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四大發明”的無稽之談
(2008-01-22 02:2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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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談“四大發明”的神話是一種虛假宣傳
FHD
《所謂四大發明的無稽之談》一文貼出後,很多人都指責我考據不細,論據不充分,論證不嚴密,邏輯不清。我於是把所有能夠找得到的有關這方麵的資料都深入查驗了一遍,之後我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是考據不夠細致,了解得不夠深入;並且由於這種不細致,不深入,導致我錯誤地把注意力放在了一些次要的問題上,而忽略了一些主要的事實,使得某些人有空子可鑽,將爭論的方向轉移向一些次要的方麵,在一些邏輯問題上語言修辭問題上兜圈子,而有意無意地回避了一些重要的事實。
特別是象技術含量,重要性這一類難以有可量化的標準來衡量的問題,更易於讓人陷入圈套而糾纏不休,而且是無意中自設的圈套,而給予某些人繼續其色厲內茬的指責以口實。
如果說我在第一次談到這個(四大發明)問題時,對自己的看法多少還抱著一點懷疑的態度,畢竟這是一個千百萬人人雲亦雲了幾十年的傳言,多少會有一些道理吧。但是在我又多次刨根問底地挖掘了它的來源以後,我已經可以確信並肯定地說,所謂“四大發明”的說法,完全是一種虛假的宣傳。
我決定不再在邏輯問題上過多地兜圈子,也不再使用“也許”“可能”“我認為”之類模棱兩可的語氣,而是簡明扼要地將一些基本事實羅列出來,然後明確地給出結論。
下麵就讓我們來看一看(請耐心看完)。
一。火藥
這是所謂“四大發明”的說法中最大的一個謊言。
我在以前已經說過了,西方在談到所謂的對曆史前進起到了“重大作用”的三大發明(火藥,羅盤,印刷術)時,根本不是在談論所謂的我們中國人的“四大發明”,而是在談論西方的“三大發明”。此火藥非彼火藥,此羅盤非彼羅盤,此印刷術非彼印刷術。
而炮製並宣揚所謂的中國“四大發明”對曆史作出了“重大貢獻”種種說法的人們,最主要就是用偷梁換柱的手法,將兩種性質截然不同並且沒有任何關聯的事物暗中偷換了位置,同時也轉換了附著在兩者身上的曆史意義。其次就是用牽強附會,曲解,誇張,過濾等等手法來處理相關的曆史事實,蓄意掩蓋事實真相。
就火藥這一項,具體如下:
(1)我們中國人所發明的“火藥”實際上指的是“黑火藥”,這種火藥的用途,性能都有限的很。
(2)而真正導致了軍事變革並對曆史起到了重大推動作用的“火藥”是歐洲人發明的“黃火藥”,並大規模地用於工程和軍事,是整個近現代軍事工業的奠基石。
(3)黃火藥跟黑火藥之間完全沒有任何傳承關係。其一開始就是從一條獨立的路線發展起來的性質完全不同的體係。(黃火藥隻是這個體係中幾類產品的俗稱,這個係列中的各種發明滿足了現代工業和軍事所需要的全部技術需求。)
以上是最關鍵的三點,也就是有關“火藥”這個謊言的核心之處,而更詳細的曆史細節如下:
(4)黑火藥的製造方法隻是簡單地將硝石,硫磺,木炭等幾種天然物混和在一起,是一種混合物,屬於物理範疇。而且隻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感性認識,經驗主義的積累。(所以在中國當然也不可能再有什麽發展,這是毫不奇怪的)。
(5)黃火藥的製造方法是使用化學合成手段,是一種化合物。黃火藥的產生發明出來是有近代化學科學作為理論基礎的。(我以前說重要的發明往往其內在要有一定的科學理論作為支撐並沒有說錯,科學不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是產生不出具有重大作用的發明)
(6)而且,即便是黑火藥,也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是從古代中國傳到西方去的,今天的種種說法,都隻是猜測而已,而這種猜測僅僅隻是依據不同發明在不同地區出現的時間早晚作出的,這被稱之為文化上的一元論。(其他三項“發明”也是同樣的這種情況)
很多人會感到難以接受這種說法,有人也難免會這樣說,那我們也可以不承認計算機,網絡,原子彈這些發明是從西方傳到中國來的。你可以這樣說,隻要你有本事不到別人的國家那裏去留學而得到這些知識,並且完全不接觸任何別國這方麵的學術資料,那麽沒有人會否認這是你獨立發明的。
(7)更讓某些人不願提起的是,就連黑火藥的起源也有多種說法,在很多古代文明地區都有類似於黑火藥的發明的記載,學術界有一派的說法就認為,是印度人先發明了黑火藥的。而黑火藥的種類更有上百種之多。中國使用的黑火藥隻是其中之一。
再來看黃火藥的源流:
(8)1771年,英國的P·沃爾夫合成了苦味酸,它是一種黃色結晶體,最初是作為黃色染料使用的(注意這一點),後來發現了它的爆炸功能,十九世紀被廣泛用於軍事,用來裝填炮彈,這就是黃色火藥的名稱的由來。它是一種猛炸藥。
(9)1779年,英國化學家E·霍華德發明了雷汞,它是一種起爆藥,用於配製火帽擊發藥和針刺藥,也用於裝填爆破用的雷管。
