500米處時,一艘漁船正從航道橫穿!如果不及時避讓,飛行器就有可能撞上漁船,後果嚴重。張勇大驚失色,額頭上的汗水冒了出來。機艙的電風扇吹來的冷風像電光石火一般使他瞬間清醒,他腦海中閃現出設計這架飛行器的李總工程師告訴他的絕招:將一直向後拉的方向舵迅速推到中立位置,機頭向下一壓,船尾立刻翹起,飛船瞬間離開水麵,爾後迅速將升降舵向後拉,將加速杆推至最大功率,飛船迅即向上攀升,從漁船上空飛速掠過,漁民趴伏在船上,臉都嚇白了。這幾十秒的瞬間反應是張勇長時間學習積累從量變到質變的結果。

開過多年運輸機和戰鬥機的陸師傅告誡張勇:熟悉飛船的操作規程要達到像熟悉自己的身體一樣隨心所欲,操作飛行器要像擺弄自己的10個手指頭一樣熟練。隻有藝高才能膽大。張勇很感激地看著默不作聲的“飛船”這個手足一般的戰友,它從當年一匹難以馴服的野馬變成了服從命令的忠實夥伴。張勇也從一隻默默無聞的水鴨子變成了在祖國界湖上空淩空翱翔的雄鷹。

前蘇聯在地效飛機領域擁有強大實力(資料圖)

我看過一個資料:20世紀70年代,美國的偵察衛星從裏海上空掠過,發現在裏海上有一個飛行物體態龐大、速度驚人,他們認為地球人還不能擁有如此怪異的飛行器,西方人驚呼為“裏海怪物”。這種飛行器有許多的優點,但也有許多致命的弱點。在飛行過程中,它使用的介質既不是純空氣,也不是純水流,而是含有大量水的霧汽,在貼近水麵飛行時會吸入浪花,貼地飛行會吸入碎片和雜物,對發動機產生致命的影響;它在起飛階段既要經受地麵的衝擊和震動,又需要耐受海水的腐蝕,既要用材足夠結實,又不能太重;它在整個飛行過程中由於是超低空飛行,地麵氣流受環境幹擾,變化莫測,海情、浪高、風速都會對它的飛行產生重要影響。飛行器從水麵進入大氣,又從大氣進入水麵,兩種介質交替使用會使機體受到巨大衝擊,造成飛行器上下顛簸,甚至翻轉、機翼折斷!當年的“裏海怪物”一次飛行事故,十幾個機組人員無一生還。

——張勇自述

2007年9月11日,地效翼飛行器航行日誌記載:“今天巡邏艇右發動機因故停車。處理結果:操作船艇平穩滑行進行緊急啟動,啟動成功。”航行日誌這兩行簡單的文字,記載了張勇駕駛地效翼飛行器一年以來最危險的一次飛行經曆。

那一天,張勇駕船執行任務。平靜的興凱湖麵7級風驟然興起,湖水似奔騰的野馬,巨浪撞擊,濤聲驚人。為了安全,張勇和副駕駛員齊小亮操縱方向舵向右側轉彎返航。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在飛船迅速轉彎時,螺旋槳攪起的水霧進入右發動機氣道,造成右發動機熄火!張勇腦海中立刻顯現出教員的告誡:如果單側發動機停轉,另一側發動機繼續工作就會使飛船出現大角度傾斜,控製不了,就會造成機毀人亡!眨眼間,右側發動機轉速表指針歸零。船艇重心向右傾斜30度,飛船開始劇烈搖晃,座艙裏搭載的執勤戰士發出一陣陣驚呼。隻見他一邊用力向左打方向舵,一邊降低左發動機轉速,同時向副駕駛下達口令:保持操作一致。齊小亮衣服已經濕透,看著張勇果斷、沉穩地眼神,小齊咚咚跳動的心逐漸平穩下來。接著,張勇迅速扭動鑰匙,重新啟動右側發動機,發動機“轟”然一聲後,又恢複了平靜,啟動失敗。他再次按下發動機按鈕,右螺旋槳空轉幾圈後又停了下來,啟動再次失敗。時間一秒一秒迅速過去,船體開始加大傾斜。右側機翼已貼上水麵,激起片片水花。這位熟悉發動機的老戰士突然想到,會不會是發動機夠不上油,他立刻啟動注油泵往汽缸內注油,邊注油邊啟動。終於,發動機發出強有力的劇烈回聲,螺旋槳緩慢而有力地轉動起來。一圈、二圈、十圈……轉速逐漸加快,點火成功!雙側發動機平穩地轟鳴,它所形成的動力牽引著飛船再次在湖麵上平穩航行。

