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愈的力量
自我痊愈的力量埋藏在每一個人的生命裏。發掘出這種潛藏的力量,人便可以治療自己的疾病。對上蒼無絲毫私心的人,能治療任何人的疾病。使人能夠免於各種不幸的束縛,才是無上的療法。
目睹靈力治病
我十二歲那年,隨師父徒步穿越印度的平原。在依塔(Etah)火車站前我們停下來。我的師父走過去對站長說:“我的孩子跟我在一塊兒,他現在餓了,請你給我們一些食物好嗎?”站長起身回家去拿食物。當他回到家提起這事時,他的妻子叫道:“你明知我們的孩子正患著天花。怎麽還去關心那些雲遊僧的食物呢?我的孩於都快死了!滾出去!真煩死人了!”
他臉色很難看的回來並向我們道歉:“我能做些什麽呢?我的太太說如果他是一位真正的出家修行人,他為何不了解我們的處境並來治療我們的孩子呢,他怎麽一點常識都沒有?我們唯一的孩子正在垂死的邊緣掙紮,而他卻隻顧著自己的食物?”
我的師父臉帶笑容並告訴我一起到他家去。這是一種挑戰,我師父永遠都在享受挑戰這種特殊的喜悅。但是我抱怨著說:“我很餓哩,要幾時能吃飯呢?”
他說:“你要等一下。”
我經常都是這樣的在抱怨。我經常大叫:“你沒有及時把食物給我。”然後哭泣的跑開。但是他一直教導我要有耐心。
他說:“你現在餓得發慌,再等五分鍾就會好了。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是稍微忍耐一下。”但是我仍然不停的在抱怨,這家的女主人煩得想把我趕出去。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別人在患天花。這個孩子全身都長了很大的膿瘡。臉部也在流膿。我的師父診視後,轉向這對夫婦說道:“不要憂愁了,你的孩子在兩分鍾內就會完全的複原。”他拿了一杯水在手裏,繞著孩子走了三圈,然後喝下那杯水。稍傾他對那位婦人說:“你沒有看到你的孩子正在複原嗎?”我們著實大吃一驚!小孩身上的膿瘡開始逐漸的消失……而更令我恐慌的是就在同時那些膿瘡卻開始出現在我師父的臉上。我害怕極了,甚至哭了出來。他卻平靜的說:“不要擔心,我沒事的。”兩分鍾內那孩子的臉完全潔淨了,我們也就離開了那裏。我跟著師父走到一棵菩提樹下。他坐在樹下,一會兒膿瘡很快的在他身上消失,然後出現在樹上。十分鍾後樹上的膿瘡也消失了。當我看到我師父確實安然無恙時,我緊緊地的抱著師父,這回是高興的哭了出來。
我懇求師父以後不要再這樣做。我說:“那時你真是難看極了,嚇死我了。”後來許多人開始在找我們。我問道:“我們這樣做是否不對呢?”
他說:“不是的,跟我一起走吧!”便牽起我的手,我們又開始了前麵的行程。最後我們在另外一個住家停下,乞了一些食物就轉到一個古堡內用餐並休息。
聖者從幫助別人而受到的苦難中尋求快樂。這不是一般的心靈所能想像的,曆史上有許多靈性的領導者為他人受苦受難的例子。這些聖哲是人類的楷模和明燈。個體意識擴展至宇宙意識時,他們就變得不惜自己承受痛苦而樂於助人。或許一般人認為他做了很大的犧牲,承擔了很大的痛苦,但是對當事者而言這些都不存在。隻有當個體意識受到狹隘自我的阻礙時,才會遭受痛苦的折磨。一個偉大的心靈,即使自身遭受挫折打擊,也不會為此感到沮喪痛苦,他隻會想到別人遭遇到了更多更大的苦難。