(10)1807年,蘇格蘭人發明了以氯酸鉀、硫、碳製成的第一種擊發藥。
(11)1838年,T·J·佩盧茲首先發現棉花浸於硝酸後可爆炸。1845年德國化學家C·F·舍恩拜因將棉花浸於硝酸和硫酸混合液中,洗掉多餘的酸液,發明出硝化纖維。
(12)1860年,普魯士軍隊的少校E·鄶爾茨用硝化纖維製成槍、炮彈的發射藥。俗稱棉花火藥。
(12)1846年,意大利化學家A·索布雷把半份甘油滴入一份硝酸和兩份濃硫酸混合液中而首次製得硝化甘油,硝化甘油是一種烈性液體炸藥,輕微震動即會稱列爆炸,危險性大,不宜生產。
(13)1862年,瑞典的A·B·諾貝爾研究出了用“溫熱法”製造硝化甘油的安全生產方法,使之能夠比較安全地成批生產。
(14)1863年,J·威爾勃蘭德發明出了梯恩梯(TNT)。梯恩梯的化學成份為三硝基甲苯,這是一種威力很強而又相當安全的炸藥,即使被子彈擊穿一般也不會燃燒和起爆。它在20世紀初開始廣泛用於裝填各種彈藥和進行爆炸,逐漸取代了苦味酸。
(15)1866年,A·B·諾貝爾用矽藻土吸收硝化甘油,發明出了達納炸藥。俗稱黃色火藥。
(16)1872年,諾貝爾又在硝化甘油中加入硝化纖維,發明了一種樹膠樣的膠質炸藥──膠質達納炸藥,這是世界上第一種雙基炸藥。
(17)1884年,法國化學家、工程師P·維埃利首先發明了無煙火藥。這一發明具有極重要的意義,為馬克沁重機槍的發明提供了彈藥方麵的條件。
(18)1887年,諾貝爾用硝化甘油代替乙醚和乙醇,也製成了類似的無煙火藥。他還將將硝酸銨加入達納炸藥,代替部分硝化甘油,製成更加安全而廉價的 “特種達納炸藥”。又稱 “特強黃色火藥”。
(19)1899年,德國人亨寧發明了黑索今,它是一種比梯恩梯威力更大的炸藥。
從上述線索可以清晰地看出,黃火藥係列是怎樣一步步獨立發展起來並導致了近代軍事的重大變革的。在這一過程中根本就沒有黑火藥什麽事。黑火藥在歐洲長期被用於煙火和縱火用途,也曾被用來作為槍炮的發射藥,但是主要也就適用於中世紀的那種力量有限的原始火器,如火槍火銃,而中世紀火器跟近現代槍炮也完全是兩種性質的概念,原理上,技術上,製造加工上都是完全不同的,不要被它們某些外形上的類似點所迷惑了。後麵會具體談到。
注意到上麵黃火藥係列的發展源流,可以發現其中好幾種重要的火藥,最初被發明出來都不是準備要用於軍事的,甚至有的最開始都不是要用來做炸藥的。這個事實讓某些打腫臉充胖子硬要厚著臉皮說黃火藥的發明也是受了黑火藥的啟發的國人都無法自圓其謊了。更不用說黃火藥跟黑火藥在原理,性質,方法,用途等諸方麵都是截然不同的。
近現代整個軍事工業體係中,從火帽底火所用的擊發藥,到雷管等用的起爆藥,到彈筒中的發射藥,彈體裏裝填的猛炸藥,火箭導彈的推進劑,全部使用黃火藥係列,根本沒黑火藥什麽事,根本就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東西,還有什麽可吹的呢。
黑火藥現在也就在導火索、煙火藥等方麵還有點用途。僅靠使用黑火藥根本就不可能產生出現代的這種後膛裝填式射擊武器和各種炸彈火箭導彈,這是被“四大發明”的鼓吹者們所故意忽略了的一個曆史事實。
有些國人常常用一種不無遺恨的口氣說:古代中國人製造出了火藥,卻用來做鞭炮,太可惜了。在這裏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不是因為古人隻想得到用黑火藥做鞭炮,難道他們沒有嚐試過要把它用於軍事上嗎?而是因為黑火藥也就隻適合用來做鞭炮。不必為此感到遺憾了。
如果說黑火藥在中國是受了儒家文化環境的影響而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那麽在同樣使用黑火藥的日本,印度,阿拉伯,土耳其等等國家和地區,又產生了近代軍事的重大變革作用了沒有呢?沒有。這種變革隻有等到黃火藥的出現才會產生。
黑火藥隻是農業文明時代的一種原始產物,在曆史上留下了一點痕跡而已,對推動工業文明的前進並無多大作用,有人卻硬要把這點痕跡吹噓到對曆史起到了重大作用的程度,是很無聊也很無恥的。
而偽古派分子在宣揚所謂“火藥”推動了軍事工業變革等等謊言的時候,卻故意隻字不提這是“黃火藥”的功勞,用偷換概念的手法誤導人們以為這是“黑火藥”起的作用。這是一種非常無恥的作法。也是很多“國學大師”“人文科學專家”炮製種種“中國古代文明成果”“科學貢獻”的慣用手法。就是後麵將會總結到的幾種伎倆中的一種。
現在再來談談火器,本來這個問題已經沒有討論的必要了,但是我在《所謂》一文中,曾提到螺旋線膛槍,火帽,圓錐形子彈,撞針,連發式槍械等等發明的出現,以及彈道學,冶金學、金屬加工技術等科學技術的理論基礎是實現近代軍事工業革命的決定因素,但是卻忽略了另一方麵,既彈藥技術的發展所起的作用。
來看看中世紀原始火器。
我在《所謂》一文中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被穿鑿附會地說成是最早的火槍的 “突火槍”實質上隻是一種噴射式火器,關於“子窠”到底是什麽東西根本就是猜測,《宋史.兵誌》上根本就沒有具體說明,但是仍有人要胡攪蠻纏地把這個說成是最早的“火槍”。
更無恥的是,有些人為了吹噓這種“突火槍”,居然把《宋史.兵誌》上記載的“聲聞百五十餘步”撒謊說成是射程達到了一百五十步!
