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 回國“得失”篇
(2008-12-03 16:27:46)
下一個
和國內外的朋友們在一起,常常免不了會討論回國到底劃算不劃算,值不值得。回國創業會不會太冒險,會不會遊不回來?相信這也是很多關心過這個命題的人們心中一些共同的大問號。
誰都知道,凡事沒有百分之百的得,也沒有百分之百的失。什麽事都有正反兩麵,都要“一分為二”。古今中外的思想家、哲學家、先知聖賢們,對此早有定論。“塞翁失馬”的寓言故事中,失馬時焉知非福,得馬時則又焉知非禍,說的就是這個理兒。
其實,真正的得失確實是算不清楚的。回國創業,在某種意義上幾乎是一條不歸路,至少是人生路途中的一個重大轉折點。慎重評估、仔細權衡自然是需要的,因為它會影響一個人的後半生。不過,想一想都有哪些得和哪些失,之後盡最大努力,爭取把握住自己最想得到的,和最不想失去的;之後,作出一個選擇,邁出下一步;再之後,就可以交給上天,交給命運去安排了。
我願意在此和海外的朋友們一起分享我個人的得失觀,看看現階段回中國,在我的眼裏可能會失去什麽,又可能會得到什麽。
失
1、空氣:毫無疑問,回到今天的中國,意味著一定的程度上失去了清新的空氣,失去了藍色的天空;意味著每天都要清理鼻腔,每天都要擦皮鞋、擦桌子;意味著每天都要麵對汙濁的尾氣和無所不在的浮塵;意味著經常都要麵對室內汙染,這些汙染有時是好客的煙友們的吞雲吐霧、有時是新家具的油漆味兒、VOC。當然,這是在不知道那些不在眼前的工業汙染對空氣造成了多少傷害的時候所能感受到的直接的一些東西。剛剛回到國內時,對天空的“色相”沒有太留意,隻當是偶爾的氣候原因所至。時隔一年左右,親身經曆了一個輪回的春夏秋冬之後,再次回到北美時,才發現,今天的國內和北美,果然有著令人難以漠視的“色差”。有一次在德國出差時正值十五,遇到一位誠實的國內同行問我,有沒有發現這外國的月亮怎麽真的好象會比中國的月亮更大更圓呢?我恍然省悟,這個“”問題,原來是這麽來的。
2、噪音:我在想,這個小標題沒取好,因為這應該算是“得”。噪音可能是現階段的中國物資、物質的極大豐富後,帶來的一個副產物。加之當代的國人生性日趨熱情、奔放,喜歡熱鬧,喜歡大嗓門、大音量,於是在商場裏,在餐館裏,在幾乎所有的公共場合,隻要有幾個熟悉的人在一起,就有了近在咫尺卻要豎起耳朵都聽不見說話的現象;於是就有了打手機的人都愛不分場合直著嗓子驚天動地做報告;於是就有了中國的商場裏用文化大革命時代的擴音技術大音量地播放背景音樂;於是就有了人們愛按汽車喇叭;於是就有了人們在小區內別人的門前窗邊不分時間地高談闊論。對了,還有前、後、左、右、上、下、新、老鄰居們那終年不斷的房屋裝修。
3、睡眠:這其實可以是一個很大的問題。由於上麵提到的噪音,由於客觀方麵的原因(例如夏天的溫度、濕度、蚊蟲),和一些其他方麵的原因,回到現階段的中國,可能會意味著好睡眠會成為一種奢侈。我原先住過的地方,有時半夜會響起驚天動地的鞭炮焰火聲。起先,我以為全是我們小區附近的城中村中村民們所為。在城市的迅速擴張中,原本散居的村民們被集中到村裏統一設計建造的城中村裏。就地變成城市居民後,農村的習俗一時可能改不了,到了時辰可能就要有這個時辰的儀式。後來發現,可能在深夜舉行各種儀式的,還有住在各個小區裏的其他“城市居民”住戶們,他們好象也有計算黃道吉日的“信仰”,新房落成、紅白喜事、風水朝向、生兒育女,等等等等,都有可能成為半夜三更鬧騰的緣由。有一次,連續好多天被折騰的受不了了,淩晨2點又被驚醒後,試著撥市政府的熱線,還真一撥就通了。市政府的值班人員義憤填膺地聲討了那些沒有公德心、又擾民、又搞封建迷信的“極少數”剛剛進城的“鄉下人”,記下了我的電話,說一定要嚴肅處理。當然,這個處理結果最終一直沒“傳達”到我,我也就知趣地選擇了自我防護的方式:緊閉門窗,並將出差時才用的耳塞也用上,才基本上保證了睡眠不被徹底打斷。不過,每當我一覺醒來,感覺沒睡舒服時,我知道很可能是夜裏又發生過什麽大事,將我從深度睡眠中拉回到了覺醒的邊緣。當然,還有常常遇上的同樓鄰居搞裝修,或附近工地搞建設之類。
