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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中國人一直將非洲人民作為第三世界的兄弟,中國人也一直認為非洲的黑兄弟接受了中國那麽多無私的援助,對中國都是非常感激的。然而,這些表麵認知都是新聞聯播灌輸給國人的,事實卻不是這樣的。
本記一個熟識的朋友劉植榮曾長期旅非,寫了很多關於非洲的文章。本報摘選如下文章,給國人還原一個真相。看看是非洲兄弟黑,還是中國人黑。
加納是非洲大陸僅次於南非的第二大黃金生產國。《南華早報》稱,自2005年以來,有5萬中國人到加納淘金,這些人大多數來自中國的貧困地區。可見,這些人和冒死偷渡一樣,都是為了生存,為了生活得更好些。在國內沒有賺錢的門路,隻有冒險闖非洲,到非洲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雖然加納從上個世紀80年代開始就禁止小規模開采金礦,但中國人做事貓膩多,通過賄賂地方官員,便可暢通無阻地從事小規模的非法采金活動。正如《衛報》所稱,中國人做了壞事被當地人扭送到警察局後,中國人就賄賂警察,然後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中國人湧到加納,搶了當地人的飯碗,到處亂挖亂采,並使用化學原料淘金,毀壞了大量農田和森林,汙染了湖泊、河流和地下水源。當地人稱:“中國人毀了我們的未來,也毀了我們孩子的未來。”
加納逮捕中國人並不是偶然的、孤立的事件。最近幾年,中國人在非洲並不受當地人待見,非洲不少國家對中國人下達了驅逐令。
2011年1月5日,坦桑尼亞工貿部副部長拉紮羅?尼亞蘭都對首都一家繁華市場裏做生意的中國商人發出最後通牒,要求他們在30天內全部離開,因為中國商人以投資的名義進入坦桑尼亞,然後開起了“夫妻店”,侵占了本地人的就業機會。尼亞蘭都氣憤地說:“政府不會容忍以投資者身份進入我國的外國人最後變成小商販或是擦鞋匠,這種工作我們當地居民完全可以勝任。”他還警告:“雖然有些人來自與我國關係密切的國家,但法律麵前人人平等,這方麵沒有人情可言。”
據2010年11月14日南非報紙《TheSunday Times》的報道,南非警察在開普敦和德班逮捕了16名中國員工,他們在被法院審判後將被驅逐出南非。該報披露,一家中國電信公司每月都組織數以百計的非法勞務人員入境,在被調查的中方人員中,有350人持有“有問題的勞務簽證”,並指出這些勞務簽證中有腐敗行為,許多技術人員和高級管理人員持的是3個月的旅遊簽證。南非政府官員PatrickCraven說,從中國進口廉價勞動力,就相當於是“非法人口販運”。根據南非警方的調查材料,在南非的中國勞工月薪隻有2500南非蘭特,而要雇用當地勞工則不得低於每月30000南非蘭特,雇用一名南非當地勞工相當於雇用12名中國工人。
很多中國人把國內的經營方式帶到了非洲,如商業賄賂、非法經營、野蠻施工、偷工減料、破壞環境、非法雇工、不尊重雇員權利、隨意解雇工人、走私逃稅、偽造發票騙稅等,這讓非洲人對中國人的印象每況愈下,在非洲的中國人被稱作是“黃禍”。
在非洲的一些中國公司和中國人不講法律,不講道德,不講良心,缺乏長遠的發展規劃,持“中一個標是一個標,賺一筆的一筆”的短視原則,擾亂了非洲的市場經濟秩序。現在,非洲一些建築項目招標,隻要聽說有中國公司參與投標,歐美等國家的公司就避而遠之,中國人給外國人的印象就是“攪混水”。
在非洲,經常有中國人與當地發生衝突後,請我幫忙找政府通融。我告訴這些中國人,非洲雖然經濟落後,但他們的法律體係卻很健全,攤上事不是找官員,而是找法律,找律師,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問題。
在非洲工作中,我發現他們的政府文件開頭都引用若幹法律條文,證明這份文件是有法可依的。這就是“憲政”。“憲”就是憲法,是法律;“政”就是行政,是管理。“依法行政,依法治國”這一理念在很多非洲國家已滲透到公民的骨髓裏。公路收費,在中國隻是路邊立個牌子告訴你收費標準。但在非洲,除了告訴你收費標準外,牌子上還寫明是依據那條法律收費的。
不少在非洲的中國人有夜郎自大思想,自我感覺良好,認為兜裏有錢,便在非洲人麵前充大爺,不尊重當地人的風俗習慣和宗教信仰,用管理“奴隸”的方式管理當地勞工,這才讓在非洲的中國人給人“新殖民主義者”的印象。
