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滲透-養育親情濃於水(3)(紀念父親九)

奶奶看管我們的生活；母親就看管我們的學習。我們都被母親早早的帶進她的課堂；母親既是我們的啟蒙老師又是我們的校長。老大最早入學， 4 歲多隨班。男孩子們坐不住，晚一點 5-6 歲入學。老二是母親在他 6 歲多強押進教室的，因為他貪戀於跟在鄰家大爺後麵去山田間放牛。這樣老二入學時和五歲多的老三同班同年級，為此老二常常有老三好學帶來的小小壓力，但老二有課堂外的威信，堂內不足堂外補。

母親對我們學習要求並不高，跟上班就行。她認為學習上進心和積極性很重要，隻要肯學習肯跟班，剩下的就容易了；要是老和別的孩子比分數，自信心和積極性全沒了，越比孩子就越縮。知子莫如母，對我們的資質﹑秉性母親了然指掌，她從不拿分數和別的孩子來要求我們，總是很有耐心和寬容的給我們足夠的時間去成長包括頑皮。

母親對我們用盡歪歪心思的頑皮的寬容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有一次老大特想要新的圓珠筆，母親說等你這支舊的用完後再買新的。老大聽後沒吭聲走開了。第二天老大拿了她那支空空的筆芯對母親說，筆芯用完了。 母親看了看前幾天才用了不到二分之一的筆芯，怎麽這麽快就用完了。母親晚上給老大洗衣時發現了衣角上被染得墨印，不得所以。母親為了要老大實話實說輕輕地問圓珠筆如何這麽快用完了。老大如實說出如何用小竹簽用小河的水把筆芯洗淨了。母親聽後並沒有罵老大毀了筆和汙了衣。 拿到了新筆的老大也自知這樣做的理虧，特別愛惜那支筆，也不再不時地鬧著要換筆。多少年後母親提到此事，老大問母親為何沒罵人，母親的回答讓老大出乎意料；母親說，這說明你聰明，怎麽要罵呢。但凡思維刻板的母親﹑老師和他們的校長都不會為這種另類聰明叫好的。

但這種小聰明在母親那也有過不了關的，尤其是有關安全時。有天夏天老二﹑老三和幾個同學一起逃離午休回教室時被值班的老師即母親逮個正中。 母親詢問他們是不是下河遊泳了，當然沒人承認。學生不午休可能隻是小罰，批評一下就過去了；但私自下河遊泳要重罰的，批評﹑罰站還要全班檢討。學校門前有一條長年流淌的沙河，小學學校的名字因此而來。為了學生的安全學校禁止學生在午休期間下河遊泳。老二他們統一了口徑，還振振有詞地說我們衣服都是幹的，怎麽可能下了水。母親看看這群調皮老要是沒有他們信服的證據他們是不服軟的。母親要他們各自撩起袖子，在臂上饒一把。這一饒後，每個人臂上有幾個白白的印痕， 那是因為沙河水中的細膩的泥沙留在皮膚上，泥沙被刮時由於不均勻的分布印痕就出來了。老二他們沒料到母親這手，在鐵的證據下承認了所作所為，甘心受罰，誠懇檢討。以後老二他們也不敢用這種類似的小聰明忽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