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與蔣介石的性格分析
(2009-09-19 03:3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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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詳
影響二十世紀中國社會最大最長的兩位曆史人物當然是蔣介石和毛澤東。對這兩位的研究已經有許多專著,但受到時代的製約,以前的研究有好多局限。吹盡黃沙始得金,兩位偉人都已經謝世三十年左右,社會形勢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新的材料,新的證據不斷湧現,整個社會有必要,也必須與時俱進。在整個社會的反思潮中,我希望自己能從全新的角度,來分析和把握二十世紀中國社會的這兩位曆史人物。我相信我的研究工作更接近曆史的本來麵目,能夠給近代曆史人物的研究提供一個全新的思路。
關於毛澤東的性格,一般人都相信毛澤東那句經典的概括----虎性與猴性的統一。猴子有造反精神,老虎具有讓對手聞風喪膽的霸氣,毛澤東身上當然同時具有霸氣和造反精神,似乎沒有人懷疑過這個結論。
毛澤東的話有些冠冕堂皇。當局者迷,猴子那裏有什麽造反精神,猴子生性淺薄,沒有城府,一會上竄下跳,一會抓耳撓腮,為了一丁點食物,往往被人抓住,用繩子牽製,當“猴”耍。這些又怎麽能和雄才大略,聰明過人的毛澤東相提並論呢?
毛澤東之所以沒有用狐狸來比喻自己,大概是中國傳統文化的影響吧。一個偉大的人物,怎麽可能是陰險狡詐的狐狸呢?
而我的結論是毛澤東的性格應該是狐性與虎性的統一。前者表達毛澤東的智慧,後者顯示毛澤東的權威,這樣更恰當。
意大利人馬基耶維利在《君主論》中,曾經感慨過,作為偉大的君主,必須既是狐狸,又必須是獅子。狐狸能夠識別陷阱,可以逃避強大對手的攻擊,避免滅頂之災,保存實力;獅子能夠威懾對手,消滅挑戰者,讓任何反抗者都膽戰心驚,臣服在腳下。
在這裏,我之所以沒有用獅子這種動物來比喻毛澤東,是因為我個人覺得,這種動物更適合另一個曆史人物----蔣介石。
蔣介石的性格如果用動物來比喻,我以為是犬性和獅性的統一。犬是絕對忠誠的,不會欺騙人,無論是對朋友或者敵人都愛憎分明;獅子有霸氣,獸中之王,威風八麵。
另外,老虎離不開山區,獅子更喜歡平原。離開他們的用武之地,一切都不再精彩。
毛澤東的輝煌從韶山開始,經過井岡山翻過雪山六盤山,成熟於寶塔山下,可是下了西柏坡,進了北京城之後,雖然他不時也去廬山尋找感覺,可是晚年還是錯誤百出。
蔣介石投筆從戎,東征,北伐,多少次中原大戰,成就了自己的領袖夢。然而,當他遠征到西安的臨潼山下時,他及手下幾十名大將被輕易囚禁,當他留戀孫中山安息的鍾山,還都南京時,卻導致“鍾山風雨起蒼黃”,至於落草到台北的陽明山後,就再也沒有反攻大陸的機會了。
他們兩個人的性格有巨大反差,涇渭分明。為什麽會這樣?性格的形成和演變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們試著回到過去,回到他們那個時代,深入他們的家庭,追蹤他們的曆程,來體會和解讀他們性格的差異吧。
思想的萌芽
時代的背景
一個人性格的形成,有先天也有後天因素。從客觀因素講,每個人自身性格的形成,首先都和他們所處的社會環境密切相關,都是時代的產物。
工業革命以後,機器大生產推動著世界經濟一體化的車輪,工業革命的強大推動力,不僅使新航路得以開辟,而且加速了農業文明的破產和失敗。
十九世紀,新大陸被瓜分完畢,個封建帝國也先後被列強收入囊中,瓜分殆盡,每塊大大小小的土地上都站立著一個或者幾個強大的殖民者。土地被瓜分完畢,但矛盾沒有就此解決,新崛起的殖民主義者,豈肯善罷甘休,他們根本就不管前者是否願意門戶開放,隻要看到合適的目標,他們會提出非分要求,而老殖民者咬到嘴裏的肥肉又怎麽能輕易吐出,矛盾更加激化,戰爭此起彼伏,世界級的大戰必然出現。
中國,這個獨立與世界之外,繁榮穩定了兩千多年的東方帝國,因過於穩定而漸漸落後,因繁榮富裕而遭人嫉妒。於是,在帝國主義瓜分世界的狂潮中,這塊土地注定要遭到列強的蹂躪。
兩次鴉片戰爭,甲午戰爭,八國聯軍入侵,一浪高過一浪,一棒接著一棒,老大帝國吞下恥辱之後,有了動物般的本能反應,洋務運動,戊戌變法,可是不觸動封建製度的中體西用,又怎麽能改變國家的命運呢?
