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紛紛生病，我這兩天身體也不大舒服，不寫新文章，貼一篇老的吧。
最近很多人都在討論寬容與諒解的問題，讓我又想起了我去年初所寫的這篇文章。就它，我和孤草還有小小花同學，曾經在我新浪的博客展開過長篇的討論，最後仍然隻能不了了之。
當時我文章的題目是“我知道，沒有人是這樣寫博客的”，因為我所關注的許多話題，幾乎很少在熱門之列。最近由於趙殺手，關於寬容的討論，不再像一年多以前那麽冷門了。不論大家討論的結論如何，也不論事實是否隻是趙殺手事件為此話題提供了戲劇性的內容，總之我覺得，除了那些嘩眾取寵的噱頭，也有了越來越多的人關注一些與流行無關的話題，終歸是件好事。
另外談到寬容，後來有一次，我跟小人書也發生過爭執。他痛恨我是個沒有原則的爛好人，搬出希特勒和模糊數學的概念來駁斥我。我的邏輯和數學都不如他好，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不過他的理論，還是沒有能夠從根本上結束我關於寬容的思索。
看了一個記錄片，男主人公湯銘雄，女主人公杜花明，兩人不是情人，而是一對特殊的朋友。
事情發生在 1992 年的台北中山區神話 KTV 。計程車司機湯銘雄酒後經過該 KTV 附近，與人發生口角，並被不明身份的人毆打。他誤以為是 KTV 的人所為，酒醉之下，抄起家裏的煤氣罐，把 KTV 給炸了，如此結束了 16 個條無辜的生命。
杜花明是其中一位受害者杜勝男的姐姐。死者是她唯一的弟弟，新婚不久。這件事發生的時候，她本人正遭遇同丈夫的情感危機。老公因為股票虧本，仕途受挫，常常借酒澆愁沉迷美色以麻痹自己。她靠著禱告和教會的事奉來幫助自己度過難關。
當她來到台北開庭的時候，法庭上都是憤怒的受害者家屬，恨不能將湯給剮了剁了。隻有她，坐在下麵默默地為他流淚禱告。之後，她更寫了一封信給湯銘雄。信中她說，她願意給他介紹一位朋友。就這樣，她一直與他通信長達一、兩年，並通過“更生團契”的安排在監獄裏見到了湯銘雄，把耶穌這位親愛的朋友介紹給他。
在杜花明的勸說下，她的媽媽也原諒了湯銘雄，而且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兒子看待。在法院確定行刑日期之後，更生團契為湯銘雄舉辦了一場晚會，陪他走過生命的最後一程。杜媽媽也到場，對湯說：“國家不能寬恕你，但我可以寬恕你。”
1997 年 7 月，湯銘雄在台北看守所被槍決，極刑之時喜樂坦然。他在死前一年已經戒掉了煙酒，為的是捐獻出自己全部健康的器官給將來需要的人。
這是一部很簡單的短片，我卻看得淚流滿麵。當湯銘雄在晚會上快樂地拍著手高聲歌唱，在被處決當日換上寫有聖經愛的篇章的 T 恤拖著沉重的鐐銬微笑著接受處決，我的心都碎了。
看完影片之後，我一直在問自己一個問題：如果我是杜花明，我能不能做得到。
我相信很難。也就是說，在影片的最後，我看到的那個可愛的湯銘雄，其實是很難有機會出現的。但那是多麽美好的一幕啊，我們每一個人都希望看到一個純淨美好充滿歡笑的世界，和對世界投以慈愛的人們。而這些人是如何走進我們中間的呢？我們又如何走進別人中間？
當然了，我不是杜花明，所以我說什麽都是空談。當我們麵對真實的仇恨，能夠如何應對自己都很難預料。
