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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振寧與鄧稼先的會見無意中救了中國一大批人 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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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稼先夫人:“我們所追求的是另外一種東西”
倪既新 刊發時間:2009-07-22 07:17:30 文摘報

許鹿希(攝於1992年4月)

拒絕采訪

  1992年在拍攝楊振寧的電視傳記片時,為了表現楊振寧與中國兩彈元勳鄧稼先的親如兄
弟的真摯情誼,我們決定采訪鄧稼先的妻子許鹿希。

  4月初,我在京幾經周折才與剛出差回來的許鹿希通上了電話。我十分激動地說明來意和希望采訪她的打算,想不到,她非常果斷地回答說,她不接受這個采訪。擔心她掛斷電話,我加緊說明我們上海電視台拍攝科學家傳記係列片的初衷和誠意,以及已獲得了楊振寧本人的認可等等。我說了半小時,她始終隻反複那句冰冷的回答:“我不懂你為什麽要采訪我,我又不是搞原子彈的。”如此,我隻好說:“那明天我當麵來說明吧!”可能是因為我一味的韌性堅持,最後她終於答應見麵。

崇德中學

  次日一早,我先順道訪問了北京31中。31中的前身,就是曆史上的崇德中學,是鄧稼先和楊振寧的母校。

  一位老教師聽到我要去采訪許鹿希,馬上提醒說:“可能難有結果!”她的理由是,鄧稼先逝世後,母校想為他立個雕像,可家屬堅決不同意,因為這之前有不少大學生看了鄧稼先的經曆後說:“這是個傻子,太傻了!要是留在國外,不是能賺大錢嗎?也不會這麽早死了!”31中開展鄧稼先事跡的宣傳教育活動,十幾歲的娃娃們竟說:“像他這樣,值得嗎?”

楊振寧救出鄧稼先

  在北太平莊一個簡陋的大院裏,許鹿希向我介紹說,鄧稼先和楊振寧同是安徽籍人,各自的父親都是清華大學教授,兩家曾一度同住清華西院宿舍。

  鄧比楊小兩歲。兩人中學就是同學,大學又一起住校,關係很親密。1947年,鄧稼先考上了赴美研究生,須由自己聯係學校。楊振寧那時在讀的芝加哥大學學費較貴,他就幫鄧稼先聯係了離芝加哥市較近的普渡大學。楊和鄧學的都是理論核物理,鄧稼先做博士論文時,從倆人的討論中受益很大。所以他們之間的友情自然真摯,推心置腹。

  1950年8月29日,鄧稼先獲得博士後當即回國了。1964年10月16日,中國的第一顆原子彈成功爆炸,美國報紙登出了中國研究人員的名單,盡管是英文譯音,但楊振寧一看就認定其中一人是鄧稼先。1971年,楊振寧首次回中國時定的一份要見的親友的名單中,第一個就是鄧稼先。

  許鹿希的語氣突然轉而沉重。她說,那時“四人幫”有個計劃,要把搞核武器的人打掉。很多忠實可靠、功勞很大的人都被打成了特務。當時有個口號:“會英文的就是美國特務,會俄文的就是蘇聯特務”,可見迫害之烈。他們把鄧稼先調到青海的“221基地”去,組織了一批對科學什麽都不了解的士兵和工人去鬥他,理由是有兩次預備性小試驗沒有達到預期效果,其實,那隻是因為儀器放歪而未測到中子。就在這危急的時刻,楊振寧要見他。周總理命令把鄧稼先召回北京,於是,那邊的事情就走漏出來了,於敏、陳能寬、胡思得等一批人也就得救了。從此之後,“221”就再沒有打死過一個人。許鹿希感歎道:“楊振寧與鄧稼先的會見無意中救了中國一大批人。我為此非常感激他!”

特殊的照片

  許鹿希極其痛惜地說,鄧稼先去世時患的是直腸癌,照理,當時直腸癌已經不是絕症了,但鄧稼先因長期從事這個工作,骨髓裏全有了放射性,所以一做化療,白血球和血小板跌得很低,全身大出血,難以挽救。

  許鹿希說:在中國的核試驗中也有事故。到事故現場去,鄧稼先總是衝在前頭。有一次空投預試,氫彈從飛機上丟下來,降落傘沒有打開,直接掉在地上摔碎了。因為沒有準確的定點,一百多個防化兵去找都沒有找到。鄧稼先就親自去了。結果核彈被他找到了。當他用雙手捧起碎彈片時,自己也就受到了最嚴重的放射性侵害。

  許鹿希說她保存著一張特殊的照片,那是鄧稼先尋得了那顆未爆核彈時拍下的。平時的鄧稼先從來不拍工作照,可能是他在找到這核彈以後,已意識到了這事對自己的身體將有嚴重後果,就一反平素習慣,與同去的二機部副部長趙敬璞一起拍了這張照片作紀念。

“片子裏不能出現許鹿希!”

  兩個月後,我帶了攝製組去北京實地拍攝。我給許鹿希打電話請求她講一段話,說說楊振寧與鄧稼先的事情。想不到,許鹿希又斷然拒絕:“這絕對不行!”

  第二天去許鹿希家,我又試著說服她接受拍攝采訪,不料她馬上板起了麵孔:“我已經說過了,絕對不行!我接受拍攝采訪隻有一次,是在《兩彈元勳鄧稼先》的電影片子裏稍微講了幾句,那是中央軍委下了命令我才說的。我們所追求的是另外一種東西,希望你們能理解。”“對鄧稼先,並不是所有人都理解的。有些人的方式就很不妥當,譬如人家要把鄧稼先搞原子彈的事拍成他與我許鹿希的愛情故事,他們感興趣的是我們為什麽在一起?是怎麽談的戀愛?我不願理睬這些專門搞花絮的俗氣的人。稼先是個很莊嚴的知識分子形象,不能被歪曲成兒女私情。”

  許鹿希說,報社、電視台記者的采訪,她不知推了多少了。曾經有個記者去采訪,說著說著她就和他吵起來了,因為那人事先就有個固定的想法,一定要把鄧稼先塑造成像前蘇聯電影《播火記》中的人一樣,“他鄧稼先出門一定要有車隊、有保鏢,家裏要有洋房草坪,否則怎麽能代表我國的成就呢?” 她回答說:“你一定要這樣寫,那你就去寫吧,但那是不真實的,而且你不能用鄧稼先的名字。我不能容忍吹捧。吹捧是會把人吹死的。鄧稼先盡管做了些事,但如說過了頭,也把別人抹煞了。現在九院還有一批非常好的人,還在默默地幹,鄧稼先不過是個代表。我是非常佩服他們的,隱姓埋名,盡管現在條件好一點了,但是總的說還是很艱苦的。要是沒有這批人,我們怎麽同別人對抗呀!”

許德珩與鄧稼先

  許鹿希是許德珩的女兒。當鄧稼先領受任務神秘“消失”的那一年,許鹿希才30歲,而家裏既有雙方的老人,還有兩個少不更事的孩子……許鹿希說:“許多人認為我是全國人大副委員長家的小姐,生活一定非常優越,其實正好相反。我父親年輕時多次被捕過;後來又被北大解聘教授,家裏生活很困苦。我是家中長女,所以許多事情得我做。”

  許鹿希說:按北方一般的習俗,是常要叫女婿到家來幹活、向老人問寒問暖的,而鄧稼先非但做不到這一切,還去向不明,還要家人成天為他提心吊膽。之前,我父親盡管不知道女婿在搞原子彈,但知道是搞國防武器,在做保密工程,他又不能問,唯有把好煙好酒留給稼先……

  (《檔案春秋》2009年第7期 倪既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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