對統治者徹底失望的老百姓,把滿腔的仇恨由隻對外國殖民主義者,轉向腐敗的國內統治者。變法圖強,武裝革命成為時代普遍的呼聲,億萬民眾不停的呐喊,勇敢的行動,他們不再指望別人,他們要自己行動起來,改變國家和自己的處境。
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們先後來到這個世界上。
生於19世紀末期的他們,在娘胎中就感受著這個時代,這塊土地上的風風雨雨。麵對中國和世界先進國家間的巨大差距,眼看著資本主義列強憑借先發優勢,依靠“堅船利炮”,掀起瓜分世界的狂潮,用槍炮轟開古老中國的大門,以威力做後盾,強行侵略中國,掠奪新的原料產地和霸占新的商品銷售市場。
商品經濟衝擊著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經濟基礎既然動搖,建立在上麵的上層建築當然也難以維繼。社會動蕩,經濟凋敝,矛盾激化,衝突越演愈列,清王朝風雨飄搖,四麵露風,八麵進水,走到生命的盡頭。
中國人全然沒有了曾經維持了幾千年很自鳴得意的禮儀之邦,天朝上國和大國子民的感覺,自信蕩然無存,幸福不知所終,內心充斥著憤怒、不滿和仇恨,並尋找著發泄的對象。
這是一個需要英雄也必定產生英雄的時代,這個時代的一切曆史人物的身上都必然刻有這個時代的烙印,他們自然也不可能例外。
家庭小環境
家庭對個人性格的形成是至關重要的,是性格形成的第一推動力。
蔣介石,名中正,原名瑞元,譜名周泰,學名誌清。生於1987年10月30日,浙江省奉化縣溪口鎮一個鹽商家庭。其父蔣肇聰先後娶了三個妻子,蔣介石的生母王采玉為填房。王采玉生二子二女,長子名瑞元即蔣介石,次子名瑞青,養不到三歲病死,長女瑞蓮,出生數月即夭亡,次女名瑞菊。
溪口鎮有九百餘戶,蔣姓占絕大多數,是當地望族。蔣父生財有道,家境富裕,蔣介石從小就受到祖父溺愛,性格頑皮。
他三歲時,有一次將一根筷子插入自己的喉嚨,想看能杵多深,雖然他發現杵進去不難,可要拔出來就不那麽容易了。“弄壞嗓子了吧?”爺爺知道後焦急而又心痛地問他。“沒事,我不還可以好好說話嗎,我沒啞。”他從床上一蹦而起衝爺爺大聲叫道。
1892年冬天,他家屋簷下用來裝水,有成人那麽高的大水缸裏的水,由於天冷而出現結冰,幼小的蔣介石非常好奇便跳進大水缸裏。這一次兄長們都不在旁邊,多虧水不深,等大人發現時,他渾身上下濕了個透,結成了冰,還吞了一肚子冰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被大人救了出來。
他家屋前有一條湍急的山溪流過,他特別喜歡遊泳,常常跳入溪水嬉玩,多次險遭滅頂之災,但他仍樂而忘返。中國傳統的教育製度曆來忽視體育,但對蔣介石來說,由於經常在鄉間的小溪中遊泳和外出爬山,使他從小就很快擺脫了孱弱多病的體質而變得體魄健壯了。
蔣介石童年好做械鬥遊戲,經常和一大群孩子,手持棍棒,到溪邊沙石灘頭去對練,直到有人被打的頭破血流才一哄而散,並因此經常“禍及賢慈”。
幼時的蔣介石是頑劣異常的,人稱“瑞元無賴”,這一點他自己並不掩蓋,“六歲就學,頑劣益甚”,讓母親王采玉操了不少的心。
但好景不長,闊綽無憂的生活很快被打破,幼年的蔣介石早早地體驗到“家變”的挫折和痛苦。
1894年,祖父蔣斯千撒手西歸,次年夏天,父親蔣肇聰又身染時疫而歿,麵對分家時親戚們的百般欺淩,孤兒寡母墜入了生活的低穀。分家之後,小女瑞菊、幼子瑞青相繼夭折,更是給其母王采玉帶來沉重的打擊。據蔣介石成年後回憶,母親“受到過很多委屈,飲泣吞聲,無可申訴”。 但愈是艱難挫折,母親王采玉就愈是發奮自強。她把自己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蔣介石的身上,雖然家境困難,但不叫蔣介石參加勞動,仍讓他專心讀書,“每當蔣介石離家去離溪口一百華裏遠的外祖父家去讀書時,母子兩人總是抱頭大哭一場,很是淒涼。”