單就說說寬恕吧。我挖空心思也沒有想到一個我應該寬恕的人。怎麽都沒恨過誰呢？閱曆不夠吧，嗬嗬。
既然想不出一個讓我恨得咬牙切齒的人，那就想想人類共同的敵人，比如這些殺人犯。他們值得不值得原諒和我們能不能夠原諒都是沒有意義的討論，因為他們終歸不是抽象的概念和討論的元素，而是活生生的人。寬恕，必定是把概念去除，將他們以鄰居的孩子一樣對待。
我開始回憶我的人生，再問自己，什麽樣的人生對我來講算是一個美好的人生。大俠可能希望事業有成，男人嘛。我呢，就是相夫教子，有個美滿的家庭，女人嘛。
那麽對於我們兩個人來說，我們自己都是活生生的人，而我們不認識的人群，都隻是概念。
然而他們怎麽可能真是概念？於是我對大俠說，我想去監獄做宣教的工作。
他不同意，因為他想開個孤兒院，讓沒爹沒娘的孩子都有屋住有書讀。他覺得，為孩子做的事情是最重要的。
可是那些殺人犯呢？影片中出現的黃明鎮牧師，我曾經聽過他兩次講道。他是大俠最佩服的牧師之一，因為他受過專業的法學訓練，思維嚴密，所以總能將問題分析得極其清晰透徹。
我認識不少飛揚跋扈的律師，所以曾經想過，黃明鎮那麽聰明能幹的一個人，天天跟罪犯打交道，是不是有點可惜？
現在我想，饒恕和關懷一群被眾人所痛恨和厭棄的人，把他們心裏的仇恨和絕望一點一點拿開，讓他們得到愛、接受愛、享受愛、傳播愛，一定是一件異常美好的事情，有許多我們無從體會的感動。
畢竟所有的人都有過犯，也都有期盼寬恕的時候。打個小小的比方，我的孩子們偶爾晚上鬧著不肯去睡，一會兒要東一會兒要西，五分鍾之內可以上八次廁所，氣得我拳打腳踢，用大灰狼、警察叔叔、肚肚很餓的老虎這些老掉牙的狠招兒把他們逼上床。他們終於含恨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被我嚇昏了過去。此時，我看他們小臉蛋上掛著的淚花，想想自己剛才的凶惡，真希望孩子們在睡夢中說一句“媽媽我不怪你”。但他們已經睡熟了，我無法得到這樣一個肯定，無從知道他們有沒有為我的不好而怨恨。那種感覺非常不舒服，雖然隻是芝麻大點兒的小事。
我們如果有什麽天賦而不去用它得到點什麽一般都會覺得很虧，所以我們特別努力地爭取成功，也全心全意地培養我們的孩子希望他們成功。
別說多半成不了什麽功。就算成了又如何？
相反地，如果我們一生默默無聞，隻是對於三兩個人而言分享了自己一點美好的心得，應該是不論天賦如何都值得慶幸的收獲吧。
我心裏明白，沒有人是這樣寫博客的。或者說，博客不是這樣寫法的。如此寫下去，來的人早晚都會被我嚇走。大家來就是為了開心，不是為了聽一些假道學的教訓，是吧？所以寫博客的人，一定要謹防被人看成是在惺惺作態，是在虛偽地說教。我們應當為自己設想一個形象，然後照著它來寫東西。或者瀟灑不羈，或者單純美麗，或者性感迷人，或者幽默風趣。
更何況，我今天想的這些還算高尚的東西，明天可能就會被我拋在腦後。自己都不能怎麽樣，寫上來幹什麽？
但是，它早晚有一天會再回來，因為它在我的心裏已經有了一粒種子。我希望用自己的文字把一切我以為是美好的種子都記錄下來，不然外麵的風沙一天比一天大，春天也快到了，如果黃沙漫天的某一天我發現我把它給丟了，就真地再也找不回來了。
同大俠聊起周星馳的解構，大俠總是試圖告訴我，有的人就是想要去建立，有的人就是想要去解體，都應該看作是有趣的嚐試，沒必要認真。
他說得一點沒錯，不過我覺得盡管我喜歡，解構恐怕很難跟我產生太大關係。