我們的感覺接觸到世俗的事物時,痛苦和快樂,僅是一體兩麵不同的感受而已。意識若擴展到超越了感覺的層次時,便已淨脫了快樂和痛苦的束縛。有許多方法可以把心靈從外在感覺的世界自動地收攝、集中向內在心靈世界。在這種狀態下的心靈不會受到感覺快樂或痛苦的影響。這樣專一集中的心靈也會創造出強大的意誌力。此種力量可以用來治愈別人的疾病,其實這些痊愈的力量都是從自性心田中流露出來的。心靈的醫治者一旦感覺到本身個體自我的存在時,自然治療的能量之流就停止了。使疾病痊愈是人類本能具有的力量。利用心靈意誌能量去做治療的人,是不會受到他人卑劣心靈的幹擾的。
靈力治病
相信鬼魂附身是極苦老的文化,至今仍然聽到某某人給鬼附身的故事。自一九六零年到現在,我在各處旅行,發現不光是無知的人相信此事,連受過教育的知識份子也相信。其實附身隻是心靈不穩定的表示而已,可以用某種信仰的儀式治愈,世界各地還有不少這種的儀式,隻是有時候是秘密的舉行。我有機會查驗各個情況,發現大部份的起因是緣於性壓抑的結果,也有其他的原因,像怕失去某種東西的病態心理,或是急欲得到某些東西而得不到時,就會發生這些現象。
印度有些專門冶療這種病患的地方。有些療法頗為殘酷,如在偶像麵前,打病患的耳光。另有一些叫瓦克西(Vayka)的,他們身上附著某種仙靈,有時候集中力量很強之時,他們會跳到火堆裏,來證明他們的神力,並頌著經文以驅魔。喜馬拉雅山上這種人多的是。
幾年以前格陵·愛默爾醫生、格陵·艾利絲和其他同事以米利格基金會的名義來到印度,帶著精細的儀器,以瑜伽行者為對象,做一些實驗。我的修行處麗詩克詩在恒河岸邊,他們來到這裏訪問。照原定計劃他們應該早一年來的,但是不管怎麽樣,沒有一位瑜伽行者答應前來做實驗。我原指派一位名叫哈裏鑫的觀察員幫助他們。他就拿自己當作實驗。伴同格陵醫生前來的有四十麽人,包括醫生、心理學家,還有一位美國製片人,他們把整個實驗過程拍成影片。哈裏鑫拿一根鋼條放在火上,鋼條燒紅後,哈裏鑫就拿起來用舌頭舐,隻有絲絲聲,有煙冒上來,不過舌頭還是好好的。常常有很多不是瑜伽行者的人就能做這種表演,但是人們以為他們是瑜伽行者。很多西方人出於好奇心跑到印度或喜馬拉雅山腳下看這些人,這種表演很多,但這不是瑜伽,也不是瑜伽的鍛練。
一九四五年澳洲有一位神經科醫生專門到山洞看我,住了十天。雖然現在印度政府努力在各地建立醫療中心,治療輕微的疾病。可是三十年前山上並沒有醫院或有診療設備的處所,我希望這個人能夠診治村民。但是他來到此處的目的卻是要醫治他陳年的痼疾——偏頭痛。雖然他自己是個醫生,這個頭痛使他沒有辦法好好的生活。也有很多醫生探看過他的病,但是沒有一個能醫好他。
一個老婦人帶牛奶到我的住處,看見他便問道:“他是不是一個醫生?”她笑笑跟我說:“可以的話,我兩分鍾就能把他的病治好。”我說:“好!請便!”她取了一些藥草,這種藥草山上很多,多半用來升火。她先用兩塊打火石磨擦,火花在一閃,藥草就點著了,之後,她把藥搗爛,放一點在醫生的右邊太陽穴上,然後說:“躺下來,相信我可以把你的頭痛治好。”他依言躺下來,她則把一鐵鉤的尖端放在火上,烤紅了以後,就放在他的太陽穴上,醫生跳起同時大聲地叫著,我也嚇了一跳。老婦也沒說話,安安靜靜地走了,醫生的頭痛也沒有了。
