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周末的老慣例,和父母通電話。偶爾周末有事回家晚,我總擔心父母會一步不離地守在電話機旁。爸爸難得來接我的電話,接了電話也是簡簡單單地說,你們好嗎?孩子好嗎?我們很好。平時和媽媽說得最多。聽媽媽聊聊她的親朋好友及鄰居們,我是媽媽的忠實聽眾。
今天媽媽說完後,又加一句,說是爸爸要和我說幾句。爸爸說他最近又在讀我十多年前的信了,說了不少他的讀後感。爸爸早把我的那些信裝訂成冊,配上了漂亮的封麵。我開著玩笑,問爸爸是不是象在讀我寫的長篇小說啊?
爸爸要我象以前一樣多多寫信。
爸爸為我過去的信做了統計。頭2年,基本上2周一封信。一個月2封,2年24個月,大約是144封。後來的5年也是保證一個月1封,大約有60多封。97年後我的信的數量驟減。是啊,那年開始我頻繁地周末打電話回家了。
我很老實地告訴爸爸,頭兩年剛出國時,外麵的世界是那麽的五彩繽紛,見聞多,感慨也多。父母家人還都從沒有來過國外,自然地很多的見聞都想寫下來告訴國內的家人。可是在國外呆的時間長了,看什麽都是很平常了,新鮮感也沒有了。更何況電話費不再顯得昂貴,網絡通訊又極其的方便。不過我答應爸爸,我會記著多寫信的。
每逢爸爸媽媽的生日和他們的結婚紀念日,我仍然提前2~3周,用筆寫下我的祝福,寄給爸爸媽媽。爸爸還是一如既往地為我改正錯別字。而每年我和兩個孩子的生日,爸爸媽媽都會寄來賀卡。
媽媽的信,想到哪兒寫到哪兒,讀來好像在聽媽媽說話。爸爸一年中僅有的一,兩封信總是先打腹稿,寫下第一稿,再不耐其凡地眷抄一邊,往往信紙上沒有一處塗改。和爸爸媽媽珍惜我的信一樣,我也仔細地收藏著爸爸媽媽給我的信。
今天,兒子的生日前,收到了從上海出發,走了整整三個星期的賀卡及信。媽媽連著兩個周末問我“收到信了嗎?”。信上的內容媽媽早在電話上說過了。但是,媽媽的信還是讀了一遍又一遍。
以前我給父母寫信很勤快,也寫得很長,寄出信後就心焦地等著父母的回信。現在經常打電話,寫信竟是變得是多餘的了,但以前那種寫信和等信時的心情卻是難以忘懷!
很感動。
88 年底出國後,滴落的心情無法用筆去記下來。
還有報喜不報憂。
這樣, 就再也沒有寫信的習慣和信心了。
其實,寫信的交流是很重要的。 我想。
祝全家好。
題外話:我在浦東機場填單子,要寫楷體中文名字,寫得七扭八扭得,我都不好意思交。如今除了簽名,提筆寫中文的機會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