至於火銃,我看見過保存最早的元代銅火銃,它的形狀就是一個長35.3厘米,口徑10.5厘米的大圓桶,這是“槍”的概念嗎?它這種管身長和口徑的比例根本就不可能象現代火器那樣發射彈丸來遠距離殺傷敵人。如果它發射彈丸,那麽彈丸直徑起碼要達到10厘米,其巨大的重量就根本不可能靠黑火藥的力量發射出去,更不用說它還需要一定長度的膛內助推運動過程;如果它發射鐵砂子的話,那麽跟火藥混在一起的鐵砂子最多就隻能噴射個幾米而已,根本就隻能起到一點威懾作用而已。中國的“考古學家”也就隻能拿這些東西來蒙蒙外行人。
(順便說一句,某些自我感覺良好的人,常常給我抄錄來一大段一大段的他自己都沒看明白的文字,然後自以為是地“告誡”我多讀點書再發言。我在這裏明明白白告訴那些“業餘曆史學家”,隻要是你讀得到的書,別人也都能看得到的。千萬不要賣弄自己讀過多少書。)
關於中西火器的源流。
(1)中世紀西歐的火槍與中國火槍完全沒有任何技術上的相似點。完全是一種獨立發展起來的火器。
(2)十四世紀的意大利,產生了歐洲最早的火銃。歐洲現存最早的火銃是十四世紀中葉的。
(2)1480年至1495年間,意大利科學家達·芬奇發明了輪發燧石槍機,用燧石的火花點燃火藥池,再由火藥池點燃火藥,將彈丸發射出去。
(3)最初的古代中國火槍,隻是原始的金屬管形火器。不僅在原理,技術上跟近現代槍炮完全是兩碼事,與同期歐洲的火器也不是一回事。已發現的最早火銃是元至順三年(1332年)的。
(4)根據《明史》的記載,十五世紀初,扳機擊發式火繩槍開始傳入中國,同時傳入的還有佛朗機,密魯銃,及後來的紅夷炮,火炮瞄準具。十七世紀,開始有了燧石槍。
(5)不管是東方西方,原始的中世紀火槍威力都有限的很,並沒有對軍事變革起到決定性的影響。
再來大略看看跟黃火藥同步發展起來的一些近代槍炮技術。
(1)最早進行爆炸式點火技術激發試驗的是蘇格蘭人亞曆山大·福希斯。最初使用器皿裝雷粉,後來通把雷粉夾在兩張紙之間而製成了紙卷“火帽”。
(2)1808年,法國人包利應用紙火帽,並使用了針尖發火。
(3)1814年,美國首先試驗將擊發藥裝於鐵盂中用於槍械。1817年,美國人艾格把擊發藥壓入銅盂中,發明了火帽,火帽的應用對後膛裝填射擊武器的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並獲得了迅速發展。
(4)1821年,伯明翰的理查斯發明了一種使用紙火帽的“引爆彈”。後來,有人在長紙條或亞麻布上壓裝“爆彈”自動供彈,由擊錘擊發。
(5)1840年,德國人德萊賽發明了針刺擊發槍。其技術特征是:彈藥從槍管後端裝入,並用針擊發火。
(6)1860年,美國首先設計成功了13.2毫米機械式連珠槍,開始了彈夾的使用。
某些人故意將中世紀的那種原始火器如“突火槍”之類的玩意跟近現代槍炮混為一談,慣用的手段就是抓住兩者之間僅有的一兩點在外形上構造上的相似之處,如都是管形啊,都靠噴射氣體推動發射物啊(根據這兩點也可以說印地安人的吹管也是槍炮的前身),然後拚命吹噓來蒙騙外行人,卻故意的掩蓋了兩者在更多方麵的根本不同,而且是導致兩者功能上的巨大差異的構造上機理上的根本差別,如現代槍炮的後膛裝彈,底火引爆,針刺擊發,線膛槍管,圓錐形子彈,藥筒裝藥,等等。沒有這些根本特征根本就不成其為近代槍炮的概念。
偽古派分子的這種手法就是指鹿為馬的伎倆,好比說馬有四條腿,鹿也有四條,所以根據僅有的這幾點相似之處就可以說鹿就是馬,而兩者在其他本質方麵的更多不同就根本不管了。這就是鼓吹“四大發明”及諸如此類“古代科學發明”的人所慣用的手段,也是後麵將會總結到的幾種伎倆中的一種。
從我上麵的論述中,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出:導致了近代軍事革命並對曆史起到了重大推動作用的“火藥”是歐洲人發明的“黃火藥”而不是“黑火藥”。這是一個被蓄意誤導了多年的虛假宣傳,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而且我以前說的重要的發明往往是要有發展到一定程度的科學理論作為基礎並沒有說錯,科學不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是產生不出具有重大作用的發明,從黃火藥與黑火藥的對比中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出來了。我以前說“四大發明”是弱智玩意也沒有說錯,至少對於黑火藥(及與之相對應的原始火銃)來說就是如此,一種認識,隻停留在感性階段,而不能上升到理論高度,就是起不到什麽大的作用和發展。
談到中國古代的科技發明時,某些人熱衷於引用李約瑟的話來說明問題,挾洋以自重。我明確告訴你們,李約瑟的東西不足為證,他不僅不是搞科學史出身,而且沒有得到國際學術界主流的認可,更是連漢語都不熟悉,這樣搞出來的東西有多少可信度,難道翻古書,辨識文言文我們還不比他精通嗎?而他書中的種種錯誤也早有人指出。中國人宣揚他隻不過拉大旗做虎皮而已。我們將在後麵詳細討論這個問題。
二。印刷術
這也是一個跟“火藥”同樣性質的謊言。通過偷換概念的手法將真正對曆史起到了巨大推動作用的以古登堡發明的鉛活字版機械印刷機和一整套印刷工藝為代表的近代印刷工藝技術換位為中世紀曇花一現的仍隻是雛形狀態的原始手工泥活字印刷術(偷梁換柱)。僅僅隻是咬住了方法原理相差很遠技術複雜程度更是不可相提並論的兩種技術在都使用了活字這一點上的相似,而故意忽略了這兩者在更多方麵的不同(指鹿為馬),如一個是機械式,一個是原始手工操作;一個是合金澆鑄的活字,一個是膠泥雕刻活字;一個使用脂肪性油墨,一個使用水墨,等等。