世界著名投資家喬治?索羅斯講道:“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在與自然資源豐富的國家打交道時,中國正在複製過去殖民國家的錯誤,而這些殖民國家現在已認識到自己過去的錯誤,並設法糾正這些錯誤。為了能獲得這些自然資源,中國隻與這些國家的統治者打交道,而忽略了那裏的百姓。這樣做有利於維護欺壓人民的腐敗政權,這當然是不受歡迎的。”
中國一些媒體報道非洲充滿了“中國OK”、“朋友”、“友誼”等字眼,這都是外交辭令,誤導了很多中國人,認為非洲人對中國人很友好,才一窩蜂般地湧入非洲淘金。真實情況與這些媒體的報道大相徑庭。在非洲,常有官員對我說:現在的中國人怎麽與幾十年前的不一樣了?過去中國人很友好,幫助他們做了好多事情,在修路的同時幫他們修水渠、建學校、蓋教堂,可現在的中國人把過去修建的水渠、學校和教堂給破壞了。
在非洲呆過幾年的中國人會深有感觸:在非洲,白人是上等公民,非洲人是二等公民,中國人是三等公民,人家根本不拿中國人當回事,在非洲最受欺負的就是中國人。
當地警察專門攔中國人的車,找理由讓中國人“放血”,對白人卻畢恭畢敬。我認識的一位中國工程師在加蓬工作,常遭當地警察刁難,為此掏了不少買路錢。工作結束後,他搭乘法國人的汽車去利伯維爾機場,法國白人坐在前麵,他坐在後麵,路上的警察連屁都不敢放,一路暢通無阻。我這位朋友氣憤地說:白人的臉就是通行證。
中國對非洲的援助規模之大有目共睹。拿加納來說,中國援建了國家劇場、阿費菲灌溉工程、東當美地區醫院、軍警營房等數十個項目,近期又提供了30億美元的貸款。可他們並不領情善待中國人。從加納軍警抓捕行動中逃出來的中國工人卓勇興對媒體講:“加納警察上來的時候二話不說,搶,燒,公棚裏的東西搶完,公棚,機器全都燒了,證件、手機和財務全部搜走,走在山裏的話他們從外麵用AK47掃射躲在裏邊的中國人。”
我在非洲的幾年工作期間,曾做了大量的調查研究。我認為,中國援助非洲的方式不對,我們不應該把錢給政府,因為把錢給政府,很難避免腐敗,官員可以截留援款,讓援助效果大打折扣。就是那些中國援建的基礎設施,非洲人也不知道是中國出的錢,他們就看到成群結隊的中國人湧入非洲,搶了他們的飯碗。這種援助模式讓非洲人民根本感受不到中國人民在援助他們。
我在埃塞俄比亞工作時,認識了North Wollo省的省長助理Yifru Zerihun先生。一次在他的辦公室辦完公事閑聊,聊起了過去中國對埃塞俄比亞的援助,當談到毛澤東,他甚至能背誦毛主席語錄!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美國:“美國給你們武器,讓你們打仗。我們中國給你們經濟援助,讓你們發展。”我知道,1950年英國從埃塞俄比亞撤軍後,美國搞了個MAAG(軍事援助谘詢小組)項目,用美國武器裝備埃塞軍隊,於是,我很自信地對Yifru先生說。
“中國人民給我們的援助,埃塞俄比亞人民永遠不會忘記,但美國可不隻給我們武器。”說到這裏,他起身對我說:“我們現在出去,我帶你到一個地方看看。”
我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便一起驅車來到了距省城26公裏的Hara鎮。遠處見男女老少或用肩扛、或用驢子在搬運什麽東西。走到近處,原來他們在往家搬運用塑料編織袋裝的糧食和用鐵桶裝的食用油。我問Yifru先生這是怎麽回事,他說:“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我們來到一個用白色苫布搭成的巨大倉庫,上麵有很大的“USAID”幾個字母,人們在倉庫門口排隊,領取糧食、食用油和奶粉。糧袋和油桶上印著“不得銷售或交換,美國國際發展署,美國人民的捐贈”。Yifru先生給我解釋說,美國國際發展署在各村鎮都設有這樣的援助倉庫,定期向村民發放糧油。
原來西方國家援助非洲,不敢把錢給政府,就是擔心援助款項被官員截留,他們大多是通過非政府組織直接對非洲人民提供援助,有食品援助,有衛生醫藥援助,有教育培訓,等等。非洲人吃著美國送來的糧食長大,能不說美國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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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自己的路, 讓別人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