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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相篇》【宋】相學大家陳希夷

(2010-01-19 02:53:29) 下一個

陳希夷,名摶(871—989),號扶搖子、希夷先生,是五代至宋初時的道家神仙一類的隱士,壽至118歲。有關他的身世,《宋史》四百五十七卷中記載:

“陳摶字圖南,亳州真源人。始四五歲,戲渦水岸側,有青衣媼乳之,自是聰悟日益。及長,讀經史百家之言,一見成誦,悉無遺忘,頗以詩名。後唐長興中,舉進士不第,遂不求祿仕,以山水為樂。自言嚐遇孫君仿、獐皮處士二人者,高尚之人也。語摶曰:‘武當山九室岩可以隱居’。摶往棲焉。因服氣辟穀曆二十餘年,但飲酒數杯。移居華山雲台觀,又止少華石室。每寢處多百餘日不起”。

陳摶是安徽亳縣人,早年也是儒家人物,詩書畫都很好,以後幾次舉進士不第,於是不再追求功名,轉而學道,終於得道成就了。

陳摶早年熟讀經史百家之言,在中國文學史上是頗有詩名的,其詩頗有出塵之誌。例如他的歸隱詩:

十年蹤跡走紅塵,回首青山入夢頻。
紫綬縱榮怎及睡,朱門雖貴不如貧。
愁看劍戟扶危主,悶聽笙歌聒醉人,
攜取舊書歸舊隱,野花啼鳥一般春。

陳摶得道後隱居武當山,服氣辟穀廿餘年。後來與宋太祖趙匡胤下棋,以華山賭輸贏,結果陳摶贏了。趙匡胤話覆前言,所以陳摶的後半生都在華山修行。他最著名的功夫是睡功,可以一睡三個月不起身,是道家裏麵神仙一類的人物。
“希夷”是宋太宗趙光義賜他的封號,因為陳摶贈宋太宗“遠近輕重”的治國四字箴言。趙光義不明就裏,陳摶釋曰:“遠者遠招賢士,近者近去佞臣,輕者輕賦萬民,重者重賞三軍”。宋太宗極為禮重,特取老子“視之不見曰夷,聽之不聞曰希”,賜號陳摶“希夷先生”。

他摶精於易學,善於鑒察人物,辨別聖凡,且能逆知人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陳摶住的居室牆上掛有一個大葫蘆,有個叫賈休複的道士很喜歡這個葫蘆,想要得到它,於是前來拜謁。剛一見麵,陳摶劈頭就說:“子來非有它,蓋欲吾瓢爾”。於是命人取來葫蘆交與賈某,賈道士大驚失色,以為神。

陳摶移居華山後四十餘年,於宋太宗端拱二年(公元989年)十月羽化,享年118歲。卒前一年已經預知時日,並給宋太宗寫了遺表。至期以左手支頤而終,七日容色不變,肢體尚溫,且有五色雲蔽其穀口,彌月不散。《仙鑒》卷四十七載:

“端拱元年,一日語門人曰:吾來歲中元後當遊峨嵋。明年遣門人鑿石室於張超穀。既成,先生往造之曰:石太華,斯穀尤為勝處,吾其歸於此乎。即草遺表,其略雲:臣大數有期,聖朝難戀,已於今年十月二十二日化形於蓮花峰下張超穀中。又草奏疏,人莫見其言,遣賈得升並龜鶴鞍馬詣闕以進。……

先生初欲示化,使盡夜燃燈炷於石室中,至期以左手支頤而終。逮七日容色不變,其肢體尚溫,有五色雲蔽其穀口,彌月不散。享年一百一十八歲”。

陳摶的師承與交遊甚廣,學術思想頗豐,主要著作有《指玄篇》、《釣潭集》、《易龍圖》、《人倫風鑒》、《赤鬆子戒》、《高陽集》等。其學術思想為宋儒周敦頤、邵康節所繼承發展,對宋代理學的發展頗具影響。據說世上流傳的太極圖就出自陳摶,宋朝以前沒有見到此圖。

陳摶是風鑒學術的大家,相學十三家中陳希夷的《人倫風鑒》是很重要的一部著作。醫卜星相舊稱術數之學,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應用技術部分,非常寶貴,但是我們現在統統把它歸到糟粕一類,視為封建迷信,這是我們後代不肖子孫的無知。

要知道相學與相術是兩回事,相術是江湖人用來糊口的玩藝兒,與相學差得天遠地遠。中國文化裏麵有“相”這門學問,其中又分為相學、相法、與相術,學者也對應著有上士、中士、下士之別,是不一樣的。相學是一門學問,古代聖賢才懂相學之理,相學之理是根據一個人的相貌,判斷他的吉凶禍福,勸他改過遷善,趨吉避凶,是聖賢救人的一個方便法門。

相學之理它是通過相法表示出來的,因為法無定法,變化很多,但是基本原理(道)是不變的。我們講過《易經》的道理,易就是天地日月永遠在變化。太陽在上月亮在下,二者合起來就是易字,易就是研究天體運行的規律。地球圍繞著太陽轉,太陽係圍繞銀河係的中心轉,銀河係又圍繞著更大的星雲係統在轉,所以一圈一圈的旋轉運動是不會停止的。小到電子圍著原子核轉,大到銀河係在宇宙之中轉。所以這個易的變化過程是永遠存在的,不變化這個地球就不存在了。