4、飲食安全:前一段時間,國內的飲食安全問題令人觸目驚心。蔬菜、水果、茶葉,這些本來是屬於現代醫學所倡導的健康食品,卻因為農藥殘留問題而令人望而卻步;禽畜肉類、水產海鮮這些基本蛋白質和礦物質的來源,也因為瘦肉精、福爾馬林之類的東西而讓人吃著不放心;傳統食物中,也一度全線失守:防腐、增味、著色、勾兌。沒有多少現代科學知識的農民、小業主們,突然間得到並熱衷起各種現代技術方法,尤其是化學的方法和配方,對人們生活必須的基本食品進行處理,使其看上去更“美觀”、更“誘人”,或吃起來“口感”更好。當時,國家應對政策一時跟不上,於是,有了對黴變米進行再生處理的毒大米,有了增白的粉絲和麵粉、添加滑石粉的粉絲,有了染色的帶魚、黃魚,有了染色的饅頭充當雜糧饅頭和浸泡染色“化裝”的小土豆,有了用甲醛溶液進行海鮮水產品的保鮮等等。這一切的發生,有一個看似矛盾的重要背景,那就是,市場需求。有專家評論說,事實上,是國內缺乏科學信息的廣大消費者自己的消費興趣和習慣引導了這一切。
還有很多尚未來得及研究和報道的環境汙染對食物造成的間接汙染。例如各類工業汙染和生活汙染造成的大氣、水源和土地的鉛汙染和其他重金屬汙染。這類汙染通過在這些環境中生長的動植物最終又循環到人體,不僅對當代人,而且對下一代人產生難以預料的影響。
這是真正令人猶豫的一個主要環節。對我來說,如果說回國創業有風險,這才是真正的風險之所在。好幾次,我幾乎因為這個環節而放棄。至今沒有出問題,自己小心謹慎是一方麵,更多的當屬萬幸。另一方麵,隨著國內開始強製實行食品行業的市場準入製度,和引入其他配套的監督管理製度,隨著國內民眾逐漸增強的健康意識,食品安全的矛盾得到緩解的日子,應該為期不遠了。
5、醫療安全:這是使人猶豫的另一個環節。萬一因為環境、飲食、或其他方麵的原因而在健康上出了問題,醫療就成了必須麵對的現實。即使保留了國外的醫保,也畢竟遠水不解近渴。且不說國內目前的醫療保險體係尚不健全,醫療費用會是個無底洞;真正令人擔憂的是國內目前參差不齊的醫療水平、醫德、以及醫療和醫藥用品中的假冒偽劣等問題。
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在我三年多的“海歸”生涯中隻是略有領教,我沒有攤上最壞的局麵和最壞的結果,我的國內朋友們身上發生的醫療“事故”沒有在我們這裏重演,媒體報道的各類醫患之間的離奇故事更是離我的生活很遠很遠(說這話時,我是下了決心破除迷信的)。雖然我和我的家人還是親身經曆了牙醫手套的一“套” 多用和一“套”多人、區區感冒竟被勒令用萬丹靈藥--吊“鹽水”(CV)等。還有抗生素濫用、針頭打彎、險些拔錯牙之類的小事兒。在國內醫生對病員的絕對 “製空權”、漫不經心,和偶爾的多收費、亂收費等不算什麽了不起的新鮮事兒,更不算什麽大事,民眾對這種題材似乎也並不關心,因此沒有什麽新聞價值,媒體上幾乎讀不到這些“小事”。
盡管如此,對於已經“遊”了回來、又上了岸的海歸們,除了積極麵對,別無他路。一方麵,盡最大努力,不惜任何代價,在我們有限的知識範圍內,吃最放心的、喝最放心的、加強體質鍛煉、增強自身的免疫力和抵抗力、經常到山裏去換氣。另一方麵,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不去醫院;同時,企盼著國內醫療水平和醫藥管理的根本性轉變。