用蔣介石後來的回憶說:“中正九歲喪父,一門孤寡,煢孑無依。其時清政不綱,胥吏勢豪,夤緣為虐;吾家門祚既單,遂為覬覦之的,欺淩脅逼,靡日而寧,嚐以田賦征收,強令供役”,“構陷公庭,迫辱備至;鄉裏既無正論,戚族亦多旁觀,吾母子含憤茹痛,荼蘖之苦,不足以喻。”
在那段日子裏,他家境艱難,但母親用鐵一般的嚴規戒律管束他。從學業到做人都毫不放鬆,母親隻要覺得他沒有達到自己要求的嚴格標準,就會毫不猶豫地打他。她母親相信仆人的活兒對鍛煉他的性格有好處,所以就要他每天幹洗碟子、拖地板之類的活兒,以鍛煉他的意誌。
1900年,蔣介石見到鄰村榆林的表妹,並產生了朦朦朧朧的愛情。王采玉知道了,自然是喜出望外,想著親上加親,但女方家人的一席話卻給她當頭一盆涼水。“瑞元那個無賴,還想做我家的女婿,誰肯嫁給他……”羞憤不過的王采玉心下暗想,你越是這樣瞧不起我們,我們偏是要找一個最好的。
“對先母的記憶是不可磨滅的,她含辛茹苦地教育和哺養著我這遺孤。”
我們都能感覺到,在經曆家庭巨變,遭到滅頂之災後,是她堅強的母親支撐著他們家,母親用最原始,最傳統,也最嚴格的思想觀念要求他,教育他。他與母親相依為命,稍懂世事的他,在這樣言傳身教下也懂得了自強不息的重要性,慢慢適應,甚至養成習慣。他“義犬”的性格也就可以解釋了,我們都知道,他一生都非常強調忠孝節義,我們也可以從他對老母親的態度上去體會,母親當年的棍棒教育,他從來就沒有想到過反抗,相反,他對一生對母親都非常孝敬,幾乎言聽計從,絕不忤逆。
蔣對母親的孝心,很有一套。
蔣介石曾感慨他說,要知道那時的清政權正處於最腐敗的狀況。腐朽的貪官汙吏和墮落的顯貴對欺壓魚肉百姓已習以為常。我家既無靠山又無權勢、很快就成了他們欺淩的目標。苛捐雜稅和不正當的勞役時不時地落在我們頭上。有一次,他們在村公所前大庭廣眾之下欺負我們,我深感遺憾和痛心的是在場的親友們一個個都見之而無動於衷。那時我家境悲慘,的確無以形容。我們家之所以能夠免於傾家蕩產,全虧了我母親和她那善良而又堅韌不拔的品格。
有一本蔣介石的傳記對蔣介石的這段辛酸的回憶講得比較清楚:溪口的一個村民由於付不起糧租而出逃了,由於蔣家家主去堵,當地的官吏就將年幼的蔣介石抓起來,一直拖到村公所前,並威脅說要是他付不清那出逃的村民所欠的租子,就將他送進大牢,欠租最終還是由他家付了,因他後來很快就被放了出來。但這次借“皇上”的名義而使蔣母和她兒子蒙受的不白之冤和恥辱,對他倆都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後來,蔣介石經常將這件事稱為“點燃我革命之火的第一顆火花”。
很明顯,就是在家庭關照、愛護、教育下,蔣形成了他最初的性格,有強悍的虎性,也播種著忠誠的狗性。
一八九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韶山衝農民毛貽昌家出生了一個男孩,取名澤東,字詠芝(後改潤之)。他們家的頭兩胎嬰兒都在繈褓中夭折了。母親生怕他也不能長大成人,便抱他到娘家那邊的一座石觀音小廟,叩拜一塊巨石,認做幹娘,還取了個小名,叫石三伢子。
