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正國皇帝胡德斌於歐洲行宮。2007,9,10。
從毛澤東死的那一天想開去- http://boxun.com/hero/2007/bkt/14_1.shtml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早上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就廣播,今天下午四點鍾,有重要新聞。那時候,中國的政治氣氛,極為緊張;凝重,整個政治空間,就象凍住了一樣,自從周恩來死後,人們就擔心中國的命運,擔心中國的政權,鹿死誰手,單位裏,幾乎每一天開會,都在批評“反擊右傾翻案妖風”,和追查政治謠言。 我在去單位的路上,聽公交車裏的人,在竊竊私語,說是“老介福布店”接到工總司的緊急通知,調動所有的白布,準備用。我心中猜測,可能是毛澤東死了?因為這幾個月,《人民日報》上,一直都沒有關於他的消息。七月份朱德死的時候,也是早上廣播說,下午有重要新聞。下午的重要新聞一定不尋常。 我到了單位,覺得大家的神情都非常的緊張,特別是那些戴有帽子的,地主;富農;反革命;壞份子;右派份子,更是規規矩矩,似乎透氣都非常小心。我年輕好動,悄悄的把《少年文藝》的美術編輯,朱先生,喊到走廊裏,告訴他,我在公交車上,聽到的新聞和我的推測。他緊張的朝四周環顧一下,問:“真的?” “我看八九不離十。”我滿有把握的回答。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煙,臉色木然,叮囑我:“千萬不要跟別人講,小心禍從口出。”說完,就回辦公室去了。
我們現在生活在國外,沒有恐怖的威脅,所以不管認識與不認識的人,見麵總免不了打一個招呼,可是在那個環境裏,知識分子間的猜忌極重,大家見麵不說話,因為誰也吃不準,誰會被誰賣掉?!但是,朋友間私下議論,還是有的,我和朱先生就是這一種關係。 到了下午四點,工宣隊,把大家召集到食堂裏聽廣播。一陣哀樂過後,那位中央電台的男播音員,也許是過度的緊張,把“毛澤東同誌治喪委員會”,讀成“周恩來同誌治喪委員會”,這一個錯誤,以後在以後在報紙上從未見披露,有時候我天真的想,這是不是周恩來一派人,故意搞的鬼,讓全國人民在這緊張時刻,想起周恩來?文化大革命最終,是以周恩來的勝利,毛澤東的失敗而告終,當然這一件事不會有人提及。
那一天聽廣播很平等,地主;富農;反革命;壞份子;右派份子,和革命群眾在一起,我,特別注意這些人的表情,我想這些人頭上的大山倒了,他們心裏一定很高興!可是,坐在我對麵的反革命畫家,華三川先生,卻哭得特別傷心,我注意看他抹眼淚的動作,心裏差一點笑出來。我心中納悶,你華三川先生在貓哭老鼠?會對毛澤東,有那麽深厚的階級感情? 多少年以後,我在華三川先生家中,談到這樣事情,華先生笑著說:“你這個年輕人,真不懂事!當時,我從心裏,巴不得這個老賊早死,死在文革前,中國還可避免一場文化大革命,但是,中國是一個封建社會,皇帝死了叫‘國殤’,在這時期,老百姓一不小心,就會被抓去墊到頭,當陪葬。你說我不裝哭,難道能笑?!我笑出來,你們大家,還不把我亂棒打死。我,這叫做韜晦。” 毛澤東死了,毛澤東死了二十七年了,這二十七年來,中國知識分子,還需不需要韜晦,如果還需要韜晦的話,中國政治改革的進步在哪裏? 所幸的是,二零零三年毛澤東的誕辰,胡錦濤和曾慶紅,沒有去紀念堂祭祖,我想新一代的中國領導人,心裏是明亮的。 民不可欺,隻有愛民的政權,才能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