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武林

無題十年我清楚地記得，十年前，是她救了我，在一個大雪天裏，我蜷縮在屋簷下，赤著雙腳，僅有的記憶就是突然被一張毛皮包住了，很溫暖，之後我見到了她，我的恩人，他們叫她將軍，我叫她姐姐。“以後你就跟我在一起吧。你有名字嗎？”我記得她溫柔的聲音，纖細的手，將我前額的頭發擼起。我望著她，搖搖頭。“那你就叫雯清吧。清風拂麵惹人醉，彩雯何處不飛花。對，就叫你雯清吧。”她笑了，笑得很開心，我也笑了，也很開心，上一次我這麽笑是因為我在醉仙樓廚房的垃圾中找到了一雙雞翅和一副雞骨架，而這一次，是因為我找到了她，將軍，也是我的姐姐。將軍住進了她的山莊，才知道她是一個有點奇怪的人，山莊裏麵的其他人似乎都很害怕她，對她說話的時候都不敢抬頭，她也從不跟他們閑話，甚至不對他們笑。但是他對我卻特別的好，所有的東西，隻要是她有的，我就有，我們同桌吃飯，同床睡覺，她還教我彈琴，作畫。我們還常躲在房中，彼此畫眉，她笑起來很美，但她的笑容永遠隻留在我的房中。山莊我從來不知道將軍這樣一個女子是如何能夠承受這山莊上下那麽大的花銷的，直到我十六歲生日那天。將軍到我房間中的時候，臉上並沒有笑容，我真傻，我一直以為這間房間時有魔力的，她能讓將軍忘記煩惱，至少是暫時的。“雯清，這五年來，我對你如何？”將軍突然用一種很哀婉的眼神看著我。“姐姐，是我錯了，我不該一早就去偷看我的禮物。”我突然覺得自己找到了將軍悲傷的原因了。“妹妹，若是有人想要殺姐姐，你會怎麽辦？”將軍的眼中突然閃出了一絲期望，“算了，這樣做，太對不起妹妹了。”那絲希望隻是一閃就消失了。“妹妹今天也累了，早點休息吧，唉！”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將軍歎氣。“姐姐，你對妹妹的恩情，就是粉身碎骨，也難報答，姐姐有何難處，就算是刀山，火海，妹妹一定會去。”我從來不是一個勇敢的女子，所以我為我的勇敢付出了代價。“唉！！妹妹。”我覺得將軍常常得出了一口氣。終於我知道了山莊的買賣。將軍的山莊，是一個殺人的山莊，隻要能出的起錢，任何人的頭都是商品，隻不過這一次，出了紕漏，偏偏這個主顧又是江南的三少爺，三少爺一手快劍，江湖上能接得住十招得不超過五個人，不過這並不是他可怕的地方，況且，將軍也使這五個人中的一個。三少爺的可怕之處就在於他是刑部司八省總捕頭，三品的官銜，得罪了他，無疑就是送了自己的命。“妹妹，我也是左右為難，姐姐知道那三少爺原來就是貪色之人，決不可將妹妹推入火坑啊！”我看到將軍眼中流出的淚水，將軍也是女人，也會流淚。“姐姐，”我咬了咬牙，“隻要這樣能幫姐姐，我去。”說完，我狠狠地抿上嘴巴，牙齒，在下唇上留下一排印跡。“妹妹，你我雖非親生，卻如手足，姐姐，不能這樣對你。”將軍用手擦去眼中淚水，“就算是拚了山莊，我不能讓妹妹去。”“姐姐，請回去吧，我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我打開了門，初夏的傍晚，涼風竟會如此的透骨。“唉！！妹妹。。。。。。”將軍看著我，慢慢地走了。武器三天後，我出嫁，嫁給三少爺，在很多人眼中是一項光榮，但對我，隻不過是還債。我記得那個喝醉酒的男人進來，抱住我，酒氣噴在我的臉上，他親我，舔我。用他那雙習慣摸劍的手斯蘭我的衣服，我聽到了他的嚎叫，我感到痛，刺骨的痛。當我第一次看清我的丈夫的時候，他已經在我身邊睡去了，征服之後的疲憊已經讓這個江湖上的快劍，大捕快變成了一頭豬，喝得爛醉得豬。我突然想到了將軍，無論如何，我報答他了。“哐當”屋頂突然穿了，兩個人，蒙麵人，兩把短劍鄉兩條毒蛇刺向了那頭豬。“撲”的一聲，我看到鮮血從他的胸口噴出，留在床上，慢慢的和我的那團融合，變成一朵妖豔的花，死亡的花。他死了。我閉上眼睛，等著劍從我的胸口穿過，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我本來就沒有後悔了。