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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晨第一次醒來時,看到床頭櫃的電子鍾是 5 點 35 分。外麵還是黑沉沉的,北歐的冬天嘛,自該如此,於是翻個身再睡。早晨起床前的回頭覺總是叫人感到特別的留戀。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到床晃動起來,人立刻就醒了,迷朦中聽到喀拉拉的聲音,和似乎是颶風的呼嘯。第一感覺是以為起了大風,但馬上意識到不對,床邊的大櫥的門還在丁丁地作響。於是想到地震,叫一聲可別是地震啊,說著就坐了起來。我和老伴都說起來吧。 於是 立刻穿衣服。動作自然是快的,但並不慌張。一因為此時已無震感,二是因為一直都聽人說瑞典地殼老,厚,不是地震好發區。穿好衣服下樓,披上外衣,打開門鎖,然後站在廚房裏看門外。天還沒亮,路燈閃著,沒有一個人,一點聲音。難道不是地震?難道是載重車開過的震動?就這時,斜對門那家門口的燈也亮了,接著看到那男主人穿著滑雪衫走了出來,向兩邊張望。他顯然也是被震醒了的。我於是開門出去,想和他交談幾句,誰知他已回房去了。
我打開電視,看 Text 新聞,隻看到對前列腺癌的治療新方法,沒有一字說到地震。這時已近七點。我平常都是躺在床上聽七點的早間新聞。今天是在廚房裏聽了。果然,第一條新聞就是說瑞典南方早晨 6 點 24 分,發生了 4.7 級的地震,引起居民的不安。隔海的哥本哈根也感到震撼。還說這是瑞典一百年來沒有遇到過的強烈地震。叫大家提防餘震。
早飯後,上網,才看到更詳細的報道,震中離我的城市不到 30 公裏,深度為 18 公裏,級別後來說是 4.8 級。一位地震學專家開始在網上回答問題。問會有餘震嗎,答會有,但間隔時間越長,可能性越小。問餘震一定小於初震嗎 ? 答大多是,但不都是。問為何沒有預報?答預報還非常困難,特別級別不高時,全世界都還在研究。問瑞典不在大陸板塊的邊緣,為何也有地震?答板塊內部也會有裂解。還有人問動物是否會預感到地震。他家的狗昨天一夜不安寧。答有這說法,但尚無證據……等等。
瑞典確實不是地震的頻發區。這 4.8 級的地震都隔了一百多年了。上一次“大”地震是 1904 年, 5.4 級。從挪威到整個瑞典南方,到波蘭和德國都造成大的損失。當然那是 100 多年前的事了。現在瑞典的住房結構和建築材料堪稱一流。報上說,瑞典現在的房子能抵抗比今天的地震強一千倍的衝擊。叫大家不必驚慌。真如此,當然好極了。
一件有趣的事,今天下午在丹麥的哥本哈根,已經有印有這次地震的 T 恤衫賣了,上寫“哥本哈根地震, 2008 ”。
( 20081216 於瑞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