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跟幾位美國學者聊天,我們的話題從奧運轉到了中國,他們都未去過中國,對中國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又是新奇,又不知道多少,話語中既不想得罪我,又對中國抱有很強的成見。
我跟他們介紹了不少中國的變化,主要是在經濟和建設方麵的成就,給他們看了一些中國城市的照片。在介紹了深圳並展示了深圳現在的照片後,他們的話語中,雖對中國的經濟進步表示讚美,但似乎有些疑問。問能不能找到深圳八十年代初的照片,他們要對比看深圳三十年來的變化。感謝網絡,我找到了八十年代深圳的小火車站和開發初期的照片,他們看完後才感到歎服。
記得幾年前在芝加哥學術會的晚餐上,有些來自中國的朋友自然而然地說起中國的笑話,酒桌上自然多是黃段子的和諷刺國家領導人的笑話,其中有一個講:一幼兒園的小朋友,在江澤民參觀時,齊喊江爺爺好,有個江的隨從便問小朋友:“你們怎麽知道他是江爺爺啊?是不是老師教你們的啊?”小朋友們說:“他就是江爺爺,因為隻有他是:眼鏡架在鼻鼻上,腰帶紮在奶奶上,雙手放在肚肚上,領帶垂在雞雞上。”
當然,更多的是關於李鵬的笑話,當時在坐的一位來自洛杉磯的華人教授,緊張地問我們:“你們講這些笑話,有沒有麻煩,不怕中國當局迫害你們嗎?”我們告訴他,這些笑話在中國的飯桌上是家常便飯,他一臉的困惑。我想這位老先生不知有多少年沒有回國了,對國內的理解還停留在文革時代。
美國媒體常年對中國的忽視和片麵報道,是造成美國人對中國缺乏準確了解的主要原因之一,美國人民對他們媒體的公正性深信不疑,久而久之,洗腦是必然的。我問過那幾位學者,除奧運、地震之外,能不能記住什麽時候最後一次在電視上看到關於中國的新聞,他們幾乎回憶不起來任何正麵新聞,最後一次關於中國的新聞,竟是當地實況轉播藏獨火炬傳遞。
直到今天,還不乏這樣的問題:“你們國家怎麽能讓你出來哪?不是你們國家限製人民自由出國嗎?你父母必定是有很大的權利,你才能出國吧?”
長期的教育,使美國人形成了對中國的固定看法,這也就不難理解美國媒體報道的選擇性,既要符合自己的國家利益,也要迎合美國人民的口味。畢竟要爭奪收視率,那些是廣告,是效益,隻要關聯到錢,他們就不會等閑視之。
固定的看法,也導致了有些老美選擇性地接收信息,俗話講是偏聽偏信。一天理發,聽到旁邊的一位理發師跟顧客談論北京的汙染,他說:“那裏汙染多重啊,從NBC演播室的窗戶看出去,都看不清馬路對麵的房子。”的確,在NBC播放早間奧運新聞時,對麵的天安門城樓看上去總是朦朦朧朧的,我不知道那是在當地什麽時間錄製的,總之是天還不亮時的時候,可白天能見度很好的新聞圖像有很多,老美理發師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過去有段時間因工作原因進出中國次數較多,每年總有個十次八次,在飛機上喜歡跟進出中國的老外聊天,那時發現他們進去和出來時,對中國的概念和看法截然不同。進去時,常常帶一本中國介紹,並帶著許多想像和疑問。而出來時,大多帶著滿意、欣喜和肯定,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有時,會有美國人問我是哪裏人,當我說是中國人後,便興高采烈地跟我談他們在中國旅行的經曆,這些人年老的比較多,一輩子的觀念被一次旅行所改變,可見真實的了解有多麽的重要。去過中國的老美畢竟有限,如果多向周圍的美國同事和朋友多介紹一些中國,增加他們的了解,他們對中國的誤解就會少些。
回想六四過後剛來美國時,老美見我的主要話題就是天安門事件,人權,計劃生育等等,那時心裏底氣不足,自信心也受到極大傷害。現在不同了,中國在變好,國內的親友在變好,自己對兩國的了解也在加深,越來越願意向美國人介紹中國了,讓他們了解一個真實的中國。衷心希望這兩個國家都好,畢竟一個是生我養我的祖國,一個是我現在和將來生活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