不論是閑聊還是寫作還是娛樂還是生活，淘盡了困惑淘出了不屑。指點江山的文字，對愛情的哭哭啼啼，我也會邊讀邊歎為觀止。然而在感歎之後，我自己心裏有一條縫隙從來沒有被填補起來過。我想，在這個世界上，一定還有別的人，同我一樣。所以我熱切地把我很不成熟的想法寫出來，是我“理想之都”不可不為的建造。
寬恕不是一件要做的事情，而是心靈的觸動；為什麽而生活而奮鬥，是個老掉牙的話題。我們不好意思再提起它，主要是現在不興這個了。興不興吧，走的每一程，它卻不可避免地在決定我們的去向。
我希望自己是一個讓別人快樂的人。但如果我做不到，我願意至少我自己快樂。如果我仍然做不到，我就死了去吧。而當我準備要死的時候，有沒有一個人，給我一張寬和的笑臉？
1-22-2006
對了明亮，關於模糊數學和希特勒，小人書什麽時候去你那兒玩兒你直接問他得了，省得他回頭又怨我表達不當。。。
也讚成她說的， 小名別累著了， 悠著點兒， 心裏有的東西，早晚都會自然流出來。
我今天嘮叨的太多了，可能都是重複的廢話。阿小名你還是帶著孩子們好好休息吧。:)
這部書講的故事，和認罪，寬恕有關。故事很長，麵鋪開的很大。但有個線是關於罪犯陳布森殺人後，因為接觸被他傷害的這個家庭，從一個孩子的純潔眼神開始，到被害人的妻子冷薇信任愛慕他（冷薇目睹被殺死丈夫後暫時失憶，她不知道她接觸的對孩子特好的這個人就是凶手之一），在這個過程中，陳布森的良知反而加倍活躍起來，他“覺得自己還在偷竊。是另一種偷，在偷更貴重的東西” ，從而，“過度的感動反而產生了一種離棄的想法：我要醒來了，我不能一偷再偷。他覺得自己快被羞愧壓垮了” 。由此可見，最終打破自欺的並不是所謂真相的敗露，而是作為倫理性生命的唯一起點：羞愧。沿著這一起點，陳步森的道德敏感逐漸細微和深入到了這樣的程度： “ 他不可能和冷薇有什麽關係，但他仍然覺得和劉春紅同床共枕，對冷薇就是一種背叛” 。
我提起這段話是想說明一個問題，恨絕對解決不了問題。這和有沒有是非關沒有關係。最後問題得到和解的是因為愛。象這個陳布森，是因為良知的喚醒，而讓他感到羞愧的開始，是孩子的純潔，被害人一家對他的信任和愛。
我對這個社會雖然有很多失望，可我也還是相信人性中善的一麵終究大於惡的一麵，哪怕隻有0.001%。就象去賭場，這點贏麵概率在參與時間足夠長的情況下，就足夠使LasVegas修無數金碧輝煌的酒店，更何況莊家贏麵概率比這大的多。
我沒有概念人性中善的概率和惡的概率到底是多少，而且在同一時刻，善惡彼此的轉換也是常有的。從曆史發展的角度來看，我可以說人類是文明進步的。就憑這點，我反推人性的善一定大於惡，人之初還是性本善。:)
那麽，所謂的暴徒，殺害他人生命的，比如最近這個趙同學和你這篇提到的湯銘雄，他們所犯下的罪行非常殘忍。可從他們每個人思考的角度，他們都在當時有極其恰當的理由犯下這個罪行，盡管他們的思維和常人不同，甚至得出是病態的結論，可如果身體受大腦指揮，這些行為後果就是他們那時思考的結果。
問題是他們也是人，他們人性中有沒有善的一麵？有沒有羞愧，有沒有良知？
有的人說這些人沒有。我不相信。我覺得一定是有的。如果有，還有良知，拯救一個靈魂最後的複活其意義遠比恨來得偉大。就像你這個記錄片裏麵，湯走的時候是平安解脫的。
懲罰又是另一回事情。如果趙同學沒有自殺，我會非常讚同判死刑。這是對世界秩序的一個公平維護和防止此類事情的重演。但我絕對讚同去從道義上給他以寬恕。