這次熄火,張勇進行了認真的總結。他用電話與王教員、李總工程師、陸師傅反複探討,這些駕駛我國第一代地效翼飛行器的老駕駛員也從未在飛行中遭遇過單側發動機熄火。張勇在與各位專家們的探討中形成了新的共識:飛行器空中停車的一個重要教訓,是由於飛船在設計上將注油泵放在油箱外側,和油箱上沿平齊,當飛機轉彎時,油箱內的燃油向一側傾斜,當這一側發動機停車時,就會造成注油泵與油箱一側短暫性接觸不到油,供油短路,造成單側發動機點火困難。他把這個教訓通告了研製飛行器的老總和工程師們,他們也感到這方麵需要改進。

沈陽軍區領導看望張勇 郝勝武攝

如何操縱單機熄火後的飛船,張勇也總結出自己的心得:當右發動機熄火時,首先要降低左發動機的轉速,再向左打方向舵,用飛船向左轉向的力量來抵消右發動機熄火造成的向右拉力,能使飛機短時間保持平穩飛行,再進行緊急啟動。當重新啟動發動機時,必須借助注油泵的力量向氣缸注油,這才能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點火成功。

這就是中國軍隊第一位地效翼飛行器駕駛員為今後駕馭這種飛船的千百名官兵們留下的珍貴經驗。作為一名普通的戰士,處理這一次危機,他更多的可能是後怕。他的可貴就在於他沒有停留在害怕階段,而是追根求源,去探求極易造成重大事故的單機熄火原因。他甚至還在探討如果3次啟動不成功怎麽辦?如果繼續飛行,後果不堪設想。他認為最後一招就是把左側發動機也停下來,形成雙機熄火,靠著地屏效應使飛船平穩滑翔降落。

一種新型飛行裝備從研製到列裝最難的是試飛階段,這時候人們不僅考慮的是這種裝備的先進性、獨特性,更追求它的安全性、穩定性。從1934年,芬蘭的第一架地效翼飛船開始,人類對這種裝備的試飛已經70多年,美國、英國、德國、蘇聯、日本、法國、瑞典、瑞士,甚至台灣都有一批專家先後研製過這種飛行器,可幾年後相繼下馬。其原因就是這種飛行器穩定性不夠,安全係數不夠,至今堅持下來而且技術相對成熟的是俄羅斯。但俄羅斯的一些核心技術,並不向他國提供,我們隻能走自主研製的道路。我國的3個海軍司令都曾乘坐過正在研製中的地效翼飛船,表達了他們對這種未來戰爭中將發揮重大作用的新裝備的渴望。從這個意義上說,張勇這次重大飛行事故的成功預防和可貴探索,就顯得彌足珍貴。就像沈陽軍區一位領導說的那樣:“這是全軍第一艘地效翼船,你是我軍第一代駕駛員。楊利偉是全軍第一個飛上太空的人,你是全軍第一個駕駛地效翼船的人,你沒有楊利偉飛得那樣高,楊利偉也沒有你飛得那樣低,你和楊利偉都一樣,都是我軍的第一人,將來同樣被載入史冊!”

在我軍新裝備列裝曆史上,很可能由於有了張勇而會加快地效翼飛行器大批量裝備部隊的步伐,他讓我們一些戰略方向的指揮員增強了對這種新裝備的信心。它的列裝不僅結束了在中俄最大界湖上無巡邏船艇的曆史,更重要的是有可能在我國幾百萬平方公裏的碧海藍天間增添一種嶄新的裝備。它像一個神奇的嬰兒一樣將會成長為一個魅力無比的巨人。

我在研究所的錄像上看到了國外裝載導彈的地效翼船。由於飛船可以利用地麵效應超低空高速飛行,起降距離短,可以不用設專用機場,不受風浪、潮汐、雷區的影響,既可以作為長途奔襲的投送工具,也可以裝備導彈係統用於低空突擊,還可以遂行多種支援和作戰保障任務。我有一個大膽的設想,一架第四代戰鬥機上億元的投資可以造近10架地效翼飛船,如果在未來的登島作戰中,我們有上萬架搭載導彈的地效翼飛船去突擊敵人的防禦前沿和縱深,去攻擊敵人的航母編隊,那將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場景!

