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庫奇·普羅姆辛於1962年2月12日出生在泰國那康撒萬省唐卡村。他的父親帕莫潤·普羅姆辛是唐卡附近的一所學校的校長,雖然經濟收入一點也不豐厚,但卻稱得上一個很有教養的人。
在邦庫奇能夠連貫地說話後不久,或許在這之前,他開始提及他的前生。他逐步地向他的家人透露出前世的細節。他宣稱他來自華塔農村(離唐卡村大約9公裏的另一村莊),說出了他前生的名字叫查姆拉特,以及查姆拉特父母的名字。他也描述了當時他所擁有的東西,例如一把刀子和一輛腳踏車。他提到他家裏曾經有兩頭牛。(邦庫奇的家裏沒有牛)。
特別是,他描述了兩個男人在華塔農村村民舉辦集會時在那裏謀殺他的情況。凶手刺傷他多處,拿走他的手表和項鏈,隨後把他的屍體拖到一塊地裏。(邦庫奇描述上述詳情的時候是在大約兩歲左右。)
邦庫奇說查姆拉特死後,在靠近謀殺地點的一棵樹上呆了將近7年。一天,天下著雨,他看見了(現在的)父親,就陪他坐公共汽車回家。邦庫奇的父親後來回憶道,在他的妻子懷上邦庫奇之前不久,他一直呆在華塔農。他在那裏參加一個會議,天一直下著雨。邦庫奇的母親,薩瓦伊·普羅姆辛,在懷上邦庫奇之前,去過謀殺發生的地區找竹筍。
帕莫潤因為他的工作關係認識華塔農的學校老師。但那裏沒有他的親屬或者社會朋友。他和他妻子都說,他們從未聽說過被謀殺的查姆拉特,查姆拉特死時隻不過是個小青年。發生在像華塔農村的謀殺案新聞可能傳到了鄰村,包括唐卡。但從另一方麵講,那個地區有很高的殺人犯罪率,不可能期望一位居民記住所有發生過的謀殺。而且,在邦庫奇談起查姆拉特之前,他已經被謀殺十多年了。很可能邦庫奇的父母聽說過查姆拉特謀殺案,但沒有太在意並且很快就忘記了。
邦庫奇所說的話傳到了查姆拉特家,查姆拉特家的幾個人到唐卡來看他。(那時他大約是兩歲半。)後來,邦庫奇和家人去了華塔農。這些拜訪幾乎驗證了邦庫奇所描述的一切關於他前生的事情。其中一個殺人犯便迅速逃跑了,另一個盡管被逮捕審訊,但因證據不足被釋放了。然而,幾個警察對這起謀殺案卻記得相當清楚。他們確認了邦庫奇的一些陳述是正確的,例如,被懷疑的殺人犯的名字。
和他描述自己的前世生活一樣,邦庫奇不尋常的表現也同樣引起了他的家人的注意。在他談論自己前世談得最多的時期,他顯露出被他家人視為肮髒的一些壞習慣,例如洗手的方式。他使用一係列他父母都不明白的詞語。他也表現出對那些他家裏人不大吃或者不是太感興趣的食物的偏愛。原來查姆拉特的家庭是老撾人(泰國人認為他們不太講究清潔),邦庫奇所講的奇怪的話是老撾話。然而,邦庫奇家裏沒有其他人使用他說過的老撾詞匯。但他不可能通過正常途徑學會老撾話。(唐卡村村民中沒人可以教他學老撾話。)邦庫奇喜愛的食物,比如糯米飯,是老撾人通常喜愛的;泰國人有時吃這些食物,但比起他自己的泰國家庭,邦庫奇喜愛的食物更接近於查姆拉特的老撾家庭。
邦庫奇顯示出對殺害查姆拉特的凶手不可原諒的態度。幾年來,他威脅要報複他們,等他能這樣做的時候。他有時用一根小棍子作為他想像中的武器練習擊打一根柱子,柱子代表殺害查姆拉特的凶手。他練習的時候會叫出凶手的名字。
就象許多經曆過這一類事例的人一樣,邦庫奇有時把自己想成一個成年人,被無端地束縛在一個孩子的身體裏。他象成年人一樣刷牙(在泰國,孩子們通常不刷牙);至少有一次,他叫當地理發師給他刮胡子。他不理睬同齡的女孩子,卻追求成年女人,這令人震驚甚至令人害怕。一個女孩來拜訪普羅姆辛夫婦,打算住一段時間。但在邦庫奇試圖撫摸她後匆忙離去。有時他談到要加入佛教和尚的行列。邦庫奇這兩種大相徑庭的天性,與查姆拉特的秉性相符,也是順理成章的:在查姆拉特死時,他有一個幾乎要訂婚的女朋友;同時,他對宗教有濃厚的興趣,並表達了要作和尚的意向;在泰國,有很多年輕人做幾個月、或者更久的和尚後,又還俗結婚。
隨著邦庫奇年齡漸增,他對前生的記憶也漸漸淡忘。在他那個村子裏,有些孩子取笑他是“有兩條命的男孩”。這可能使他聲稱自己已經忘卻的記憶,比他實際忘掉的要多。無論如何,他不再與其他人談論他的記憶。到他十歲時,他可能已經忘記了大部份。在形象記憶淡忘的同時,他不尋常的行為也隨之減少了。他逐漸地變得完全正常。最後殘存的老撾人的一個習慣,就是他一直喜愛糯米飯。
本節內容均編譯自伊安·史蒂文森的《記得前世的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