再說我自己，我經曆過恨之入骨。可我覺得我恨的時候沒有任何快樂和好處。結果是讓我更偏激極端和熟視無睹其他正常美好的事情。對我個人沒有好處，可當我放下恨，從寬恕的角度來看讓我恨的事情，我舒服多了。這因為我看到人性的複雜，各自利益的糾纏。我在我以為我做的非常對非常正義的事情時，在別人看來也許是對他們利益的侵占和傷害。一切都從“我”的概念出發，這個關係永遠對立無解。那麽我選擇寬恕，對我是解脫，對他人，我想，沒有人願意大家都恨他入骨，孤立於人世之外。如果那樣做，隻能把他往對立方向推。當然我沒有遇到生死問題的挑戰，我不知我到那個時候，有沒有能力來做到寬恕，就象無名說的，“自己再如何齷齪，都不放棄希望。”這個其實不是個人的希望，是對人類美好繼承的希望。 我對此一直樂觀。所以我也象土豆說的，喜歡無名和她文字背後的這些希望。
關於懲罰，我聽過一個笑話，對那些犯下強奸罪的犯人，你難道再去以眼還眼的強奸他們嗎？
不過，俺還是希望無名再不累著自己，照顧好家人的情況下寫博客文章，去監獄寬恕，可以有專業的牧師來做吧。
俺想聽聽小人書同學的希特勒和模糊數學的概念是怎樣說的。
俺做個純粹的讀者挺知足的：））
你好好接著寫，給很多人快樂， 那才是真的。。。
對這種案例，我覺得最大的作用就是宣傳。同樣另外一個犯人，能否也被感動呢？不知道，就連心理學家也分好幾路，比如光我知道的就三種，
一說，人的行為從小時候受到的影響就決定了。（ PHYCHODYNAMIC）
一說，環境可以改變人的行為。（BEHAVIOUR）
一說，人對環境的反映方式在基因裏就被決定了。（COGNATIVE）
我讀你的文字就是因為你寫這樣的東西，或者，你輕鬆文字的背後有這樣的東西吧：））
回答你最後的問題：
你的文字給我這個讀者快樂，我會把笑臉給你, 毫無疑問。
不會生氣，因為你這就問到了點子上！正因為我不能，才有了這一篇東西，才一而再再二三地在我的博客提到建造，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照著我自己的路子寫，才深愛《半生為人》，才跟紅豆豆有了一下兒共鳴。我是一個死心踏地的理想主義者，自己再如何齷齪，都不放棄希望。我要想辦法去應對的，就是我文中所說的那一道縫隙。不斷地抱著這個希望，肯定能慢慢理解。我覺得自己在寫博客這段日子，每天所想所寫，對我有很多幫助。朋友們來這兒看我，寫給我的話，我讀了，也是感慨良多。謝謝你和來這裏的朋友！
嘻嘻，無名呀，道理明白，做到很難。
所以，真正的去饒恕別人的人，真得很偉大，但是我很難做到。不光是死刑犯，我所指的還是泛泛的人生小事兒。如果，連小事兒都難以去寬容，更不要說大事兒了，舉一個不恰當的例子，我還看了那個拿你的好友D君的感情不當回事兒的女子，你寬恕她了嗎？要是更有甚者，D君為了她死了，你會很容易的饒恕她嗎？更有甚者，要更親更愛的人呢？
要是我舉的例子不恰當，無名你不要生氣，扔到垃圾箱裏好了：））
我隻是覺得，我們都是普通人，心裏有愛的那些人，可能是太不普通了吧，說實在的，我不是很能理解那些人，敬佩是有的，但無法去理解，真的。
我上麵說過，要有愛才會有饒恕。我沒說的是，有了饒恕，也能產生愛。片中杜姐說得好，她的弟弟人已經死了，什麽都救不活了，為什麽一定要選擇怨恨呢？為什麽又一定要多殺死一個人的靈魂呢？我覺得，其實每一個人都是上帝締造的嬌嫩的花朵，有他的美麗瞬間，也有他無法超越的時刻。