6、心態:這是一個看不見、摸不著,但卻實實在在感受得到,並且不能不麵對的客觀存在。聽起來也許不可思議,我們這些國內出生、國內長大、後來到國外謀生的假洋鬼子們,習慣了一個有序、文明、禮貌、法製的環境,再回到國內,會有文化上的重新適應問題,會象剛剛出國時那樣有文化上的“休克”。在這個新的“休克”期內,心態或多或少會出現失控的時候。毋須諱言,和歐美發達國家相比,國內的人文環境、視覺環境有很大的“不同”,如果這些“不同”不能算“差距”的話。人與人之間,尤其是陌路人之間,文明古國、禮儀之邦的蹤影難尋。有人說,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文明指標,包括了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對陌生人是什麽態度。當代的國人,對親朋好友自然是禮不嫌多,言談舉止,謹小慎微,決不冒犯;為人處事,講哥們義氣,可以兩肋插刀。可是陌路人之間能感受到的卻常常是另一個極端:粗魯、不文明、不禮貌、傲慢、蠻橫、占便宜、無視規則、不為他人著想、侵害他人權益、無公德心、以勢壓人、霸氣等等。也許這隻是帶壞一鍋粥的“極少數”老鼠屎,但是這的確是海歸們所能感受到的。在這樣的“新”環境裏,一些剛回來不久的海歸朋友發現自己變得易怒,經常會處在憤怒狀態。一位從歐洲回來的淑女,懷舊地擠了一回公交車,被一位男士踩了腳尖後,習慣性的微笑著說了一句對不起;那位男士瞪著眼回答說,你這女的知道對不起就好!有一位看上去非常外向、隨和的海歸朋友,一次聚會散時搭我的車,說她不能自己開車出去,因為每一次出去都會吃不消那些形形色色的馬路天使們comingallweirddirectionsatallweirdtimingwithallsortsofweirdpractices,都會兜一肚子氣回來。另一位海歸朋友說,他總是改不了幫別人扶門的“惡習”,別人總是不拿正眼瞅他,總是都昂首挺胸就出去了;他連“微笑”都沒撈到過一回,還傻乎乎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免費”給這些陌生的“大娘舅”們、“大姑奶奶”們當“門童”。我自己有一次把公司的桑塔納停好後,想“幽默”一下,對來收費的大嫂說,請一定不要讓人碰了我這寶貝;大嫂眨了一下鳳眼,側過頭,撇著嘴說,告訴你吧,比你這好的車我見的多了,蔑視之意溢於言表。
主要是這類“極少數”極端事件,在國內“極少數”地區比較家常便飯,剛剛回來的海歸們不容易適應。沒有了在國外的心平氣和,這不能不算是一個“失”。
7、視覺:這是另一個難以量化的形態,和空氣、噪音、心態一樣。不見清徹見底的河水、不見深邃透亮的藍天、不見嫵媚明月、不見滿天繁星;環境髒、亂;人群無禮、蠻橫;街頭巷尾房前屋後,目及之處是對財富的炫耀、對風水的膜拜,是金壁輝煌,和與之形成鮮明對照的各種遺棄物、垃圾和歪歪斜斜胡亂堆建的違章建築,還有亂成一團的交通;無論是城市還是鄉村,多的是“新社會”暴富後的誇張與“舊社會”的擁擠、瘡痍並存,少的是賞心悅目;在這個經濟高速發展的時代,藝術還沒有找到自己相應的定位。視覺上得不到美的享受,不能不也算是一個“失”。