父親毛貽昌,字順生,號良弼。十七歲開始當家理事,因為負債被迫外出在湘軍裏當了幾年兵,長了不少見識,也積累了一些銀錢。還鄉後,贖回毛恩普典出去的土地,不久又買進一些,增加到二十二畝,每年能收八十擔稻穀。湘潭有著在湘中很有點影響的米市。毛順生善於經營,後來又集中精力去做稻穀和豬牛生意,資本逐漸滾到兩三千元,還自製了一種叫“毛義順堂”的流通紙票。在他父親的經營下,家道蒸蒸日上,成為遠近聞名的地主家庭。雖然比不得山外的土財主,但在他們村絕對是首富。
母親娘家很貧窮,使他母親在丈夫麵前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和關愛,相反是奴仆般的嗬斥和輕蔑。毛澤東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處於這樣矛盾的旋渦之中,不可能沒有判斷力,在他幼小的心靈裏,自然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看到非常關愛自己的仁慈的母親經常受到父親那樣粗暴對待,最初的仇恨----他對父親的仇恨和蔑視,就油然而生。父親為了發財致富,經常使用非常手段,不講親情,鄉情,人情,無商不奸的印象從這產生,並導致他與父親關係的惡化,“他是一個嚴格的監工,看不得我閑著,如果沒有帳要記,就叫我去做農活。他性情暴躁,常常打我和兩個弟弟,”“他的嚴厲態度大概對我也有好處,這使我幹活非常勤快,使我仔細記帳,免得他有把柄來批評我。”反權威,不重親情,崇拜鬥爭,追求平等的潛意識就這樣慢慢生成。
在舊中國,靠自身奮鬥擺脫貧困的農民,大多克勤克儉,精明剛強。毛順生和大多數走上坡路的農民一樣,試圖按自己的生活模式塑造兒子,期望兒子將來成為同他一樣生財有道的精明的人。一旦發現兒子的行為不合自己的準則,便用高壓手段來管教,父子衝突就不可避免。對毛澤東來說,卻促成了的反抗心理。 一九○ 六年的冬至這一天,毛順生設酒席宴請生意場上的朋友,吩咐十三歲的毛澤東幫著招待客人。毛澤東不願意做這些事,父親生氣了,就罵他懶而無用,為子不孝。 “嬌生慣養”,有反抗精神的毛澤東當著客人麵反駁道:“父慈子孝”,隻有“父慈”才能“子孝”。毛順生非常生氣,舉手追打。毛澤東便跑到家門前的一口池塘邊,聲稱父親再要逼近,就跳下水去。在母親的調解下,這個對雇工很苛刻,而對自己兒子一向心太軟的父親再一次在眾鄉親麵前向他的兒子低下了頭,一場風波才和平解決。從此,毛澤東悟出一個直觀的道理:在壓力下如果溫順示弱,反會遭受更多的打罵,隻有用堅決反抗的辦法,才能保護自己。
毛澤東的膽量越來越大,附近一個毛姓農民,曾收下定金把豬賣給了毛順生。過幾天父親派毛澤東去趕豬時,豬價已漲了。這個農民歎氣,埋怨自己運氣不好,還說少了幾塊錢對富人不打緊,對窮人家裏卻是個大空缺。沒有詢問老爸的意見,毛澤東聽後就把這樁買賣退掉了。 同父親比較起來,對少年毛澤東影響很深的人還有他的母親。母親姓文,在同族姐妹中排行第七,人稱文七妹。七妹十八歲時和毛順生結婚,共生五男二女,但四個都夭折了,隻剩下毛澤東、毛澤民、毛澤覃三兄弟。作為普通的農村婦女,文七妹一生默默地操持家務,撫養兒輩。她待人接物,純樸善良,極富同情心。災荒年月,常背著丈夫送米給討荒的人。平時還虔誠地燒香拜佛,把“積德行善”、“因果報應”一類的信念灌輸給孩子。
毛澤東十一歲那年,毛順生要買進堂弟毛菊生賴以活命的七畝田產,毛澤東和母親的態度是一致的,都覺得應該設法周濟毛菊生渡過難關,不應該乘機買他的田產。毛順生卻認為用錢買田是天經地義的事。母子倆的勸說自然沒有效果,卻給毛澤東留下很深的印象。建國後,他多次對毛菊生的兒子毛澤連說:舊社會那種私有製,使兄弟間也不顧情義,我父親和二叔是堂兄弟,到買二叔那七畝田時,就隻顧自己發財,什麽勸說都聽不進去。