先來看看西方的印刷術源流。
(1)首先要明確的是,古登堡發明的是什麽,是鉛活字版機械印刷機,這種垂直螺旋式手搖印刷機,是一個完整的機械體係。而不僅僅隻是活字一個細節,使用活字隻是這種印刷機技術中的一個環節。某些人故意把這一點誇大是因為原始的泥活字印刷術隻有在這一點上跟古登堡發明的印刷術有相似處。
(2)其次,古登堡的鉛活字版機械印刷機完全是獨立發明的,這一點是國際公認的。
(3)古登堡的生平有詳細的記載,關於他發明印刷機的過程也有詳細的記載,“古登堡熟知製造硬幣的鋼模、印製撲克牌木刻版和鑄造鍾鈴的字模方式來製成印刷版子,並且很快就察覺到每個字母必須要分開,且能移動,為能耐壓則決不可用柔軟的木材,而是堅硬的金屬。”
(4)1455年,古登堡發明了鉛活字凸版機械印刷機,沿用了300年之久。這種印刷工藝技術是用鉛、銻、錫三種金屬按比例配比熔合而成,機器印刷,也稱之為凸版印刷技術。
(5)古登堡發明了一種手鑄工具,將銅模放置其中,隻要傾入溶化的合金,字母與符號即可產生,這種合金包含鉛、銻、錫與少許比例的鉍金屬,他又發明了脂肪性的印刷油墨,木製印刷機,
(6) 1812年,德國的柯尼希發明了蒸氣動力印刷機;1847年,美國的霍伊發明了轉輪印刷機;1863年美國人布洛克發明了滾筒印刷機。1900年,製成六色輪轉印刷機;1904年,美國的魯貝爾發明膠版印刷機。這些由機械操作的印刷機,使作為大眾傳播媒體的報紙得以大量印刷,從而真正地拉開了大眾傳播的序幕,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不要以為歐洲的印刷技術發展就是發明了鉛活版印刷術那麽簡單,後麵更多的技術革新和發明更是與那種農業文明時代的原始印刷術毫無幹係了,這當然是 “中國發明了印刷術”的鼓吹者無論如何都不會提起的羅。
(1)凸版印刷技術,是用圖文部分高於空白部分的凸版進行印刷的工藝技術,中國傳統的雕版印刷術,泥活字印刷術就屬於這一類型。凸版印刷技術不僅包括鉛活字版印刷,還有以鉛活字版為母版的泥版翻鑄鉛版印刷、紙型翻鑄鉛版印刷和照相銅鋅版印刷。照相銅鋅版是凸版印刷術的進一步發展,是照相術應用於印刷製版而出現的的發明和應用。
(2)凸版印刷機械,主要包括凸版製版機械和凸版印刷機械兩部分。其中,凸版製版機械主要是用於活字製作的鑄字機械和用於翻製複製版的壓型機,以及照相術用於凸版製版後出現的製版照相設備;凸版印刷機械則主要是各種凸版印刷機。
(3)平版印刷技術。平版印刷機印版表麵的圖文部分與空白部分幾乎處在同一平麵上。它利用水、油相斥的原理,使圖文部分抗水親油,空白部分抗油親水而不沾油墨,在壓力作用下使著墨部分的油墨轉移到印刷物表麵,從而完成印刷過程。
(4)凹版印刷技術。凹版印刷的主要特點是印版上的圖文部分凹下,空白部分凸起,與凸版印刷機的版麵結構恰好相反。機器在印單色時,先把印版浸在油墨槽中滾動,整個印版表麵遂塗滿油墨層。然後,將印版表麵屬於空白部分的油墨層刮掉,凸起部分形成空白,而凹進部分則填滿油墨,凹進越深的地方油墨層也越厚。機器通過壓力作用把凹進部分的油墨轉移到印刷物上,從而獲得印刷品。
(5)絲網印刷技術。絲網印刷機屬於孔版印刷機中較有代表性的印刷設備,它的印版是一張由真絲等材料編織而成的縱橫交錯、經緯分明的絲網。已經生產的有平麵、曲麵、成形、印染、印刷電路和新型輪轉等多種絲網印刷機。其中,新型輪轉絲網印刷機的速度和生產率比較高。它的特點是將絲網安裝在滾筒上,油墨澆在滾筒內。機器工作時滾筒旋轉,橡皮刮墨刀把圖案快速印到印刷物上。
再來看看原始的泥活字印刷術。
(1)考古學曆史學最講的是證據,特別是實物證據,而且孤證不足為信。恰恰這個畢升發明泥活字印刷的說法,既沒有他的泥活字留傳,也沒有任何印本存在,而且關於他和他的泥活字印刷,除了《夢溪筆談》上簡略的記敘外就沒有任何其他記載了。中國學界整天拿來嘮嘮叨叨的就是這麽一個沒有任何實物依據的孤證。
(2)而且到底有沒有畢升這個人都是個問題,他的生平,籍貫等等都沒有任何記載。(有好事者還發掘出了據說是他的墓碑,可是根本無法證明這個連身份籍貫都沒有任何記載的畢升是碑上那個名字代表的人,反正先把它“初步認定為是”嘛,不僅又多了一點可吹噓的資本,而且隔三岔五地為這塊莫名其妙的碑石開開研討會,借機又可以公款旅遊一番。造假成性的中國“考古學界”)
(3)沈括所記的畢升泥活字印刷術,後來也不是沒有人效仿過,清代翟金生等人就仿製過,為此居然花了三十年功夫才印成第一本書籍,可見這種東西效率之低下,畢升的泥活字印刷技術遠未成熟,根本就沒有在現實中得到什麽應用,從宋元到明清普遍使用的都是雕版印刷。又何來“對人類曆史作出了重大貢獻”雲雲?
(4)畢升的泥活字印刷術連他那個村(鎮?誰知道他是哪裏的)的範圍都沒有傳出去,卻莫名其妙憑空地一下子就傳到了數萬裏外的其他國家去了。硬要強詞奪理地說別人的東西是從我們這裏傳過去的,簡直是無賴。
(5)木活字也有人嚐試過,不過效果都不理想,而使用過一次的木活字很難拆卸、損壞率很高,印墨也不均勻。被認為是首創了木活字的元代王禎也沒有印本實物,而現存的西夏文木活字印本又比他年代早,那到底是從中原傳到了西域,還是從西域傳進了中原?