8、收入:毫無疑問,創業期更多的是投入,而不是收入。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沒有了收入,反而要投入,這就是一種“失”,而且是一種加倍了的“失”,盡管許多人設定這種“失”是暫時的。對包括回國創業的所有的人而言,這種“失”是必須進行評估的第一個方麵,雖然每個人的計算方法會不同,心裏預期和承受底線會不同。無論如何,收入方麵的直接差距(如果有工資的話),以及這個差距用以投資所應有的投資回報,是必須麵對的。假設在美國,每年按淨存款3萬美元計,三年就是9萬美元;每年淨存4萬美元,3年就是12萬。9萬美元相當於70多萬人民幣,12萬美元相當於100萬元人民幣,這還不包括利息之類的投資回報。如果在國內創業不成功,這個3年70多萬或100萬人民幣就是實實在在的“失”,而且外加其他投入的損失。年份越長,損失就越多。
上麵是我所能算計到和已經體會到的一些“失”。之所以我能承受、或者必須承受這些“失”,是因為我還有下麵這些“得”。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去西天,就取不到真經。
得
1、投資機會:不用說,從純粹理財的角度而言,創業本身就是一種投資,好比是買了原始股。比之市場上流通的其他股票,原始股具有最大的投資回報潛力。其實,創業比買原始股的意義更大,因為,創業意味著自己的直接參與和運籌帷幄;而通過正常的市場渠道獲得的原始股,除了一般意義上的最大升值潛力之外,自己並不能在企業的業務、文化、開發等等方麵發揮什麽作用或施加什麽影響。通常情形下,什麽董事會、監事會之類的門可能都摸不到。
回國創業有著同樣的道理。從某種意義上說,在國外創業的門檻高,跨過去不容易;而國內創業的門檻相對低很多,隻要決定了,比較容易跨進去。考慮到國內各地對海歸創業的種種優惠政策,這個時候回國創業好比是開了個後門。要知道,既然是後門,就意味著不正常,非常規,不會總這麽著,早晚會變的。不用管別人怎麽評論,不用管海歸的名聲會不會失去“光澤”。對於投資創業者而言,時機最關鍵,商機最重要。錯過了今天,機遇不再。把握了今天,就得到了幾百年不遇的一次機會。這個“得”,是無形的,卻也是無價的。哪怕失敗了,也心安理得。畢竟試過一次,搏過一回。“但求曾經擁有”是也。
2、創業經驗:這是另外一個無形也無價的“得”。我在其他章節裏提到,創業沒有現成的經驗可以借鑒,別人的經驗隻能參考,不可以照搬;自己親自下海、親自參與,是所有的人、更是讀書人獲取創業經驗的唯一途徑。這個經驗書本上學不到,也沒有人能夠真切地傳授。
其實對於很多國人而言,創業經驗沒什麽神秘的。在中國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轉型中,成千上萬的人下海經商,成功創業。有人有過一個總結,說國人最先卷入商海的,是那些沒有受過太多正規教育的群體,並稱從人數上看,創業與受教育的程度成反比。這也許與我們這個民族自古重文崇官,輕商貶商的傳統有著直接的關聯。讀書人,包括海歸們,難得有人動心思走這個旁門左道的。因此,對讀書人,對海歸們,取得創業經驗,非同小可。對讀書人,對海歸們,創業經驗不僅僅是創業過程的體驗。讀書人親自參與創業,獲得的更有對創業精神的理解,對現代人類商業、經濟活動的認識;親自參與創業,更會獲得精神境界、包括人生觀和世界觀的升華,會獲得無與倫比的自豪與滿足。因為,創業經驗,包括了對自身價值的驗證,對自身組織能力、創造能力的驗證,包括了與社會的融合和社會責任感的確立。創業經驗,對於讀書人,是一種洗禮,是一次再生。
3、掌握自己的命運:對很多循規蹈矩的讀書人而言,一輩子的軌跡在跨進大學校門的時候就開始被設定,在跨出學校大門、走上第一份工作崗位的時候就一覽無餘。一個現代社會的學子,自然要步入白領階層;之後爭取成為中層管理者,再之後,爭取躋身高級管理行列或其它高級職位。這一切所需要的無非是時間和日積月累的資曆;循著這樣的一條軌跡,所得到的回報與付出的努力有一個比例關係,而且穩定,雖然和所在行業的利潤不一定成正比。一個順理成章的期待是,功成名就,光榮退休,安享晚年。
