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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風起。眼前所見的,隻剩下旋轉紛飛的沙石草葉。
當狂風平息,他們已經站在了一塊地板上麵。
無從判斷地板的邊緣究竟在哪裏。有的隻是猜想,腳下的這片空地,或許會延伸到眼睛搜尋不到的某個地方,有個終止的邊界吧。
像是在曠野之上,然而卻沒有風的流動或者風的聲音。什麽都沒有,除了他們二人以及無垠的黑暗。
隨後突然有了光亮,從遙遠的右前方飛速而來,無聲地擴展著其疆界,直到那光包圍了他們身邊的所有空間,同時凸顯出無數碩大的岩石,夾帶細碎的粉塵,在不遠處無序地狂舞。此時此刻,除了腳下穩固的地板,不論哪一個方向,都布滿了它們的奇形怪狀。
唯其活動如此熱鬧,一團雜亂之間包裹的,更顯得特別,是砂石衝擊不到的無形空間。他們兩人正擁立其中,唯一可以聽到的,是彼此的呼吸,在一個堅硬零亂的體係中,安全而冷清。
當他們終於習慣了所處的景觀,才恍惚意識到,自己大概已經進入了飛行物當中。它正載著他們,進行人類很久以後的將來才有可能做得到的星際旅行。
他遲疑了長時間之後,任意選了一個方向,緩慢但是堅決地走了起來。她的手被他拉著,她可以感覺到,他堅定的腳步需要從她的手心裏獲得認可和力量。
於是她也隨著他的方向,一步跟一步地行進。
誰都沒有講話,盡管此時並沒有任何物質與精神的存在,能夠限製他們的交談。
對於彼此,他們並不需要交談便能夠了解。對於正在走向的世界,他們的交談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