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候很容易固執。當自尊大於情感有些話就情願深埋,當太怕失去就總也得不到。
可能是我先給他打的電話吧,不記得有多久之後我們恢複了聯係,但我們之間始終有看不見的雷池,說話總是小心翼翼。這樣情形持續了很久,他沒有再去捅那張紙,態度也越發漫不經心。我給過他機會,我主動打過電話給他,有一次我還告訴他我們的高中老師想給我介紹男朋友的事,他聽了很淡然沒有任何表示,這讓我生氣,我想他對我的心情也許已經改變了,我也許不必再自作多情,我決心不再主動聯係他。但他偶爾還是會來約我,我還是會高高興興地和他出去,每次又掃興地回來。
畢業後的那幾年,他發展不錯,單位不錯工作也得心應手,還考取了在職研究生。而我卻沒什麽進步,工作了兩家公司都不順心,也沒有繼續學習。一想到也許是這樣的差距使他猶豫和有優越感,我的自尊心格外受傷害,所以我也毫不示弱極力顯得淡然,就這樣我們的關係一直若即若離。消磨了有那麽一兩年,我們的僵持狀態在我同學的一個婚禮上幾乎被打破。舉辦婚禮的是也曾追過我的高中同學,我和E都去了。 他見到我,臉上掩不住的喜悅。席間新郎的哥們知道新郎曾追過我的曆史,一起過來要灌我酒,正僵持不下, E過來說,我替她喝。那幫人起哄說,你是她什麽人,你替她喝?他臉紅無語,為避免尷尬我接過酒杯喝了那杯酒。酒宴散後,E來送我,我們一起騎車到我家門口,上樓走了一半,我回頭看他,他騎跨在車子上沒走回頭看我,我們相視而笑,他輕聲說你上去吧,我打電話給你。那笑我至今記得,彼此鍾情的人才會那樣笑。我想這下我們之間那道牆會消失吧。但奇怪的是我並沒有等到他的電話,至今我也不明白為什麽。
那一年我在公司裏也過得不順心,偶然機會得到了一個進修的消息,我決定出去闖一闖。我爸媽是開明的人,他們看得出我的不開心,一句阻撓的話也沒說。臨行前的幾天,我把這個消息告訴 E ,他說我們見一麵吧。我們坐在河堤上,遙望遠處燈火,那些熱鬧繁華於我遙不可及,內心的孤寂比任何時候都深。我們坐了很久,然後他帶我去他的辦公室。在辦公室裏,他拿出一張名片,把他的手機號碼寫在上麵,遞給我說到了北京打電話或者寫信吧。臨走又給我一個盒子,說是同事去日本出差帶的禮物,是瓶香水他用不上。那時他唯一一次送給我禮物,並且這樣漫不經心的措辭,回到家我就把香水丟給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