很多人沒有意識到的一個局麵是,無論是低級還是高級,打工資曆的日積月累,職位的節節攀升,待遇的豐厚優越,帶來的不一定總是安全、光輝的前景。一個經濟實體,不可能永遠的牛市,永遠的興隆,永遠的招兵買馬;總有熊市的時候,總有不景氣的時候,總有用裁員來控製成本的時候。
這時候,用來衡量資曆的價值的另外一套尺度才會暴露無疑。原來,資曆越高,職位越高,工資越高,對一個經濟體而言意味著成本也就越高,也就越容易成為被裁員的對象,也就越容易下崗、待業。在北美大公司打工的朋友們,可能都能舉出一堆這樣的故事;每一次“熊市”到來之際,心中的恍惚和焦慮,是如此的真切。
問題的就在於,打工者,資曆的積累不一定意味著自身財富的積累,顯然也不代表雇主的財富的積累。打工者資曆的積累不一定意味著一個光明的前景,一個安居樂業的結局。而打工打到越晚,這個矛盾就越突出,局麵就越不容易改變。
很多人通過跳槽來暫時獲得既定軌跡的易位和回報的提高,但從根本上,矛盾沒有解決,隱患沒有解除。
隻有自己創業。隻有為自己做。這時,資曆越高,對自己企業的貢獻越大,自己的回報才會越高;同時,未來才會更安全,更光明。
4、社交圈的立體化:回國創業,是海外的學子們全麵獲得企業管理經驗和改換門庭的一個契機、一條捷徑。與此同時,涉及問題的性質變了,思考問題的角度變了,需求變了,興趣變了,接觸的人變了,朋友圈子也變了。這是物以類聚的一個必然結果。
這個時代的中國,政府的鼓勵,政策的支持,民間的好奇與崇尚,文化的異化,加上經濟的起飛,催生了一個特定的群體,形成了一個特定的派別。這個派別被媒體叫做“海歸派”。這是特殊的群體,共同點就在於“海”和“歸”這兩個字上:海外留學經曆,回國創業經曆;還有文化上與國內割不斷的血脈姻緣,與海外又都保持著法律上的聯係等等。這些海歸之間,自然而然會形成一個圈子。這個圈子,與在海外的留學生圈子或當地華人社區的朋友圈子的區別,不言而喻。
在國內交往還出現了其他不同以往的圈子。除了過去的老朋友們,還多了許多老總,多了許多高級主管,多了許多政府的官員,多了銀行的人士,可能還會有投資公司的朋友,媒體新聞界的朋友;當然,少不了業務往來的朋友:供應商、客戶、同行、甚至競爭對手。還有自己的合作夥伴們和同事們。
總之,社交圈變得立體化,多元化了。這意味著更開闊的視野,更深層次的信息,更廣泛的社會資源,更多的商機和其他方麵的機遇。
5、借“機”起飛:我的台灣親友們,曾經以過來人的體會,很早就向我預言了搭乘國內經濟快車的這個道理:隻要上去了,就能不費太大力氣,先人一步到達終點。
也有人將回國創業比作搭乘一架飛機,自己所需要做的,不是怎麽樣去自己“飛”,而是怎麽樣買到票,並找到屬於自己的座位,然後和它一起飛。
當然,關鍵是要上去這趟車,讓它帶著一起往前行;關鍵是要使自己能上得去這架飛機上,讓它帶著一起往上飛。關鍵是要能堅持。中間要是下來了,可能就到不了目的地,可能就前功盡棄。
對海歸們而言,這趟車,這班飛機,就在眼前。這個機遇,幾百年這才頭一回。僅僅回國來了,並且堅持下去,就可能已經有一“得”。
6、重新接軌中國文化:任何一種文化,都有其存在的原因和價值,況且,我們關心的是我們自己祖先和當代同胞的文化。不論喜歡與否,中國的存在,是個不能忽視的事實;一個天生與中國文化無緣的外國人,未來也許可以避開任何中國的概念。而一個來自中國的人,無論在地球的哪一個角落,恐怕都無法避開。既然無法避開,就隻能麵對。既然必須麵對,與其被動地受到衝擊,不如主動地迎麵而上。