(6)而且中國的墨是水墨,不適合於金屬版的印刷。因為墨汁不易均勻附著在金屬版麵上,印刷出來質量欠佳,金屬版印刷也不成功。
(7)另外,國際上現在公認韓國清州興德寺是最早使用金屬活字(銅活字)的地方。其銅活字印本《佛祖直指心體要節》(1377)比德國古登堡鉛印版的《聖經》還早70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認定為世界最古老的金屬活字印本。被指定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紀錄遺產。因為別人拿得出實物證據,你不服也沒辦法。
(8)如果一定要把古代農業文明時代的任何一點點跟工業文明時代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印刷技術有某些相似點的原始萌芽技術都指鹿為馬地算作是“發明” 了印刷術的話,那也輪不到他畢升頭上,因為這樣的原始印刷術雛形在世界各地區都有所發現,比畢升早兩千多年的古希臘克裏特島米諾斯文明遺跡中就已經發掘出了最早的活字印品。
有人辯解說,活字印刷術在中國沒有普及開來,是因為中國字多,要刻很多字,而外國字字母少,所以便利。這種說法看上去好像有道理,仔細一推敲卻根本站不住腳。難道用拉丁文印刷書籍就隻需要用那二十多個鉛活字就行了嗎?每一頁還不是一樣要成百上千個活字,古登堡發明鉛活版印刷機後,印刷需求量大增,一本書很多頁都同時裝版印刷,需要的活字一樣數以萬計。而且同一時期,在最早使用金屬活字的韓國清州為了印刷曾經製造出上百萬的銅活字。字多字少根本不是問題。
有人根據沈括的記載裏有這樣一句話“若止印二三本,未為簡易,若印數十百千本,則極為神速”而硬要說畢升的泥活字印刷在現實中得到了廣泛應用。這句話哪裏說出了這麽個意思?隻要認識漢字的人都知道那個“若”是“如果”的意思。而且隨便那個人看見了畢升那種排好了的版也會得出這麽個印象。“若印數十百千本”到底是數十本還是數百本還是數千本??明明是虛指,中國的這些 “國學家”硬要把這句話歪曲成是事實。這些也就隻能蒙蒙不懂文言文的老外。
(9)關於雕版印刷術,我在《所謂》一文中也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是跟印章性質原理一樣的東西,世界上很多國家民族早就有了。在埃及發掘出來的印在紙草紙,羊皮紙上的雕版印刷品,時間上至公元900年。何況“四大發明” 的說法指的本來也隻是活字印刷。
(10)即便是雕版印刷術,也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是從古代中國傳到西方去的,今天的種種說法,都隻是猜測而已,而這種猜測僅僅隻是依據不同發明在不同地區出現的時間早晚作出的,這被稱之為文化上的一元論。
(11)在蒙古人西征之前,中國跟歐洲基本上處於隔絕狀態。幾乎沒有任何文化上的交流。
(12)而說蒙古人西征把中國的印刷術帶到了西方去的說法也是根本沒有任何道理的,因為當時蒙古人尚未達到高度的文明,而且對歐洲的進攻都是突然襲擊的性質,沒有與當地人民進行什麽文化交流,這一點早就有人指出來了。歐洲人描述蒙古人就是突然來了又突然消失了。
(13)那以後馬可·波羅在他的遊記裏,也沒有提到過書籍印刷的事情。
(14)位於遠東和歐洲之間的阿拉伯世界,一直拒絕使用印刷術,堅持用手抄寫書籍,一直到十九世紀末,更不可能成為什麽“傳播印刷術的橋梁”之類的。
中國學界找不到任何證據來證明“歐洲的印刷術是從中國傳過去的”這種說法,相反的證據倒有不少,但是還是要厚著臉皮說“總而言之,歐洲發明印刷術間接地受到了中國的影響”。真是好笑。
實際上,又有誰會相信兩千多年前古希臘時代就已經發展出了精密科學,擁有蘇格拉底,柏拉圖,亞裏斯多德,阿基米德,歐幾裏德,這樣的智慧的古代西方人會想不到像印章那樣把刻在木頭上石頭上泥板上金屬上的文字符號翻過來印在另外的東西上?能夠想得出幾何學,牛頓力學,相對論的腦袋瓜子還用的著別人來教他們才會刻泥巴字?隻不過因為那時的印刷材料有限,雕版印刷術普及不開來而已。
有個網友說得好:我小時候還不識字的那會,就知道在泥巴上刻上些小花紋,蘸點水在地上印著玩了,有什麽稀奇嘛,誰想不到嗎。能在實踐中得到有效而廣泛應用的東西才能算是發明。不然最多也就隻能算是失敗的發明。我認為這話很有道理,明明古埃及人早就發明了紙,也長期在西方得到應用,可有些人偏要說古埃及人發明的紙跟中國的紙方法不太一樣,而且現在使用的是中國的紙而不是埃及的紙,所以那不算。可是現在使用的是黃火藥而不是黑火藥,使用的是古登堡的鉛活版機械印刷機而不是手工的泥活字印刷,方法原理也完全不同,那為什麽又要算在自己頭上。真是不要臉。
不僅歐洲,而且整個世界包括中國在內,都是在古登堡發明了鉛活版機械印刷術並逐漸傳播到世界各地以後才開始了信息傳播的革命性改變。中國也是在近代引進了鉛活版機械印刷術才拋棄了那種原始落後的手工雕版印刷術並產生了印刷業的根本改變的。這是一個曆史常識。中國的那些“曆史學家”敢否認這一點嗎?不是印刷術從中國傳到了西方去,而恰恰相反,我們現在真正使用的印刷技術倒是從西方傳過來的。
