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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盔甲騎士》一起尋回失去的自我之三

(2008-03-29 11:02:34) 下一個

第三章  真理之道

   
    武士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梅林靜靜地坐在他身邊。

    “對不起,我表現的一點也不像個武士,”他厭惡地說:“我的胡子都濕透了。”

    “別說抱歉,”梅林說“你剛剛做了脫離盔甲的第一步。”

    “你是什麽意思?”

    “你會明白的,”法師回答,他站了起來,“你應該上路了。”

    武士有點不安,他開始喜歡和梅林、其他的動物一起待在樹林裏,而且現在他相信,即使是他兒子也不要他回家,看起來他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沒錯,他是可以回去再幹武士這一行,他作戰的紀錄很好,不少國王會很樂意收留他。可是為什麽要打仗呢?似乎沒有什麽意義了。

    他告訴梅林他的看法,梅林提醒他,新目標是把盔甲丟掉,即使他不再覺得是為了茱莉亞和克斯做這件事,現在他知道,他是為了自己這麽做。很明顯的,關在盔甲裏會縮短他的壽命——他可能會因為胡子濕了感冒這種最普通的小事,而送掉一條命。

    梅林說:“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的生活和思考,因為,那就是你給卡在這一堆廢鐵裏的原因。”

    武士很好奇,不知道他要怎麽樣,才能改變生活和思考的方法。

    梅林領著武士走到一條小路前:“這條路就是當初你進樹林的路,你可以從這條路回家,這條路通向虛偽、貪婪、仇恨、妒忌、恐懼、和無知。”

    “你是說,這些缺點我都有嗎?”武士生氣地問。

    “有時候,你每一樣都有一點。”

    法師然後指著另一條路,那一條路比第一條路窄,而且非常陡峭。“那條路看來有得爬了。”武士觀察著。

    梅林同意地點著頭:“那就是真理之道,越到山頂越陡。”

    武士毫不起勁地望著那條陡路:“我不確定值不值得?到山頂我能得到什麽?”

    “你能丟掉你不要的東西——盔甲。”梅林說。

    武士想了一想,如果他由原路回去,脫掉盔甲絕對沒希望,那他一定會死掉。

    如果他走真理之道,梅林保證他可以從現在的鐵牢中解脫。可是話又說回來,他也可能在往上爬的時候,給盔甲的重量壓死,不過走這條路至少還有希望。他默默地下了決心,武士說:“我要試試真理之道。”

    梅林點點頭:“帶著這麽重的盔甲,走一條未知之路,這個決定需要很大的勇氣。”

    武士知道,他最好在改變主意前,馬上上路。“我去牽馬。”他說。

    “哦!不行。”梅林說,搖著頭:“路太窄,馬過不去,你得步行。”武士嚇壞了,他把包著鐵的臀部放下,坐在石頭上。“我想,我寧可胡子濕了感冒而死。”

    “你不必一個人走,”梅林告訴他:“鬆鼠可以陪你去。”

    “你希望我怎麽辦?騎鬆鼠嗎?”武士說。他害怕和一隻能言善道的鬆鼠,一起走這麽難走的路。

    “也許你不能騎我,”鬆鼠說:“可是你需要我喂你,誰還能把核果咬爛,推進你的麵盔裏麵去?”

    瑞蓓卡飛過來,停在武士的肩上。她本來是停在附近的樹上,聽他們說話。

    “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我到過山頂,我知道路怎麽走。”

    這兩隻動物的誌願幫忙,給了武士所需要的額外勇氣。他嘰軋地站了起來——表示他準備啟程。

    法師從脖子的鏈子上,取下一把精致的金鑰匙,在他們朝路的起點走過去的時候,把鑰匙交給了武士。“這可以打開擋在路中間,三座城堡的大門。”

    “我知道,”武士大聲地說:“每一座城堡裏有一個公主,我會殺死監視她的恐龍,然後拯救…”

    “別說這些童話了,行不行?”梅林打斷他:“城堡裏沒有公主,更何況,你現在的狀況也不適合去救援公主,一直要到你學會怎麽拯救自己才行。”

    給這麽罵了一頓,武士閉上嘴,聽梅林往下說:“第一座城堡叫沉默之堡,第二座叫知識之堡,第三座,誌勇之堡。一旦進入城堡,要等到學會該學習的東西之後,你才能找到出去的路。”

    聽起來,這個一點也不像拯救公主那麽好玩,更何況,武士目前對城堡之旅毫無興趣。“為什麽我不繞過去就算了?”他悶悶不樂地問。

    “如果繞過去,你就會遠離正道,然後迷路。到山頂的唯一一條路,就是穿過這些城堡。”梅林堅定地說。

    武士望著陡峭、狹窄的路歎著氣,那條路在伸進白雲的大樹中消失,他感到這趟旅行,會比平時的聖戰要艱難的多。

    梅林知道他在想什麽。“對,”他同意:“在真理之道上打的仗是不一樣的----這個仗就是學習如何愛自己。”

    “我怎麽可能做得到呢?”武士問。

    “從學習認識自己開始。”梅林回答。

    溫和的眼光在武士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他加了一句:“如果你碰到不能處理的事,叫我,我就會出現。”

    “你是說,你能隨時在我在的地方出現?”