村民常常使用這種方法。醫生說:“這是什麽科學?我倒要學學。”我不鼓勵他這樣做,因為我知道有些時候這種方法有效,但是這種方法缺點在沒有係統,說不上來是真的有效,還是迷信。醫生堅持要學會這種療法,便跑到嘉華山跟一位郎中拜爾杜德學,他懂得三千味以上藥。六個月後這個醫生再度碰到我,跟我報告說:“我知道那老婦用什麽方法為我治病了,那種方法叫針炙,西藏和中國邊界常用以治病。古印度一位很出名的大夫查拉可提到這種治療法,叫“葳”。
我的結論是這位醫生頭痛好了現在要有新的頭痛來了,就是去調查這些病例。村子裏有很多這種有效的實例,但是我們最好先不要接受,待了解道理之後再接受不遲,自己的心胸要開敞才是。
針炙、艾草在今日西方尚未普遍,雖然現在有很多藥可以治病,但是有些病還不能醫治。夜柔吠陀中敘述,除了(Ayurvedic)藥草外,還有很多治病的方法;諸如水療、土敷、蒸汽療、日光浴等等,還有用菜汁、劃汁等都是夜柔吠陀中治病的主要方法。記載夜柔吠陀治病的方法可分為二部份:Nidana 和Pathya。大夫是提醒經由食物、睡眠等方法的改變,甚至改換環境到一處適宜的氣候下生活來替代這種會引起病人恐懼的方法,目前在醫院裏我們經常可以看到這些方法的使用。
我常常覺得奇怪,為什麽喜馬拉雅山上的人身體那麽健康、長壽、少病。山上沒有好的醫療設備,許多病例即使現在的醫學也無法救治;但是山上這些人根本不會染患這些毛病。也許這與新鮮的食物、空氣有關,不過我想最重要的還是有一顆自由思想的心靈吧!由於心理的影響致使身體產生毛病的大多數病人,都可經由正確的食物、果菜汁、休息、呼吸和冥想得以治愈。預防疾病,治病方法的改進是不容忽視的。
超越生死的上師
一九四五年七月裏的一天,上師說他想要離開他的肉身,我跟他辯說:“經上明載著,上師留下愚笨的弟子在世上是有罪的,要下地獄。”
所以他說:“好吧!因為你仍是愚蠢又無知,我就不走了。”
後來在一九五四年(在我準備動身前往德國之前),我在恒河沐浴時,想著:“我這樣做是不對的,我不應該強迫他束縛在肉體裏,他已經給我太多了。”
我到上師的跟前,尚未開口,他就向我吩附:“叫其地的弟子在今天下午五點三十分到這裏來,聽取最後的教訓,我要離去了。”我們住的地方靠近一間廟,這間廟在喜馬拉雅山四千八百公尺高處,位於巴蘇達拉和巴垂那特之間。
在我們的傳承裏,能夠見證一位瑜伽行者離開肉身是很有價值的經驗,故上師臨終時我們都希望能夠在旁邊;如此也證明一個人可以依其意願離去。上師要活多久,他就可以活多久;一旦決定哪一天要離去,他就像蛇蛻皮一樣離開他的肉身。
他說:“你剛才在沐浴的時候,在認為你沒有權利留住我。現在你已很堅強而且學到點東西了。你已成熟並已在這世界能夠獨立自主。我覺得可以自由地踏上我的歸程。”山上有五個弟子跟上師在一起,他坐在我們中間,問我們有無要學或想要知道任何靈修法門?我極度悲傷,同時又不願意表現出我對他的執著,想著這個身體遲早會變為塵土,這是無可避免的。所以我努力控製自己,他看著我說:“你需要些什麽嗎?”
我說:“我要你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不論是憂傷,無助,或無法應對之時,你都要與我長相左右。”
他答應我他會的,然後祝福我。我們一齊向他跪拜。他以完美坐姿端坐,閉起眼睛,柔和地輕念著:“嗡————”然後示寂!