好文！引人深思。
但寬恕，我覺得很難，得看是什麽樣的罪。也許，很多罪或者過失，是無法寬恕的吧。因為沒有了悔過或重新來過的機會，殺死的人無法重活，所以沒法寬恕。
如果哪個紀錄片以另一個角度，比如一個受害者的角度去拍的話，也許你的感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也許你會很得咬牙切齒？關鍵的是，監獄裏出來的人，的確有很多又會犯罪？究竟是為什麽？我看，先要研究一下心理學。
所以本著對人權的角度，美國判死刑很難，其實這個問題很複雜，我會很迷惑，不知道是對是錯？
心裏有愛，就可以寬恕，我特別同意這句話。 人犯了罪，就要接受懲罰，我們所說的寬恕，是從感情上，而不是從世間的法律上，是本著一顆愛心來寬恕，但我們的愛有多少，可以寬恕到什麽程度，每個人都不一樣。
當然上帝有他的法， 也有他的愛和寬恕。至於什麽更有意義，見仁見智，無須爭論，隻要我們本著愛心和善心去做事， 並且不去好心做壞事，就可以去老天那裏交差了。
孤草這個評論不容易回複。嗯，讓我盡力吧。:)
第一，你說得很對，謝謝！
第二，但是總要有國家機器的幹涉，而這種幹涉，很難重動機而輕結果。這個我得問問大俠才知道自己有沒有胡說八道。或者海客看見了也可以聊聊。對這一點，我的想法是，真正的饒恕應該不論動機如何。有條件的饒恕隻是形式上的饒恕，是說服自己才去做的，與湯銘雄這個case不一樣。我們在怨恨的時候，總有一萬種以上的正當理由的，不是麽？
第三，有無意義，難道可以用數量來決定嗎？我以前有過那樣的豪情，要拯救全人類，跟餘傑那樣兒差不多。現在我的算術有了一點兒進步，知道一比零多一些。就算是這樣，零也不會等同於無。真希望你能看到那個記錄片，我的文字實在太貧乏了，寫不出那份感動。。。
第四，我想我的不能容忍與Ｄ的百般容忍，區別就是他有愛我沒有愛。一旦有了愛，饒恕就有可能成為必然。
實在對不起，不想這麽反駁你的，因為我其實不太愛跟人爭論，主要是我這方麵能力很差。不過看了你的評論，很高興你能夠認真地寫你的感受給我，希望與你共同討論，不枉我寫，也不枉你讀。回複不對的地方請你指出，再次謝謝你！
第一，我們有自由向自己宣教，博客想怎麽寫就怎麽寫，我們不是名人，沒什麽怕失去的。有人在渴望被宣教，來了，就喜歡上了，然後就常來，不喜歡的，來了，關掉，再也不來。隨他們好了。
第二， 有些人可以寬恕，有些人不能。象這個頭腦發熱了一下就殺了十幾條人命的人，就應該被寬恕，因為他隻是在一時之間讓自己的靈魂被魔鬼占據了，但追根究底不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但這件事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能否做到寬恕要到那個時候才知道。現在認為可以，可能是因為還沒有感受到那種切膚之痛。
第三， 去監獄宣教拯救不了幾個靈魂，我認為你們家大俠的想法對。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還是做點更有意義的事吧。
第四，有些人犯的罪不能被關進監獄，但他們殺死了人的靈魂，殺死了別人愛的能力，這種人更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