實際上,國際學術界普遍把古登堡發明鉛活版機械印刷機算作是現代印刷術的曆史起點,沒有誰把中國發明印刷術這種說法當真。
三。羅盤
有人可能會說,這個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了吧?可惜得很,指南針的宣傳中同樣包含了很多的虛假成分。下麵就來看看。
(1)關於司南,我在《所謂》一文中已經談到過了,根本就沒有任何詳細的記載,也沒有任何實物被發現。考古學家甚至都無法知道它的準確形狀。我們今天所看到的,隻不過是一個根據野史雜書中一些隻言片語的描述推斷想象出來的模型而已。有些人就指責我,為什麽要拿這個曖昧的“司南”來作比較,為什麽不拿更有說服力的 “指南車”“指南針”來作比較。那我們就具體地分別來看看。
(2)指南車跟指南針不是一回事,它運用的不是磁原理。而且這個指南車根本就隻是傳說。曆史博物館陳列的那個所謂“複原”出來的模型實際上是根據現代技術炮製出來的偽文物。這個道理就好比先用現代科技造出一台汽車,然後給它套上古代馬車的外殼,然後就可以聲稱:看,我們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發明了汽車!這一招叫做無中生有,也是偽古派分子慣用的伎倆之一,後麵再來總結。
(3)然後再來說指南針,這裏麵同樣存在著一個偷梁換柱的問題。因為羅盤(指南針)也分兩種:水羅盤和旱羅盤。我們中國人發明並使用的是水羅盤(現在也還有這種漂浮式羅盤),而歐洲人發明的是旱羅盤,而我國到了明朝嘉靖年間時才引進旱羅盤。
(4)水羅盤是通過在漂浮在一碗水裏的木製圓盤上安裝一塊磁鐵來作用的,這種水羅盤使用很不方便,中國長期使用水羅盤卻沒有得到改進。(有人硬要把“張仙人”俑上那個模糊不清的圓疙瘩牽強附會地說成是旱羅盤,也就隻能蒙蒙沒看到實物的人)
(5)歐洲人的磁羅盤卻是12世紀時在意大利的阿馬爾菲城自己發明的。它通常包括在多個樞軸上水平安裝或懸掛的磁針,可在樞軸上自由活動直到與地球磁場在一條線上,在技術上要複雜先進得多。這個有出土的實物為證。
(6)即使是水羅盤,也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是從古代中國傳到了西方去,今天的種種說法,都隻是猜測而已,而這種猜測僅僅隻是依據不同發明在不同地區出現的時間早晚作出的,這被稱之為文化上的一元論。
(7)歐洲人不僅在技術上不斷革新,而且在理論上也進行了深入的探討, 1269年,柏爾格利納斯(P.Peregrinus)寫出了《磁論》一書,對磁極、磁針、磁力和地磁的科學原理進行了仔細的實驗研究。這以後,歐洲人又對羅盤進行了很多技術革新,如加上了防磁幹擾的弗林德斯頓鐵等裝置。
(8)而羅盤的種類也早就從磁羅盤一種發展到了跟磁原理毫無關係的陀螺羅盤,無線電羅盤等等多種。這還有我們中國人什麽事呢?硬要厚著臉皮把別人的東西說成是自己的不覺得可恥嗎?
(8)關於磁羅盤在航海中的重要性,本來這個問題已經沒有討論的必要了,因為人家用的是自己發明的東西,重不重要都不關你的事。但是有些問題還是需要澄清一下。我以前已經說過了,航海所需要用到的儀器裝置多得多,用來確定方位的儀器和方法也遠不止一種,磁羅盤隻是進行航海所用到的眾多手段中的一種而已,隻能看個大概,而六分儀不僅可以確定方向,還可以確定自己在地球上的位置。遠洋航行中六分儀更加重要。
(9)有人認為,近岸航行跟橫渡大洋不能相提並論,所以公元前七世紀的腓尼基人環航非洲算不得什麽。這種想法簡直太書呆子氣了,難道近岸航行真的就是像你想象的那樣沿著看得到陸地的淺灘航行嗎?那還航行個屁啊,早就觸礁了,沒怎麽出過海的人才會是這種想法。所謂近岸航行一樣是在遠離陸地的遠海航行。更何況非洲大陸沿岸到了十八十九世紀都還是蠻荒一片,更不說公元前七世紀,要環航非洲根本就連個靠岸補給的港口都沒有,要這樣航行數萬公裏的艱難程度豈是你兩千年後的鄭和下西洋能夠相比的。話又說回來了,鄭和下西洋還不是近岸航行。
(10)如果說環航非洲是近岸航行,那麽古埃及人希臘人羅馬人腓尼基人阿拉伯人橫渡地中海阿拉伯海也是近岸航行嗎?公元前兩千年前米諾斯文明時期的希臘航海業就已經很發達了,腓尼基人,米諾斯人一直就靠航海為業。迷航?走在馬路上還摔跤呢。
不管從那方麵來看,發明權上,技術成熟程度上,科學理論的建立上,實踐應用上,對航海的推動作用上,都沒有理由硬要說別人的發明跟我們有什麽關聯,我們的是我們的,人家的是人家的。
四。造紙術
這是“四大發明”中唯一還有點可驕傲成分的一個。可是國際上偏偏不承認是中國人最先發明了紙,而是認為五千多年前的古埃及人最早發明了紙。有人就說,古埃及人發明的紙不能算真正的紙,因為不是植物纖維的紙,有人甚至說紙草紙是跟甲骨,竹簡同樣的東西。這不是蠻不講理嗎?紙草紙怎麽就不是植物纖維的紙?又怎麽會是跟甲骨,竹簡同樣的東西?甲骨竹簡能任意折疊嗎?是用筆書寫嗎?
