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二十七):打狗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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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七·七·二十七 晴見多雲
湖州的清晨出奇的靜,偶爾小街上揚起的一聲鈴鐺滑破天空,像兩隻前後追逐的輕燕,回蕩在街道樓宇之間。街口飄來炸油條的香味,一生和吾娃不約而同流下口水,決定暫時忘記那些幹癟的饅頭故事,在這最後的一天進入小康,一起享受一下溫暖的熱豆漿和脆香的炸油條。二人也沒什麽話,隻慢慢吃到一粒油條渣都不剩。
二人請店裏的夥計幫忙在門口的街頭照了張合影,然後找到各自的路,在叉路口相視而笑,握手告別。吾娃走一零四國道飛馳杭州,一生上三一八國道直奔上海。路牌上標明到前者一百來公裏,後者一百六十左右。剛一分手,一股莫名的興奮分別湧上二人心頭,伴著那股衝勁,神狂意舞,血氣方剛。一簇簇白底綠頂的浙江民居像是也在成片的田園裏賽跑,呼呼的倒行而去。幾個小時之內,吾娃便過了德清,馬頭山,彭公,勾莊,下午一點半時,業已來到杭州市區,找到學校,在一個往屆校友的宿舍裏住下。
一生則在中午時分進入江蘇境內,跨過京杭大運河,吃上一頓江蘇小店的快餐,要了口綠豆湯解暑,稍作休息便接著快馬加鞭。這時已上到一級公路,甚至有專門的邊道,安全快捷。轉眼,一個碩大的馬路橫梁赫然印著“歡迎您到上海來!”。一生高興得不禁放聲大唱起來,也不管歌詞正誤,甚至臨時唧唧歪歪的亂編了曲子。一路唱,一路搖頭笑,像個得了糖的孩子,他想到爸爸、媽媽;想到芝麻;想到吾娃和笑笑;還有他那些同學,朋友們,他覺著那是唱給他們聽的。下午四點四十左右,共用了約八個小時,一生叩響了如龍家的門,共計一千七百九十點八公裏。
“誰呀誰呀?敲這麽大聲,討債哪?”,屋裏傳出一聲龍吟!
“哈!我說肥龍,幹啥壞事呢?這老半天才出來?是哥們來了!”,一生話音沒落就是狠狠一拳,擊中如龍的肩頭大笑,好高興,像是報了去年食堂裏被如龍搶紅燒土豆的仇。
“哎喲媽呀,你小子還活著呢?咋這黑?是人是鬼啊?怕怕!今天龍是翻溝裏遇煞星了,咱認栽。”,如龍捂著肩疼得咧嘴傻笑。
“嘿!你還真欠揍呀!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哪!苯死你!哈哈,一生快進來。甭理他,傻冒!”,隨著一聲爽朗的笑聲,碧血跑出來幫一生拿行李,俊俏的臉紅的像隻熟透了的蘋果。
“啊?你咋也在這?。。。哦,屠龍來了,哈哈!”,一生吃了一驚。
碧血幫如龍揉了揉肩膀道:“切!就他那熊樣?嗬嗬,咱們這兩天好好宰他一把,誰讓他是出了名的小氣鬼!嘻嘻。運氣真好,我剛好出差到上海,後天辦完事就走,明天還能見到吾娃。”
“嘿嘿,咱倆辦啥事啊?”,如龍得意的在一旁竊笑起來。
“哼!我看你還貧!哈哈,別跑!”,碧血順手抄起一根擀麵杖笑著就要打。如龍見識過碧血的丁香指,心有餘悸的一下溜到一生背後,情急大叫:“我說,這可是咱家,丫頭你打狗也要看主人哪!”
“哈哈!如龍,我服了你了,把碧血變成了丐幫幫主!”,一生和碧血立時笑得蹲在地上。
“真不像話,你們又在欺負缺心眼的肥龍了,哈哈。”,突然一個聲音從走廊上傳來。
一生心裏一動,立刻止了笑,回頭望去,芝麻正端莊的站在門口也盯著他。
“芝麻!你咋也來了?”,碧血和如龍一口同聲問。
“嗬嗬,就許你碧血練打狗棒,不讓咱貓拿耗子多管閑事?”,機靈的芝麻又露出了藍貓的本色。
“哦,嗬嗬,就是就是,要多管點閑事。”,碧血開心的笑道,然後忙用棒子敲了一下如龍的頭說:“呆子,還不去買點菜,晚上好給大家接風。”,說完便牽著龍尾巴就往外拖,差點沒把如龍摔一跤。
一生沒有吭聲,心裏有些忐忑,輕輕的說:“藍貓,我來幫你拿行李,進來再說吧。”
看著一生徑直伸手過來拿行李,藍貓不失時機的一下按了上去,剛好逮了個正著。走直線的老鼠沒有掙紮,隻仰起頭,看見了芝麻那雙一閃一閃藍色的貓眼睛。
你的眼睛作曲:熊天平作詞:許常德編曲:屠穎演唱:熊天平/許如芸愛你
忘了蘇醒
我情願閉上眼睛
任憑此生此世長睡不醒
你就是我的來生
愛是絕境
幸福的人不遠行
斷了春去秋來苦苦追尋
寧願和你飄忽不定
不讓你的眼睛再看見人世的傷心投入風裏雨裏相依為命用我的痛吻你的心看著你的眼睛有太多太多淚不停心疼你每一步愛的艱辛苦難的夢特別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