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初春,我每天可以聽見這首萊茵河之戀,有時我也會低聲哼唱,唱著唱著就淚留滿麵,有人的時候就扭過臉掩飾,沒人的時候就讓淚水盡情地流.我那時覺得絕望極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從那段戀情中走出來?什麽時候可以不再流淚?什麽時候可以不用再見到Z,或者見到他,我可以表現得正常?
畢業實習我選擇了去戚墅堰.我的內心裏既希望Z也會選戚墅堰,又不希望.結果Z選了留在北京,其實,這個結果是在我的意料中的,因為經濟係的那個女孩還在學校上課.
我在去戚墅堰的火車上第一次聽到這歌,當時並沒有聽清所有的歌詞,隻是聽到"凝視你憂鬱的的眼我真不知道你的心可會平靜".最後那次我和Z鬧別扭後,我們倆就再沒象以往一樣和好,老四也再沒有給我傳來他的紙條.終於在某一天,我透過八教室的窗戶,看見Z和那個經濟係的女孩坐在同桌的位置上談談笑笑.後來我和Z也曾有過四目相對的時候,不知是我的心境還是我的幻覺,我似乎總是看到他眼神裏的憂鬱.
在戚墅堰的日子,是我大學四年中最消沉的時候,我每天耽於我的失戀情緒,把"飄"反複地看,不和同學說話,不去機房,或偶爾去一趟,過過程序,程序不過也不去想辦法,好在有一幫電腦迷自會幫我.其實那時離我和Z鬧別扭已有兩年了,想想把那樣大好的青春時光就那樣浪費了,真是可惜!不過,這也許就是成長的過程.
從戚墅堰回北京之後,已是初夏了.有次,老R,Z還有LH,還有誰來著,我們一起在廣播站衝洗全班的照片,那一夜一開始,我感覺挺別扭的,想盡量離Z遠些,又希望離他近些,還隱隱希望能有機會和Z單獨在一起(這純粹是自作多情).後來,我和LH還有老R在一起議論經濟係那女孩寫過的一篇文章,這文章還曾經在廣播站廣播過,內容我倒沒有什麽深刻的印象,隻覺得那題目很可笑,叫"我的保姆".我記得當時我對LH和老R說,這人挺可笑的,幹嘛明明恍恍叫這麽個名字,好象深怕別人不知道她有保姆似的.Z不知什麽時候站我身邊的,他接過來說,人家就是有保姆的.我沒有掉過頭去,就那樣自顧自地說,有保姆,也不用把文章的題目叫"我的保姆",完全可以叫做"我的某某奶奶","我的某某阿姨"什麽的吧.Z又說,人家可能就是這樣叫呢.我隻好訕笑了一下,這種爭論已經毫無意義了.一夜無話,我感到些許輕鬆.次日清晨,我在滿屋子的陽光中醒來,看到宿舍裏隻有我一個人,不知為何睡得這樣沉,從床上下來,打開窗戶,看見Z和老X在我們的窗下打羽毛球,羽毛球羽翼上的陽光在他們倆中間飛來飛去,我聽見Z有些誇張的笑聲.還聽到遠處廣播站的喇叭裏傳來這首歌:
河流在訴說千百段舊情
河流在細說聲聲叮嚀
凝視你憂鬱的的眼我真不知道
你的心可會平靜
河流象替我輕奏曼陀鈴
悠悠地細唱心中戀情
搖著那小小花傘看山色青青
你的歌可更動聽
萊茵河畔象畫那樣美
萊茵河畔清新的意境
童話般的堡壘添心中幻想
公主的戀歌今天再傾聽
萊茵河畔象詩那樣美
萊茵河畔美麗又寧靜
童話般的戀愛是多麽天真
美麗動聽
然後我在心裏哼唱 - "......美麗動聽"
童話般的戀愛是多麽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