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比·優納森·傑消姆的《越出塵囂》:這是一本很好、很有影響的書,是專門談(納粹)“大屠殺”中死去的人的轉世案例的,其中多數為猶太人。書中有許多動人的好故事。
當史蒂夫1955年出生時,他不能消化任何食物,並在醫院裏度過了他生命的第一年。他被正式宣布為“對任何東西都過敏”。童年時期他經常做的惡夢就是試圖爬越他臥室的牆壁。在這些夢中他總是一個女人。當醒來時,他發現自己總是在重複一個似乎沒有意思的名詞,聽起來好像是“小販馬車”。在學校裏,他描寫的有關逃離集中營和被錯判的故事曾經使他的老師們很擔心。
十六歲的時候,他的消化問題開始好轉;與此同時,他未經訓練便奇跡般地開始彈得一手好鋼琴。但這位音樂天才卻帶有傷感的陰暗麵。每當史蒂夫在鋼琴旁坐下,他就象做惡夢般地看見自己在為很多骨瘦如柴的饑餓小孩演奏。他想使孩子們笑起來,而他隻能在心裏哭泣,因為他知道這些孩子們快要死了。這種過度強烈的感受使他有時候不能繼續演奏下去。
不過,最終驅使史蒂夫向催眠醫生谘詢的,卻是一種神秘的恐懼症。不知何故,他的脖頸總是特別容易受傷害,並且他不能容忍別人觸摸他的脖子,甚至這種想法都會使他感到恐懼。他知道這種恐懼不合邏輯,但卻無法擺脫。最後,在催眠醫生的幫助下,下麵的故事展現出來了。
在另一生中,史蒂夫是一個比利時女人,名叫埃萊茵·阿德,出身於一個旅遊賣藝之家。她幼年喪父,十四歲時,母親又去了療養院。孤獨地麵對這個世界,埃萊茵去了巴黎。她隱瞞了自己的年齡,去一個夜總會當了舞女。
夜總會的老板是個波蘭猶太人,名叫巴林琴斯基。雖然他比埃萊茵年長得多,他們卻雙雙墮入情網,並且在兩年後結了婚。直到巴林琴斯基去世之前,埃萊茵一直是他的妻子。她繼承了他的夜總會,但卻無法維持下去。於是她又以天才的演技到處流浪賣藝。
最後埃萊茵又結婚了,這回是和一個普魯士人。1943年,她的第二個丈夫據報道說是“失蹤”了。她便去普魯士找他。在那裏她和很有勢力的公公吵了一架。他指責她偷了他的兒子,並打算了斷這一婚姻。後來的事情,埃萊茵隻知道自己被當作猶太人驅逐到了波蘭。她的公公顯然是說服了當局,認定巴林琴斯基是她的父親,而並非她的第一個丈夫。(這樣她就被錯判為波蘭猶太人。)
一開始埃萊茵沒有被送到集中營,而是被送到“城中一個特定的區域,饑餓而肮髒的人群擁擠在一起”(華沙猶太區?)。每天早晨,波蘭人趕著車來收死屍 -- 這種車就叫做“小販馬車”,就是出現在史蒂夫童年夢中的奇怪名詞。雖然猶太區是個很糟糕的地方,埃萊茵卻令人驚訝地第一次在這裏有了“在家裏”的感覺,好象她現在有了一個家庭一樣。她照料那些孩子和孤兒們,經常為他們表演節目和彈鋼琴,想讓他們開心,並且變得非常維護他們的利益。有一次,孩子們病了,需要醫藥。她為了要藥便和後勤官員睡了覺。此事成了一大醜聞。事後不久,埃萊茵被一輛火車送到了集中營。
由於埃萊茵講多種語言,她受到了優待:在對那些用卡車和火車送來的猶太人進行審問時,讓她充當翻譯。但即使作為被優待的犯人,埃萊茵也眼見了太多的痛苦和災難,以至於她開始失去生活的願望。大約就在那段時間,一個同牢犯人說服了她與他一起逃走。她可以作他的翻譯,或許,也隻不過是或許,他們會得到幫助。
他們的計劃是先分別逃出去,然後在外麵會聚。埃萊茵藏在一輛裝滿人頭發的卡車裏逃了出去。被農民發現以後,把她送到一個牲口棚裏,在那裏等著和她朋友會麵。但她朋友沒有那樣幸運。德國兵跟蹤他一直到了那個藏身處。他們雙雙被捕,押回集中營,上了絞架。
臨死前的那一時刻,她感到愧對任何人,好像她沒人幫助、出逃失敗就給人們丟了臉一樣。這種感覺和被吊死時的窒息感一起,顯然被帶到了下一世,這就是史蒂夫的脖子特別容易受傷以及他的先天疾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