我在《所謂》一文中都說得很清楚了:這種用紙草紙寫成的書籍,我曾經親眼看到過,雖曆經數千年,仍然清晰如新,紙質決不比我們中國古代的紙差,而且紙草紙也不像有人說的那樣,容易斷裂,現在埃及都還有根據古代技術進行製造的紙草紙,造出的紙任意折疊完全沒有問題。世界上很多博物館都收藏有這種紙草紙古籍,像大英博物館就收藏有,我叫你們去看,你們又不去,還硬要說紙草紙不算紙。
先來看看紙草紙的製造工藝:
“台旁一個水桶中插著一把1米來長的綠色紙草莖,很像蘆葦杆,但頂上長著稀疏的線狀短葉。這些都是野生的,割下後要浸在水中,使用時間不能超過兩天。青年取出一根紙草,割下三四十厘米長一段,用小刀將外麵綠色的硬皮削去,露出淺色的內莖,又將它切成一片片薄片。但那時的薄片很脆,用手一折就斷,而一個小水槽中浸泡著的薄片顏色已變為淺黃,拿在手裏可以任意彎曲。他告訴我們,由於新鮮的紙草莖中含有糖分,必須浸泡6天,才能消除糖分,成為造紙原料。接著他表演第二道工序,從水槽中撈出浸透了的薄片,先用木棰敲平整,再用一根像擀麵杖一樣的圓棍擠盡水分,然後將這些薄片縱橫交錯的疊成一片。最後一道工序是將它放在一台鐵板壓中壓緊,放置滿6天後就成為紙草紙成品。他將疊在一起的薄片放入壓機後,將鐵板轉緊,兩分鍾後取出薄片,但見相互間已經粘在一起。可以想象,6天後還是什麽情形。果然,接過他取來的一片成品,用兩手抖動就嘩嘩作響,可以隨意折疊,透過光照,可以看到縱橫的纖維,厚薄雖不太均勻,薄處成半透明,但已渾然一體。不過,古埃及人製作時還沒有這些機械,特別是最後一道工序,當時是將薄片平攤在兩層亞麻布中間,然後用石頭或其他重物壓緊,需要的時間更久。”
確實,這是跟我們中國的紙製造工藝有所不同,因為還沒有發展到造紙漿的階段,而且後來也逐漸淘汰了。但是我們並不能否認紙草紙在性能上是屬於紙的類型的,而不是跟甲骨竹簡同一類的,我們中國人不是也把絲綿紙看作是紙的一類嗎?更不能否認這種紙在古代及中世紀歐洲和中東的長期使用對文化發展傳播所作出過的巨大貢獻。
紙草紙最大的缺點就是原料單一,紙莎草隻生長在尼羅河畔,來源單一導致了造價昂貴,後來逐漸就被淘汰了。
那麽後來歐洲所使用的造紙工藝是從中國傳入的嗎?遺憾的是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仍然隻是猜測,認為是阿拉伯人傳入的。歐洲的造紙術跟中國的造紙術有很多的不同,中國傳統造紙術最初使用樹皮,破布,麻頭等等,後來長期使用竹紙,歐洲的竹子少,十九世紀開始廣泛使用木材造紙,他們用的抄紙工具也不是竹簾,而是用木頭和銅絲等作成的“抄網”,這與中國人單人掌簾或者雙人抬簾是不同的,他們在紙漿中不加纖維懸浮劑,所以歐洲的紙張比較厚實和光滑,主要為了適應鵝毛筆和染料墨水書寫的結果。德國和法國又於十八世紀試用各種植物纖維進行紙漿造紙的實驗,英國采用機器代替手工抄紙,以木材為原料的機製紙也得到了迅速發展,造紙工藝早就不是傳統的那種石灰漚竹的土造紙法了,產生了巨大的變革,中國今天使用的倒是西方的機造木材紙工藝。整天嘮嘮叨叨我們的造紙術為你們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實在是無聊也誇大了事實。
有的時候我會想,咱們中國人怎麽就那麽在意我們以前是不是第一,不惜撒謊吹牛都要去維護這個第一,卻不關心我們現在是不是第一,這是不是一種病態的心理呢?就像一個人,如果生活事業順利,就很少去回憶過去的事情,也沒有時間去回憶。隻有失敗者,對前途絕望者,對生活失去信心者,才老懷念過去,靠這個來安慰自己。或者是像人老了就喜歡懷念過去,年輕的就喜歡幻想未來。現在中國的複古風氣很盛,可能我們中國人真的是覺得已經快走到窮途末路了吧。
有一件事情或許可以解釋這個問題。
“有一位留學生朋友曾經和一個美國旅遊團搭同一架飛機,快到北京國際機場時一個美國導遊對他們的美國同胞說‘各位,下一站就是中國的北京,這個國家以前被侵略過,人們有一種屈辱感,這個國家的人民有個特點,非常在意別人誇他們天下第一,等一下大家去玩的時候,不妨對他們國家的人民翹起大拇指,並說他們的國家天下第一,他們聽了會很高興,無論看到什麽東西都誇下,說這是個奇跡,他們更會欣喜若狂,並更加熱情好客’”
其實,國際上並沒有否認中國人自己獨立發明了黑火藥,雕版印刷術,造紙術,指南針,但是指出來你發明了別人也發明了,而且你發明的跟別人發明的不是一回事,更何況現在使用的卻是別人發明的東西,用的是黃火藥而不是黑火藥,用鉛版機械印刷機而不是手工的雕版印刷,用旱羅盤,無線電羅盤,陀螺羅盤,衛星定位儀而不是原始的水羅盤,用機造木材紙而不是石灰漚竹的土造紙法。我們中國人也明白這一點,於是就死皮賴臉地硬要把別人的東西說成是自己的,真是既無聊又無恥。
關於李約瑟的問題,《南方周末》上有一篇文章就已經講的很清楚了,以下就直接引述這篇文章中的觀點:
“在西方“正統”科學史家──從“科學史之父”薩頓一脈承傳──中的某些人看來,李約瑟不是“科班出身”,而是“半路出家”的,還不能算是科學史家共同體中的一員。李約瑟還曾抱怨:劍橋東方學院的學者不同他打交道,“一牆之隔”的劍橋大學科學史係也把他拒之門外。”
“李約瑟雖然在生物化學方麵早有成就,37歲時便成為英國皇家學會會員,但他並未受過科學史或科學哲學的專業訓練,因此,未能“把什麽是科學加以定義”成為李約瑟的一大困境。而實際上,李約瑟有時拔高古代中國人的成就,也和不對科學加以界定有關係。”
“而李約瑟的“硬傷”更具體的根源是他對中國道教及道家學說的過分熱愛──熱愛到了妨礙他進行客觀研究、誇大道家在中國科技史中作用的地步。”
“對於李約瑟研究中國科學技術史的工作本身,海內外許多學者曾指出各種具體錯誤,李約瑟出於對中國傳統文明的熱愛和迷戀,在不少問題上有對中國古代成就的拔高傾向。”