    “任何自重的法師,都可以做到這一點。”梅林回答,邊說邊消失了。

    武士嚇了一跳:“天啊!他不見了。”

    鬆鼠點著頭:“有時候,他實在表演得過火了一點。”

    “一直說話,會浪費掉你所有的精力,”瑞蓓卡罵他:“咱們上路吧!”

    武士軋軋作響地點著頭表示同意,他們就這樣上了路,鬆鼠帶頭,武士居中,瑞蓓卡殿後。瑞蓓卡一下坐在武士的肩上,一下飛去觀察地形,再回來報告前麵的情況。

    過了幾個小時,武士終於崩潰。他又累又痛,不習慣穿盔甲不騎馬旅行。既然天色將暗,瑞蓓卡決定,他們不如在武士擺平的地方,留下休息,等到他明早一醒來,他們就可以早早出發。

    瑞蓓卡在樹林裏,邊飛邊撿著莓子,回來把莓子塞進武士的麵盔裏,鬆鼠到附近的小溪,用半個胡桃殼裝了水,帶回來給武士,武士再用梅林給的吸管喝水。

    不過,他累的沒辦法醒著享受鬆鼠和瑞蓓卡給他收集的營養品。很快的,他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武士給照進眼睛的陽光給亮醒。不習慣這麽刺眼的陽光,他眨著眼睛,他的麵盔從來不能讓這麽強的陽光照進來。在試著想出其中的緣故時,他發現鬆鼠和瑞蓓卡在看他,還一邊吱吱喳喳地聊天。武士把自己堆成坐姿,突然發現,他現在能看到的,比昨天能看到的更多,他的麵盔有些地方裂開,掉了下來。“怎麽回事?”他問自己。

    鬆鼠回答了他沒有說出口的問題:“盔甲鏽了,掉了下來。”

    “但是怎麽可能?”武士問。

    “你看了你兒子空白信之後哭的眼淚,讓盔甲生鏽了。”瑞蓓卡說。

    武士想了想,他那時的悲傷太強烈,沒有盔甲能保護他,相反的,悲傷的眼淚,開始使包圍他的鐵皮裂開。靈光一現,他發現,真正的眼淚,可以讓他脫離這件盔甲。有了這個新希望,他用好多年沒有過的快速度站了起來。“鬆鼠,瑞蓓卡,”他叫著:“騎驢看唱本走著瞧,讓咱們上真理之道。”

    瑞蓓卡和鬆鼠太為發生的事高興了,沒有人跟武士說,他這兩句話押韻押得真差。

    於是,他們三個繼續前進上山。對武士來說,這是個特別美好的一天,他注意到陽光照過樹枝的小亮點,他仔細地觀察了幾隻知更鳥,發現這些鳥長得不完全一樣。

    他跟瑞蓓卡提起這件事,瑞蓓卡高興地跳上跳下。“你開始能夠看到生命有很多不同的形式,是因為你開始看到自己內心的不同處。”她咕咕地說。

    武士想了一下,試著去推敲瑞蓓卡真正的意思為何。他還是太驕傲,不好意思發問,他總覺得武士應該比鴿子聰明。

    就在那時候,出去巡邏的鬆鼠,匆匆忙忙地跑回來。“沉默之堡就在下一個上坡的地方。”她說。

    很高興能看到城堡,武士嘰嘰軋軋地走得更快,上氣不接下氣的到了山頂,他向遠方望了過去,一點也沒錯,沉默之堡在前麵隱約可見,擋住了去路。武士向鬆鼠和瑞蓓卡承認,他有一點點失望——他本來以為會是座壯觀的建築,不料,沉默之堡看來就和其他觀光宣傳小冊上的城堡沒什麽兩樣。

    瑞蓓卡笑著說:“當你學會了接受而不期待,失望就會少的多。”

    武士為這句話的智慧點點頭:“我一生中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失望,我記得躺在嬰兒床上,認為自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孩,然後我的保姆低下頭來,看著我說:‘你的臉隻有你媽媽才會喜歡。’結果我對自己長得醜失望,又對她的不禮貌失望。”

    鬆鼠說:“如果你真的認為自己漂亮,她說什麽都無關緊要,你也不會失望。”

    對武士來說,這句話大有學問。“我開始覺得動物比人聰明了。”

    “你能這樣說,就表示你和我們一樣聰明。”鬆鼠回答。

    “我不認為這和聰明有關係,”瑞蓓卡說:“動物接受,人類期待。你從來不會聽見一隻兔子說:‘我希望今早太陽會出來,我好去湖裏玩。’如果太陽沒出來,也不會破壞兔子的一天。不管晴天,或是下雨,他總是快樂的,光做兔子他就很高興了。”

    武士仔細地聽著,可是他無法想像,有多少人光是做人就會開心的了。

    很快的,他們到了城堡的大門前,武士掏出梅林給他的金鑰匙,放進了匙孔裏,他轉動鑰匙開門的時候,瑞蓓卡說:“我們不跟你進去。”

    武士剛學會了怎麽去愛和信任這兩隻動物,因此很失望他們不能陪他進去。

    他差點把想法說出來,然而還是忍住,他又在期待了。

    這邊的兩個感受到他的失望,知道他有點怕走進一座毫無所知的城堡裏。

    “我們隻能告訴你門在哪裏,”鬆鼠說:“可是,你需要自己一個人穿過那些門。”

    瑞蓓卡在飛走的時候叫著:“我們在門的那頭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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