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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愛坐火車

(2007-03-23 18:49:50) 下一個

我喜愛坐火車

近幾年,可能是坐飛機坐多了, 美國 - 中國,北京 - 外地, 東南亞的來回轉圈飛,越飛越討厭坐飛機。一上飛機,艙裏麵暗忽忽的,人被綁在一張小椅子上,外邊什麽也看不見,鄰座要不是個同胞說話也很少,麵對的隻有那麽一個反複播放同樣老電影的小屏幕,再加上那震耳鬧心的飛機轟鳴聲,真有點像鑽進一隻與世隔絕的悶匣子,出不來氣兒。要是趕上倒黴,坐在靠廚房的地方,那烤份飯的味道更是熏得我頭疼。

坐火車(在大陸)的感覺就不一樣啦!車廂相對寬敞,明亮,不用綁著,腿可自由伸開,外麵的景色盡收眼底。坐在普通車廂,你可以和來自五湖四海的鄰座神侃;有時碰得巧,鄰座有幾個撲克牌迷,還能打上幾圈;坐在軟臥,你可靜靜的欣賞窗外的春情秋色。感謝現代科技,現在你還可以選播你想看的錄像。服務員不時地走來走去,端茶送水,賣各種食品和沿途的特產。總而言之,比坐飛機,感覺舒服多了。

我從小就喜歡坐火車。第一次是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因為年紀小,隻記得車上人很少,很幹淨。歡快的廣東音樂“喜洋洋“隨著車身的搖擺,飄蕩而來,伴著我們到了青島。

第二次是在文革中的大串聯, 從北京到貴陽五天四夜。你可能要問為什麽走這麽長時間?

原因之一是:紅衛兵的免費專列都是鑽正點車的時間空走,經常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二是:路基差,車速低,我猜大概也就是每小時 40 公裏, 也許比這還慢。車上是人擠人,連衛生間裏都站滿了人。上衛生間要站在座椅的背上,跨過一個個的椅背,才能到衛生間門前,然後,把衛生間裏的人暫時請出來擠一下。我沒地兒坐,就隻好半個身子躺在車廂上方的行李架上,行李架很窄,隻能容下半麵身子。為了防止從上麵掉下來,所有半躺在行李架上的人都把紅衛兵紮的寬寬的武裝帶套在車廂頂上通氣孔的鐵蓋兒上,用一隻手拉著。每到一站,站台上的小販就湧到車窗前賣吃的,長江以北是饅頭多,過了長江就以米粉為主。那是我第一次嚐到米粉,所以記的異常清楚。車門擠的沒法兒開,上下車的人都得走窗戶。雖然條件是如此之差,但大家的革命熱情高漲,有說有笑,山南海北地暢談著各自的革命理想和見聞,感到其樂融融,其他的也就什麽都不在乎了。

後來坐火車的次數就更多了。 下兵團,上藏區,從東到西 ; 上學出差旅遊,從北到南。 什麽京蘭線,京哈線,京廣線,京滬線, 京渝線,京沈線統統掃過。 說來也奇了, 火車一開,我望著窗外瞬息變化的畫麵,什麽當前的煩惱都拋到了腦後。 遠山近水,人群車流,忽忽的迎麵而過;剛剛展現在你眼前的事物, 轉瞬間又成為了過去; 無論是村舍農田,還是城鎮工廠都會使我陷入無邊的遐想:如果我生活在其中會是怎樣? 白天一過,黑夜來臨,遠處一簇微弱的光亮在漸漸,漸漸長大,一會兒一座燈火輝煌的城市出現在眼前, 緊接著,又刷的一閃而過,重新消失在那茫茫黑夜。在車廂微微地搖擺中,在車輪擦軌的輕輕咣當中,我感到自己好像是在無憂無慮地跨越時空,跨越人生。我喜歡在火車上的感覺,可能是因為我的性格不愛原地踏步,而愛不斷變換方向,向前!

在飛機上,一見,一聞那份飯,頓時我的胃口就全沒。為此,每次長途飛行,我都自備烙餅,醬肉和鹵蛋。 但,每次都是眼大肚子小 - 吃不下。可一到火車上,我的胃口就大開,還特別青睞餐車的飯菜。那菜雖不太精致,但大眾菜譜更合我的口味。肉片萵筍,京醬蒜毫,紅燒茄子,再加一個三鮮湯,您的菜齊了。喔哇!又要吃一個嘴滿肚歪。每到一站, 望著站台上的食品車擺著琳琅滿目的本地特產美食,不斷地進行思想鬥爭,“買,不買““不買, 買 ”, 久久不肯把目光移去。最使我羨慕,還是看到別人自由自在地喝酒,啃燒雞,那嗞拉一口酒, 刳嚓一口肉的情景,每每使我後悔不能喝酒,白來世上走!

我喜愛坐火車,一個新計劃早已在我的腦海中醞釀了好久。在不遠的將來,我一定要坐上火車,從北京出發,向西北, 直上高原雪域明珠之城 — 拉薩;向東北,橫跨沉睡的西伯利亞,穿過宏偉的莫斯科,直達通往歐洲的大門 -- 柏林。 從哪,換乘當地的豪華列車,暢遊我想往以久的歐洲!

以上隻是本人的一己之見,僅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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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papoose 回複 悄悄話 太有同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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