既然萬物都在變,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空間都在變,這個世界上,盡管在同一刻有很多人降生,但是從來沒有完全一樣的人,也不可能如此。因為時空在不停地變化,每個人的遺傳基因也在變化,如何認識這個變化,找到其中的變化規律,這就是我們中國文化,特別是風鑒之學研究的主要內容。鑒就是鏡子,通過鏡子照出你的相貌,從你的相貌推測出你的心地因果。

《心相篇》原文如下:

心者貌之根,審心而善惡自見;行者心之表,觀行而禍福可知。
出納不公平,難得兒孫長育;語言多反複,應知心腹無依。
消沮閉藏,必是奸貪之輩;披肝露膽,決為英傑之人。
心和氣平,可卜孫榮兼子貴;才偏性執,不遭大禍必奇窮。
轉眼無情,貧寒夭促;時談念舊,富貴期頤。
重富欺貧,焉可托妻寄子;敬老慈幼,必能裕後光前。
輕口出違言,壽元短折;忘恩思小怨,科第難成。

小富小貴易盈,前程有限;大富大貴不動,厚福無疆。
欺蔽陰私,縱有榮華兒不享;公平正直,雖無子息死為神。
開口說輕生,臨大節決然規避;逢人稱知己,即深交究竟平常。
處大事不辭勞怨,堪為橋梁之材;遇小故輒避嫌疑,豈是腹心之寄?
與物難堪,不測亡身還害子;待人有地,無端福祿更延年。
迷花戀酒,閫中妻妾參商;利己損人,膝下兒孫悖逆。
賤買田園,決生敗子;尊崇師傅,定產賢郎。

愚魯人說話尖酸刻薄,既貧窮必損壽元;聰明子語言木訥優容,享安康且膺封誥。
患難中能守者,若讀書可作朝廷柱石之臣;安樂中若忘者,縱低才豈非金榜青雲之客?
鄙吝勤勞,亦有大富小康之別,宜觀其量;奢侈靡麗,寧無奇人浪子之分,必視其才。
弗以見小為守成,惹禍破家難免;莫認惜福為慳吝,輕財仗義盡多。
處事遲而不急,大器晚成;己機決而能藏,高才早發。

有能吝教,己無成子亦無成;見過隱規,身可托家亦可托。
知足與自滿不同,一則矜而受災,一則謙而獲福;大才與見才自別,一則誕而多敗,一則實而有成。
忮求念勝,圖名利,到底遜人;惻隱心多,遇艱難,中途獲救。
不分德怨,料難至乎遐年;較量錙銖,豈足期乎大受?
過剛者圖謀易就,災傷豈保全元;太柔者作事難成,平福亦能安受。

樂處生悲,一生辛苦;怒時反笑,至老奸邪。
好矜己善,弗再望乎功名;樂摘人非,最足傷乎性命。
責人重而責己輕,弗與同謀共事;功歸人而過歸己,侭堪救患扶災。
處家孝悌無虧,簪纓奕世;與世吉凶同患,血食千年。
曲意周全知有後;任情激搏必凶亡。
易變臉,薄福之人奚較;耐久朋,能容之士可宗。
好與人爭,滋培淺而前程有限;必求自反,蓄積厚而事業能伸。
少年飛揚浮動,顏子之限難過;壯歲冒昧昏迷,不惑之期怎免?

喜怒不擇輕重,一事無成;笑罵不審是非,知交斷絕。
濟急拯危,亦有時乎貧乏,福自天來;解紛排難,恐亦涉乎囹圄,神必佑之。
餓死豈在紋描,拋衣撒飯;瘟亡不由運數,獲罪於天。
甘受人欺,有子自然大發;常思退步,一身終得安閑。
得失不失其常,非貴亦須大富,壽可知矣;喜怒不形於色,成名還立大功,奸亦有之。
無事失措倉皇,光如閃電;有難怡然不動,安若泰山。
積功累仁,百年必報;大出小入,數世其昌。

人事可憑,天道不爽。
如何餐刀飲劍?君子剛愎自用,小人行險僥幸。
如何投河自縊?男人才短蹈危,女子氣盛見逼。
如何短折亡身?出薄言,做薄事,存薄心,種種皆薄。
如何凶災惡死?多陰毒,積陰私,有陰行,事事皆陰。
如何暴疾而歿?縱欲奢情。
如何毒瘡而終?肥甘凝膩。
如何老後無嗣?性情孤潔。
如何盛年喪子?心地欺瞞。
如何多遭火盜?刻剝民財。
如何時犯官府?調停失當。
何知端揆首輔?常懷濟物之心。
何知拜將封侯?獨挾蓋世之氣。
何知玉堂金馬?動容清麗。
何知建牙擁節?氣概淩霄。
何知丞簿下吏?量平膽薄。
何知明經教職?誌近行拘。
何知苗而不秀?非惟愚蠢更荒唐。
何知秀而不實?蓋謂自賢兼短行。

若論婦人,先須靜默;從來淑女,不貴才能。
有威嚴,當膺一品之封;少修飾,準掌萬金之重。
多言好勝,縱然有嗣必傷身;盡孝廉慈,不特助夫還旺子。
貧苦中毫無怨詈,兩國褒封;富貴時常惜衣糧,滿堂榮慶。
奴婢成群,定是寬宏待下;資財盈筐,決然勤儉持家。
悍婦多因性妒,老後無歸;奚婆定是情乖,少年浪走。
為甚欺夫?顯然淫行。緣何無子?暗裏傷人。

合觀前論,曆試無差;勉教後來,猶期善變。
信乎骨格步位,相輔而行;允矣血氣精神,由之而顯。
知其善而守之,錦上添花;知其惡而弗為,禍轉為福!

古文有點困難的,可以去看如下:
劉宏毅講述《心相篇講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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