——張勇自述

前蘇聯的地效飛機器技術曾獨樹一幟,近年來世界其他國家也開始大力研製新型地效飛行器方麵。圖為安裝反艦導彈的前蘇聯的地效飛行器。(資料圖)

地效翼飛行器的研製,近幾年突然熱了起來。俄羅斯已經造出時速500公裏,裝載400名士兵,搭載近20輛坦克的大型地效翼飛船。他們的“河上客車”、“小鷹”、“雌鷂”等機型有成熟的技術。美國在該領域的發展也逐步加速,俄美在地效翼船之間競爭已漸趨白熱化。這種競爭首先是人才的爭奪,我國研製地效飛船的科研所,兩位試飛員已經快70歲了,他們急需技術成熟、心理素質良好的年輕試飛員。

他們看中了張勇,地方某研究所的蔡所長發出了邀請。他提供了優厚的待遇和條件:有試飛任務的夏季月工資6000元,每試飛一次7000元;沒有試飛任務的冬季月工資16000元,家屬可以隨同遷往無錫,所裏負責安排工作,給一套120平方米的房子。

優厚的待遇令張勇目瞪口呆,平均月工資近萬元,一年就是10多萬,一架新型飛機試飛成功,最少需要試飛40餘次,這又是近30萬元。張勇可以試飛30年,一年40萬,30年就是個千萬富翁。這對於一個月薪隻有2000多元、家屬為別人打工月薪隻有800元的士官,這個誘惑太大了!張勇開始動心了,他整夜睡不著覺,“去”和“不去”讓他焦慮不安。他打電話給妻子,妻子石丹高興萬分。“太好了!無錫多好呀,山清水秀,佳木斯太冷,到那裏我們就不用兩地分居了,你一年回家不到40天,這哪像個家呀!”

妻子石丹是個活潑開朗的北方姑娘,談戀愛時她相中了張勇的正直、厚道,頂住父母的壓力嫁給了張勇。生下女兒後,她才感覺到做軍人妻子的艱辛。女兒10個月的時候,突然高燒38攝氏度。父母在外縣,家裏隻有她一個人,漆黑的夜晚望著高燒的女兒她十分慌亂,抱著女兒打車趕到醫院。打頭皮針很費勁,女兒疼哭了,輸完液已經半夜,她抱著女兒往家趕。看著別人家的小夫妻看護著生病的寶寶,而她和女兒形單影孤,石丹流下了酸楚的淚水。她想給張勇打電話,又怕丈夫回不來幹著急,把掏出來的電話又裝了回去。

一天,家裏夜間突然停電,平時沒有預備電筒和蠟燭,四周漆黑。她抱著女兒十分害怕。抽油煙機壞了,做飯時,滿屋子都是煙,打開窗戶放煙,把娘倆凍壞了,石丹給孩子裹上被子,還是冷得直發抖。下水道堵了,卻又不敢找人來修,怕那些不明來曆的民工知道家裏的情況。為不耽誤張勇的巡邏執勤隻好向父母哭訴。兩天後,石丹的父親從富錦市趕來,跑了100多公裏的路來為女兒捅下水道,這位塑料廠的廠長哭笑不得。這位長著一雙美麗大眼睛的北方姑娘,對能在太湖邊無錫團聚十分向往。她告訴我們,還不會說話的女兒特別想爸爸,每當張勇和石丹通電話,女兒就會高聲喊叫,也要和爸爸說話。女兒的話像唱歌,也許隻有遠在幾百公裏外界湖巡邏的爸爸能夠聽懂。

張勇依然拿不定主意:“覺得哪兒也沒有部隊好,部隊花了幾十萬元把我培養成地效翼船飛行員,我怎能說走就走呢?部隊留我,就在部隊幹!”第一次交鋒石丹敗下陣來。

石丹又動員父親去勸張勇。這位跑了100多公裏為女兒捅過下水道的嶽父心裏也有怨氣:“在部隊也幹十幾年了,該盡的義務也盡了,也該為家裏操操心,也該為妻子、孩子做點貢獻,免得我們老人還跟著操心。”

麵對嶽父,張勇的回答挺客氣:“我是部隊的一員,走與留不是我說了算!”當談話結果反饋給妻子石丹時,妻子在電話裏發怒了:“你長不長腦袋?幹這麽多年,你還不是一個兵嗎?這麽好的事你上哪找去?”

“我一走,飛船就沒人會開了,這個裝備就沒人會用了。”

“自然會有人用,離開你部隊還能解散?”

遠在幾千公裏之外的蔡所長還在繼續打催問電話,他告誡張勇:“要好好想一想,部隊不養老,這個機會很難得,你想來我們隨時都歡迎!”張勇並不瞞著石丹,把消息又反饋給妻子,妻子請來張勇的父親進行勸說。沒想到張勇的老父親態度堅決。

“啥也不要想,哪也不要去,部隊有出息,還是當兵好!你爹當年想當兵也沒體檢上,你要珍惜軍人生活。”

媽媽也有態度:“尊重你爸爸選擇,首先考慮部隊需要!”