毛澤東的反叛與當時整個國家的反抗浪潮非常吻合。“我與之鬥爭的第一個資本家是我的父親”。後來的社會鬥爭淵於家庭鬥爭。正像他母親的溫和與善良一樣,父親的粗暴管教方式,影響著他的一生。在憎恨父親的背後,父子間存在一種未認識到的同一性,在一個更廣大的範圍內,他成了一個父親一樣的權力主義者,父親以暴力的方式來培養美德的方法論深深的植入他的心靈深處。
毛澤東對母親的感情很深。十五歲那年,母親病了,他還專程到過南嶽衡山進香許願。當時他未必懂得多少佛教的道理,但母親的言傳身教,使毛澤東從小同情貧弱,樂於助人。
一九一八年夏,他從長沙赴北京前夕,十分掛念在外婆家養病的母親,特地請人開了一個藥方寄給舅父。次年春返回長沙,便把母親接來就醫。十月五日,病逝,終年五十二歲。毛澤東日夜兼程從長沙趕回韶山守靈,並和淚寫下一篇情義深長的《祭母文》。他這樣追念母親:“吾母高風,首推博愛。遠近親疏,一皆覆載。愷惻慈祥,感動庶匯。愛力所及,原本真誠。不作誑言,不存欺心……潔淨之風,傳遍戚裏。”
當時,毛澤東還給同學鄒蘊真寫信說:世界上有三種人,損人利己的,利己而不損人的,可以損己以利人的,自己的母親便屬於第三種人。母親對他的影響力,在他的一生中都可以清楚地看出來。
毛是父母第三個孩子,前麵的兩個不幸夭折,使父母特別疼愛他,加之家庭非常富有,毛澤東在家裏當然享受寵愛甚至嬌生慣養的優待,對別人特別苛刻的父親對兒子卻百依百順,小時候,從不動一根手指頭,實在看不慣,最多也就是罵幾句而已。沒有想到這樣教育的結果卻是兒子看不慣老子,看不慣老子對別人那專製勁。反對強權,蔑視權威,打抱不平的潛意識也許在這個時候就根植於他的心靈了。他性格中屬於獅子般的霸氣,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逐漸形成的。
韶山既不處於湖南的高山竣嶺中,也不處於平原上。在毛澤東身上,既有山地人的傳統:粗陋樸實、反叛精神、英雄豪傑意識,又繼承了平原人的傳統:熱愛讀書、擅長組織和關心世事。
浙江是一個沿海省份,有一些沿海城市在鴉片戰爭之後,成為中國最早的通商口岸,西方的文明和東方文明也是最早在沿海地區衝突和融合的。在蔣身上有沿海人的冒險精神,也有中原人那種綱常觀念。
毛澤東更多的是反抗精神,懷疑精神,而蔣介石則更多是忠孝觀念和頑強意誌,觀念的碰撞似乎已經不可避免了。前者,因懷疑和反抗傳統而激發了革命的熱情,後者因忠誠自己的國家,不容許國家被玷汙而投身革命,真是殊途同歸呀。
同樣接受傳統文化的教育和熏陶,同樣兩個都比較富裕的家庭,同樣兩個都很聰明的孩子,由於家庭環境和家庭教育的不同,形成了不同的甚至南轅北轍性格,真是造化弄人呀。
和蔣介石不苟言笑、呆板、倔強、固執相反,毛澤東要灑脫許多,他顯得樂觀、風趣、幽默、自信甚至目空一切。如果說蔣滿腦子都是殺身成仁,鐵肩擔道義,要用武力方式重建被顛倒的社會秩序的話,那麽毛澤東的使命感則相反,他要砸爛的不僅僅是封建製度,不僅僅是傳統思想中所謂的“王道”統治,他以解放全人類、以實現共產主義大同世界為己任,他要讓處於社會地層過去被壓迫被剝削的人變成高高在上可以隨便處置他們過去的主人,他要絕對的顛覆傳統。因為全新社會秩序建立的不易,也因為“三座大山”太過沉重,所以他隻關注目的,為目的的實現,他不得不不擇手段。反對婦人之仁,麵對強大對手時他猴性十足,懂得爭取道義支持,知道退讓示弱的重要性;當自己強大時,他虎氣眈眈,決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