在現階段,迎接中國這個存在,必須從重新學習中國文化開始。學習中國文化,最佳方式是回中國。這使得你有機會從一個特殊的層麵、特殊的深度和方式、以特殊的視角和思維,來重新審視並適應這個處在迅猛的轉型期中的社會。
在現階段,回國的最佳方式之一是回國創業。如果把回國創業比作是搭乘一個高速運行的交通工具,那麽好的項目是買票的本錢,而中國文化則是獲得一個好座位的前提。不同的座位上搭乘這趟車的滋味兒也會有所區別,享受的服務會有頭等和經濟倉之分。和中國打交道,懂得中國文化傳統和習慣的重要性盡在無言中。西方人也同樣懂得這個道理。在羅馬,就要象羅馬人那樣走路。在中國,就要學會中國人身臨無序中的那份心平氣和。
不要嫌現在的中國亂。不亂,哪兒還有什麽商機?不要怨中國辦事難。不難,還有我們什麽機會?不要歎息中國沒有規則。沒有規則本身,不就是第一條規則。
總而言之,既然在中國創業,也就必須重新接軌中國文化。與中國文化接軌,就好比取得了通往新世紀的門票。
7、輕裝的瀟灑:泛泛而言,走上回國創業這條不歸路之後,一旦發現自己原來可以做到很多很多,自己的潛力原來會是很大很大,在心理上會有一種輕鬆,一種解放。自己原來也可以安排自己的一切,無需唯上司而是從、事事看上司臉色,也不擔心因小失誤而丟飯碗、被解雇。回國創業,生存的壓力也許更大,發展的需求也許更迫切,但一切都在於自己掌控之中,而無需聽別人去指手畫腳,尤其是無需去屈從外行領導的點經論道。加班加點,不再是被動的行為,不再會忿忿不平,不再是因為老板要求這麽做;本質上,自己可以任意安排假期,雖然自己可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再熱衷於度假;本質上,自己也可以靈活的安排自己的上班時間,雖然自己可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再需要這種靈活性。與這樣的瀟灑相伴而來的,還有不可言喻的成就感。
8、獲得財務自由的可能性:更早,更大。按照北美白領工薪階層的常規做法,循規蹈矩地從月薪中拿出一部分進行各類投資,直至退休,財務方麵的安排有一個比較清晰的路線圖,盡管最終自由度也許並不大。這個路線圖看似平穩、保險,但很多人忽略了幾個前提,那就是所在的公司經營不會出現重大問題,不會出現重組、裁員,社會經濟一直平穩發展,各項投資回報率達到預期的水平,等等。可是,隨著世界經濟的日益一體化,這個前提越來越成為問題。我八年前按照這些常規開始的各類互惠基金投資、退休基金投資等,經曆了90年代末的經濟調整,至今沒有實質性的回報。倒是風險較大的股票投資一度帶來過成倍的收益。
下海創業,風險更大,但獲得高收益的機會也成倍的增長。沒有股權交易的情形下,一個成功的企業好比是一棵會生錢的樹,顯然比銀行利息和各種互惠基金會有更高的回報。如果有股權交易,有資本運作的成份,股票上市,股權流通,那麽從最初投資算起,到數年後的收益可能就是幾十倍、幾百倍了。有人告訴過我另外一個計算的方法:一個實業,它的市場價值大體上可以按照這個實業當年的創利能力的十倍來計算。如果這個計算方法當真,那麽,一個淨利潤為100萬的企業,它的市場價值就有1000萬。1000萬的企業就值1個億。依此類推。這樣的一個公式當真的話,因為創業而損失的幾年的薪水豈不也就不足掛齒了。
現在回國創業,實現這種可能性的機會就又高出了許多,我們可能也就向財務自由的方向又邁出了一大步。雖然,到目前為止,這對我自己,也還隻是一個美妙絕倫的白日夢。但是,回到中國,我的這個夢,卻顯得如此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