當年入伍時,父親貸款80多萬承包3座磚廠,家裏還有一個養著幾百頭豬的養豬場。張勇很想留在家裏幫父親一把,可父親態度堅決:“你到部隊去鍛煉吧!那裏是出息人的地方!”還有一年,張勇剛調到艇隊,在一次幫廚中意外燒傷了半拉臉,還沒有找對象的張勇生怕落下疤。禍不單行,父親在維修屋頂時從房上摔下來,頭骨摔裂15公分,在醫院搶救。張勇回家看望,告訴父親想轉業回家幫父親料理家業。父親從昏睡中清醒過來,雖然躺在病床上,但態度依然很明確:“我們這些老兵團戰士都穿過綠軍裝,60年代緊急戰備,一聲緊急集合號,背起槍,抓起手榴彈,上車就奔赴邊境。你媽媽拿起白被單裹上你趴在雪地裏參加防空演習。我們對部隊都有很深的感情,是邊防軍人保護著東北這片肥沃的土地。你要珍惜當兵的經曆,家裏的事不用你操心。”

當我們來到張勇在佳木斯市那80平方米溫馨的小家時,看到張勇的嶽母為支持女婿在邊防線上站崗巡邏,從100公裏外的老家趕來幫助女兒照看外孫女。看著這老少三代女人,總覺得家裏缺少些什麽,作為一個“家”,它是不完整的。但是,我們也不得不說,張勇有一位偉大的父親,偉大的母親!哪個父母不願意自己的兒女生活富裕,哪個父母不願意自己的孩子全家團聚呢?這位兵團老戰士,這位從山東移民到黑龍江闖關東人的後代,有著異乎常人的博大胸懷。他富裕了,年收入近百萬,他有能力去報效祖國,他這種報國之情在一個特定的情境中煥發了出來。他花十幾萬元在佳木斯給兒子買了房子,他幾千幾千地拿出生活費養育自己的孫女,就是不願意讓兒子離開部隊。他用一種間接的方式去表達了一個富裕之後邊民對國家的深厚情感。他告訴我們:“讓張勇在部隊好好幹,有出息!”

我有些遺憾地反問他:“部隊有出息卻沒有錢呐!”他笑了,沒有回答。其實,什麽樣的語言會比這位兵團老戰士的行動更有說服力呢?

采訪結束,張勇和艇隊政委薑濤盛情邀請我乘坐地效翼飛行器。我的第一感覺是這個“大家夥”行嗎?安全嗎?如果沒有風險為什麽在科研單位試飛一次7000元補貼?可麵對張勇和政委薑濤熱情的眼光,我忐忑不安地走進機艙。飛船發出震耳的轟鳴,這個“家夥”破浪滑行,前進、加速,在巨大的顛簸聲中騰空而起。我突然一陣眩暈,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我的潛意識裏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這個危險的怪物會不會在拿戰士的生命開玩笑?我下意識地看了看機艙頂部的逃生窗。飛行器在岸上看很大,一進入煙波浩淼的興凱湖就像一隻貼水飛行的湖鷗。飛行器一旦騰空,借助地屏效應開始平穩飛行。我從側麵看著張勇坦然、鎮定的麵容,我的情緒穩定下來,猛然間百感交集:

張勇是一個具有合金鋼般素質的好小夥子!他對黨和軍隊忠誠,誘惑襲來不離不棄;他對戰友、對親人正直、厚道,贏得了戰友和親人的信賴;他膽量超人,一個高中生經過幾個月的學習竟然駕機騰空;他聰穎、智慧,向著高新科技高峰衝擊,憑著對高科技武器的迷戀,短時間成為內行。

一個出色的戰士,有勇無謀不行,有勇有謀不忠誠不厚道也不行。眾多素質的集合,才冶煉出一塊響當當的“合金鋼”。它既有硬度,又有韌性,能經受住各種複雜的考驗,張勇,你是一個了不起的兵!

飛行器貼水降落在湖麵上,尾部和兩翼浮箱劃出長長的浪花,機體滑向岸邊。我走出艙外,心情從起飛時的緊張狀態解脫出來,站在飛船旁,握著張勇粗大有力的手,望著一望無垠的興凱湖,心情豁然開朗。(王和平)

美國近年來也開始著手大力研製大型地效飛行器。圖為波音為美軍研製的“鵜鶘”大型地效飛行器,運載量可達1400噸,這是普通運輸機無法企及的。(資料圖)

































































http://news.ifeng.com/mil/2/201003/0324_340_1585033.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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