“從他和魯桂珍相遇開始──有些學者還注意到當時魯年輕貌美,此後他的思想和興趣發生了巨大轉變。魯後來成為他終身的生活和工作伴侶,最終成為他的第二任妻子。他在《李約瑟文集》中文版序言中說:“後來我發生了信仰上的皈依(conversion),我深思熟慮地用了這個詞,因為頗有點象聖保羅在去大馬士革的路上發生的皈依那樣,……命運使我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皈依到中國文化價值和中國文明這方麵來。”
“真正的持平之論,出自李約瑟身邊最親近的人。魯桂珍曾坦言:李約瑟並不是一位職業漢學家,也不是一位曆史學家。他不曾受過學校的漢語和科學史的正規教育。實際上他根本沒有正式學過科學史,隻是在埋頭實驗工作之餘,順便涉獵而已。”
“在特定的曆史背景下,中國“選中”了李約瑟,但對他的工作成果進行“過濾”。李約瑟著作中提到的中西方之間的交流、影響和“西來說”都為國內許多學者所不喜愛——他們通常隻字不提,隻當李約瑟沒說過。有的人士更是隻挑選對自己有利的結論加以引用,少數學者甚至嚴重歪曲李約瑟的觀點來證明自己說法。”(如中藥相當一部分就是當年穆斯林商人與醫藥學家從阿拉伯、波斯與印度等地引進的“海藥”,16卷本的古希臘醫學家蓋倫醫學著作傳入中國對中醫的影響,這些都隱而不提了。)
“羅伯特·坦普爾著書談“中國的一百個世界第一”,有很多穿鑿附會的地方。”
“那種認為中國科學技術在很長時間裏世界領先的圖景,相當大程度上是虛構出來的──事實上西方人走著另一條路,而在後麵並沒有人跟著走的情況下,中國“領先”又從何說起呢?這就好比一個人向東走,一個人向南走,你不能說向南走的人是落後還是領先向東走的人──隻有兩個人在同一條路上,並且向同一個方向走,才會有領先和落後之分。”
(《南方周末》2001.5.24.“李約瑟難題”是偽問題?──《南方周末》專訪)
如果說李約瑟的著作多少還有點參考價值的話,那麽那個靠販賣暢銷書為生的美國記者羅伯特·坦普爾寫的《中國——發現和發明的國度》簡直就是一本跟拉豐丹的《眾神之車》毫無二致的東西。
隨便列舉一下他販賣(以及幫他叫賣的中國偽古派人士更進一步發揚光大的)的這些東西:二進製,明明是萊布尼茲創立的東西能夠被他這個連文言文都不懂的洋風水師說成是易經的發明;“發燭”,明明隻是塗了硫磺用來在現成的火源上引火而根本不具備火柴的自發生火基本功能性質的東西,能夠被無中生有地撒謊說成是發明了“火柴”;“機械鍾”,能夠牽強附會地說成是中國的發明,而實際上,機械鍾表早在古希臘時代就已經有了;“記裏鼓車”,指鹿為馬地說是古代計程車,而實際上,公元前100年,亞曆山大裏亞的發明家赫倫就已經發明了類似的裏程計,在裏程計中使用了齒輪。還有風箏,傘等物,實際上別的國家民族也早就有了類似的東西,如古埃及人早就開始使用傘了,風箏,最早的風箏發掘於公元前一千多年前的南太平洋島上,公元五世紀時,希臘的阿爾克達新也發明了風箏。弓箭,也成了中國人的獨家專利了,還弱智到撒謊說歐洲直到十世紀才開始使用弓箭,那之前兩千年裏古希臘人古羅馬人沒使用過弓箭啊?亞曆山大的攻城弩是什麽?幾萬年前的原始部落就有弓箭了。蒸氣機也說成是中國發明的了,實際上按照同樣的標準來衡量(如果合理的話),也可以說古希臘人早就發明了蒸氣機。
這也是偽古派分子慣用的一種騙術,先用偷梁換柱指鹿為馬甚至是無中生有等等手段炮製出或者是把一些原始技術偽裝替換成某種現代科技的等價物,然後故意隱瞞其他國家民族在古代同樣也早就有了類似的技術這樣一個事實,結果給人造成這樣一種印象:原來我們一直領先他們幾千年啊!其實是在夢中領先了幾千年。
還有什麽“古代機器人”“古代直升飛機”之類的根據中世紀版《轉.法.輪》胡編亂造出來的玩意;“化學武器”“催淚彈”“降落傘”“塑料”“火箭” “水雷”之類指鹿為馬的胡說八道;“眼鏡”“國際象棋”“撲克牌”之類偷換概念不著邊際的歪曲誇大。
就是這個羅伯特·坦普爾(如果不是同名同姓的話),他還論證過阿基米德是激光武器的發明者,根據的就是那個阿基米德用鏡子反射陽光燒毀了羅馬艦船的傳說。這些洋江湖術士每到一個國家都會用同樣的手段炮製出類似的一些“偉大發明”的神話出來。
這種招搖撞騙的洋癟三也就隻有在中國才特別受歡迎,幫著他販賣這些垃圾的“國學大師”“科學史專家”並不是不清楚他是在胡說八道,隻不過互相利用而已,一個靠販賣暢銷書騙錢,一些靠幫著販賣混口飯吃,再用這些來愚弄老百姓,一方麵又迎合了“主旋律”。
官方熱衷於支持操縱這種複古偽古熱潮,其動機不過是為了要向人民證明,沒有西方的政治體製,我們中國古代也是科技發達領先的,現在我們也仍然不需要引進西方體製,如此而已。
下麵來總結一下,偽古派分子編造種種古代“科學神話”所慣用的伎倆,以後大家看見類似的跳大神表演就便於識別了。
(1)無中生有,根據一些古代傳說甚至幹脆就是神話故事,封建迷信的謠言,還有類似於《搜神記》《易經》之類的古代版《轉.法.輪》古代版《眾神之車》中隻言片語的碎片,甚至是像《史記》《本草綱目》這樣嚴肅著作中也難免的封建迷信糟粕成分(如關於劉邦的記敘),再加上文言文的語義晦澀,多歧義,通過曲解,穿鑿附會,甚至幹脆就是故意撒謊,來編造所謂的“古代科學發明”;
(2)指鹿為馬,根據一些農業文明時代的原始手工工藝技術與現代的某種科學技術在某方麵的一點點相似之處,然後就無限誇大這種原始技術的作用和功能,故意掩蓋兩者在更多方麵的巨大差別,來編造謊言。
(3)偷梁換柱,幹脆就把兩種不同性質不同功能的東西偷換概念,將另外一種真正起作用的東西隱而不提,而虛假地宣傳本來無關的東西的作用。
所謂“四大發明對人類文明作出了巨大貢獻”雲雲,其實就是用這樣種種手段炮製出來的一種虛假的宣傳,一種在病態的無限膨脹的虛榮心的驅使下被蓄意製造出來的謊言,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我不指望憑著幾次討論就能夠結束這種虛假的宣傳,但是我相信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不再相信這些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