我們都開始哭了,也不知道是要將他的遺體埋葬,或是侵入水中,沒有辦法決定。討論了兩個小時,彼此安慰著,但是沒有結論。最後他們要我做最後決定。我們想把遺體帶回到自己的洞中,雖然兩地相隔一百公裏之遠需要走好幾天的路程。不管怎樣,我跟另一位弟子決定抬著遺體走回自己的山洞去。山間無法走夜路,我們就留在一個小山洞裏。我們很安靜,相視對坐渡過了一個晚上。我根本不相信上師會離我而去,可是畢竟他去了。隔天朝陽升起後,我們又再次上路。大約走了二十四公裏,我們想把遺體埋了,但是不知道埋在哪裏好……又怕屍體會腐爛。過了兩個晚上,在第三天清晨,我們決定把遺體葬於山頂;從那兒可以遠遠地望見我們的山洞。我們掘了一個二公尺深的洞,然後把遺體放進洞裏,再把草和泥巴封入洞內的當口,我們忽然全身無法動彈!但可以講話,但是五個人全都不能動,好像麻木似的。我從來沒有過這種經驗,好像靈魂出了竅,其他人的感覺也一樣。離我們五尺遠處有一棵樅樹,我們都聽到了上師的聲音:“我在這裏,振作一點!不要傷心!你們要我再活著呢?還是在沒有身體的狀況下來幫助你們?”
我說:“我們要你活著。”
我們異口同聲地呼求他的幫助,並且求他回來。隨後我感覺到一陣刺痛感,慢慢地麻木就消失了,我們的肢節可以活動了。上師從洞中起身走出來說“實在糟糕,你們還需要我活在這個身體裏。你們仍然無法超越形相的束縛。執著我的肉體是一個障礙,現在我要看到你們不再執著我這個身體。”然後他開始教導我們肉體與無有形相的靈魂之間的關係。
我跟上師在一起的時候,許多次他都好幾天不講話也不動。每次當他張開眼睛時,我們就趨前,近身坐著。有一天他告訴我們有三種存在:
1、第一種人是絕對的存在,他是宇宙的主。
2、第二種是聖人,有超越生死的力量。他們是近乎不朽的靈魂(Semi-unmortal being)可以按其意願出生或死亡。
3、是普通一般人,不能控製生死。對他們來說死亡是潛伏在他們心靈裏永恒的恐懼,這種無知的人就要遭受痛苦的折磨。
一個聖人或瑜伽行者不會受到生死這種小事情的幹擾。他們全然無懼。喜馬拉雅山上的聖者所傳播的第一個福音是超越所有的恐懼。無懼是悟道的過程之一。
在交談之時,上師告訴我們成就高深的行者和聖人,壽命是無盡的,而且想活多久就活多久,個體靈魂可以自由出入身體,甚至於進入到另一個身體。據說偉大的瑜伽行者(Shankara)就有這種力量。經上記載這種法門稱為帕卡亞·布拉威斯(Parkaya pravesh),我對這個法門極感興趣,以前我在西藏跟上師的上師,老祖師學過這個方法。我的上師對我說:對一個有成就的瑜伽行者而言,如果他發現有一個合適可替代的肉體,那麽另外換一個身體並非不可能之事。他敘說了三種延長壽命的方法:
1、經由強力的瑜伽力量和紀律的生活,一個人可以活很久。
2、換一個肉身,一個人仍然可以隨著前生所帶的因果業力繼續的活下去。
3、悟道本身是解脫自在的,故不需要附著於這個所謂衣服的肉身。
讀過一些稀有密典,且在上師跟前學習後,想要知道這些瑜伽科學的欲望愈來愈強烈。
聖人經驗到生命真實的深奧處,這些事實是永恒的,是人類的法性,是全宇宙所追求的。所有了悟的人們,在其心靈深處都渴望要去明白,要來捉住這個真理,以達到人類最終的目標。
人類自文明之初就開始尋求永恒;過去人這樣做,現在人這樣做,未來還是有人要這樣做。
生命藉著身體表現出來,欲望尋求形相去自我表現,欲望是內在的靈魂,形相是外在的。沒有內涵就不會有形相,就是死的東西;沒有韻律的振波,沒有形相或欲望做為內涵物,那麽就是永遠的漂蕩;因此形相尋找欲望的同時,欲望便在尋求具體化。
許多人隻看到身體的層次,而不能了解內在的生命,以為形相就是終極,故一直無法突破表相的束縛。他們的了解是不真的,其知識亦不完全。要了解人類內在的生命韻律,人必須學習超越欲望,來鍛煉內在的敏銳性,以及心靈的集中,如此心靈可以從韻律波動的精細能量中得到幫助。
生命是一種韻律,知道這種韻律的人就可以長久地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