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眼裏的文革(係列-25)上大學

那是小的第一次進清華校園。不是72年，73年就是74年（三十多年了），小的那時真是夢想上大學，可是社會上是講究“工農兵上大學，管大學，用毛澤東思想改造大學”。像小的這樣的是基本上沒有希望走進大學的。那時小的在上中學，約了幾個“夢想有朝一日考上大學”的同學一起騎車去清華看看。如今還清楚地記得，那天小的們騎車從南校門進了學校。還好沒有人攔著。東轉西轉就轉到了禮堂前的“主席站像”，往北一點就到了“清華學堂”。下了車，上了二樓。那時誰也不認識，就在裏麵瞎闖。信步走進一間空教室，看到黑板上寫滿了類似“log5+log2=log10”之類的算術公式，估計那裏剛剛上過一堂習題課。那時，小的就算沒學問，log還是多少知道一點。馬上就對當時社會上流傳的“大學的牌子，中學的內容，小學的方法”有了一些共鳴。在其他幾個教室裏走了走，看到的東西都差不多。然後，小的們就出來，轉到禮堂草坪的東過道上。在那個過道上，小的截住了一個男學生，此人看上去二，三十歲，個子不高但是很壯實（此人現在當了高官也說不定）。小的作了自我介紹，然後就攀談起來。談了大概有十幾，二十分鍾，具體內容，小的如今已經記不清楚了。隻是其中一項，小的印象特別深。小的問他，“您覺得將來有沒有可能大學會從中學生中直接通過考試選拔學生？”他的回答是十分幹脆的，“如果有那麽一天，就是資本主義複辟了！”

那天從清華回家的路上，小的的心情挺不好的。似乎他的回答可以翻譯成“有一天，如果我以大學生的身份走進了大學的門檻，資本主義就複辟了”。當然了，現在看起來，“資本主義複辟”也沒有什麽不好。

[mengj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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