沒有，我始終沒有感到疼痛，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了她，將軍，是她救了我？又是她？不是，他就是蒙麵人，她殺了他，用她的劍，還有我。我明白了一切。憎恨從此，我不再是將軍的妹妹，我變成了一件武器，殺人的武器。我用我的身體將那些男人變成一頭豬，然後山莊再像殺豬一樣殺了他們。將軍依舊對我很好，她還是以前的將軍，在我的房中會笑，會鬧。我也陪著她嬉笑，隻不過，我已經不是之前的我了，因為我憎恨她，我希望有一天，我能把她變成一頭豬，然後再殺了她。男人我知道，他是一個貪婪的男人，貪婪本來就是男人的缺點，所以，他一定是一個可以利用的男人。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他殺一頭叫作威震三江的豬的時候，他進來的時候，我一次不掛的躺在床上，皎白的月光透過窗口讓我的皮膚反射出美麗的光芒，他一直躲在屋簷下，我知道他在看，我也是故意讓他看。他殺完那頭豬以後，還是看著我“你叫？”他的眼中突然放出了一種光芒。“雯清，我叫雯清，你該回去了，將軍不喜歡別人遲到。”我知道，得不到，才是控製他的唯一方法。他第一次來到我的房間，是在一天半夜，我還是赤裸著身體，任由月光肆虐，他來了，沒有說話，隻是抱著我，我感覺到那雙手，拿劍人所特有修長的手指在我身上跳躍，他親我，舌頭就在我嘴裏翻滾，我抱緊他，嘴裏發出低聲的呻吟，我知道，他一定很滿意，何況我也很滿意。“你是個很優秀的男人。”我把頭放在他的胸口上，聽著征服後的喘氣聲。“你不該為她做事情，山莊的主人，該是個男人，優秀的男人。”他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擼著我的頭發，他的動作，我突然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屋簷下，我想到了將軍。“別這樣，我討厭。”我撥開他的手。“你該走了，將軍找不到你，會著急的。”他對我的態度有點吃驚，不過還是穿上衣服，走了。我知道，這個男人從此就是我的了，他會為我做一切的。複仇將軍來我房間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即便是來了，也沒有笑容，我知道，將軍要拔劍了。五月初五，三笑閣，我陪著那個關外的鎮三山，我們喝酒，唱歌，舞蹈，這不過是死亡的序曲罷了，每一次，我都是這麽做的。他醉了，我扶他進了房間，哦，或許我該說是棺材，他的棺材，一頭豬的。他抱著我，他粗糙的大手，粗魯的揉捏著我的身體，我不斷的喘氣，在他的耳邊，口中，我感到了滾燙的身體，他壓在我的身上，我看到我身邊衣服碎片在飛舞，我也看到了房梁上的他們。隨著一聲大叫，他像所有的豬一樣，癱在我的身邊，他閉著眼睛，滿足得喘著氣，慢慢的，步子中發出均勻的鼾聲。他們來了，很簡單，就好像真的在殺豬，一刀，一聲悶哼，豬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棺材裏。我看到將軍的眼睛，充滿地滿足，看著我，她拉下蒙在臉上的麵布，“妹妹，辛苦你。。。。。”我突然發現將軍的胸口，多出了一截銀色，上麵滴下了一點點的鮮血。“你，是你？”將軍最後隻說了這三個字，就倒下去了。我撲到他的懷中，拉開他的麵布，我看到了那雙喜悅的眼神，他在笑，笑得很開心。“從此，山莊就是我們的了，雯清。哈哈”我感覺到他的雙手開始在我身上摸索。“不，山莊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他明白這句話含義的時候，他的帶著笑容的臉已經和將軍的碰在一起了，胸口上多了一把匕首，紫色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